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傻姑娘拉著蕭衍的衣袖問道,“為什麽女子不能娶小妾?”


    蕭衍屈手點了點她的鼻尖,帶著耐心微笑道:“女子娶了小妾還怎麽一心一意喜歡自己的夫君呢?”


    女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如果她日後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或者她提前預知蕭衍會借她的肚子懷孕,她一定會告訴蕭衍,巧了,我懷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更巧了,在她這裏都相當於一陣屁,風吹走了就沒了,試問出生那麽多年,活了兩輩子,她夏依暖怕過誰?


    “二哥哥,你對我也是一心一意的嗎?”


    傻姑娘用的不是那種幼稚又天真的自稱,而是一個帶有自我意識的“我”字。蕭衍有些失神,他也害怕她會不願意陪他演下去,更害怕她離開他。


    “小傻子,想什麽呢?”蕭衍輕輕敲了一下子她的腦門,看到女子反應那麽大,明知道她是裝的心裏還禁不住產生心疼,他微微弓下脊背,冰涼的薄唇一點點啄她白皙皮膚上的一個紅片,說,“是,是,是,所以暖暖還疼嗎?”


    夏依暖點點頭,眼中的淚水像是要爆發一樣,再不哄就來不及了。


    他揉亂夏依暖的頭發,喊了一聲:“賣麥芽糖的,要一棒。”


    夏依暖被他弄亂頭發也不惱,聽到這一聲,剛才的不高興早就煙消雲散跑了十萬八千裏遠。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她跑到門口停下來的那個麥芽糖車邊,悄悄祈求說:“小哥哥最大的那一塊,最大的那一塊!”


    “好咧!”賣麥芽糖的小夥子露出虎牙一笑,大方地用筷子攪和起一大棒子給夏依暖,說,“別一口吃完,不然該牙疼了。”


    夏依暖手裏拿到了糖,哪裏還管什麽牙疼不疼的事情,跑到院子裏一口下去,吃完了。


    糖在嘴裏喊著,黏住了牙齒,她鼓著兩腮眼巴巴地看著蕭衍。


    “不行,就一塊。”


    蕭衍忍住笑意拒絕她像一隻胖唿唿的小貓撒嬌般的請求。走出門,給了賣麥芽糖的五個銅板,一個拳頭般的麥芽糖,也不知道她那一張小嘴怎麽塞進去的。


    傻姑娘不服氣地站到哪裏,掐著腰看著蕭衍。


    “看我也沒用,已經走遠了,要是你能把他叫迴來我就在給你買一塊,但是不許讓人家給你多些了。”


    他有時候也苦惱夏依暖,一撒嬌請求是個男人都抵不住,所以是那種走到哪裏都有飯吃的人。但是撒嬌這種事情,隻對他一個人做就可以了。


    夏依暖好像看到了希望,忙跑出門口,發現那個小哥哥已經走遠了,連背影都見不到。


    蕭衍抱著手臂,一副看事的表情靠在門扉上,笑道:“去追啊!要是真的能追迴來,我就給你買個十文的。”


    夏依暖怒氣衝衝地推開蕭衍走進門口,看看別人家,哪個不是女子掌管錢財!就他們家特別!


    “還生氣呢?”


    蕭衍拉過夏依暖,猝不及防她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還有一個熟悉的深吻。


    ————————————————————


    吸血鬼也不催促清酒度娘和老鬼,就坐在清酒度娘座的石頭旁邊等老鬼迴來。青青的草地上麵拂過陣陣微風,夜的寂靜最令人心靜凝神安,可是那個蹙眉的女子似乎在深思什麽事情,眉頭越皺越深直到最後緊縮成一個疙瘩,她大大歎了一口氣,有種屈抱負與天下的歎息。


    “你為何如此皺眉?”他問道。


    難道還有什麽事情能讓清酒度娘如此憂心嗎?真是個世紀性的大傳聞。


    “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無情了。我這些年少說為解憂館不隻是賣命獻忠單憑我這些日子為解憂館打下的聲名他們也不該這麽對待我啊!我想不明白,難道周八百的追求比這些年的師徒情誼還重嗎?”


    “人性難言。曖子也不會想得到蕭衍會背叛她。”


    事出突然難以預料,還是早有預謀人言難辨。


    清酒度娘想起自己記事時起就在學著做一個人,時常不像學了,但真當她不學的時候又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一個怎樣的人了,左右為難也不過如此,索性她也就認命了,還能少些痛苦地掙紮過程,就按著那樣一個神明般的人物進軍。


    她問道:


    “你對曖子很忠誠。她若是沒有遇到蕭衍,可能和我一樣,有一種思考。我父親是按她的思想培養我的,從一種方麵來說我和她很相似很相似,可是我並不以此為恥。她是我自出生被接養以來第一次定的目標,我隻擔心自己會學不成她,臉喜好都模仿她,最後真的活成了她樣子,一定也不後悔。你說奇不奇怪?”


    獨立女性不會有這種思想,她們從來不會屈服於任何一種力量,卻對自己信仰堅定不移地實行,哪怕山河改變日月參差,她們的野心,至死不渝。


    清酒度娘站起來,站到一塊大石頭上,頭頂的星星閃爍又閃爍。她背著手以上位者的姿態俯攬眼前的草地,說:“我有一個夢想。”


    吸血鬼帶著疑問的目光看去,心裏有了些好奇,她會有什麽夢想呢?如果照她的年齡段來說,應該是買好衣服嫁好人家,聘禮昂貴,嫁妝羨煞旁人。


    她停頓了一下,覺得自己畜足了力量,又說道:


    “我要稱霸天下。”


    吸血鬼:“......”


    我能說什麽呢?


    你高興就好。


    “我要建立一個平等的世界,男人和女人不僅權力平等各個方麵都平等,我把將來我要實行的那個革新叫做‘女性革命’。這要求高嗎?”清酒度娘自問自答,吸血鬼還沒來得及迴答,她就接著說,“不高。”


    吸血鬼:“......”


    您真的高興就好!


    我是無話可說的。


    這個荒唐的夢想在任何一個人的眼中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沒有人信她也無所謂,隻要心底堅定一切的難事都是浮雲。


    清酒度娘繼續做白日夢,現在黑夜了,說成夢中幻想似乎更為貼切一點。


    “我還要包養一切柔美的男人。大公不言私,身為一個有抱負和野心的女人,男人隻會影響我霸道的速度,奈何我心裏又實在偉大,願意分給天下男人一切我的博愛和無私。”


    吸血鬼實在不想再聽到這種忘言狂語了,他插了一句說:“夏朝根基繁盛,你動搖不了的。”


    “誰說的?”


    誰說的?許多個算命的說的。清酒度娘當然知道。


    當初夏朝剛剛建立,稍微穩定一點後皇帝請人給夏朝算了一命,聽說是個女道士算的命,挺準的,說是:夏朝壽命無疆,萬世永存。


    清酒度娘仔細琢磨過,什麽叫萬世永存,就是還留有子孫後代唄,什麽叫壽命無疆,就是下一個鳩占鵲巢的異姓皇帝還繼續沿用“夏朝”這個稱謂。這些算命的如果聽到她這種強言辯解也會被氣得活過來吧!


    “有人祝福過夏朝萬世不衰,華夏永存。”


    清酒度娘一甩寬大的儒袖,迴頭望去,吸血鬼的神色有些古怪。從初見吸血鬼這個人開始就覺得他身上的秘密有許多,跟著他一方麵是為了喚醒曖子,另一方麵就是探究這個人,到底在藏著掖著什麽?


    她問道:“那又如何?隻要我想世界上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如果結局還是不如人意,那一定是我沒有拚盡全力,我不夠努力就換不迴來我想要的結局。”


    “做事在人,成事在天,因果的事情沒有誰能說得準,有時候即便你努力了也不會取得好的結果,這就是命。”


    “不可否認,我信命,我信這世界上有命,但我從不任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所謂的命不過是自己為了安慰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可以原諒自己不努力的借口罷了。我命運的軌跡終究是要我自己來完成的,他人想代替也代替不了。”


    “顛覆一個王權,還是夏朝,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克服困難。成長的道路上必定布滿荊棘,誰能說自己的成功是一蹴而就或者唾手可得,就連漢朝的劉邦明代的朱元璋不也是從一介草民奮鬥到皇帝的嗎?安穩的現世把它攪亂布不就了嗎?首先我們要找一個切實可行的借口,從夏朝的缺點入手,一步步讓它分崩離析,你們的實力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是我的話,僅僅半月,半月之後再無繁盛的夏朝。”


    “你太自信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自信不足叫自卑,自信過度叫自負。清酒度娘斷然不會承認自己有一點不好的品格,她最多和有點自信呢沾邊。其他不好的評價統統給我走開!


    清酒度娘悄悄為自己的魄力鼓掌,企圖從吸血鬼哪裏聽來一兩句讚歎。


    ......


    ......


    她等了一會又一會,最後決定不再等了。


    “許生,你為何不誇誇我了?”這不是在祈求別人的誇獎,隻是她值得被讚譽。就是這麽能堪重任,所向披靡。


    吸血鬼虛偽的說:“哇,你好厲害,真厲害啊!”


    他為了配合自己的誇獎,與此同時拍起了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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