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武深吸一口氣,一個蘿卜一個坑,自己選的自己受,這母子倆就是老天爺派下來折磨他的,都怪他年少時遇到太驚豔的人以至於終生都忘不掉。


    “渡兒,你還是我的渡兒嗎?”蕭君武抬起百渡的木頭下巴,她全身的木頭都在變軟,和她的婚禮緊緊融合,幻化成真正的人。


    百渡垂下的眸孔絢爛迷人,隻是其中的靈魂不會驚歎世俗的美好。


    窗外淅淅瀝瀝的


    “是,二哥,還是,真的還是。”百渡每說一句就撫摸自己的右胸部位,裏麵真有一個東西在跳動,上神無心,木頭裏麵怎會長出人的肉心呢?


    “那你可還準備騙我,不不不,我說錯了,是愛我,愛我。”蕭君武此時沒有想到她的迴答是這麽斷斷續續,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他也沒有那種靈光的思路,一下子說那麽多話還得在自己想別的事情的時候,轉換另一個話題。


    “神愛世人,你要記住,我也是你的世人中的一員。我有罪不該要你來製裁我,天道如若不容早就將我劈成灰都不剩的渣滓。”蕭君武抱著她的頭,木頭好像不用唿吸,於是他將她的頭深深埋進自己的胸膛。


    百渡右耳聽到砰砰砰的心跳聲,不禁心裏歡喜。這種喜也不知從何而來,她是天上最聰明的神靈,仁慈仁愛眾生。可這凡塵俗世著實令人琢磨不透。


    “你曾在最為難的時候,拋棄我和慎之,你可是還記得?”百渡抬起頭詢問蕭君武,眼中不是斥責,而是平靜的陳述,陳述兩人之間都不願談起的隔閡。


    蕭君武如同被人從海底拉上岸又被人推進冬日的冰湖洞窟,四周的涼水浸入他的衣服,無盡的涼意侵襲他的皮膚,耳邊隻有冰冷的湖水進入他耳朵的聲音,灌滿了大腦。


    “對不起。”


    百渡從他愣住的身體裏掙開,看著他的眼睛,每一個字都讓他更加接近修羅地獄十步百步。這個事實表明,他背叛她,背叛的人不會再被相信,世上的事情永遠都隻有零和無數次。


    “或許你不知道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在你沒有到達紅線另一邊的時候我會像信徒陪伴神靈一樣永遠陪伴著你。這種諾言會持續到你找死自己心中的另一半為止。”


    她的陪伴不是心甘情願,而是有利益衝突。蕭君武在她對他說“你可願做我的侍者”的時候已經身死心滅,不再奢求她對他所有的偏愛,但是最後連與旁人平等的仁愛也沒有了。這份陪伴,帶著永久的利益糾紛,讓人直唿承受不起。


    蕭君武看著百過津,他不再生氣,是他將自己的愛情推向墳墓,他比人皇蕭衍更加不值得被原諒。


    “要怎樣你才會相信……”蕭君武厲聲說道,轉念之間又恢複了平靜,這樣也好,“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我們的契約就此訂下,希望子禦君不會食言。”百渡又皺眉思籌了一會兒,若是友人來往稱唿都是字而不是名,蕭君武每一次都直唿百渡的名,那樣雖不是很反感,但也不討人歡喜,“日後叫我百過津吧,畢竟這樣顯得更加親近一點。”


    “好,百過津。”


    這麽冰冷的聲音,百渡聽著卻非常合適。


    屋外狂風大作後的景象,可謂一片狼藉。百渡走出小木屋,將紫色的銀鈴花摘下放到屋角掛下,植物立刻變成青銅色的風鈴,她麵帶淺淺的微笑,語氣平淡:“多謝上官夫人出手相救,此鈴可辟邪。”


    百渡隨手摘下的銀領花並沒有辟邪的作用,但是她加到上麵的靈力有助於辟邪。上官紅珠整日裏在這陰濕之地與木偶打交道,麵色透黑,屋子裏邪祟不少。它們沒有害人,卻也影響陽人的運氣和壽命。


    “不必勞煩百夫人,我夫君魂魄尚在屋中。”上官紅珠想去摘下來風鈴,可在觸碰的一瞬卻發現處於正中間的那個木偶身邊有許多捂住耳朵的邪祟,他們好像聽到什麽聲音,痛苦地打滾,有些甚至被陽光刺到直接魂飛煙滅。


    當上官紅珠的手離開風鈴時,眼前的一切卻都消失了。


    “放著吧!她不會說謊的。”蕭君武從屋裏走來,神色不是很好。


    按說百渡醒過來蕭君武應該紅光滿麵,春氣勃發,可是現在垂頭喪氣根本就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高興。上官紅珠狐疑地看了看百渡,從百渡一出來她就感覺百渡周圍的氣場就不一樣,以前是平易近人,現在雖然麵帶微笑可總覺得拒人於千裏之外,難道那副身體的靈魂不是百渡的?


    “我是百過津,上官夫人。”百渡看著上官紅珠微笑道。


    “你是誰跟我沒有關係,我隻是想知道小禦怎麽了?”上官紅珠看著去往森林深處的蕭君武,他從出來到出去,一直沒有和百渡說過一句話,這更不正常,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已經告訴您了。”百渡伸手接住一片樹葉,那片樹葉在空中飛舞時仿若一隻靈動的蝴蝶。她揮一揮手,樹葉向一顆魁拔的大樹上射去,感動了整個大樹,搖搖晃晃落下了許多樹葉,都像蝴蝶一般。


    “暗處的客人,還望你出來。”百渡看向落葉後麵的一個影子,雪白無比。


    “清酒先生。”一個穿著雪白衣服的女子從樹後麵走出來,看到百渡後對著她微微行抱拳之禮。


    “沈夫人。”百渡迴這個女子以抱拳之禮。


    倒是後麵的上官紅珠,自從看到沈情之後就一直不淡定:“是你?你的容顏為何沒有變化?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沈情的女兒?”


    白衣女子看向上官紅珠,搖搖頭說道:“上官夫人,好久不見,我是寒山沈情。”


    任何一個女子都喜歡聽別人誇自己好看,特別是兩個本是情敵的女子相見,同歲不同顏。最容易令人感慨歲月變遷,風景依舊人卻不再。


    “容顏未變是我請清酒先生調製過一些東西,很有用,上官夫人有空也可以試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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