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晚上的時候我和華天吃飯，我們跑去吃麻辣燙了，那邊的麻辣燙還不錯，就是東西少的要命，一個扡子傳3鵪鶉蛋就算5毛，然後魚丸什麽的1塊，還不如吃菜呢，看著是吃了不少，後半夜又餓了，拉著華天跟我出來找東西吃，走了半天就找到一個小吃攤還開著，我們點了點東西就坐下了。
“幸好找到點吃的東西，不然我餓死了。”我大嚼特嚼。
“慢點吃，一會燙著。”華天遞給我一張紙巾。
“恩恩恩，別說，地方小，東西還不錯。”真辣，吃的一腦袋汗。
“明天我們去山裏拍幾張照片，記得找平底鞋。”迴去的路上華天囑咐我明天去哪。
“知道，我特意帶了，顧大海給我裝的。”
“感情真是好。”華天點上跟煙，“唿……真羨慕。”
“你什麽會抽煙了？”我的記憶中華天從不吸煙，煙不離手的是我們。
“有一陣子了，迴國以後我就學會了。”華天抬眼看了看我。
“……戒了吧，不好，傷身體。”我看著地麵，什麽也敢說。
“啊！！”突然我看見一個白色的東西飛快地衝向我，動作快的不得了，肯定是耗子，還不小，大耗子！我嗷的一聲躥到華天的背上，嚇他一跳。
“怎麽了？”華天馱著我緊張的站住了。
“那東西！耗子！”我閉著眼睛指著前麵。
“哈哈哈哈，那是塑料袋啊，你見過耗子是白的？”華天爆發出很大的笑聲。
“恩？”我睜開眼睛看著，確實是個塑料袋，趕快就從華天的背上爬了下來，“不好意思啊。”
“嗬嗬，迴去吧，是很晚了。”他跟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拉著我會招待所了。
迴去以後我折騰了一夜都沒睡好，死活睡不著，沒辦法我隻好坐起來看著外麵，心裏突然亂了，很多東西像瀑布一樣在心裏砸出了許多的水花，變成一個個很大，很透明的水泡，能很清楚地看見裏麵都有什麽，魏子路，顧大海，安華天，這些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男人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231
“啊……困……”我打著哈欠站在一個水潭旁邊。
“沒睡好？”華天剛剛架好機器，看著取景框。
“還成，換地沒睡著，今天晚上就好了。”我幹脆躺著大塊大石頭上麵。
“嗬嗬，你歇著吧，拍好我叫你。”華天把他的外套給我墊著。
“謝謝啊，迴去我給你洗了。”我把帽子搭在臉上，身上曬黑了，好解決，臉上曬黑了就沒辦法了。
就這麽著，我睡了不知道多久，基本上誰迷糊了，還夢見顧大海了，他幫我找了個遮陽傘，還親親我……
“小魚，我們迴去了。”華天來叫我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沒太陽了。
“……我睡多久了？”我揉揉眼睛準備起來。
“沒多久，迴去吧，老賈說晚上請咱們吃飯。”華天拉我起來。
“來來來，吃啊，我們小地方，不知道怎麽招待你們。”溜冰場似的的老賈帶我們去了一個飯館，不大，味兒倒是不錯，全是大魚大肉，又烤了不少羊肉串，小謝也在，我們四個又開了幾瓶酒。
“喝啊，喝，我給滿上。”本來我今天是什麽都不想喝，老賈還非要敬了沒完。
“我陪你喝，小魚酒精過敏。”華天幫我擋了下來，我鬆了一口氣，好在有華天。
“他對你還挺好。”小謝碰碰我。
“嗬嗬，哥們麽。”我挑出個板筋吃。
“我看呀，他八成是喜歡你。”
“咳咳咳……噎死我了……”我揪著嗓子找水喝。
“慢點慢點。”小謝趕緊拍拍我。
“沒事沒事，哎，你結婚了吧？”我看著她。
“……我結什麽婚啊，混吧。”小謝低下頭，但是卻看來老賈一眼，就這一眼我就定了乾坤了，這倆有點奸情。
“迴去吧，迴去吧……”華天喝大了，直轉圈，我隻好扛著他，他還特別開心的跟老賈拜拜。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賈也多了，還吐了半天，這個惡心，小謝扶著他。
“姐，我們先迴去了。”小謝扛著老賈走了，我半背半抗的把華天往迴弄。
“靠，大爺的，累死我了。”我把華天咣的仍在床上，想想又覺得不仗義，所以我又幫華天脫了外套，脫了鞋，蓋好他，才出門，沒走幾步我又發現手機落華天屋裏了，馬上就去拿。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呀。”華天躺著自己還嘮叨著。
“不知道啊，乖，我手機是不是壓你身子底下了？”我把手伸進華天的背下來摸來摸去，其實是挺色情的，但是沒辦法，我得拿手機，萬一顧大海晚上打電話呢。
“告訴我，你為什麽！”華天猛地把眼睛睜開，嚇我一哆嗦。
“你幹嘛？”我趕緊把手抻出來，卻讓華天緊緊的拉住。
“告訴我，到底差在哪裏？”華天的臉都快貼我臉上了。
“幹，幹嘛，耍流氓啊？”我都嚇死了，左顧右看的找東西。
“我真的，真的，想……”華天衝上來馬上就要親到我了。
“啊！”我抓起一個鏡頭著找著華天的腦袋就打下去，他一下子就沒動靜了，我撿起剛才掉地上的手機飛快地跑出門去。
“唿唿唿，媽呀，嚇死我了。”我靠在樓道的牆上麵拍心口。
“啦啦啦啦啦啦啦！”電話突然響起來差點嚇掉了我的魂兒。
“喂？”
“媳婦兒，你怎麽氣喘籲籲的。”顧大海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裏麵傳來，讓我平靜了許多。
“沒有，看見耗子了，嚇死我了。”我蹲下靜靜地聽著顧大海的聲音，很舒服，就像在溫暖的懷裏一樣。
就一直和顧大海東拉西扯了半天，掛了電話我依舊坐在地上，慢慢的迴味，猛的又想起華天，他也挺可憐的，於是有自作自受的跑迴去看華天，心裏還默念著，不許抱我了啊，抱我就扇死你。
“為什麽……”華天的臉上好像有水滑過，一直在喃喃的不知道說著什麽，也許我真的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但是我不能去聽，更不能去迴應去感悟。
“抱歉，你來晚了。”我幫他蓋好退了出來。
這一整夜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渡過，也許，隻能一夜無眠來迴應。
232
“華天，你醒了麽？”十點的時候我去敲華天的門。
“啊，來啦。”華天捂著腦袋來開門，他的額角腫起來一塊。
“沒事吧？”我看著他的腦袋。
“沒事，可能昨天撞門上了，嗬嗬，喝多了。”
“謝謝啊，昨天幫我擋著。”我幫他把桌子上麵亂七八糟的東西收起來。
“放著我弄吧，女孩子在外麵還是少去喝酒的好。”華天擦著頭發，看起來他剛剛洗過澡。
“是啊，乖女孩來說，是不應該。”我幫他扔掉空包裝，“但我不是，一直都不是。”
“你想說什麽？”他坐下來看著我。
“其實我的生活很簡單，遠沒有你們看到的那麽複雜。”我放下東西，“你知道，我隻想好好過日子，以前我過的很不羈，整天混吃等死，現在我隻想和愛人一起呆著，有錢，我們可以花天酒地，沒錢，不該花的，我可以一分不花。”
“但是生活沒有絕對，你真的能顧大海白頭嗎？”華天顫抖的點起煙。
“是，我沒想過能到多久。”我把煙奪下來掐滅，“現在根本不能預料未來，也許我們能一起下去，也許不能，但我隻會看著眼前的生活，期待它可以沒有改變。”
“你真的這麽想？”華天一直看著前麵。
“10年內，我不會變。”我站起來出去，“下午的時候，我們定車票迴去吧，這幾天東西也拍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華天依舊沒有動。
“怎麽沒幾天就走了？”老賈在送我們的時候姍姍來遲，差點我就上火車了。
“是啊，東西都弄完了。”華天跟他握握手。
“那慢走啊，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老賈胡嚕著他的頭發看著我笑，招待不周，就你搗亂，我差點就沒辦法收拾了，我歪著嘴想。
迴去的時候明顯的氣氛不一樣，華天很沉默，什麽都沒說，隻是看著窗外，我不想去考慮他想什麽，現在最適宜的就是沉默，沉默，直到停站。
不過顧大海來接我讓我想不到，不過隻是給家裏打個了電話，說我今天迴來。
“媳婦兒！”顧大海恨不得用喇叭來喊我，還特意抱著狗。
“佩佩！”我衝過去接過狗。
“嘿，嘿，就看見狗啊？”顧大海使勁指著自己。
“看見了，看見了，乖啊。”我拍拍顧大海的臉。
“華天，我帶你迴去吧？”顧大海看見華天在後麵。
“謝謝，不用麻煩了，我打車迴去，還有東西沒弄完。”華天笑笑就離開了，臉上很麻木。
“這小子怎麽了？”顧大海指著華天的背影問我。
“嘿，你怎麽就那麽關心他啊，你倒是不想想我。”我抱著狗扭頭走了。
“別呀，我想，想死我了。”顧大海給一堆人擠到了後麵，“媳婦兒！我想死你啦！”顧大海苦於追不上我開始大聲的喊，弄的人全看他，我一邊笑，一邊往前走，小佩佩乖巧的趴在我的肩膀用哼哼給顧大海鼓勁。
迴到家就是好，我躺在床上想，到了存車場才看見，原來顧大海把丟丟也帶來了，就窩在車裏等呢。
“喂？林楚？迴來沒？”我百無聊賴的給林楚打電話。
“嗬，學會算命了？”林楚的聲音很嘈雜，“我剛剛出站。”
“那別迴家了，直接到我這邊來吧，上我家吃飯去。”我扒拉著丟丟的小耳朵。
“不去，我不當那個燈泡，迴頭顧大海不樂意。”林楚跟我嬉皮笑臉。
“滾，思想齷齪。”
“哈哈哈，明兒吧，bobo晚上給我洗塵。”林楚好像上車了，我聽見有人問她去哪。
“好吧，迴頭叫上阿蒙。”我掛了電話。
“顧大海！”我躺著叫。
“來嘞，您呐。”顧大海舉著炒勺跑進來，還係著圍裙跟個假大廚似的。
“哈哈，德行，晚上吃什麽啊？”我支著腦袋問他。
“爺喜歡的唄，炒豌豆，燉排骨，還有一三鮮酸辣湯，主食是蔬菜飯。”顧大海趕緊給我作揖。
“行，退下吧，爺歇會。”我揮揮手。
“嗻！”顧大海福了福出去了。
“傻德行，丟丟，你看你爹個傻帽樣兒。”我把貓抱到腿上，佩佩看見了也趕快的往上麵擠，“不許打架啊，好孩子都不打架。”我拍拍它們兩個開始看雜誌。
233
“你們都死去啦？”因為阿蒙每次都遲到，所以我們告訴阿蒙7點半在飯館門口等，其實我和林楚約的是8點，就這樣阿蒙也就早到5分鍾。
“去去去，你平常那天不晚啊，不知道的以為你怕結賬呢。”林楚跟我指著阿蒙。
“沒錯，就你沒時間觀念。”我跟著點頭。
“一邊去，快點點菜，餓死我了。”阿蒙就差敲桌子了。
“唉，說真的，華天沒找你點麻煩？”阿蒙吃到一半就跟我擠眉弄眼。
“滾蛋，你就不會想點好的。”我用骨頭砍她。
“大爺的，新衣服，李展鵬剛剛買的。”阿蒙趕緊把她那件漂亮的小西服脫了。
“這件又花了李展鵬一年半載的口糧吧？”林楚捏著衣服看，“最近能耐了啊，不讓李展鵬交租子了，改上實物了，更要命。”
“去去去去，髒手，迴頭摸一世界油！”阿蒙用筷子打的林楚呲牙咧嘴。
“我能有什麽？華天什麽也沒說，不過很正常的工作關係。”我一邊喝啤酒一邊說，刻意隱瞞了那晚的所有事情。
“不過，我在想，其實華天也挺不錯的。”林楚有點落寞。
“你看上人家了吧？”我想起來林楚她媽特別的喜歡華天，就一直笑。
“笑什麽呀？有病啊？”林楚叫我給笑毛了。
“你樂什麽呢？”阿蒙拍我一下。
“哈哈哈，沒事，我就是想起來那天林楚她媽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揉揉眼睛。
“哦！對了。”阿蒙一腦門指著林楚，“你媽看上華天了，打算把你嫁了呢。”
“去你們大爺的，嫁屁！”林楚這迴鬧個大紅臉。
“哈哈哈，你別臉紅啊，哈哈。”林楚實在是太好玩了，那小臉紅的。
“哈哈哈哈！”我們三互相攙扶著從飯館出來。
“哎呀，真高興。”林楚把我和阿蒙加身子旁邊一邊一個，“我終於也能左擁右抱了。”
“哈哈，傻帽，抱著的還是別人的。”阿蒙捏了林楚的臉一下。
“對對對，你們都不是我的。”她突然鬆開了我們，“真他媽痛快，操，有什麽啊，什麽都沒有，我他媽什麽都沒有！！”林楚給絆了一下，撲通一聲坐在馬路牙子上。
“幹嘛呀？”我也跑林楚旁邊坐著，“德行，你不是有我們呢麽？”
“哈哈，哈哈哈哈！”林楚捂著臉笑，笑著笑著，我看見她哭了。
“你哭什麽啊？”阿蒙在我們麵前摔了個大馬趴，也不起來就躺地上。
“放屁，沒哭！”林楚不承認。
“哭了，哭了，就哭了！”我扒著林楚的手。
“嘿嘿嘿嘿，我就敢對你們哭！”林楚拉著阿蒙坐在另外一邊，“因為沒人知道我哭什麽呢，除了你們，你們都他媽的知道……”
“不是死了吧？”
“叫警察，叫警察。”
“嘿嘿！醒醒！嘿嘿！”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被周圍的烏七八糟的聲音吵醒。
“怎麽了這是？”我睜開眼睛發現給一堆老太太老頭的圍觀呢。
“喝多了吧？姑娘，迴家去吧，天冷。”一老太太拍拍我。
“哦……”我趕緊推推林楚。
“恩，不起，一邊去。”林楚閉著眼睛說。
“快起來！”我一站起來林楚直接到後麵去了，這才醒了。
“怎麽迴事？這是哪？”林楚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是怎麽個狀況。
“我靠！房子頂沒了！？”阿蒙醒過來以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房子出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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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沈魚麽？”那天迴家以後我感冒了好幾天，又發燒，又咳嗽，林楚和阿蒙也病了，也是，我們三人在外麵凍了一宿，我就不明白了，平時找不到我顧大海是要死要活的，那天怎麽就不知道找找我呢。
“您哪位？”我忙著擦鼻涕。
“我們是管片派出所……”
“人呢？”我打了輛車帶著1萬塊錢就來了。
“嗨！姐們。”阿施站在裏麵不要臉的笑，氣死我了，還讓我再帶5000贖她一姐們告訴我出來給我。
“還笑呢，怎麽給抓了？”我一邊簽字一邊罵阿施。
“我多牛逼啊，為我小姐們唄，我想拉著她快跑，她腳崴了，所以給逮了。”阿施說的輕描淡寫，一看就是進來慣了，都沒皮沒臉了。
“那個姐們啊？趕緊的叫去。”我鼻涕又流出來，正忙著翻書包拿紙巾。
“就那個，露露，過來！我姐們贖咱倆來了！”說著就拉來一個女的，我低頭擤鼻涕，就看見一雙腳，這大冷天就穿個小裙子，連屁股恨不得都包不住，等一抬頭我才傻了，這人我認識，還熟的不得了，是陳露。
“你……”我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姐們漂亮吧，切，多少人等著跟我姐們喝酒呢。”阿施還以為我驚訝與陳露的漂亮。
“姐，我們認識。”陳露很尷尬，用手拍拍阿施她才閉嘴。
“哦，認識啊，我說呢，那你們聊啊，我迴去睡覺去。”阿施打了輛車就走了。
“小魚，我……”陳露在冷風裏麵瑟瑟發抖，楚楚可憐。
“先上車，裏麵暖和。”我擁了擁她。
“怎麽迴事？”我搖上車窗，點上跟煙。
“能給我一根麽？”陳露看著我，我遞給她一支煙。
“唿，我就是陪酒，不出台。”陳露扯扯衣服。
“你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我猛的坐直了，“那他媽就是魔窟！進去了就出不來，你看看阿施！她還有當初進城時候的樣子嗎！！你瘋了！”
“哼，哈哈，哈哈哈。”陳露捂著臉笑，“我早就瘋了，和楊超結婚就是我發瘋的時候做的事情……”
她的話瞬間打醒了我，是為了楊超，沒錯，陳露從來就不是一個肯接受施舍的人，哪怕我們把錢全給她，她也不會要。
沉默在我們中間擴散，速度飛快。
我們誰都沒說話，隻是靜靜的呆著，抽煙，一根接一根，直到整包煙都沒了。
“送我迴去吧，楊超還等我送飯呢。”陳露無力地說一句。
“他在哪？”我發動了車。
“送醫院去了，我這個樣子不想給他看見，就騙他說在家裏照顧不好，不如去康複醫院。”陳露掏出張卸妝濕巾擦臉。
“好。”
“一會我送你去醫院，做飯來不及了，就給楊超買吧，你先換了衣服，我找保溫桶。”我進屋就去了廚房。
“謝謝……”陳露抱了抱我。
“……我不知道怎麽說，但是我明白，真的明白你，可是，這種生活你不適合，誰都不適合，你要早點出來。”我眼淚突然又流下來，真的不明白，這幾年我慢慢的已經學不會笑了，除了喝多了的時候，笑不出來，心裏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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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施啊，有空出來侃侃不？”我在醫院外麵給阿施打電話。
“成，我剛剛起來，去王府等我，一會有個台商來。”阿施的聲調很懶，一聽就知道是剛剛睡醒。
“嗨。”我看見阿施坐酒店的沙發上麵，穿著一個深紫色的吊帶裙，沒化妝，其實阿施的氣質很純，坐在那裏跟良家婦女一樣。
“怎麽了？”阿施看著沉重的我。
“陳露……不，露露在你手底下吧？”我直接開門見山，和阿施用不著那麽裝。
“是啊，不過丫頭比較難弄，不買，隻是陪酒。”阿施提起這個就一臉鬱悶，“你說又不是處女了，怕什麽的啊，不就那麽迴事嗎？”
“你不知道她的情況。”我看著阿施，靜靜把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講給她聽。
“也是個苦命人……”阿施低下頭弄著自己的絲襪。
“別難為她，也許我這麽說不對，但是……”我按著阿施的小肩膀。
“得，別說了，我懂，小魚，你是這個的。”阿施跟我豎豎大拇指，“今天有我吃的，就短不了她的，我阿施說話算話。”
“謝謝。”我恨不得抱著阿施，“上次的錢你也是給她借的吧？”
“那是。”阿施掐了煙。
“不用還了，以後找你借錢就上我這拿來。”
“嘿嘿，罵我呢？罵我呢？”阿施白了我一眼，“以後你甭管了，要錢我就解決了，其實一開始就是不熟，我怕有點什麽，哎，這邊，我那個台商來了。”阿施站了起來。
“那你忙，我走了，謝謝啊，你放心以後有事盡管找我。”我跟著站起來拉好衣服。
“操，那是，我能少了找你麽，迴頭在給抓進去等你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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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露的事情我對誰都沒說，不過倒是打電話勤了，沒事就給阿施打個電話什麽的問問，再就是給陳露打打電話，勸勸她早點從裏麵出來。
“小魚，你快來救救我們吧……”顧大海他媽突然打來一電話，是我接的，她一聽說話就哭，哭的稀裏嘩啦，嚇得我跟顧大海趕緊跑了迴去。
“媽，爸，怎麽了這是？”顧大海鞋都沒脫就跑進了屋裏。
“大海啊……你妹妹丟了呀……”顧大海他媽撲到顧大海身上開始哭。
“爸，怎麽了這是？”我趕緊問老頭，他不說話就是給我一封信。
“顧小溪：
請您盡快的來校報道，我們很高興能有幸邀請到您的入學……
東京都xxx大學”
我看著那封信，上麵說顧小溪從入學的時候就沒去報道，學校又聯係不上，隻好給國內寄了封信。
“不是親自送上飛機了麽？”我都傻了，瞬間想到的隻是私奔兩字。
“嗚嗚嗚嗚……”顧大海他媽一提這個就哭的不成了，我們隻好安慰著老頭和老太太，又趕緊的給日本學校打了個電話，確定了顧小溪真的不在日本。
“我們這個隻能查到顧小溪是11月份出境，但是在12月初就迴國了。”趙叔叔給我查了半天就直能查到這麽多。
“謝謝您，謝謝。”我千恩萬謝的掛了電話，思索著是不是該把沈浪和顧小溪的事告訴顧大海。
“顧小溪怎麽了？”沈浪急急的跑到我家裏。
“你怎麽來了？”顧大海看著沈浪。
“先告訴我，小溪在哪？”沈浪緊緊地抓著顧大海的衣服，死活不鬆手。
“怎麽迴事？”顧大海扶著沈浪坐下。
“我不能在瞞你們了……”沈浪突然雙膝跪地，我心裏突然給震撼了，沈浪居然說你們，他是想把我排除在外。
“你什麽意思？”顧大海嚇了一跳。
“是我，和顧小溪一直在一起的已婚男人，是我。”沈浪一字一句的說出來，我看得出，這個舉動是花了他多麽大的力氣，我沒想過沈浪會有這種勇氣承認一切。
“你說什麽？”顧大海猛的跌坐在沙發上。
“顧大海，你沒事吧？”我跑過去扶著顧大海。
“他說什麽？”顧大海指著我問。
“……他……”我看著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麽好，一個是我的親哥哥，一個是我打算托付一生的人。
“……是我！是我和顧小溪一直在一起！”沈浪定定地看著顧大海。
“你他媽混蛋！”顧大海站起來狠狠地給了沈浪一個嘴巴，然後抓著沈浪暴打，一邊打一邊在罵，佩佩一直在狂叫，家裏的茶幾被踢翻了，上麵的東西掉了一地，茶壺破了，歪歪在地毯上麵流著，我跪在地上拉著顧大海，都不知道碎片已經劃破了我的腳。
“別打了……別打了……”我根本抓不住顧大海隻能抱著他的腿哭，“別打了……是我，我也不好，別打了！！”
“我不還手。”沈浪吐了口血，“但是你打死我也沒用……我們應該先找到她……”沈浪的眼淚甩在了我的臉上，很冷，像冰一樣。
“你他媽的混蛋！王八蛋！！”顧大海倒退著倒在沙發上麵嚎啕大哭。
237
一片混亂以後，顧大海平靜了下來，沈浪也一直跪在地上。
“小溪能去哪？”顧大海點上煙看著沈浪。
“我不知道，她走以前跟我說過，想去很多地方。”沈浪已經快虛脫了。
“……”我坐在地上看著兩個人，然後覺得腳很疼，再看看襪子已經紅了。
“你也知道是不是？”顧大海看著我。
“她不知道，隻是懷疑，我藏的很好。”沈浪說了這一句以後就昏了過去。
“我……我不知道會成這樣，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找到小溪。”我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跟顧大海說。
“明白，我明白，現在不是說誰對誰錯的時候，要先找到小溪。”顧大海摟摟我的肩膀，“對不起，打傷你哥了，是我太衝動。”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把頭深深的埋在顧大海的肩膀上，為什麽會搞成這樣……
“沈浪怎麽了？”我媽來到醫院的時候沈浪已經包紮好，準備迴家了。
“沒事，媽，我就是碰見幾個賊，給打了，小魚和大海正好路過。”沈浪勉強的睜著眼睛。
“哎呀，我的兒啊，心疼死媽了。”我媽趕緊抱著沈浪。
“沒事沒事。”
“媽……”顧大海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怎麽？”我媽老淚縱橫的看著顧大海，沈浪在老太太身後輕輕搖了搖頭。
“讓沈浪好好養著。”我拉著顧大海的衣服，不讓他開口。
“她有比較要好的同學嗎？”沈浪帶著墨鏡和我們在一家咖啡廳見麵。
“有幾個，但是我們問了，都不清楚。”顧大海最近折騰的瘦了不少，在加上顧大海他爸爸又氣又急的病了，他現在簡直是精力憔悴。
“會不會去什麽地方了，你們有比較秘密的地方見麵麽？”我問沈浪。
“我去了，沒人，現在每天我都會去看看。”沈浪的嘴唇已經裂了，全是口子。
“喂？”沈浪接起電話，“不了，我有事情，你自己弄吧。”
“安月？”我從話筒裏麵聽見了她的聲音。
“對，她問我迴家吃飯嗎。”沈浪把電話直接調成了靜音裝在上衣口袋裏麵，繼續和顧大海在商量接下來去哪裏找。
“要我們幫什麽麽？”林楚、阿蒙和陳露出現在我的背後。
“你們怎麽來了？”我看著他們。
“阿蒙在醫院碰見你婆婆了，她說你們在這個咖啡廳見麵。”林楚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是啊，怎麽不告訴我們，多一個人多個方法麽。”阿蒙拍拍我的手。
“謝謝。”我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德行德行，哭什麽呀，找到了再哭！”陳露趕緊找紙巾給我擦臉。
“那我們就分頭找找吧。”我和顧大海，林楚和阿蒙，陳露和沈浪，我幾個分開去找。
“對不起，您看見過這個姑娘嗎？”我拿著照片給一個路人看。
“沒有。”老太太擺擺手走了。
“您看見過這個人嗎？”顧大海在我旁邊攔住了一個人。
“不知道不知道。”那個人匆匆地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一直在尋找，尋找，顧小溪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找不到，直到趙三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238
“呦？幾日不見妹妹瘦了啊。”趙三趴櫃台上麵跟我樂。
“去去，別跟我逗，煩著呢。”我白他一眼。
“怎麽了？”
“我小姑子丟了，正找呢，急死我們了。”我拿帽子扇風，本來是不想接這個團的，但是想想陳露那邊萬一缺錢的時候，沒錢借她就麻煩了。
“哦，我說你們怎麽都悶悶不樂的。”趙三一邊說一邊擺弄著自己的相機，他前幾天去九寨旅遊來著，帶著蜜，帶著錢，還挺會浪。
“等等！”我一把抓著趙三的相機。
“幹嘛？不至於的啊，我這個相機比你那個差遠了。”趙三以為我是想看看相機。
“這張照片你哪裏拍的？”我指著一張照片，上麵側臉絕對是顧小溪。
“九寨溝啊，這個景多好看。”趙三都嚇傻了。
“相機我拿走了！”我扔了帽子就跑。
“哎！哎！別走啊！！”趙三趕緊追出來，卻叫幾個小日本給圍上了嘰裏呱啦的問，“等等，等等的幹活……等等！你倒是看車啊！別撞了！！”
“你能把人提出來嗎？”我唿哧帶喘的跑到林楚的工作室。
“沒問題，你等著。”林楚把數據棒揪了出來插在電腦上。
“去吧……我歇會……歇會……”我緩緩的倒在沙發上麵，剛才跑太快，心都快跳出來了。
“小魚，你沒事吧？”顧大海一直在用毛巾給我擦臉。
“怎麽了？”我坐起來的時候覺得有點暈。
“你剛剛臉色嚇人。”阿蒙摸摸我的腦袋。
“可能跑太快了。”
“出來了！”林楚一喊，我們所有的人全跑去看。
“就是她，就是小溪！”顧大海高興地喊。
“能看出來是哪裏麽？”沈浪按著林楚的肩膀。
“我把背景發出去了，圈裏有去九寨的，他們在看是哪裏，我們得等等。”林楚活動了活動手。
“太好了，這樣就有個方向了。”我都想狠狠地親林楚一口。
“呃……不是我烏鴉嘴啊……萬一我們去了顧小溪走了呢？”阿蒙哆嗦了半天說了出來，招的我們一群人怒視她。
“不會，小溪說過，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她就找個漂亮的地方的獨自過一輩子，她會在九寨，就是不在，我跑遍了也去找。”沈浪慢慢的吐出一句就去沙發上麵坐著了。
“你哥還成啊！”阿蒙拍拍我。
“不容易不容易，想明白了。”林楚把手架後腦勺說。
“唉，是福是禍的自己弄吧。”我歎了口氣。
239
阿蒙最近都沒怎麽和我們在一起，李蒙不知道怎麽了總是感冒，又病了。
“你在哪呢？”我打電話給阿蒙，今天她說帶兒子來看病，忘記帶病曆卡了，李展鵬又出差了，叫我送過來。
“進門往左麵看。”阿蒙跟我說。
“哦，沒事吧？”我掏出病曆卡給阿蒙，順便摸摸李蒙的腦袋。
“還成，不發燒了。”阿蒙把孩子往上麵托了托。
“沉吧？來魚魚阿姨抱抱。”我把孩子接了過來，小家夥都瘦了，現在輕了不少。
“小溪找的怎麽樣了？”阿蒙問我。
“就等林楚哪了，我哥和顧大海去九寨，我在家裏看著老頭老太太。”我看了看，前麵還不少的人呢。
“恩，沒事的，肯定能找迴來。”阿蒙看看我，“喝水嗎？”
“喝。”
這趟醫院去的，我和阿蒙早上就來了，到了中午還沒查完，下午接著去，現在這個醫院看迴病，折騰死你。
“呀呀呀……”李蒙在麥當勞裏麵的滑梯上麵高興的不得了。
“你兒子可夠精神的。”我喝著可樂看著阿蒙。
“嘿，跟李展鵬一樣一樣的，都能折騰著呢。”阿蒙支著下巴看著自己的兒子玩。
“有6歲了吧？”我問。
“是啊，轉年上小學了，還真快，我還記得生孩子那會的事呢。”阿蒙對著我笑。
“哈哈哈，你那會是真牛逼，連嚎帶喊的，都嚇死李展鵬了。”
“呸！看那點膽子。”阿蒙白我一眼，“其實想想特好玩，和李展鵬一直打打鬧鬧的過的挺熱鬧的，後來現在想想幹嘛呀，孩子的這麽大了。”
“這麽想就對咯！”我靠在桌子上看著阿蒙，“我挺羨慕你的，孩子有了，李展鵬也老實了，開開心心的多好，不像我，真的，有時候吧，我老想那個孩子，你說真的生下來，現在也有個兩三歲了，正是滿處跑的年紀，我跟顧大海帶著孩子玩去，左邊一個右邊一個的拉著手……”
“羨慕了吧？抓緊時間生吧，迴頭記著生閨女，給我兒子當童養媳。”阿蒙嘿嘿的傻笑。
“安月那樣的？”
“……算了吧，我兒子還要命呢。”阿蒙一哆嗦。
“哈哈哈哈。”
“不過想想，沈浪真是出乎我意料。”阿蒙把兒子叫過來穿外套。
“是啊，我也沒想，沈浪居然能承認和小溪在一起，你知道麽，他當時跟革命烈士似的，就死死咬住和我沒關係。”我拉著李蒙一蹦一跳的往醫院走。
“看來我們是低估沈浪了，他也是個豪傑。”阿蒙跟小孩似的揪了跟柳樹條甩來甩去。
“我是真希望他和小溪能有個結果，不過你看吧，安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對阿蒙皺皺眉。
“你這個孩子體質比較弱啊。”大夫檢查完了以後對阿蒙說。
“那您看……”阿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我這有種營養素，你給你兒子吃個試試，好就再找我。”大夫跟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盒子。
“多少錢？”阿蒙趕緊找錢包。
“269。”大夫看看外麵，“我可是為孩子好才介紹的，你別買了我。”
“怎麽會呢，我謝謝您還來不及呢。”阿蒙痛快的掏了錢買了2盒。
“你真下本兒啊。”我拉著小李蒙等著阿蒙取車。
“那是，給我兒子的，知道為什麽我買2盒麽？”阿蒙特別興奮的問我。
“為什麽？”我上了車。
“傻呀你，還有一盒先留著，吃了要不好，你記得當新聞給我發出去，到時候我和兒子都露露臉，不用給我們打馬賽克。”阿蒙一興奮檔都沒掛上。
“夠損的了啊。”我說阿蒙怎麽那麽痛快。
“損什麽啊，該！當醫生還想著撈錢，我這是為社會除害，為你拉獎金！”阿蒙還嘴硬。
晚上的時候我和華天吃飯，我們跑去吃麻辣燙了，那邊的麻辣燙還不錯，就是東西少的要命，一個扡子傳3鵪鶉蛋就算5毛，然後魚丸什麽的1塊，還不如吃菜呢，看著是吃了不少，後半夜又餓了，拉著華天跟我出來找東西吃，走了半天就找到一個小吃攤還開著，我們點了點東西就坐下了。
“幸好找到點吃的東西，不然我餓死了。”我大嚼特嚼。
“慢點吃，一會燙著。”華天遞給我一張紙巾。
“恩恩恩，別說，地方小，東西還不錯。”真辣，吃的一腦袋汗。
“明天我們去山裏拍幾張照片，記得找平底鞋。”迴去的路上華天囑咐我明天去哪。
“知道，我特意帶了，顧大海給我裝的。”
“感情真是好。”華天點上跟煙，“唿……真羨慕。”
“你什麽會抽煙了？”我的記憶中華天從不吸煙，煙不離手的是我們。
“有一陣子了，迴國以後我就學會了。”華天抬眼看了看我。
“……戒了吧，不好，傷身體。”我看著地麵，什麽也敢說。
“啊！！”突然我看見一個白色的東西飛快地衝向我，動作快的不得了，肯定是耗子，還不小，大耗子！我嗷的一聲躥到華天的背上，嚇他一跳。
“怎麽了？”華天馱著我緊張的站住了。
“那東西！耗子！”我閉著眼睛指著前麵。
“哈哈哈哈，那是塑料袋啊，你見過耗子是白的？”華天爆發出很大的笑聲。
“恩？”我睜開眼睛看著，確實是個塑料袋，趕快就從華天的背上爬了下來，“不好意思啊。”
“嗬嗬，迴去吧，是很晚了。”他跟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拉著我會招待所了。
迴去以後我折騰了一夜都沒睡好，死活睡不著，沒辦法我隻好坐起來看著外麵，心裏突然亂了，很多東西像瀑布一樣在心裏砸出了許多的水花，變成一個個很大，很透明的水泡，能很清楚地看見裏麵都有什麽，魏子路，顧大海，安華天，這些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男人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231
“啊……困……”我打著哈欠站在一個水潭旁邊。
“沒睡好？”華天剛剛架好機器，看著取景框。
“還成，換地沒睡著，今天晚上就好了。”我幹脆躺著大塊大石頭上麵。
“嗬嗬，你歇著吧，拍好我叫你。”華天把他的外套給我墊著。
“謝謝啊，迴去我給你洗了。”我把帽子搭在臉上，身上曬黑了，好解決，臉上曬黑了就沒辦法了。
就這麽著，我睡了不知道多久，基本上誰迷糊了，還夢見顧大海了，他幫我找了個遮陽傘，還親親我……
“小魚，我們迴去了。”華天來叫我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沒太陽了。
“……我睡多久了？”我揉揉眼睛準備起來。
“沒多久，迴去吧，老賈說晚上請咱們吃飯。”華天拉我起來。
“來來來，吃啊，我們小地方，不知道怎麽招待你們。”溜冰場似的的老賈帶我們去了一個飯館，不大，味兒倒是不錯，全是大魚大肉，又烤了不少羊肉串，小謝也在，我們四個又開了幾瓶酒。
“喝啊，喝，我給滿上。”本來我今天是什麽都不想喝，老賈還非要敬了沒完。
“我陪你喝，小魚酒精過敏。”華天幫我擋了下來，我鬆了一口氣，好在有華天。
“他對你還挺好。”小謝碰碰我。
“嗬嗬，哥們麽。”我挑出個板筋吃。
“我看呀，他八成是喜歡你。”
“咳咳咳……噎死我了……”我揪著嗓子找水喝。
“慢點慢點。”小謝趕緊拍拍我。
“沒事沒事，哎，你結婚了吧？”我看著她。
“……我結什麽婚啊，混吧。”小謝低下頭，但是卻看來老賈一眼，就這一眼我就定了乾坤了，這倆有點奸情。
“迴去吧，迴去吧……”華天喝大了，直轉圈，我隻好扛著他，他還特別開心的跟老賈拜拜。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賈也多了，還吐了半天，這個惡心，小謝扶著他。
“姐，我們先迴去了。”小謝扛著老賈走了，我半背半抗的把華天往迴弄。
“靠，大爺的，累死我了。”我把華天咣的仍在床上，想想又覺得不仗義，所以我又幫華天脫了外套，脫了鞋，蓋好他，才出門，沒走幾步我又發現手機落華天屋裏了，馬上就去拿。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呀。”華天躺著自己還嘮叨著。
“不知道啊，乖，我手機是不是壓你身子底下了？”我把手伸進華天的背下來摸來摸去，其實是挺色情的，但是沒辦法，我得拿手機，萬一顧大海晚上打電話呢。
“告訴我，你為什麽！”華天猛地把眼睛睜開，嚇我一哆嗦。
“你幹嘛？”我趕緊把手抻出來，卻讓華天緊緊的拉住。
“告訴我，到底差在哪裏？”華天的臉都快貼我臉上了。
“幹，幹嘛，耍流氓啊？”我都嚇死了，左顧右看的找東西。
“我真的，真的，想……”華天衝上來馬上就要親到我了。
“啊！”我抓起一個鏡頭著找著華天的腦袋就打下去，他一下子就沒動靜了，我撿起剛才掉地上的手機飛快地跑出門去。
“唿唿唿，媽呀，嚇死我了。”我靠在樓道的牆上麵拍心口。
“啦啦啦啦啦啦啦！”電話突然響起來差點嚇掉了我的魂兒。
“喂？”
“媳婦兒，你怎麽氣喘籲籲的。”顧大海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裏麵傳來，讓我平靜了許多。
“沒有，看見耗子了，嚇死我了。”我蹲下靜靜地聽著顧大海的聲音，很舒服，就像在溫暖的懷裏一樣。
就一直和顧大海東拉西扯了半天，掛了電話我依舊坐在地上，慢慢的迴味，猛的又想起華天，他也挺可憐的，於是有自作自受的跑迴去看華天，心裏還默念著，不許抱我了啊，抱我就扇死你。
“為什麽……”華天的臉上好像有水滑過，一直在喃喃的不知道說著什麽，也許我真的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但是我不能去聽，更不能去迴應去感悟。
“抱歉，你來晚了。”我幫他蓋好退了出來。
這一整夜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渡過，也許，隻能一夜無眠來迴應。
232
“華天，你醒了麽？”十點的時候我去敲華天的門。
“啊，來啦。”華天捂著腦袋來開門，他的額角腫起來一塊。
“沒事吧？”我看著他的腦袋。
“沒事，可能昨天撞門上了，嗬嗬，喝多了。”
“謝謝啊，昨天幫我擋著。”我幫他把桌子上麵亂七八糟的東西收起來。
“放著我弄吧，女孩子在外麵還是少去喝酒的好。”華天擦著頭發，看起來他剛剛洗過澡。
“是啊，乖女孩來說，是不應該。”我幫他扔掉空包裝，“但我不是，一直都不是。”
“你想說什麽？”他坐下來看著我。
“其實我的生活很簡單，遠沒有你們看到的那麽複雜。”我放下東西，“你知道，我隻想好好過日子，以前我過的很不羈，整天混吃等死，現在我隻想和愛人一起呆著，有錢，我們可以花天酒地，沒錢，不該花的，我可以一分不花。”
“但是生活沒有絕對，你真的能顧大海白頭嗎？”華天顫抖的點起煙。
“是，我沒想過能到多久。”我把煙奪下來掐滅，“現在根本不能預料未來，也許我們能一起下去，也許不能，但我隻會看著眼前的生活，期待它可以沒有改變。”
“你真的這麽想？”華天一直看著前麵。
“10年內，我不會變。”我站起來出去，“下午的時候，我們定車票迴去吧，這幾天東西也拍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華天依舊沒有動。
“怎麽沒幾天就走了？”老賈在送我們的時候姍姍來遲，差點我就上火車了。
“是啊，東西都弄完了。”華天跟他握握手。
“那慢走啊，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老賈胡嚕著他的頭發看著我笑，招待不周，就你搗亂，我差點就沒辦法收拾了，我歪著嘴想。
迴去的時候明顯的氣氛不一樣，華天很沉默，什麽都沒說，隻是看著窗外，我不想去考慮他想什麽，現在最適宜的就是沉默，沉默，直到停站。
不過顧大海來接我讓我想不到，不過隻是給家裏打個了電話，說我今天迴來。
“媳婦兒！”顧大海恨不得用喇叭來喊我，還特意抱著狗。
“佩佩！”我衝過去接過狗。
“嘿，嘿，就看見狗啊？”顧大海使勁指著自己。
“看見了，看見了，乖啊。”我拍拍顧大海的臉。
“華天，我帶你迴去吧？”顧大海看見華天在後麵。
“謝謝，不用麻煩了，我打車迴去，還有東西沒弄完。”華天笑笑就離開了，臉上很麻木。
“這小子怎麽了？”顧大海指著華天的背影問我。
“嘿，你怎麽就那麽關心他啊，你倒是不想想我。”我抱著狗扭頭走了。
“別呀，我想，想死我了。”顧大海給一堆人擠到了後麵，“媳婦兒！我想死你啦！”顧大海苦於追不上我開始大聲的喊，弄的人全看他，我一邊笑，一邊往前走，小佩佩乖巧的趴在我的肩膀用哼哼給顧大海鼓勁。
迴到家就是好，我躺在床上想，到了存車場才看見，原來顧大海把丟丟也帶來了，就窩在車裏等呢。
“喂？林楚？迴來沒？”我百無聊賴的給林楚打電話。
“嗬，學會算命了？”林楚的聲音很嘈雜，“我剛剛出站。”
“那別迴家了，直接到我這邊來吧，上我家吃飯去。”我扒拉著丟丟的小耳朵。
“不去，我不當那個燈泡，迴頭顧大海不樂意。”林楚跟我嬉皮笑臉。
“滾，思想齷齪。”
“哈哈哈，明兒吧，bobo晚上給我洗塵。”林楚好像上車了，我聽見有人問她去哪。
“好吧，迴頭叫上阿蒙。”我掛了電話。
“顧大海！”我躺著叫。
“來嘞，您呐。”顧大海舉著炒勺跑進來，還係著圍裙跟個假大廚似的。
“哈哈，德行，晚上吃什麽啊？”我支著腦袋問他。
“爺喜歡的唄，炒豌豆，燉排骨，還有一三鮮酸辣湯，主食是蔬菜飯。”顧大海趕緊給我作揖。
“行，退下吧，爺歇會。”我揮揮手。
“嗻！”顧大海福了福出去了。
“傻德行，丟丟，你看你爹個傻帽樣兒。”我把貓抱到腿上，佩佩看見了也趕快的往上麵擠，“不許打架啊，好孩子都不打架。”我拍拍它們兩個開始看雜誌。
233
“你們都死去啦？”因為阿蒙每次都遲到，所以我們告訴阿蒙7點半在飯館門口等，其實我和林楚約的是8點，就這樣阿蒙也就早到5分鍾。
“去去去，你平常那天不晚啊，不知道的以為你怕結賬呢。”林楚跟我指著阿蒙。
“沒錯，就你沒時間觀念。”我跟著點頭。
“一邊去，快點點菜，餓死我了。”阿蒙就差敲桌子了。
“唉，說真的，華天沒找你點麻煩？”阿蒙吃到一半就跟我擠眉弄眼。
“滾蛋，你就不會想點好的。”我用骨頭砍她。
“大爺的，新衣服，李展鵬剛剛買的。”阿蒙趕緊把她那件漂亮的小西服脫了。
“這件又花了李展鵬一年半載的口糧吧？”林楚捏著衣服看，“最近能耐了啊，不讓李展鵬交租子了，改上實物了，更要命。”
“去去去去，髒手，迴頭摸一世界油！”阿蒙用筷子打的林楚呲牙咧嘴。
“我能有什麽？華天什麽也沒說，不過很正常的工作關係。”我一邊喝啤酒一邊說，刻意隱瞞了那晚的所有事情。
“不過，我在想，其實華天也挺不錯的。”林楚有點落寞。
“你看上人家了吧？”我想起來林楚她媽特別的喜歡華天，就一直笑。
“笑什麽呀？有病啊？”林楚叫我給笑毛了。
“你樂什麽呢？”阿蒙拍我一下。
“哈哈哈，沒事，我就是想起來那天林楚她媽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揉揉眼睛。
“哦！對了。”阿蒙一腦門指著林楚，“你媽看上華天了，打算把你嫁了呢。”
“去你們大爺的，嫁屁！”林楚這迴鬧個大紅臉。
“哈哈哈，你別臉紅啊，哈哈。”林楚實在是太好玩了，那小臉紅的。
“哈哈哈哈！”我們三互相攙扶著從飯館出來。
“哎呀，真高興。”林楚把我和阿蒙加身子旁邊一邊一個，“我終於也能左擁右抱了。”
“哈哈，傻帽，抱著的還是別人的。”阿蒙捏了林楚的臉一下。
“對對對，你們都不是我的。”她突然鬆開了我們，“真他媽痛快，操，有什麽啊，什麽都沒有，我他媽什麽都沒有！！”林楚給絆了一下，撲通一聲坐在馬路牙子上。
“幹嘛呀？”我也跑林楚旁邊坐著，“德行，你不是有我們呢麽？”
“哈哈，哈哈哈哈！”林楚捂著臉笑，笑著笑著，我看見她哭了。
“你哭什麽啊？”阿蒙在我們麵前摔了個大馬趴，也不起來就躺地上。
“放屁，沒哭！”林楚不承認。
“哭了，哭了，就哭了！”我扒著林楚的手。
“嘿嘿嘿嘿，我就敢對你們哭！”林楚拉著阿蒙坐在另外一邊，“因為沒人知道我哭什麽呢，除了你們，你們都他媽的知道……”
“不是死了吧？”
“叫警察，叫警察。”
“嘿嘿！醒醒！嘿嘿！”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被周圍的烏七八糟的聲音吵醒。
“怎麽了這是？”我睜開眼睛發現給一堆老太太老頭的圍觀呢。
“喝多了吧？姑娘，迴家去吧，天冷。”一老太太拍拍我。
“哦……”我趕緊推推林楚。
“恩，不起，一邊去。”林楚閉著眼睛說。
“快起來！”我一站起來林楚直接到後麵去了，這才醒了。
“怎麽迴事？這是哪？”林楚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是怎麽個狀況。
“我靠！房子頂沒了！？”阿蒙醒過來以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房子出毛病了。
234
“你是沈魚麽？”那天迴家以後我感冒了好幾天，又發燒，又咳嗽，林楚和阿蒙也病了，也是，我們三人在外麵凍了一宿，我就不明白了，平時找不到我顧大海是要死要活的，那天怎麽就不知道找找我呢。
“您哪位？”我忙著擦鼻涕。
“我們是管片派出所……”
“人呢？”我打了輛車帶著1萬塊錢就來了。
“嗨！姐們。”阿施站在裏麵不要臉的笑，氣死我了，還讓我再帶5000贖她一姐們告訴我出來給我。
“還笑呢，怎麽給抓了？”我一邊簽字一邊罵阿施。
“我多牛逼啊，為我小姐們唄，我想拉著她快跑，她腳崴了，所以給逮了。”阿施說的輕描淡寫，一看就是進來慣了，都沒皮沒臉了。
“那個姐們啊？趕緊的叫去。”我鼻涕又流出來，正忙著翻書包拿紙巾。
“就那個，露露，過來！我姐們贖咱倆來了！”說著就拉來一個女的，我低頭擤鼻涕，就看見一雙腳，這大冷天就穿個小裙子，連屁股恨不得都包不住，等一抬頭我才傻了，這人我認識，還熟的不得了，是陳露。
“你……”我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姐們漂亮吧，切，多少人等著跟我姐們喝酒呢。”阿施還以為我驚訝與陳露的漂亮。
“姐，我們認識。”陳露很尷尬，用手拍拍阿施她才閉嘴。
“哦，認識啊，我說呢，那你們聊啊，我迴去睡覺去。”阿施打了輛車就走了。
“小魚，我……”陳露在冷風裏麵瑟瑟發抖，楚楚可憐。
“先上車，裏麵暖和。”我擁了擁她。
“怎麽迴事？”我搖上車窗，點上跟煙。
“能給我一根麽？”陳露看著我，我遞給她一支煙。
“唿，我就是陪酒，不出台。”陳露扯扯衣服。
“你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我猛的坐直了，“那他媽就是魔窟！進去了就出不來，你看看阿施！她還有當初進城時候的樣子嗎！！你瘋了！”
“哼，哈哈，哈哈哈。”陳露捂著臉笑，“我早就瘋了，和楊超結婚就是我發瘋的時候做的事情……”
她的話瞬間打醒了我，是為了楊超，沒錯，陳露從來就不是一個肯接受施舍的人，哪怕我們把錢全給她，她也不會要。
沉默在我們中間擴散，速度飛快。
我們誰都沒說話，隻是靜靜的呆著，抽煙，一根接一根，直到整包煙都沒了。
“送我迴去吧，楊超還等我送飯呢。”陳露無力地說一句。
“他在哪？”我發動了車。
“送醫院去了，我這個樣子不想給他看見，就騙他說在家裏照顧不好，不如去康複醫院。”陳露掏出張卸妝濕巾擦臉。
“好。”
“一會我送你去醫院，做飯來不及了，就給楊超買吧，你先換了衣服，我找保溫桶。”我進屋就去了廚房。
“謝謝……”陳露抱了抱我。
“……我不知道怎麽說，但是我明白，真的明白你，可是，這種生活你不適合，誰都不適合，你要早點出來。”我眼淚突然又流下來，真的不明白，這幾年我慢慢的已經學不會笑了，除了喝多了的時候，笑不出來，心裏很苦。
235
“阿施啊，有空出來侃侃不？”我在醫院外麵給阿施打電話。
“成，我剛剛起來，去王府等我，一會有個台商來。”阿施的聲調很懶，一聽就知道是剛剛睡醒。
“嗨。”我看見阿施坐酒店的沙發上麵，穿著一個深紫色的吊帶裙，沒化妝，其實阿施的氣質很純，坐在那裏跟良家婦女一樣。
“怎麽了？”阿施看著沉重的我。
“陳露……不，露露在你手底下吧？”我直接開門見山，和阿施用不著那麽裝。
“是啊，不過丫頭比較難弄，不買，隻是陪酒。”阿施提起這個就一臉鬱悶，“你說又不是處女了，怕什麽的啊，不就那麽迴事嗎？”
“你不知道她的情況。”我看著阿施，靜靜把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講給她聽。
“也是個苦命人……”阿施低下頭弄著自己的絲襪。
“別難為她，也許我這麽說不對，但是……”我按著阿施的小肩膀。
“得，別說了，我懂，小魚，你是這個的。”阿施跟我豎豎大拇指，“今天有我吃的，就短不了她的，我阿施說話算話。”
“謝謝。”我恨不得抱著阿施，“上次的錢你也是給她借的吧？”
“那是。”阿施掐了煙。
“不用還了，以後找你借錢就上我這拿來。”
“嘿嘿，罵我呢？罵我呢？”阿施白了我一眼，“以後你甭管了，要錢我就解決了，其實一開始就是不熟，我怕有點什麽，哎，這邊，我那個台商來了。”阿施站了起來。
“那你忙，我走了，謝謝啊，你放心以後有事盡管找我。”我跟著站起來拉好衣服。
“操，那是，我能少了找你麽，迴頭在給抓進去等你撈呢。”
236
陳露的事情我對誰都沒說，不過倒是打電話勤了，沒事就給阿施打個電話什麽的問問，再就是給陳露打打電話，勸勸她早點從裏麵出來。
“小魚，你快來救救我們吧……”顧大海他媽突然打來一電話，是我接的，她一聽說話就哭，哭的稀裏嘩啦，嚇得我跟顧大海趕緊跑了迴去。
“媽，爸，怎麽了這是？”顧大海鞋都沒脫就跑進了屋裏。
“大海啊……你妹妹丟了呀……”顧大海他媽撲到顧大海身上開始哭。
“爸，怎麽了這是？”我趕緊問老頭，他不說話就是給我一封信。
“顧小溪：
請您盡快的來校報道，我們很高興能有幸邀請到您的入學……
東京都xxx大學”
我看著那封信，上麵說顧小溪從入學的時候就沒去報道，學校又聯係不上，隻好給國內寄了封信。
“不是親自送上飛機了麽？”我都傻了，瞬間想到的隻是私奔兩字。
“嗚嗚嗚嗚……”顧大海他媽一提這個就哭的不成了，我們隻好安慰著老頭和老太太，又趕緊的給日本學校打了個電話，確定了顧小溪真的不在日本。
“我們這個隻能查到顧小溪是11月份出境，但是在12月初就迴國了。”趙叔叔給我查了半天就直能查到這麽多。
“謝謝您，謝謝。”我千恩萬謝的掛了電話，思索著是不是該把沈浪和顧小溪的事告訴顧大海。
“顧小溪怎麽了？”沈浪急急的跑到我家裏。
“你怎麽來了？”顧大海看著沈浪。
“先告訴我，小溪在哪？”沈浪緊緊地抓著顧大海的衣服，死活不鬆手。
“怎麽迴事？”顧大海扶著沈浪坐下。
“我不能在瞞你們了……”沈浪突然雙膝跪地，我心裏突然給震撼了，沈浪居然說你們，他是想把我排除在外。
“你什麽意思？”顧大海嚇了一跳。
“是我，和顧小溪一直在一起的已婚男人，是我。”沈浪一字一句的說出來，我看得出，這個舉動是花了他多麽大的力氣，我沒想過沈浪會有這種勇氣承認一切。
“你說什麽？”顧大海猛的跌坐在沙發上。
“顧大海，你沒事吧？”我跑過去扶著顧大海。
“他說什麽？”顧大海指著我問。
“……他……”我看著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麽好，一個是我的親哥哥，一個是我打算托付一生的人。
“……是我！是我和顧小溪一直在一起！”沈浪定定地看著顧大海。
“你他媽混蛋！”顧大海站起來狠狠地給了沈浪一個嘴巴，然後抓著沈浪暴打，一邊打一邊在罵，佩佩一直在狂叫，家裏的茶幾被踢翻了，上麵的東西掉了一地，茶壺破了，歪歪在地毯上麵流著，我跪在地上拉著顧大海，都不知道碎片已經劃破了我的腳。
“別打了……別打了……”我根本抓不住顧大海隻能抱著他的腿哭，“別打了……是我，我也不好，別打了！！”
“我不還手。”沈浪吐了口血，“但是你打死我也沒用……我們應該先找到她……”沈浪的眼淚甩在了我的臉上，很冷，像冰一樣。
“你他媽的混蛋！王八蛋！！”顧大海倒退著倒在沙發上麵嚎啕大哭。
237
一片混亂以後，顧大海平靜了下來，沈浪也一直跪在地上。
“小溪能去哪？”顧大海點上煙看著沈浪。
“我不知道，她走以前跟我說過，想去很多地方。”沈浪已經快虛脫了。
“……”我坐在地上看著兩個人，然後覺得腳很疼，再看看襪子已經紅了。
“你也知道是不是？”顧大海看著我。
“她不知道，隻是懷疑，我藏的很好。”沈浪說了這一句以後就昏了過去。
“我……我不知道會成這樣，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找到小溪。”我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跟顧大海說。
“明白，我明白，現在不是說誰對誰錯的時候，要先找到小溪。”顧大海摟摟我的肩膀，“對不起，打傷你哥了，是我太衝動。”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把頭深深的埋在顧大海的肩膀上，為什麽會搞成這樣……
“沈浪怎麽了？”我媽來到醫院的時候沈浪已經包紮好，準備迴家了。
“沒事，媽，我就是碰見幾個賊，給打了，小魚和大海正好路過。”沈浪勉強的睜著眼睛。
“哎呀，我的兒啊，心疼死媽了。”我媽趕緊抱著沈浪。
“沒事沒事。”
“媽……”顧大海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怎麽？”我媽老淚縱橫的看著顧大海，沈浪在老太太身後輕輕搖了搖頭。
“讓沈浪好好養著。”我拉著顧大海的衣服，不讓他開口。
“她有比較要好的同學嗎？”沈浪帶著墨鏡和我們在一家咖啡廳見麵。
“有幾個，但是我們問了，都不清楚。”顧大海最近折騰的瘦了不少，在加上顧大海他爸爸又氣又急的病了，他現在簡直是精力憔悴。
“會不會去什麽地方了，你們有比較秘密的地方見麵麽？”我問沈浪。
“我去了，沒人，現在每天我都會去看看。”沈浪的嘴唇已經裂了，全是口子。
“喂？”沈浪接起電話，“不了，我有事情，你自己弄吧。”
“安月？”我從話筒裏麵聽見了她的聲音。
“對，她問我迴家吃飯嗎。”沈浪把電話直接調成了靜音裝在上衣口袋裏麵，繼續和顧大海在商量接下來去哪裏找。
“要我們幫什麽麽？”林楚、阿蒙和陳露出現在我的背後。
“你們怎麽來了？”我看著他們。
“阿蒙在醫院碰見你婆婆了，她說你們在這個咖啡廳見麵。”林楚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是啊，怎麽不告訴我們，多一個人多個方法麽。”阿蒙拍拍我的手。
“謝謝。”我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德行德行，哭什麽呀，找到了再哭！”陳露趕緊找紙巾給我擦臉。
“那我們就分頭找找吧。”我和顧大海，林楚和阿蒙，陳露和沈浪，我幾個分開去找。
“對不起，您看見過這個姑娘嗎？”我拿著照片給一個路人看。
“沒有。”老太太擺擺手走了。
“您看見過這個人嗎？”顧大海在我旁邊攔住了一個人。
“不知道不知道。”那個人匆匆地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一直在尋找，尋找，顧小溪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找不到，直到趙三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238
“呦？幾日不見妹妹瘦了啊。”趙三趴櫃台上麵跟我樂。
“去去，別跟我逗，煩著呢。”我白他一眼。
“怎麽了？”
“我小姑子丟了，正找呢，急死我們了。”我拿帽子扇風，本來是不想接這個團的，但是想想陳露那邊萬一缺錢的時候，沒錢借她就麻煩了。
“哦，我說你們怎麽都悶悶不樂的。”趙三一邊說一邊擺弄著自己的相機，他前幾天去九寨旅遊來著，帶著蜜，帶著錢，還挺會浪。
“等等！”我一把抓著趙三的相機。
“幹嘛？不至於的啊，我這個相機比你那個差遠了。”趙三以為我是想看看相機。
“這張照片你哪裏拍的？”我指著一張照片，上麵側臉絕對是顧小溪。
“九寨溝啊，這個景多好看。”趙三都嚇傻了。
“相機我拿走了！”我扔了帽子就跑。
“哎！哎！別走啊！！”趙三趕緊追出來，卻叫幾個小日本給圍上了嘰裏呱啦的問，“等等，等等的幹活……等等！你倒是看車啊！別撞了！！”
“你能把人提出來嗎？”我唿哧帶喘的跑到林楚的工作室。
“沒問題，你等著。”林楚把數據棒揪了出來插在電腦上。
“去吧……我歇會……歇會……”我緩緩的倒在沙發上麵，剛才跑太快，心都快跳出來了。
“小魚，你沒事吧？”顧大海一直在用毛巾給我擦臉。
“怎麽了？”我坐起來的時候覺得有點暈。
“你剛剛臉色嚇人。”阿蒙摸摸我的腦袋。
“可能跑太快了。”
“出來了！”林楚一喊，我們所有的人全跑去看。
“就是她，就是小溪！”顧大海高興地喊。
“能看出來是哪裏麽？”沈浪按著林楚的肩膀。
“我把背景發出去了，圈裏有去九寨的，他們在看是哪裏，我們得等等。”林楚活動了活動手。
“太好了，這樣就有個方向了。”我都想狠狠地親林楚一口。
“呃……不是我烏鴉嘴啊……萬一我們去了顧小溪走了呢？”阿蒙哆嗦了半天說了出來，招的我們一群人怒視她。
“不會，小溪說過，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她就找個漂亮的地方的獨自過一輩子，她會在九寨，就是不在，我跑遍了也去找。”沈浪慢慢的吐出一句就去沙發上麵坐著了。
“你哥還成啊！”阿蒙拍拍我。
“不容易不容易，想明白了。”林楚把手架後腦勺說。
“唉，是福是禍的自己弄吧。”我歎了口氣。
239
阿蒙最近都沒怎麽和我們在一起，李蒙不知道怎麽了總是感冒，又病了。
“你在哪呢？”我打電話給阿蒙，今天她說帶兒子來看病，忘記帶病曆卡了，李展鵬又出差了，叫我送過來。
“進門往左麵看。”阿蒙跟我說。
“哦，沒事吧？”我掏出病曆卡給阿蒙，順便摸摸李蒙的腦袋。
“還成，不發燒了。”阿蒙把孩子往上麵托了托。
“沉吧？來魚魚阿姨抱抱。”我把孩子接了過來，小家夥都瘦了，現在輕了不少。
“小溪找的怎麽樣了？”阿蒙問我。
“就等林楚哪了，我哥和顧大海去九寨，我在家裏看著老頭老太太。”我看了看，前麵還不少的人呢。
“恩，沒事的，肯定能找迴來。”阿蒙看看我，“喝水嗎？”
“喝。”
這趟醫院去的，我和阿蒙早上就來了，到了中午還沒查完，下午接著去，現在這個醫院看迴病，折騰死你。
“呀呀呀……”李蒙在麥當勞裏麵的滑梯上麵高興的不得了。
“你兒子可夠精神的。”我喝著可樂看著阿蒙。
“嘿，跟李展鵬一樣一樣的，都能折騰著呢。”阿蒙支著下巴看著自己的兒子玩。
“有6歲了吧？”我問。
“是啊，轉年上小學了，還真快，我還記得生孩子那會的事呢。”阿蒙對著我笑。
“哈哈哈，你那會是真牛逼，連嚎帶喊的，都嚇死李展鵬了。”
“呸！看那點膽子。”阿蒙白我一眼，“其實想想特好玩，和李展鵬一直打打鬧鬧的過的挺熱鬧的，後來現在想想幹嘛呀，孩子的這麽大了。”
“這麽想就對咯！”我靠在桌子上看著阿蒙，“我挺羨慕你的，孩子有了，李展鵬也老實了，開開心心的多好，不像我，真的，有時候吧，我老想那個孩子，你說真的生下來，現在也有個兩三歲了，正是滿處跑的年紀，我跟顧大海帶著孩子玩去，左邊一個右邊一個的拉著手……”
“羨慕了吧？抓緊時間生吧，迴頭記著生閨女，給我兒子當童養媳。”阿蒙嘿嘿的傻笑。
“安月那樣的？”
“……算了吧，我兒子還要命呢。”阿蒙一哆嗦。
“哈哈哈哈。”
“不過想想，沈浪真是出乎我意料。”阿蒙把兒子叫過來穿外套。
“是啊，我也沒想，沈浪居然能承認和小溪在一起，你知道麽，他當時跟革命烈士似的，就死死咬住和我沒關係。”我拉著李蒙一蹦一跳的往醫院走。
“看來我們是低估沈浪了，他也是個豪傑。”阿蒙跟小孩似的揪了跟柳樹條甩來甩去。
“我是真希望他和小溪能有個結果，不過你看吧，安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對阿蒙皺皺眉。
“你這個孩子體質比較弱啊。”大夫檢查完了以後對阿蒙說。
“那您看……”阿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我這有種營養素，你給你兒子吃個試試，好就再找我。”大夫跟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盒子。
“多少錢？”阿蒙趕緊找錢包。
“269。”大夫看看外麵，“我可是為孩子好才介紹的，你別買了我。”
“怎麽會呢，我謝謝您還來不及呢。”阿蒙痛快的掏了錢買了2盒。
“你真下本兒啊。”我拉著小李蒙等著阿蒙取車。
“那是，給我兒子的，知道為什麽我買2盒麽？”阿蒙特別興奮的問我。
“為什麽？”我上了車。
“傻呀你，還有一盒先留著，吃了要不好，你記得當新聞給我發出去，到時候我和兒子都露露臉，不用給我們打馬賽克。”阿蒙一興奮檔都沒掛上。
“夠損的了啊。”我說阿蒙怎麽那麽痛快。
“損什麽啊，該！當醫生還想著撈錢，我這是為社會除害，為你拉獎金！”阿蒙還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