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醒來時看到一個滿臉胡須,頭發亂如雞窩的男人趴在自己床前睡著了,怎麽那個在她麵前最在意形象的男人成了這樣。


    “皇上!”聲音比蚊子的聲音還小,可那個睡著的男人卻一下子驚醒,看著睜開眼睛的她激動的說:“月兒,你醒了?餓了吧,我去叫他們準備點吃的!”


    月溪搖搖頭:“我不餓。”用起手撫摸著他的臉頰,蒼白無力的笑了笑:“你怎麽成了這樣,是不是因為這幾天照顧我啊,你不是最害怕我嫌棄你嘛!”


    雲子辰強撐起一抹笑:“反正你現在也不會跑了,我也不怕你會嫌棄我了,反正現在你也不會跑。月兒你等等啊,我去叫他們拿點吃的。”


    沒一會兒苗荌就跟著花蕊端著東西進來了,站雲子辰身後看著她:“姐姐,你可醒了。”


    “傻丫頭,哭什麽,這不是沒事嘛!你給我拿了什麽好吃的啊?”


    “姐姐最愛吃的涼拌雞絲和金絲紅棗粥。姐姐放心我都試過了,絕對沒問題的!”


    雲子辰拿過東西自己也試了一下,現在他不相信任何人,過了一會才一口一口喂著她,苗荌也出去了!月溪本不想吃,可是又害怕他們為自己擔心,逼著自己吃了幾口。看著那個眼眶通紅的人說:“皇上為了照顧我好幾天沒睡了吧!”


    “睡了,我天天一睡就是一晚上呢,沒有你鬧我睡的可香了!”


    “別騙我了,看你眼睛滿是血絲,皇上去睡會吧,我沒事了!我保證你睡一覺起來我又是活蹦亂跳的,到時候你再推我坐秋千,帶我飛上屋頂看星星好不好?”


    雲子辰低著頭聲音帶著哭腔說:“月兒對不起,我不僅沒本事給你弄來解藥,我連害你的人都還沒查出來。你進宮一年不到,多次死裏逃生,早知道我就不讓你進宮了,那樣你還平平安安的在燁王府呢!”


    “傻瓜,進宮是我想永遠陪著你,命裏我有此一劫,逃也逃不掉。解藥的事我們要相信太醫院的禦醫們。子辰,我累了,想睡覺,你抱著我睡好嗎。”


    薑公公興衝衝的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雲子辰抱著月溪睡著了,自從娘娘中毒以後皇上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算了等會再來吧!


    深夜雲子辰才醒來,自從月溪中毒之後自己第一次睡這麽久,隻是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抱著她睡了,一直守在外麵的薑公公聽見動靜走進來:“皇上,您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雲子辰搖搖頭說:“禦廚招了沒有?”


    “招是招了,可是靖王爺下手太狠那人話沒說完就斷氣了!”


    “可有說出幕後主使?”


    “是章美人!”


    “叫雲樂去把她給朕抓來!”


    薑公公有些為難的說:“皇上,這夜已經深了,這時候去抓人怕是會弄的滿宮皆知,又該傳的沸沸揚揚了。”


    “滿宮皆知?月溪中毒的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駙馬都知道了多次求見,朕還害怕那些人傳的沸沸揚揚?趕緊去,不然你與她同罪論處!”


    沒多久衣衫不整的章美人就被雲樂扔在雲子辰麵前,看著怒視著她的人還不忘拋媚眼:“皇上,這麽晚了您叫雲侍衛把臣妾抓來做什麽啊?”


    雲子辰怒極反笑:“自然是讓愛妃來侍寢,愛妃是不是以為隻要毒死鈺妃你就寵冠六宮了?”


    章美人清澈見底眼眸帶上了一絲慌亂:“臣,臣妾不知道皇上您說什麽,鈺妃娘娘中毒之事臣妾一概不知!”


    “不知?那日那道糕點是禦膳房新來的禦廚做的,據朕所知那是你娘家表哥。”


    章美人終於有些慌了,那人從小就愛慕自己,隻是自己看不上他廚子的身份所以才入宮,那日讓他給鈺妃下毒他明明說過若是事敗絕不會供出她,一定是皇上想騙我招供,眼珠一轉哭的梨花帶雨看著雲子辰說:“皇上,那人確實是臣妾娘家表哥,可臣妾沒讓他毒害鈺妃娘娘啊!皇上明鑒。”


    雲子辰笑問到:“那他為何要攀誣愛妃,說是愛妃指使的呢?”


    “這……”章美人突然不知道怎麽說,難道他真的已經招了?一旁的薑公公開口說:“章美人,那個禦廚在靖王府耐不住酷刑已經招了,奴才勸美人也趕緊招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靖王府?難怪他會招,靖王府的刑罰比皇宮大牢的還要嚴酷一百倍,章美人跪行到雲子辰麵前,抱著他的腳說:“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沒讓他害鈺妃娘娘,皇上明鑒!”


    雲子辰一腳踢開她:“你若現在交出解藥朕或許還留你一條命,如若不然直接送去靖王府。”


    章美人一邊磕頭一邊說:“皇上,臣妾真的沒有解藥,皇上饒了臣妾吧!”


    “雲樂,把她送去靖王府,告訴靖王爺隻要讓她說出解藥,怎麽嚴刑拷打隨便他。”


    雲樂提著哭叫不止的章美人走了,雲子辰揮退所有人之後又守在月溪床邊。


    第二天下午薑公公走進紫薇殿四處尋找也沒看到雲子辰和月溪,問門口守著的小太監,小太監說皇上帶著鈺妃娘娘迴辰夕宮了,薑公公又連忙跑去辰夕宮。


    下午月溪醒來後雲子辰喂她吃了東西,月溪說:“我想坐秋千,你把我推的特別高的那種。”


    “月兒乖,等你病好了再去,等你病好了我天天推你!”


    “我不,我現在就要,不然我不吃藥了!”雲子辰沒辦法,抱著她一路迴到辰夕宮,剛迴辰夕宮的時候趙氏還假意迎過來噓寒問暖,雲子辰不想見他們讓雲樂把他們趕迴房了!


    雲子辰輕輕的把她放下,走到她身後:“月兒,我推了啊!”


    薑公公來到辰夕宮的時候就看到月溪坐在秋千上笑,雲子辰在她身後緊緊咬著嘴唇,臉上滿是淚水!走上前:“皇上。”


    雲子辰連忙擦幹眼淚,扶著月溪站起來:“月兒,今天已經玩很久了,我們先迴去,明天再來玩啊!”


    雲子辰把她抱迴紫薇殿,等她睡著以後帶著薑公公走到外麵說:“章氏招了?”


    “她昨晚一到靖王府就招了,說藥是從一個遊道手上弄的,靖王爺又連夜派人把他抓了,嚴刑拷打他才交出毒藥,奴才已經交到禦醫手上了,隻是那老道說就算解藥配出來了沒有藥引也無用!”


    聽見月溪終於有救了雲子辰激動的問:“什麽藥引?”


    “幻靈草。”


    “幻靈草是何物?”


    “奴才也不知道,隻聽說它可解百毒,那老道說若無此草即使娘娘服下解藥也是無用!”


    “那就昭告天下,供藥者賞黃金萬兩,女封一品郡主,男封一品親王。”


    薑公公領命立馬去了,雲子辰看著天上的浮雲問雲樂:“雲樂,你知道幻靈草是何物嗎?”


    “卑職曾聽先皇提起過,幻靈草可解百毒,隻是此藥極難尋,且多生在懸崖峭壁!”


    雲子辰第一次覺得時間過的飛快,夜晚雲子辰抱著月溪坐在屋頂,看著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愈加心疼,都第八天了,幻靈草還沒有任何消息。月溪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天天拉著她做以前他們做過的事,做秋千,看星星,禦花園嬉戲,雨中漫步仿佛要把以前做過的事再做一遍!


    雲子辰抱著睡著的月溪迴房,剛把她放下她又醒了:“怎麽醒了?是不是又哪疼啊?我去給你叫禦醫!”


    月溪拉著他的手:“你陪我睡好不好。”雲子辰抱著她躺下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睡吧,我陪著你!”


    月溪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要我!”


    雲子辰推開她一點:“別鬧!你身體吃不消!”月溪卻不理他,手在他身上點火,抓著那隻不老實的手說:“月兒別鬧。等你病了好在勾引我,到時候我一定配合,好不好!”


    “我怕我沒時間了,就今晚,就現在好不好。”


    “別胡說,我們有的是時間!”


    月溪放開他轉過身臉衝裏,咬唇低泣,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沒幾天了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明天的事,自己不過想在最後的時間留他最後一點記憶!雲子辰也知道月溪這些天堅持著要他帶著她到處玩的目的,歎口氣把她轉過來麵對著自己:“那月兒我們慢點好不好!”


    月溪抱著他的頭送上紅唇,雲子辰把她攬入懷裏,黑暗中兩人都沒看見彼此眼中滾下的淚!


    第二天吃過午膳月溪又拉著雲子辰在禦花園賞花,看見遠處的池塘拉著他走過去說:“我們玩水吧!”


    “不行,會著涼的!”


    “著什麽涼著涼。”說完就蹲下向他潑水,這次雲子辰卻任她潑著沒還手,月溪玩夠以後雲子辰已經渾身濕透了,拉著她迴紫薇殿,今天的月溪比前幾日精神更好,雲子辰卻更加心疼。


    剛迴到紫薇殿月溪就昏倒了,連忙叫來禦醫,禦醫來之後又是一頓忙碌,忙完之後滿臉愁容的說:“皇上,微臣已經盡力了!娘娘中毒已深,怕是挨不過今晚。”


    “趕緊給她治,要不然朕要你全家陪葬!”


    這時候月溪坐了起來,雲子辰趕緊去扶著她:“月兒別聽他胡說,我去叫別的禦醫來給你治!”


    “皇上,呂禦醫已經是整個太醫院最好的了!這事不怪他,讓他走吧!”


    雲子辰讓所有人都退下以後,抱著月溪說:“月兒,你答應過我要陪我一輩子的。”


    “子辰,答應我最後一件事好嗎。”


    “你說,不管什麽我都答應你!”


    “我要你發誓,我死以後你一定好好活著,不能有半點傷害自己的事情,活不到八十歲不準去找我。”


    “我不,沒有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你這樣我怎麽走的安心。”


    “那你就別走,一直看著我!”


    月溪推開他:“那你放開我,我現在就叫雲樂來帶我迴燁王府,死了也不和你埋一起!”剛動一下又劇烈咳嗽起來!


    雲子辰連忙說:“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可是你也答應我再堅持堅持好嗎!”


    “好”剛說完月溪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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