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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合這次學了乖,知道討不著卿如雲的好,倒不如眼不見為淨,將夏侯無虞和卿如雲置於一旁不管,盡管二人現在仍是上下級之分,既已撕破這層紙,他也懶得再假模假樣循那禮數,連麵子上的招唿也不打,一句陰陽怪氣的“喲清州王你好著呢吧”也沒有,夏侯無虞倒樂得清靜。


    這一次韋合和韋辛父子共率軍一萬餘眾,卿如雲有些驚訝:“衛王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夏侯無虞道:“我這弟弟並不傻,派誰來,撥付多少人,他自有他的思量。”


    卿如雲假裝嚴肅兮兮道:“你也不關心你的小師弟們有沒有一塊兒來,萬一他們被扣留在帝京一並處決了呢?”


    夏侯無虞笑道:“若如此,那你這一路上,日日晨間和傍晚換防交班之時,又是溜去的哪兒探聽動靜?”


    卿如雲一瞪眼,轉過身去,兀自看車外風景,不予作答。


    她每天都記著去看看陸臨他們的消息,唯恐韋合會在半路上打什麽鬼主意。可奇怪的是,古刹柴院中,林知期對她言語切切的情景不複再有,二人相見,就如同陌路一般,無話可說。倒是陸臨和念初二人總盼著她能多多來幾次,好問問夏侯無虞的狀況。


    倒是有一迴,陸臨和念初好像意識到自己對卿如雲關心過少,急忙補救了一句:“姐姐受的傷可好些了?”


    卿如雲倒吸一口涼氣——真是受寵若驚。


    “還好,本來也不嚴重。”


    她淡淡道。


    實則內心苦澀:師父常說,受傷了也不要說,這是一種高傲的姿態,凡我五太劍門人,必不可少的姿態。可是,咳咳咳,高和尚那一掌,無形有質,真是厲害啊!不得不服!咳咳咳!服!


    自受傷之後,卿如雲雖已修整兩月有餘,可體內真氣遊走、唿吸吐納尚不能似從前一般如雲流水悠遊自在。


    盡管如此,每每被夏侯無虞問到,臉上仍是鎮定如恆,如同無事發生。


    不覺,年關將至,大軍一行已至揚州外城。


    按理說,此行目的是為了受命璽,故而頭一件事應是立即入城直奔溪流別院的密室。


    可韋合大軍自在揚州外城駐下,三日來竟未有進城的跡象。幾番打探,才知他這次停留,是為了迎娶小娘子,日子定在了臘月十四。


    入夜,一絲花香飄入被裹挾在重重營帳中間的一頂小帳之內。夏侯無虞素來淺寐,聞香起身,於斯有感,提筆寫下:新月牽風影,暗香入畫庭。


    忽在星火閃爍處,瞥見營帳外有一小小身影。


    掀開帳簾,果然是卿如雲。


    卿如雲不知何時換上一身甲胄,手持紅纓槍,筆筆直直站立於帳簾一側,聽見動靜側過頭,見他走了出來,笑問道:“你還不睡?”


    夏侯無虞道:“你也不睡?”


    卿如雲道:“我不大愛睡覺,自小能不睡就不睡。”


    夏侯無虞替她披上暖裘,道:“可夜深闃寂,一個人無事可做,尤其這烈烈北風,才剛興起的閑情逸致隻消得它唿唿一吹,登時便散了。”


    卿如雲道:“你怎知一定如此?夜深又如何?我能做的事情可多啦!我覺得好玩的事可比你想象的有意思得多。”


    夏侯無虞也笑了起來,道:“那你說說看。”


    卿如雲將紅纓槍在地上重重一墩,頭一揚,帽子登時搖搖晃晃差點落下來壞一場好戲,可她態度從容,遇變不驚,極是瀟灑地說道:“我可以假扮守帳兵,你瞧,滿大營的人,誰也管不著我,你說我威不威風?”


    夏侯無虞連忙鼓鼓掌,連連道:“好厲害,好威風!”


    隻見她穿著略顯寬大的甲胄,將紅纓槍棄在一旁不管,雙手扶住高高的帽子,脆生生地說道:“太子殿下,今後我就是你的小兵,你的護衛!”


    夏侯無虞一怔,有些恍惚。


    一聲“太子殿下”,仿佛隔著一生的風雨。


    半晌,伸出手去,為她取下帽子,溫言道:“這個太沉了,可以不用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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