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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佳人不知該是悲是喜,林進冷漠,林鳳吟還企圖燒死自己,真是報應。


    但這報應似乎有些過頭。


    呆愣半天易佳人才道,“我舅舅不會真被砍頭吧?要不你和父親一起去皇上麵前求求情。”


    “唉!”肖宇文一聲歎息,“再說吧,說不定許元琿會去求情,那可是他嶽父。”


    隻能這樣,許元琿去求情再適合不過。


    兩人歎息一陣,易佳人索性躺在塌上嘀咕著,“你之前說許元琿和林鳳吟在調查我,也不知道他們查到什麽沒有?”


    “沒有,不可能查得到什麽。”頓了頓肖宇文又交代,“不過,你那本《萬國辭典》以後不要再拿出來,還有你之前的那身衣服以後也不要穿,小心為好。”


    易佳人忙點頭,之前就是因為那本《萬國辭典》才暴露在伍氏麵前。


    不過她又有點擔心許元琿懷疑肖宇文的事,便道,“許元琿一直懷疑你就是鷹麵人,你可有被他抓到什麽把柄?”


    “沒有,以後我也不會再以鷹麵人的身份出現。”接著肖宇文又把許家暗地買賣奴隸的事給易佳人說了。


    聽聞這些易佳人驚恐,肖宇文最痛恨買賣人口的事,她不由擔憂,“那你準備拿許元琿怎麽辦?你不會也要殺了他吧?”


    “不。”肖宇文搖搖頭,呆望著房頂自言自語,“我殺了他估計林鳳吟就活不成,他若以後不再犯我決意放他一馬。”


    他雖是小聲說但易佳人還是聽清了,不由有些泛酸,咕噥著,“哼,還不是心疼林鳳吟會成寡婦。”


    這句話肖宇文聽見當沒聽見一樣,不想再說林鳳吟的事,說多了自己小娘子又要吃醋。


    一連半個月林進的事也沒個消息,也不知許元琿到底去求情沒有。


    不過易佳人倒忙得很,趁著春光正好學騎馬擊鞠,還得去書院講習,不時還到譯音閣教兩天小娃娃,又忙著幫易臨風布置宅院。


    他那雖是個三間房的宅子,但前庭後院別致得很,裏麵廂房耳室也有幾間,他和幾個婆子小廝住了還空著好幾間。


    這天她又騎著肖宇文的馬來看易臨風,趁中午吃飯的空檔,易佳人把林進的事給他說了,想請他去給舅舅求個情。


    易臨風聽了卻是一笑,“你真是抬舉我了,朝中諸多文武大臣,我隻是一個新上任的小官,皇上估計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真是有心無力。”


    說著易臨風低頭吃飯,片刻又幽幽說道,“林家是自作自受,當年把母親趕出來,又在大冬天把我們趕出來,且我那時落難林家也沒來幫我們一把,要說林家對我們,還不如老韓...”


    易佳人知道哥哥對林家有芥蒂便沒再多說,他也確實在皇上麵前說不上話,一切聽天由命。當初她對林家的恨也消失殆盡,現在隻剩同情。


    吃著飯,易佳人看還空了好幾間房,便道,“你既感激老韓,為何不把他們搬過來跟你同住...”


    話音剛落,老韓和宋氏就一腳踏進了院子,臉上樂嗬嗬不知道多高興,老遠就喊,“表少爺...”


    宋氏忙打斷老韓,“什麽表少爺,以後他就是少爺,還是易大人哩。”


    “是是是。”老韓答應著進來打過招唿,迴身到門口馬車上把行禮拿下來。


    易臨風老早就請了老韓一家過來同住,但老韓非要對易臨風以主相稱,拗不過便由他們去。


    見哥哥已有安排,易佳人心安不少。


    打易臨風那出來易佳人去了譯音房。哥哥不在樓上住了,裏麵的家私正好搬迴肖家去,抵了之前從肖家搬來被燒了的那房家私。


    這樣一來,就隻欠伍氏那次買紫檀水滴雕花床的五百兩。


    到譯音閣,卻見伍氏已在指揮家丁往樓下搬東西,易佳人忙上去問道,“母親,您要把這些家私搬到哪裏去?”


    “搬迴家去,家裏客房還空著呢,你不也這麽想的麽,可以少賠我五百兩。”伍氏說著又去提醒那些家丁小心點。


    易佳人笑了,不愧和自己一樣是穿來的婆婆,自己想什麽她都知道。


    既來了,易佳人又跟艾公子聊上幾句,問他鵝毛筆運迴去沒有。


    艾公子一笑,“哪有那麽快,從這裏迴大食去最快也需三個月。”


    易佳人訕笑著,“小女子孤陋寡聞,公子不要介意。”


    艾公子搖搖頭,“要說易姑娘孤陋寡聞,那便沒幾個人敢說自己見多識廣。對了,易姑娘什麽時候開始教我另幾門胡語?”


    這是伍氏答應他的,易佳人把這忘了個幹淨。


    她最近都沒空,本想再往後推推,哪想伍氏又替她做了主,“今晚就可以,晚飯後你直接到家裏去,她教你。”


    嗯...易佳人想把伍氏的嘴堵上。


    晚飯後艾公子果然找上門來,易佳人不好推脫,隻得請他到靜月軒東廂房客廳來。肖宇文有些窩火,自家娘子什麽時候跟姓艾的這麽熟了,都不分個白天黑夜。


    肖宇文也跟著過去看看,閑聊之中艾公子有意無意問起肖家的一些事來,聊得興起居然要和易佳人結拜為兄妹,易佳人倒是很樂意,卻被肖宇文一口拒絕。


    送走艾公子,易佳人直埋怨肖宇文,“你怎麽連艾公子的醋也吃?”


    肖宇文歪在塌上品茶,不屑道,“他跟你成了兄妹,他豈不是就成了為夫的兄長,他有資格嗎?再說,這個艾公子怎麽像腦子有點不好使,虧他怎麽沒把家裏的生意做垮。”


    易佳人一笑,“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我看他腦子靈光得很,還知道來巴結我們。”


    肖宇文不置可否,喃喃道,“我看這艾公子古怪得很,但也說不出來是哪裏有問題。”


    “我看你就是疑心重,見誰都古怪。”易佳人也在塌上坐著,想起舅舅的事過去半個月,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又照例問道,“我舅舅的事還沒消息麽?”


    “沒有。”肖宇文依舊這樣答著。


    其實今天已經有了消息,林進被判了斬刑,三日後問斬,他不想把這些說給易佳人聽罷了,徒添她悲傷。


    肖宇文心裏有些亂,讓易佳人先睡。半夜子時,他出現在皇上的禦書房內,無論如何他要試試,“皇上,關於林大人涉嫌謀反之事...”


    這段時間林鳳吟也是茶飯不思,自從父親被革職收押後,林家就被抄家,哥哥和妹妹如今在外賃房住著,靠她變賣首飾的一點私房錢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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