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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唇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沉聲說道:“楊二狗?”


    楊二狗看著馬上嬌豔動人的姑娘,他咽了咽口水,這姑娘美是美,可是明顯來者不善啊!“姑娘是……”


    聶榮樺“唰”地一下將手中的馬鞭朝著楊二狗抽了過去,“我是你姑奶奶!”


    “啊——”楊二狗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倒在地上,“來人啊!來人啊!殺人了——”


    他也不傻,直接在地上滾了起來,想要躲進屋子裏。


    聶榮樺看著楊二狗,爬起來想要跑,她直接從馬上飛身而下,一把薅住他的頭發,“燒了姑奶奶的樓,還想跑!”


    燒樓?難道她就是碧月說的王妃?楊二狗目光一閃,“什麽燒樓?我不知道!你這是擅闖民宅,我要報官的!”被聶榮樺薅緊的頭發讓楊二狗無處可躲。


    聶榮樺手一用力,頓時將楊二狗薅到身邊,她一個打耳光閃過去,楊二狗直接倒在地上,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


    “二狗啊!”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從屋子裏麵跑了出來。


    她抱著楊二狗,大聲哭嚎,“沒天理啦!有人闖到民宅殺人啦!”


    楊二狗家的動靜左鄰右舍早就聽到了,不過他們家人霸道又無理,一向沒什麽人緣兒,因此也沒有人來勸,當然,也沒有人跑去幫忙報官。


    他們此時都扒門縫的扒門縫,貼牆壁的貼牆壁,大家都想知道是哪路神仙來收拾這楊二狗一家。


    聶榮樺看向房子院子便的柴刀,她伸手一抓,向前一揮,“想見血嗎?”


    女人看著帖子她鼻梁上麵的鐮刀,頓時一聲兒也不敢出了。


    聶榮樺將手中的鐮刀重重劈向楊二狗的耳邊,頓時,一股騷臭味在院子裏麵蔓延開來。


    她惡心地向後推開,“就這種膽量,也敢燒我的樓?你是嫌命長啊!”


    楊二狗想要狡辯,但是看著臉頰邊的鐮刀,他的嘴巴動了動,硬是沒敢開口。


    “娘,你先進去。”楊二狗給她娘使眼色。


    他老娘倒是想進屋,然後從窗子跳出去找碧月那個小賤人去,問題是……她腿軟啊!


    聶榮樺甩著手中的馬鞭,在空氣中抽出“啪啪啪”的聲音。


    讓地上楊二狗母子動都不敢動一下。


    她走到一邊,坐到院子裏看著還算幹淨的石凳上,“說吧,你是老實交代,還是準備老實去死?既然有人讓你去燒樓,總是要告訴你我的身份的!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讓你考慮。”


    楊二狗看著眼前美麗的女子那充滿殺氣的眼神,他知道,她是認真的!若是他不說出來,他今天肯定是要死在這裏的!


    聶榮樺沒有看楊二狗,而是輕輕晃動著腳尖,慢悠悠地數著:“一。”


    她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想著這楊二狗一家是真的不得人心啊!竟然沒有一個人偷偷出去報官啊!無聊。“二。”


    聶榮樺的視線已經定到楊二狗的身上,她的紅唇輕啟,吐露出讓人絕望的數字,“三。”


    “不要!我們說!”沒等楊二狗開口,他娘的身體已經抖如糠篩了。


    “兒啊!那個小賤人總是有事朝前,沒事朝後,我們不要包庇她了,說一千道一萬,這都是人家瑞王府內部的事情,我們何苦摻和進去呢?”二狗的娘轉身跪倒在聶榮樺麵前,“姑奶奶啊!真不是二狗要燒您的樓啊!我們都是被逼的啊!”


    低頭哭泣的瞬間,二狗的娘朝著後麵的二狗眨了眨眼睛,然後猛地向著聶榮樺撲去,“跑啊!”


    楊二狗剛爬起來,還沒等有所動作,他娘就已經被聶榮樺一腳踢飛到他麵前。


    聶榮樺輕笑一聲,“看來你們是已經做好選擇了。”她微笑地朝著楊二狗走去。


    聶榮樺一手捏住楊二狗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嗯……”楊二狗雙手想要去抓聶榮樺的手臂,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近在眼前的手臂卻是遠在天邊一樣,無論他怎麽樣伸手去夠,都觸摸不到,他的指尖隻要觸摸到她的袖子,手就會滑開。


    聶榮樺將楊二狗舉到半空,他雙腿劇烈地掙紮著。


    “不……不要……”楊二狗的嘴用力張著,想要求聶榮樺放開他。


    可是聶榮樺毫無波瀾的眼睛就那樣淡定看著他掙紮,她掐住他脖子的手如同烙鐵一般堅硬。


    “放過我家二狗吧!我們錯了……”二狗他娘費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倒聶榮樺腳下。


    “是瑞王府的碧月,給了我們一千兩銀子啊!”二狗的娘撕心裂肺的哭著。


    周圍把牆角的人聽到提到瑞王府,更是聽得津津有味了!


    聶榮樺的手一鬆,楊二狗從半空中掉到地上,劇烈地咳嗽著。


    她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抱在一起的母子,“銀子呢?”


    “在屋子裏。”二狗的娘不用聶榮樺開口,就連滾帶爬地跑進屋子取出銀票重新跪到聶榮樺麵前。


    “隻有這個?”聶榮樺眼角一抬。


    楊二狗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從懷裏取出一塊玉佩,“我……咳咳……我擔心她事後出了事情不認賬,從她身上順下來這塊玉佩。”


    聶榮樺瞟了一眼,沒有興趣地挪開眼睛,“自己收著吧!”


    她重新坐了迴去,用馬鞭輕輕敲著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響,讓楊二狗母子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怡紅樓,是怎麽迴事啊?”


    楊二狗她娘愣了一下,隨即看向自己的兒子,卻發現她兒子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怎麽迴事,啊?有什麽老娘不知道的事?你還不快說!你是不是想死啊!”


    “是……”楊二狗的眼睛遊移著。


    聶榮樺手中的馬鞭“啪”的一聲放到桌麵上,“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楊二狗倏然間跪好,向著聶榮樺爬了過去,“不是小的不說,實在是不敢說。”


    聶榮樺抬眼看了看這個據說是個二賴子的人,看來,這人也不是沒腦子的啊!“姑奶奶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聶榮樺輕輕揚起下巴,除了殺人之前,其他的事情,她真是沒什麽耐心的。


    “小的同碧月是遠房親戚,在小的十歲的時候,她家因為做生意去了北衛,已經多年不曾來往了,後來無意見看到她在街上,小的覺得她很眼熟,仔細迴想之後,就知道這是大丫!那個……後來跟蹤過幾次,發現她能自由進出瑞王府,小的就想同她打打秋風。”


    楊二狗偷偷抬眼看了看聶榮樺的臉色,見她息怒莫辨的神色,他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道:“然後,她昨兒突然來找小的,說讓小的燒了您的樓,先給一千兩,事成之後再給一千兩。小的在怡紅樓有個相好,在同她商量的時候,被……被三爺發現了。”


    “三爺?”聶榮樺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看來這個三爺,就是怡紅樓的主子了?


    楊二狗的眼神瞟了瞟,小聲說道:“聽聞,這個三爺就是三皇子。”


    “是他?”聶榮樺的眼中露出一抹興奮。


    “本來小的隻是想要放把火,應付一下碧月就行。畢竟能在花街上開青樓的,哪個小的都惹不起啊!而且碧月說您同她主子有些矛盾,所以想要收些利息,小的想,這收利息什麽的,意思意思不就行了?結果,遇到了三爺。這三爺的命令,小的也不敢不聽啊!他給了小的火油……所以……”楊二狗低下頭,真不是他想把事情鬧大,但是他也沒辦法啊!要不是為了碧月剩下的一千兩銀子,他早包袱款款跑路了啊!


    聶榮樺揚了揚下巴,“進去換身衣服,跟我走!”


    “姑奶奶啊!銀子都給你,你放過我們吧!”楊二狗的娘哭喊道。


    “閉嘴!”聶榮樺眉毛一立,楊二狗他娘立刻收聲。


    “哎!請姑奶奶在這裏等等。”楊二狗可不傻,若是要他命,也不必讓他換衣服了。


    等楊二狗出來,聶榮樺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楊二狗他娘,抿了抿嘴角說道:“你也跟我走吧!省得楊二狗迴來隻能看到你的屍體。”


    他娘嚇得渾身一抖,不必聶榮樺都說,就風一樣跑進屋快速收拾了家當,重新跑了出來。


    “找東西把臉遮上,快點!”


    聶榮樺就這樣帶著兩個全副武裝的人,從小路七拐八拐地去了老李頭他們臨時租的房子。


    老李頭的小女兒是見過聶榮樺的,她趕快招唿聶榮樺進了院子。


    聶榮樺招她過來,輕輕在她耳邊說著什麽,隻見她點點頭,很快跑了出去。


    “二狗跟我走,二狗的娘就帶著著屋子裏,不要出去,明白嗎?”聶榮樺幽深的眸子看著二狗的娘,這平時撒潑慣的人也不敢在她麵前張嘴,隻是乖乖點頭。


    “你最好聽話!否則死了,不要怪我。走!”聶榮樺帶走了楊二狗,徒留二狗的娘抱著包裹所在牆角。


    “碧月是怎麽和你約定的?”聶榮樺看向楊二狗。


    “她是知道小的什麽時候行動的,今日她應該會去打探消息,我們約了下午在郊外小西坡見麵。


    聶榮樺看天色,“這個時辰,差不多了!”


    “是。”楊二狗低聲說道。


    聶榮樺飛身上馬,然後朝著楊二狗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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