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勞煩貴人動問,奴家叫做梁紅玉。”


    這話一出,柳箐眼皮一跳,心中無限感慨:“楊國夫人啊,這真是造化弄人,宋時名人,不論忠奸,這都陸續開始相遇了,隻是由於自己的意外出現,曆史上應該不會再有南宋了,她與潑韓五,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有際遇,不管了,先救她離了苦海再說吧。”


    當下不等梁紅玉再開口,直接說道:“隻我就是雷君府的柳箐,指了指身後趙福金,“這位是茂德帝姬趙福金,現在是我的弟子,我招收護衛,就是要來保護她的,你的身手,我剛才看到了,很不錯,你已經被正式錄取了。”


    幸福來的太突然,梁紅玉完全傻掉了,柳箐笑笑說:“歸隊吧,我知道你,不用問為什麽。”


    “哎哎”緩過勁來的梁紅玉連忙忙不迭的答應著,跑過去站到趙福金的身後。


    “呀,師父知道這個女子啊,看來是個很厲害的姐姐”趙福金扭過頭來,一臉好奇的打量著梁紅玉。


    柳箐朝遠處那幫還在探頭探腦的家夥招招手,喊道:“你們,過來個管事的,我有話說。”


    那幫人推推搡搡了半天,終於有個小軍官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柳箐也不客氣,直接對那軍官說道:“我是陛下親封的四字先生,叫做柳箐,那兩位一個是當朝少宰梁王黼,另一位是陛下的伴當梁師成。”


    小軍官身子頓時矮了半截,聽柳先生指指身後的趙福金繼續說道:“我身後的,是茂德帝姬趙福金,如今正在給她招聘女侍衛,這位梁娘子,今天就是來應聘的,我已經把她錄取了,你迴去和你家主官說,讓他給這位娘子脫了奴籍,手續報給王少宰,去吧。”


    可憐那軍官活了大半輩子,也沒在一天之中一次見過這麽多大人物,聽完吩咐,腳下發飄的走了,過去和那些衙役軍漢嘀咕了一會,衙役們一哄而散,小軍官帶著那些軍漢,迴去稟告主官。


    主官聞報大驚,,哪敢怠慢,當即找出梁紅玉的奴籍,並備下了厚禮,當晚去了王少宰家,王黼見了禮物奴籍,十分滿意,問了那軍官的姓名,勉勵了幾句,那人輕飄飄的走了。


    柳箐收了梁紅玉,當時也沒在意,繼續和王黼等人閑逛著往家裏走,經過大相國寺時,隻見人流如織,問一問,才知道今天恰逢廟會,尚未散場。


    趙福金從小居住深宮,最多也就是去太子府找哥哥玩,那見過如此熱鬧的場景,當下就拔不動腳了,粘住師父,那身子牛皮糖一樣的擰,一雙水汪汪大眼睛使勁的朝師父忽閃,哼哼唧唧要去逛廟會。


    怕了你了,好吧,那就去唄,柳箐大手一揮,一群人跟著人流擠進了寺裏。


    大相國寺每個月開放五次,以供東京萬姓交易往來之用,就類似於現代農村的趕大集,每逢此時,寺中便熱鬧非凡,金石古玩,小吃攤子,各種二手貨應有盡有。


    梁師成和王黼平時也不怎麽出來,卻都是行家,見到金石古玩,就蹲下細細玩鑒,至於柳箐和趙福金這倆棒槌,哪裏好玩哪裏逛,純粹就是來瞎湊熱鬧的。


    大殿外圍,有個著名的網紅小吃攤:王道人蜜煎鋪子,就是把新鮮的杏李水果都雕刻成別致的花紋,然後澆上糖水,賣三文錢一枚,甜香勾人。


    看見小丫頭饞的要流口水,柳箐花錢買了兩大碗,師徒二人一人一碗,捧著邊吃邊去找王黼等人。


    梁師成和王黼蹲在一家賣古玩的攤子前在那裏討價還價,邊上還有一對夫妻也在那裏挑,師徒二人站在身後看了會,不知真假。


    小丫頭無聊,捧著碗顛著腳尖哼唱詞,歌聲婉轉頓挫,卻是柳三變的雨霖鈴。


    “不好聽。”柳箐當頭一棒說道。


    趙福金小嘴一癟,委屈的爭辯道:“這是雨霖鈴,詞曲優美,宮裏都傳唱變了。”


    “我知道這是雨霖鈴,詞挺好,曲子太爛,唧唧歪歪的什麽玩意。”柳箐的毒舌吐出了信子。


    “啊”小丫頭眼珠一轉:“那師父肯定會唱好聽的仙曲,給福金唱唱嘛。”


    “唱就唱,反正比你那個曲子好聽。”說完,喝口糖水潤潤嗓子,哼出一首現在版著名古風歌曲:知否


    一朝花開傍柳


    尋香誤覓亭侯


    縱飲朝霞半日暉


    風雨著不透


    一任宮長驍瘦


    台高冰淚難流


    錦書送罷驀迴首


    無餘歲可偷


    昨夜雨疏風驟


    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


    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


    應是綠肥紅瘦


    一首能夠醉死人的優美旋律,被柳箐略帶沙啞的嗓音演繹的淋漓盡致,趙福金端著大碗,癡癡傻傻的站在那裏,整個人都淪陷了。


    梁師成和王黼蹲在那裏一邊把玩古董一邊搖頭晃腦,另一個正在和丈夫正在挑選古籍的婦人,開始也是含笑欣賞,聽著聽著,臉色就變了,然後整個人僵住。


    等柳箐唱完,那婦人霍的轉身站起身來,滿臉驚喜道:“相公是如何將奴家的小令,譜出神仙一樣的調調來!”


    “啊,你是李易安?”柳箐傻掉了,剽竊遇到原版,這該如何是好。


    那婦人正是李清照,因公公事件牽連,已經隨丈夫在青州隱居十三年了,今年丈夫托京中了關係,某到一件差事,就趕到東京候補,如今卻是遲遲沒有動靜。


    人家李易安根本沒在乎版權的問題,就想知道那曲子是誰譜寫的,並且想重金買下來,好送到八方傳唱。


    趙福金得意洋洋的說道:“姐姐,這曲子不是人間凡人所能譜寫的,是仙曲,是我師父從天上帶下來的。”


    “啊,我的天啊,奴家的曲子竟然已經被神仙傳唱了?那請問這位相公是?”


    “哼哼,姐姐,好叫你知道,我師父正是父皇親封的應雷神君柳先生,是從天上下來和父皇相會的,厲害吧。”趙福金得瑟道。


    先生,還有父皇,李清照兩口子頓時不淡定了,特別是趙明誠,趕緊站起來連說恕罪,秒變舔狗,開始在那裏上杆子巴結倆人,弄得李清照很沒麵子。


    柳箐見這是有事相求,就客氣的問了一下,趙明誠趕緊把候補無果的事情說了。


    見梁師成和王黼也站起來了,就說道:“易安居士是我敬佩的人,給他們幫個忙吧。”


    梁師成問了趙明誠幾句,笑著說道:“你們夫妻這是有什麽天大的福氣,碰巧就遇到了先生,要不,你們一年也是白等,迴去準備一下,三天後就去萊州上任吧。”


    趙明誠驚喜交加,不敢再問,千恩萬謝了一番,和李清照迴家收拾去了。


    經過了這個小插曲,幾個人繼續玩到盡興,看著天色不早,這才相互告辭分別迴府。


    柳箐寫了個招聘帖子自己沒在意,誰曾想早在汴京城中的江湖兒女中間掀起了滔天巨浪,加上梁紅玉的事情被迅速傳開,更是火上澆油。


    東京外城一座普通的小弄堂裏,有點破舊的桌子上,擺著一把舊茶壺,茶碗裏的茶早就涼透了,茶碗旁邊,赫然插著一對雪亮的峨眉刺,一位麵色冷漠的年輕女子,一隻手漫無目的的把玩著一隻空茶碗,另一隻手托著腮,也不知在想什麽。


    “四姐兒,你真想金盆洗手了?”邊上一個漢子小心的問道,卻是身材魁梧,臉上有一道嚇人的刀疤,邊上還有幾個伴當,一看也不是良善之輩。


    這些人是京城十萬江湖兒女中的普通一隻,身份是職業刺客,收了錢專門為雇主刺殺消災,老當家三年前去世。女兒四姐兒繼承父業做了大當家。


    這日,四姐兒偶然看到了招聘告示,迴家又聽說了營妓梁紅玉一步登天的勵誌傳奇,就開始茶飯不思。


    見二當家的發問,四姐兒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我等做著殺人的勾當,本就是提頭的差事,那錢財今天進來,明天又花光,就是僥幸不被仇家殺死,一輩子也就這樣提心吊膽的過去了,又有甚麽意思,現在神君府招收女侍衛,不論出身,一步登天的好事,一個營妓尚能出頭,我一身武藝,為何不能被選中。”


    二當家見四娘子這樣說了,急忙表態道:“娘子但去應聘不妨,這裏我等先照看了攤子,一旦娘子被選中,我等就散了攤子,從此做個良人,到時候有四娘子這顆大樹照拂我們,誰敢輕窺!”


    四娘子點點頭,冷漠的麵孔上突然浮現一絲紅暈,托著腮,緩緩的說道:“你們知道麽,神君的小妾,也是一位武功高強的村姑出身。”


    二當家和幾個伴當先是一愣,等明白過來,一起大笑,擠眉弄眼,朝四姐兒翹起了大拇指。


    汴京內城,一處燈火通明的青樓裏,有一位賣藝不賣身的著名行首,其人姿色姣好,麵容清潤,膚如凝脂,所唱長詞慢調技冠群芳,卻是看不慣那京城中的浪蕩公子,就是金山銀山也不給好臉看,又擅長舞劍,好打抱不平,嬌嫩中透著英武之氣,那些小姐妹有事,都要找她撐腰,她就是俠女名行首:花想容。


    花想容這晚給客人唱了幾闋慢詞,舞了一迴劍,草草收工,迴到房間,對著妝台的銅鏡,慢慢卸妝,這時,門被輕輕敲了幾下,幾個小姐妹嬉笑著溜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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