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冷秋走到房間門口,首先看到的是窗戶。


    這不是傳統的木質窗戶,也不是後世的落地窗,而是一張薄紙,紙張上立著三個身著“飛天”裝飾的女子正淩空而舞。


    其舞姿縹緲靈動,讓杜冷秋也要為之讚歎。


    “牛叉!”


    “這幾乎可以比擬三維投影了。”


    不等推門,似乎察覺到門外有人,立刻便有一女子拉開了房門。


    門是陰雕著花草圖案的朱紅木門,其雕刻線條美妙無比,而開門的人卻比門要美麗千倍。或者說根本沒有辦法比。


    活色生香,這就是門口侍女給人的第一印象。


    站在門外,瞬間已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這不是香水味,而是一種花香。杜冷秋鼻子不是很靈敏,但也可以判斷出,這是某種蘭花。


    侍女五官清雅似仙,穿著一身雪白的裙裝,隻在裙角上繡著幾株藍色的花卉。看其形狀,正是蘭花。


    那女子低低一福,低眉柔聲道:“花奴見過主人。”她的姿態十分美麗,就像是專門訓練過一般。


    杜冷秋微微一笑,暗自討道:“好家夥,糖衣炮彈這就來了。”試想一下,下界的好漢們那裏見過這等淡雅如仙,偏偏又如此柔媚入骨的女子。


    這還不直接淪陷?


    想到這裏,杜冷秋忽然感覺有些好笑。這次登上天梯的可還有一個美女,難道那群木靈還能找出一個美男子來誘惑她不成?


    杜冷秋早已被蝶舞養刁了胃口。這侍女雖然極品,但距離蝶舞還是差了兩個層次。他大袖一擺,隨意的踏入房間,隨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侍女一呆,方才迴答道:“奴家沒有名字,就是叫做花奴。”


    杜冷秋道:“哦,花奴啊。接下來還有什麽節目?”


    花奴嬌羞一笑,低聲道:“英雄征戰辛苦,奴家準備了沐浴用品,還請英雄沐浴更衣,一洗征塵。”


    杜冷秋正觀摩房間內的擺設。不得不說,木靈們是下了大價錢,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對於土包子來說,要震懾他們你就不能用太高雅的玩意兒。因為他們看不懂啊。


    就如李雲龍和田雨搬進了一個資產階級家庭的豪宅裏。


    一副小資情調的田雨對牆上的油畫表示讚歎,李雲龍卻是不屑一顧,認為這些都是糊弄人的玩意兒。


    木靈似乎深諳人的心理。從這房間的布置便可見一斑。


    房間內,正當中沒有古代常見的八仙桌和椅子等等。取而代之的是一方白玉蒲團。這是最頂級的白玉,表麵還閃爍著柔和的光。


    蒲團背後沒有什麽祖師畫像,那太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日月同輝圖,代表了這房間的主人隻禮敬日月。這逼格一下子便上去了。


    正如當年猴子西天路徑五莊觀,五莊觀鎮元大仙隻貼一張黃紙,上書“天地”兩字。隻此一事,便逼格無限。


    當然了,木靈生怕下界來的土包子看不懂這個。別怕,還有直接一些的。房間正麵的兩個角落裏各自放著一個巨大的瓶子,純金的。


    金瓶表麵遍布浮雕,山川鳥獸,花草蟲魚一個不缺。尤其為了貼近英雄們的心理,上麵還刻著大量異獸的圖案。


    金子,最直接的衝擊,而惟妙惟肖的浮雕又代表著更高等的文明。這個時候,下界的各軍各旅各營,還在用著陶器。


    這等最鮮明的對比,優越感想不冒出來都不行。


    就在這時,花奴單手拎著一個巨大的浴桶走了過來。這是沐浴更衣所用。這自然比不上現代的花灑方便。


    然而,這桶,純金的。


    最重要的是,金桶內,並不是熱水,而是絲滑無比的熱牛奶。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一個字——壕無人性。


    當然,對於統率大半個木元世界的木靈來說,應對幾十個的區區財物,簡直就是大海中一個水分子,太微不足道。


    然而,這卻可以直接震懾來人。


    這就是一個最直接的下馬威。


    “英雄,奴家服侍您沐浴。”花奴一副含羞帶怯的表情,活生生演繹了什麽叫做欲拒還應。


    這等表演技能,完全碾壓什麽北影上戲。


    杜冷秋屈指一彈衣衫,微笑道:“我喜歡男人來服侍沐浴。”花奴頓時愕然,不知所措。很顯然,藍星的先進經驗還沒有傳播到木元世界,不得不說是一大遺憾。


    他老氣橫秋的指責道:“服務業,最重要的是切身處地的為客戶著想,你們這等服務流於表麵,差評!”


    說完,杜冷秋振衣而出,留下了一地淩亂的花奴。


    走出大門,他左右掃了一眼,空無一人。


    很顯然,大家夥全都進了屋子,而從屋子傳出來的微弱的呻吟聲,讓杜冷秋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然而,他卻歎息了一聲。


    花奴這些人,說到底,都是可憐人,不可憐妖怪。杜冷秋看得很清楚。她們都是用特殊手段催熟的花妖。


    木靈顯然沒有把她們當做同類,否則豈會讓她們來服侍自己眼中低賤的人類。


    杜冷秋不是人權鬥士,更不是女拳手,這世間的種種不公,他管不過來,也不想自討苦吃。


    身形一動,他已飄然離去。


    離開香飄四野的花囿,杜冷秋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踏著雲霧的表麵,快速飛行。不過一刻鍾,他便看到三人聚在一塊高地上下棋。


    看三人的模樣,已經是白須白眉,臉上浮現出了老人斑。


    杜冷秋飄然落下,走近些許,發現三人的眸光都已經渾濁。然而,看著棋盤,依舊是聚精會神。


    棋盤上不是象棋不是圍棋也不是國際象棋,而是類似於古代女子打馬遊戲的那種。據說古代大才女李清照還寫了一本打馬圖經來著。


    總之,這是一種女子喜好的遊戲。然而,如今這幾個大老爺們卻隻能靠這個來打發時間。當真是慘不堪言。


    杜冷秋問道:“幾位老伯,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寂然無聲,沒有迴答。


    在他們看來,似乎棋盤上滾動的骰子要比杜冷秋的問題重要的多。


    良久,在旁邊觀戰老人方才梳理了下洗漱的頭發,幽幽的道:“很久沒有看到這麽有活力有禮貌的年輕人了?”


    “你想問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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