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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走就走,關了門讓洛兒迴肖家去,他們騎著馬往東郊圍場去了。


    再有不到半個時辰天就黑了,肖宇文騎著馬一路狂奔,把易佳人顛得吐了好幾次,他看著心疼,“娘子,我看你還是別學了吧,還沒開始你就這樣。”


    “少廢話,你給我快點。”


    春意正好,暮色之中東郊圍場還有不少人在擊鞠,對戰正酣。


    林鳳吟和幾位世家小姐也在,她還穿著早上的那身紅色胡服。


    老遠她就看見肖宇文和易佳人來。


    易佳人看到她像沒看到一樣,湊到肖宇文耳邊道,“我警告你啊,你不要過去跟林鳳吟打招唿,要不我揪下你皮肉來。”


    “哦。”肖宇文尷尬笑笑。


    但林鳳吟已經走到他們跟前,確切來說是肖宇文跟前,“肖哥哥,你身上的傷好了麽?我一直擔心得很呐。”


    說著手還向肖宇文伸去。


    這女人公然在自家相公麵前獻媚,真是可恨。


    易佳人一把打過她的手,把肖宇文拉到身後,“什麽傷?他身上根本就沒傷,就不勞你擔心了。”


    聽了這話,林鳳吟掩嘴巧笑,“你看過了?”


    “看過了,自家相公,我看得清楚得很。”說著易佳人還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態。


    林鳳吟見她這樣笑得越發豔了,笑得人不知所措。


    “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林鳳吟看向她身後的肖宇文道,“肖哥哥,我笑什麽你應該懂的。”


    懂什麽,我不懂。


    肖宇文臉色難堪,幹咳了兩聲,“鳳吟,我今天要教佳人騎馬,就先失陪了。”


    將要轉身就被林鳳吟的幾個女伴圍住了,“肖公子,沒想到你真娶了易枝花啊。”


    另一個也道,“就是,易佳人你是使了什麽手段爬了肖公子床的?”


    “真是下作。”


    肖宇文不想跟這些女人計較,拉了易佳人要走,易佳人卻反把他拉了迴來,順勢依在他懷中,摩挲著他的手,看向那群女人,“我就是下作怎麽啦,有本事你們也來啊,隻怕有人下作了也爬不上來。”


    她說這話的眼神看向了林鳳吟,那群女人看著林鳳吟,都不做聲。


    見她們不言語,易佳人嬌滴滴的挽著肖宇文道,“相公,我們走吧,一會天黑了我害怕。”


    “哦。”肖宇文對林鳳吟點頭笑笑,算是抱歉。趕緊跟在易佳人身後走了。


    幾個女人在一起更可怕。


    不過他心裏美哉,自家娘子可是擋在前麵護著自己,最重要的是還喊自己相公,這可是第一次,聽著好不順耳!


    “娘子,剛才的,你再喊一遍聽聽。”


    “什麽?”


    “你剛喊我什麽了,再來一次。”肖宇文牽著馬,低頭悶笑,沒注意到前麵易佳人已經停下來,直接被她的頭把下巴狠撞了一下,連帶著牙齒打顫把嘴巴磕出了血。


    “肖宇文,我告訴你,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讓我難堪,就不是一頓鞭子那麽簡單。”


    “是是是,以後不會了。”肖宇文忙不迭的點頭,扶著易佳人上了馬,讓她溜著。


    林鳳吟看著場上兩個人,咬了咬牙,暗嗔了一句,“走著瞧。”


    帶著幾個女伴,她離開了東郊圍場。


    那邊易佳人見林鳳吟走了跳下馬來,把韁繩甩給肖宇文,“走了,我們迴去。”


    “這就迴去了?我剛看你溜得挺好的。”


    “沒心情。”易佳人答著。


    林鳳吟都走了,還在這卿卿我我給誰看。


    路上,易佳人又把今天伍氏來找她要錢的事說了,肖宇文聽了不置可否,半晌才道,“母親要再去找你,你往我這推讓她來找我。我看你這幾天就別迴去住了,就呆在譯音閣,省得母親找你麻煩。”


    “哼。”易佳人拿手肘擂了他一下,“你說得好像我願意迴去住一樣。”


    “好,我知道,明天你又要去書院講習,我一早來接你。”


    易佳人又擂了他一下,“你最好別來,被人撞見不好。”


    “嗯,我聽娘子的。”


    把易佳人送到譯音閣,肖宇文便打馬迴府,一到房間他便關了門,脫衣服給自己傷口上撒了些天竺葵粉,本來已經愈合得差不多的傷口,剛才被易佳人擂了兩下又滲出血來。


    聽說母親迴來他去拜見了一番,本以為母親會找自己要錢,卻並沒有,他也懶得多話迴房睡了。明日又到了易佳人去書院講習的日子,他得早些去才好,別像上次那樣,手被打得腫了好幾天才好。


    次日,他去書院早了些,本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林竣和幾個同窗見他進來,都抿嘴偷笑散開了。


    “你們笑什麽?”肖宇文有些納悶。


    林竣笑道,“沒什麽,你等會就知道。”


    “切。”肖宇文一聲嗤笑,他們笑什麽,他明白得很。


    一會,易佳人就拿著昨夜從《萬國辭典》上摘抄下來的資料進來了,剛在堂前站定,堂下就一陣哄笑。


    一個學生站起來道,“易枝花,看你這麽眼熟,我們之前在東郊圍場見過吧?”


    “是啊,你到底還是把肖兄拿住了,怎麽不在家做少夫人跑到這來當起我們先生了?”


    “......”


    堂下他們七嘴八舌的吵著,堂上易佳人已經低著頭臉色發黑,眼淚忍了又忍,氣得想把麵前的桌子蹬了,把他們痛罵一番。


    但來南山書院講習的機會是好不容易才爭取的,不能逞一時之氣給毀了。


    沉默半晌,她換了副笑臉置這些些閑言碎語於不顧,抬起頭準備開始講習,忽聽堂下“哐當”一聲——


    肖宇文一腳把桌子踹翻在地。


    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他臉色狠厲,眼神像兩把利劍,在堂上掃視一圈,緩步走到易佳人身邊,看向堂下,“她有沒有資格做你們先生,自有程山長考核定論,還輪不到你們來質疑,若你們不服氣大可向山長呈請換人。”


    底下鬧事的幾個人沒做聲。


    憑心而論,易佳人上次講了兩天,他們感覺這胡語也不像印象中般晦澀難懂,學來還甚是有趣。且春闈在即,現在換人若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來,豈不誤事?


    考試可以作弊,甚至動用家中關係,但在大殿上是要見真彰的。這些世家公子都鉚足了勁要在這次春闈上拔得頭籌。


    誰不想在皇上麵前露臉?


    見底下沒人做聲,肖宇文趁勢道,“易先生現在是太尉府的少夫人,是我肖宇文的妻子,以後各位仁兄該稱唿她易先生或肖夫人才是。”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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