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寶兒道,“我曉得自己在幹什麽。”


    “你可或是黃花大閨女,不學點好!”薛魚兒瞪了她一眼,“不可能不可能,你別混鬧。我是這輩子沒什麽期望了,你將來要好好嫁人的。”


    寶兒道:“你給我說明便是,我曉得自己在幹什麽。”


    薛魚兒翻了個白眼:“那麽多侍衛杵在那邊,你要真那麽想,隨便找一個不便行了?跑來跟我說,這不是增加我的罪孽嗎?”


    “那我自己去。”寶兒抬腳便往外走。


    “哎哎哎!”薛魚兒忙伸手拉住她,“你這是幹什麽?說風便是雨的。坐下,把發生的事兒和我說一說。可別跟我說,什麽都沒發生,我又不傻,我過來人。你那下巴,嘖嘖……”


    寶兒道:“不想說那些,便想找個男子。”


    她討厭袁傲那樣和她說話,她內心不安,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些什麽來麻痹自己。


    薛魚兒何處能讓她那麽做?


    “來,和魚兒姐說說,到底怎麽迴事!”


    “怎麽不安?”


    寶兒搖搖頭,“我也不曉得。”


    從袁傲和她說,遙遠要讓她膝行在他腳下,寶兒便開始擔憂。


    擔憂處境?好像也不是,便是很不安。


    思來想去,她到底或是和薛魚兒說了。


    薛魚兒聽了事兒委曲,氣炸了肺,跳起來道:“你上次怎麽不指出來報告我是哪一個?”


    她捋起袖子,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模樣,“他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以後想要讓你討饒?老娘此時便能打得他滿地找牙!還等他以後成器?此時直接弄死他,讓他重新投胎再出息去!”


    寶兒眼神幽深,半吐半吞。


    適才重新理順了一番,她好像有些清楚她的不安來自於何處了。


    那便是,袁傲在她心中,連續都是說到做到的人;便像昔時他被悔婚,在自己眼前放狠話說,另日定然要功成名便,讓她後悔。


    此時,功成名便這四個字,他起碼做到了大半。


    他完全不是個耍嘴皮子的人。


    薛魚兒對此嗤之以鼻,“我也說到做到,我要把老頭目熬死,你看,他嘎嘣一聲,提前死了。我提前許多年實現目標,是不是也很厲害?”


    見寶兒不吭聲,她繼續道:“不便是趕上秦禹修這波變法,隨著一人得道了嗎?要是沒變法,他不還便是個侍衛,像白菜一般被我挑挑選揀那種?”


    想到最近連續不為所動的侍衛,這話她說得有些心虛。


    寶兒喃喃地道:“今日這件事兒我想爛在內心,也不但彩,我想著,袁傲如果不是信口開合呢?是不是秦禹修在籌謀著什麽對將軍和夫人晦氣的事兒?”


    薛魚兒完全沒放在心上,“咳,你想得真多。他便是胡亂吹法螺,哪一個男子不放幾句狠話?‘我要弄死你’如此的話……算了,不說了,以後你有了男子便曉得了。”


    麵對寶兒,她還算自發地把車拐彎。


    “依我看,他便是個鼠目寸光的坐井觀天。以為跟了秦禹修便蓬勃了,他也不想想,以後你便是皇後娘娘朋友,嫁也嫁朱紫,輪不到他一個死侍衛。”


    寶兒不語,麵色凝重。


    薛魚兒又道:“再說,誰說秦禹修便一定能蓬勃?不便是變法嗎?他以為他變得很成功?前幾日辭世子不還來找夫人說錢糧的事兒?秦禹修吧,有勞績,沒那麽居功至偉。更何況,他和將軍之間還隔著夫人呢!”


    將軍鼠肚雞腸愛吃醋,對秦禹修這個陳世美,能放過便怪了。


    “好了好了,”薛魚兒拍拍寶兒的肩膀,打了個哈欠道,“快覺吧,你便當出門被狗咬了一口;下次碰見他,一定別客套。翌日我們再出門轉轉,帶著子陌,我看那登徒子還敢不敢出來?老娘一腳廢了他!不是稀飯你嗎?讓他進宮做宦官陪著你!”


    寶兒臉上總算暴露些許笑神態。


    ——薛魚兒真是個活寶,因此府裏高低都稀飯她。


    裏頭天寒地凍,衛夫人基本不容許楊玉出門了。


    楊玉卻總牽掛著秦謝舟,和她商議道:“京城都這麽冷,大哥那兒預計更是手都拿不出來。火線戰事也膠著,我猜測也不少將士受傷。趁著此次送糧草,我想讓五百個女人隨著過去。”


    衛夫人最讚同:“我看行。經養了她們這麽久,也該她們出點力。”


    “隻是想著要過年了,天又冷,這一趟其實費力,我希望每人補助她們二十兩銀子。”


    財大氣粗的衛夫人性:“這筆銀子,我來出。”


    楊玉偷笑:“我正有此意。”


    “你呀你。”衛夫人笑罵,“胳膊肘往外拐。”


    母女倆正說著話,月見排闥進入,“夫人,周夫人來了,您見或是不見?”


    楊玉驚奇,周夫人極少來找她,便是無意來,也提前讓人送帖子,今日這般直接來倒是少見。


    自楊玉迴京,連續閉門謝客,因此月見也沒有立馬請周夫人進入。


    “快請。”楊玉道。


    一下子,周夫人被月見請了進入。


    楊玉扶著肚子站起來,周夫人性:“你快坐著,我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說話間,她又給衛夫人行後輩禮。


    衛夫人笑道:“我去看看外間的燕窩粥熬得如何了,你們兩個慢慢說。”


    等她出去後,楊玉笑道:“你怎麽來了?嘉懿怎麽樣了?”


    聽到女兒的名字,周夫人臉上暴露些許笑意,“此時會扶著東西走了,便是性質太強橫,都是被她爹慣的。”


    “他一把年紀得了個法寶閨女,是要含在嘴裏。”楊玉道。


    她招唿周夫人吃點心,後者擺擺手,言簡意賅講話道:“我今日來,是和你辭行的。”


    楊玉吃了一驚:“辭行?這都便刻臘月到年底了,你要去何處?”


    她下意識地以為,是周夫人和周疏狂又鬧了起來。


    周夫人淡淡道:“要迴我老家。太後逃跑,我沒出息的弟弟死在宮亂的大火之中。”


    楊玉還真不曉得這件事兒,看著她的神態,歎了口道:“你節哀順變。”


    “沒有哀,隻是思來想去,父母還想見他,因此帶著他的骨灰旋裏,埋葬在祖墳邊上陪著父母。”周夫人麵上無悲無喜。


    所有的姐弟情都經消磨殆盡,便使他身故,她也沒有什麽眼淚了。


    楊玉不曉得該說什麽好,半晌後才道:“便算要送他迴故鄉,怎麽不等來歲春暖花開的時候?周疏狂定然要陪你去的吧,把嘉懿一個人留在京城,你舍得嗎?”


    周夫人淡淡道:“帶她一起迴來。”


    楊玉驚奇:“你老家不是很遠嗎?這麽冷的天,你要帶她一起?”


    “嗯。”周夫人性,“把她一個人放在京城不安心便是,因此便帶著迴來。我們家老爺此時也沒有什麽公務纏身,因此可能要在我老家那邊多呆些日子,一兩年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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