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丟人丟大了,地上的錢撿了自己就是個笑話,不撿,自己更是可笑。愛玩愛看就來網


    他一旁的新娘立刻蹲下來將支票撿起來遞給她父親,老丈人企圖圓場,“嗬嗬,紹先生見笑了,您是賀賀的朋友,以後就跟我們是一家人,不談錢的。”


    溫賀被sirius抱在懷裏掙紮不出來,冷著小臉大聲叫到,“他不是我爸爸!”


    “紹總,宴會上坐吧,來都來了。”


    “是啊。”


    “我這好不容易見到紹總,想跟您交個朋友呢。”


    紹耀扭頭低聲問丁陡,“想進去嗎?”


    丁陡搖頭,紹耀對新娘的父親道,“我們先離開了,多謝您的好意。”


    徐則輝笑嗬嗬的收各家遞上來的名片,亂七八糟什麽的都有,他一概收下,“那我們就走了,名片我替紹總收下了,以後需要的話,我們會聯係的。”


    紹耀帶著垂頭喪氣的人往車裏走,車子走了十分鍾,車中突然爆發一聲大笑,徐則輝一邊開車一邊笑的眼淚亂飛,“老大,你這次是出盡風頭了,你沒看那人比你大了多少,卻被說成是小輩,我看今天新郎今天是怎麽當都不是滋味兒了。”


    sirius鄭重的朝紹耀道謝,他其實挺愛說話的,就是因為語言不通,就顯得沒徐則輝那麽玲瓏八麵了。


    紹耀看了他一眼,低聲對身邊的人說,“自然血緣不能解除,傻不傻,去和人家講道理”


    丁陡抿著嘴巴,不說話了,滿臉沮喪和垂頭喪氣。


    紹耀道,“這種事不能和我說嗎,不想讓我幫你嗎。”


    紹耀揉捏著丁陡的手,瞧,受委屈了吧,可憐巴巴的。


    紹耀湊過去親一下他腦袋,大長胳膊將人拉懷裏摟著,氣勢洶洶帶著人去找人家說理呢,三個人,一個語言不通,吵架幫不上忙,一個就不說話,另一個好不容易說話的又看不見,磕著碰著怎麽辦。


    丁陡垂著腦袋,他就辦不成事兒,還總給別人添麻煩。


    而且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紹耀這麽有錢,隨手就能拿出上百萬,這個錢數對丁陡而言就是天文數字,他可能一輩子都掙不來這麽多。


    就那小小的一個零頭,丁陡還別人的債還了好多年,他窮,沒見過大錢,這些錢就是一個數字他隻知道,卻可能永遠都不會接觸過。


    父母的命錢翻好幾倍才能夠這麽多。


    丁陡第一次知道他找了個什麽樣的人,他自卑了,不是委屈,而是覺得他一個男人卻沒有媳婦兒掙得多,特難過,覺得自己特沒用。


    紹耀看他表情察覺出來不對了,讓徐則輝在路邊找個飯店,鬧騰了一天了,現在都下午兩點多了,幾個人都沒吃飯。


    飯店裏點好飯菜,紹耀拉著丁陡出門給他買冰淇淋去,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陽光從枝椏的縫隙透出斑斕光點。


    咖啡廳前的長椅陽光點點,上麵臥著一隻黃白的大貓,正懶洋洋的眯著眼睛曬太陽。


    紹耀帶著人坐下來,那老貓喵嗚一聲愛答不理,動也不動,隻有三角耳朵被太陽曬的偶爾一抖。


    兩人一貓各占一邊,紹耀給他買了個杯燕麥牛奶捧著,低聲問,“因為我來了,就這麽不開心?”


    丁陡搖搖頭,歎口氣,說,“紹耀......我第一次知道你這麽有錢。”


    紹耀一愣,勾唇笑,“所以你不開心啊。”


    這是什麽理論,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丁陡捧著杯子落寞的說,“我好多年都掙不夠。我什麽事兒都幹不成,老給你找麻煩,讓你替我出頭,我不想這樣。我覺得我好像被你......包養了一樣。”


    紹耀低聲笑出來,揉揉他的頭,問,“你真的知道包養是什麽意思嗎。我給你買車了嗎,買房了嗎,我給你買鑽石戒指了嗎。我都沒給你買,這算什麽包養。這都要是算的話,人早就跑了好嗎。”


    紹耀這麽一說,自己想一想,還真的沒給他買,讓他住在狹小的房子裏,每天走路上班,身上幾乎沒有能炫耀的東西。


    他突然發現自己做的太不夠格了。


    “可是你是我媳婦兒,應該是我來疼媳婦兒的。”丁陡站了眨眼,眼睛柔柔閃著陽光的清潤溫和。


    他是他媳婦,可都是紹小媳婦來給他出頭,他就會帶給他麻煩,他沒當好別人的男朋友。


    紹耀,“......”


    他一笑,沒想到有人說要來疼他,從來都沒有人,心口湧上無數綿延說不清楚的心疼和溫暖。


    雖然他這麽壯總是被豆丁當成媳婦,特別詭異,可聽著他說要疼媳婦的時候,心裏竟然軟的一塌糊塗。


    “嗯,那我們換換,你當我媳婦,我包養你。”


    丁陡一皺眉,“當然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旁邊的老貓大概是臥在椅子上硌的不舒服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到丁陡的腿上,然後重新舒服的臥下。


    丁陡笑著摸著貓咪的腦袋,給它摸得特別舒服,露出軟軟的腹部讓丁陡給它摸摸。


    紹耀瞪一眼舒服的老貓,說,“那這樣,你親我一下算一百,陪我睡算兩百,我付錢給你,你多親我幾次掙得就比我多了,可以包養我了。”


    特單純的那種睡覺,隻有摸摸親親和抱抱。


    丁陡手裏的牛奶杯沿被老貓伸著舌頭舔了幾口,紹耀順手將牛奶拿走,打開蓋子給它自己舔著喝。


    “不行。你是我媳婦兒,我親你,和你睡覺都是應該的,不能給錢的,給了就不算了。”


    紹耀無奈,“那你說怎麽辦。”


    “算我借你的,我會還你的,我給你寫一張欠條。”


    雖然他掙得不多,可這些錢本就應該是他還的,當年賀賀不要,紹耀又替他給了溫父,該欠的錢終究隻有自己還的幹淨才能心安理得。


    紹耀把老貓放在椅子上,牛奶放一邊,帶著人往飯店走,“行吧,你慢慢還,還一輩子,一輩子都別離開我。”


    心情變好了,肚子就很容易會餓,紹耀牽著丁陡往迴走的時候,丁陡問,“賀賀和sirius的婚姻算數嗎?”


    “如果他是美籍,現在的年紀就算數了。不過再等三年,也算的了。sirius會照顧好他的,別擔心。”


    “真好,我一直怕賀賀在國外被人欺負。”


    紹耀沒說話,捏捏他的手指,想說,他覺得他更容易被人欺負才對,不過現在有了紹耀,能欺負豆丁的人也隻能是他了。


    “賀賀的爸爸會找賀賀的麻煩嗎?”


    “sirius會帶賀賀會懷俄明州,等到了自己的地盤,他能更好的保護賀賀,他父親不敢的。”


    “那他會找你麻煩嗎?畢竟今天早上......鬧成這樣,其實我們也有不對吧。”丁陡抿唇。


    “好了,別擔心我,擔心飯已經被他們吃完了吧。”


    怕什麽,紹耀這人就不怕麻煩,不能動手打的,用錢砸死他。


    等兩個人迴到飯店的時候,那三個人已經快吃的差不多了,三個人不懷好意的直往丁陡臉上瞄。


    帶出去一趟有沒有幹什麽呀。


    四天後,sirius因為假期到了隻能帶著溫賀與他們告別。


    臨走前一晚,sirius帶著賀賀與紹耀在路口與紹耀見麵,找了個安靜的聊天的小店。


    sirius讓紹耀將他的海外賬戶告訴他,等他迴國會將溫父要的錢款打給他,雖然他隻是學校的一個老師,掙得不太多,卻心甘情願為愛人買賬。


    紹耀拒絕了,他從身上拿出一份檔案遞給兩個人,低聲道,“我讓人查過了,他父親從年幼一直有給他打過去治病的錢,但賀賀這九年來上學的所有費用全部是由小丁承擔。”


    “我告訴你們這件事不是想讓你代替賀賀還賬,而是想讓你堅持讓賀賀上學,他自幼失明沒能和普通人一樣上學過普通人的日子,所以他很想賀賀能上完大學,這是他的希望。”


    “這樣說有些自私,將他的願望強加在賀賀的身上,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完成他的心願。”


    “如果你真的想把錢還給他,就讓這小子用獎學金來還吧,如果是賀賀的獎學金,他一定會收下的。”


    sirius摟著溫賀的肩膀大笑著親了一下他的唇角,“好方法。寶貝兒的聰明我一直引以為傲,我會給他看病讓他上完大學。謝謝你了,紹先生,非常感謝,有你在,賀賀不會擔心小丁先生了。”


    紹耀看著兩個人的互動,眉梢柔和,眼底藏了一抹深不可見底的溫柔,“我們會再見麵的。”


    很快的將來,在一個婚姻自由的國度,他們會再見麵的,紹耀堅信。


    “他的失明是因為父母的車禍嗎。”紹耀從那次的婚禮上有些了解,但知道的又不太多,他想知道原因,卻又不敢去問他,怕揭開那一條傷痕累累的傷疤會讓他疼。


    溫賀歪了歪腦袋,淺淺嗯了一聲。


    紹耀了然,和sirius握了握手,告別。


    第二天,紹耀將三個人送往機場,讓豆丁親自與賀賀告別。


    公司裏,徐則輝看了眼表,已經十點了,下午一點紹耀還有一場會要開呢,好多資料還要準備,方案設計的人加班加點要做的項目雛形到現在還沒有交上來。


    徐則輝穿了件素色的短袖忙的一口水都來不及喝。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了,他就躲在紹耀辦公室的裏屋用來休息的地方躺著睡覺。


    陽光從淺色窗簾照進來暖暖的落在顫動的眼瞼上。


    隻睡了二十分鍾,醒來時望見窗外高樓大廈和馬車遊龍,陽光落在窗戶上斑斕的光點折射出玻璃窗戶的流光溢彩。


    遠處風景青綠旖旎,世界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屋中空空蕩蕩,想起夢中的人,一時間覺得恍然如夢。


    徐則輝歎口氣,走過去打開電腦,視頻窗口剛打開,他卻後悔了,這裏是中午12點,那邊應該是午夜了吧。


    他還沒來得及關上,那邊立刻接住了,打開聊天窗口,一張朦朧睡醒的臉出現在窗口,他揉了揉眼睛,驚喜道,“哥!”


    看著那邊昏暗的燈光和那人的皺巴巴的睡衣,徐則輝眼中閃過心疼,“抱歉,打擾你了,很晚了,你先睡吧,改天我們再聊。”


    徐然立刻叫到,“哥,我們好久不見啦,我沒事,別關,我想你啦。”


    徐則輝笑著,陽光淺淺落在他眉梢之間染出一片溫柔的笑意,“我也想你了。明天有課嗎,這麽晚睡覺我怕你明天會起不來。”


    “沒有,哥,我已經實習了,我好想你,你什麽時候會迴來見我們?”


    聽到我們,徐則輝眼底流露一絲黯淡,他溫柔的笑著,手動了下,卻發現在離得太遠,他觸不到近在眼前的這個人了,就像他站在徐然麵前時,他也不敢再去擁抱他,去接近他,再也無法說出自己埋在心底的感情。


    迴去見我們,那我們究竟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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