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旁人笑著說道:“老頭兒呀,你喊錯了吧,趕緊將大湯圓和小湯圓的價錢換一換吧。哪裏有你這般做生意的,非得把褲腰帶都給虧掉不可!”


    那老者置若罔聞,照樣高聲吆喝起來:“大湯圓一個銅板賣三隻,小湯圓三個銅板賣一隻。”


    人們朝他那擔子圍攏過去,都趕著買大湯圓吃。小湯圓則無人問津,轉瞬間,鍋裏的大湯圓就被撈光了。


    這呂洞賓倒是搞營銷的一把好手,如果能趁機打個廣告,倒是大大的劃得來。李一凡心裏嘀咕著。


    人都喜歡貪小便宜,此刻的現場擠滿了遊人。被人群裹挾著的李一凡費力地往前擠去,這種人山人海的場麵,跟早晚通勤的地鐵一般。任憑他功夫再高,身法再好,也是枉然。


    李一凡一眼便瞧見了化作小販的呂洞賓身旁站著的那兩位美女,一素衣,一綠衫。不用加載幻滅之瞳,便能確認二人的身份,定然是白素貞和小青無疑。


    熱鬧的西湖街頭,電影中的三位角色已經悉數登場,齊聚一堂。


    李一凡有心想擠過去,開始副本任務,無奈人潮洶湧,行進緩慢。


    這邊的小青和白素貞站在一旁,看見這光景,也不明所以。有誰會傻到花錢買下那老者的小湯圓。


    化作商販的呂洞賓此刻朝她們瞟了一瞧。卻見小青一時興到,便從身旁經過的一個行人身上順來了錢袋,掏出三枚銅錢,朝著白發白須的老者遞了過去。


    “買一個小湯圓”


    她保持著蛇類的好奇心,想看看那東西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商販接過錢,先舀了一碗開水,再盛一隻小湯圓在碗裏。端著碗蹲下身來,用嘴唇朝碗裏吹口氣。卻見那小湯圓繞著碗沿,咕嚕咕嚕地滾轉起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吸引住了。湯圓可是實心的,又不是紙糊的,還能被一口氣給吹動?


    老頭兒見一青一百兩位女子正好奇地注視著,心中不無得意,於是再舀了一隻小湯圓,開口說道:“這隻是送的。”


    他把碗端過來,兩隻團團亂滾的小湯圓,十分誘惑。撲鼻的異香,動人的色相。


    方才那群遊客,人人都吃了他的大湯圓,皆是讚不絕口,雖然湯圓並非稀罕之物,可這味道之妙,可謂是人間美食。


    所以兩人到也並不擔心有什麽不妥。更何況,白素貞自恃有千年道行,小青好歹也修煉了五百年,更沒什麽顧忌。


    再說了,她們倆原本就是毒蛇,自然不怕這湯圓被動了什麽手腳或者被人下了毒藥。


    誰知剛舀起湯圓,正想吃時,那東西就像活過來似的,一下子蹦進了兩人的口中,直滑溜到肚子裏,再也不肯出來了。


    老頭兒哈哈一笑,正待挑起擔子遠走。一定銀子此時遞了過來,“小湯圓,我也來一個!”


    說這話的,正是李一凡。


    這東西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七情六欲丸。白蛇和青蛇正是因為吃了這個,才會起了愛恨情仇的人類情感,也才生出了那諸多麻煩。


    既然不是什麽好東西,李一凡當然是避之不及。可眼下,一條係統提示聲響起,讓他不得不做出了當下的選擇。


    “恭喜主人觸發食神之路第四階段任務。購買呂洞賓出售的小湯圓,並吃下。”


    呂洞賓化作的老商販低頭瞧了一眼來人手中的銀兩,隨即又轉頭看了看一身青衣文士打扮的李一凡。疑惑地看了看他,似乎察覺出了某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隻見眼前這青年剃著不合時宜的短發,麵相倒是中原人的麵相。


    這都不足為奇,唯一讓他覺得詫異的地方,是對方身上那一絲看不透的因果。既然看不到因果,自然無從知曉對方的前世今生和來曆。


    身旁那兩條修煉化身成人的蛇,他便能一眼瞧得出來。可眼前這人,明明身上毫無法力波動,卻是絲毫也看不透。


    莫非是哪位大神通者下凡來和自己開玩笑來了?呂洞賓心中隻能如此做想,半晌方才開口說道:


    “當真要買?”


    “買”,李一凡點了點頭,將銀子塞進了對方的手中。


    周遭的人有看得一頭霧水的,此時出聲開口道:“小夥子,這老伯的湯圓可不值這麽多銀錢......”


    “不打緊”,李一凡衝那人笑了笑。


    那人一臉愕然,便不再說話,以為對方是哪個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兒。出手闊綽,不懂得居家過日子,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艱苦。


    呂洞賓將銀子收入懷中,也不見他找錢。仍舊是之前的那種手法。


    先舀了一碗開水,再自一隻小湯圓在碗裏。端著碗蹲下身來,用嘴唇朝碗裏吹口氣。卻見那小湯圓繞著碗沿,咕嚕咕嚕地滾轉起來。


    隨即將那碗湯圓遞到了李一凡的跟前。


    這可真是奇哉怪哉!


    周圍的一眾遊客紛紛側目,倒不是好奇那老頭兒的手法如何花巧和神奇。隻是頗為在意那白須白發的老商販的生意經。


    大湯圓一個銅板賣三隻,小湯圓三個銅板賣一隻。這已經夠奇怪了。沒想到又出來一個更奇怪的李一凡。


    原本覺得三個銅板很貴,無人問津的小湯圓。反倒是被不知從何處來的公子哥兒,硬花了十兩銀子買下一隻。


    這一幕,足夠讓市井之人閑談個把月了。


    這還沒完。之前兩名吃過湯圓的一白衣,一青衣的漂亮女子,此刻正怒氣衝衝地重新擠進了人群。要找那白須白發的老商販算賬。


    人群不明所以,最前的人群紛紛讓開。心中滿是狐疑,莫非那小湯圓被動了手腳,有什麽貓膩不成?要不然,何以這兩位美貌姑娘吃了湯圓,反倒是一臉的怒意。


    正待走到對方跟前。那老商販卻又是哈哈一笑,搖身一變,顯露出了真身。一聲道袍,頜下一縷長須,背後一把很是氣派的寶劍。正是八仙之首的呂洞賓。


    “兩位姑娘,你們著實也太悶了吧。吃了我的湯圓,開了竅,好日子還在後頭,哈哈!…”


    說罷,揚長而去。隻留下了一個湯圓攤子,不知給誰收拾。


    這下人群中是徹底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居然是仙人!


    唯獨李一凡留在了原地,他望著那碗中的沽溜沽溜,兀自旋轉的小湯圓,想起了食神之路的隱藏任務,此刻心中犯起了嘀咕:當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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