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斬!”


    將靈力灌注到手中大刀,肖亮低喝一聲,再次使用出了剛才的那一招,縹緲刀法用來斬殺這疾風狼有些牛刀殺雞,那他便用至尊刀法,雖然也有些大材小用,但總比用縹緲刀法來的合適。


    縹緲刀法固然很強,但卻極耗靈力,想要斬殺一頭疾風狼而已,肖亮也沒有必要浪費那麽多的力量。


    隨著肖亮的身體猛然一扭,道道刀芒仿佛陀螺旋轉般朝著疾風狼瘋狂激射。


    唰!


    疾風狼雖然在防禦與力量上不如疾行豬,但速度還是可以的,它的動作異常敏捷,一躍跳開,隨即又從另一個角度再次撲向肖亮,眼神之中的狡猾裏透著謹慎,在謹慎的同時又掩不住天生的兇惡殘暴。


    肖亮早已不複認識展鉞之前的那個他了,如今對戰妖獸,也算是經驗豐富,見自己一招沒有擊中疾風狼,並未慌張,也沒有貪功冒進,而是采取敵來則擋的策略,一把大刀耍的潑水不進,團團護住身形,不時與疾風狼的鐵爪碰撞出絢麗的火花。


    一人一獸鬥得旗鼓相當,難分軒輊,很快就過去了半盞茶的時間。


    “亮亮啊!”


    展鉞將手中的雞腿遞給了冒出腦袋的小金,而後懶洋洋的說道:“我知你是想要借助這疾風狼練手,不過你選擇對象也好歹選擇點強些的,這玩意兒,不適合。”


    “知道啦,給我死!”


    正如展鉞剛才說的那樣,肖亮的確是想要利用這疾風狼來練手,但結果卻是有些差強人意,既然如此的話,那他也沒有必要繼續跟這疾風狼糾纏下去了。


    隨著肖亮的這一聲“死”,他瞅準一個機會,身形猛地一個橫切,以一個異常刁鑽的角度以刀為劍刺入了疾風狼的腹部,與此同時狂暴的刀氣洶湧而出,直接疾風狼給轟得倒飛出去。


    銅頭鐵尾豆腐腰,這是所有狼類妖獸的弱點。


    腰腹要害受到重擊,原本還生龍活虎的疾風狼立馬就萎靡了下來,氣息奄奄,肖亮見狀並未趁機上去補上一刀,而是手腕一抖,將手中長刀上的血跡震掉,迴刀入鞘。


    在剛才的時候,他的刀氣可不僅僅隻是將那疾風狼給震飛了出去,更是趁機攪碎了那疾風狼體內的生機,就算他沒有補上一刀,這疾風狼也是必死。


    “這可不行啊!”


    一旁看戲的展鉞見肖亮如此托大,怪叫一聲,身形一晃,出現在了那氣息奄奄的疾風狼的身邊,手持一把彎刀,手起刀落,一刀斬在疾風狼的後頸之上,將其擊殺當場。


    給了疾風狼最後一擊的展鉞抬起頭對著肖亮投去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道:“亮亮,對麵若是敵人,就算你明知道對方是必死無疑的情況,但隻要對方還有一口氣,你就不能給對方喘氣的機會,隻有已經死掉的敵人才最安全,不會有所謂的臨死之前的拚命一擊,所以要殺,就得徹底將對方給斬殺,切不可留任何的情。”


    “可是——”


    “沒有可是。”


    見肖亮還要辯解幾句,展鉞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替而代之的一副嚴肅的表情。


    “任何事都一樣,你給對方留一口氣,就是給對方留有重創你的機會。你如今的這種心態不可有,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好好好,我明白了,下次注意。”


    “這還差不多。”


    展鉞臉上這才露出了笑意,隻是他的臉上的這抹笑意卻有些耐人尋味,眼神還有意無意的往一個方向瞥去了一眼。


    展鉞的這個幾乎可以被忽略的動作,若是換成其他人,一定不會有所察覺,但肖亮與展鉞混了這麽久,自然不一樣。


    他心知展鉞這是察覺到了什麽,但還是強忍住不讓自己往剛才展鉞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隻是走到展鉞的身邊,蹲下身子,打量著已經死去的疾風狼,道:“展鉞,這疾風狼咱怎麽分?”


    展鉞心神領會的也蹲下了身子,笑道:“既然是你殺的,當然是歸你咯!”


    “剛才你可是察覺到了什麽不對的地方?”


    肖亮壓低了聲音問道。


    “嗯。”


    展鉞同樣也壓低了聲音,道:“不是我察覺的,而是小金。不過看它的反應,不像是妖獸,反倒是像人類修士,不過很強是一定了,否則也不會不被我們察覺?”


    “難道是試煉長老?”


    “我覺得不是。”


    展鉞雖然臉上還是在保持這一副笑吟吟的樣子,但語氣在肖亮聽來,卻是有些緊張。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展鉞與肖亮合夥拆分完了疾風狼之後,展鉞突然長出了口氣。


    “那人走了。”


    “難道此人剛才一直是在監視我們?”


    “恐怕是。”


    展鉞無奈的笑了笑,道:“你知道我剛才在心裏想到了什麽嗎?”


    “什麽?”


    肖亮問道。


    “我在想那個女人臨死前的一句話,她說自己是首座之女,如今看來,或許是了。”


    “啊?”


    “你也不用如此驚訝,我給你微微分析一下你就能想得通了。”


    展鉞笑道:“如果不是的話,為何會發生這樣的情況?若說是偶然的話,我可不覺得那個人是專程來看我們的情況,本身流雲宗對於這次內門考核的這件事情,就不是說對弟子的性命放在心上,否則的話萬一有什麽危險肯定會出現的,但結果卻是他們能眼睜睜看著門中弟子死去,視而不見,你說此人出現的原因是什麽?”


    “你的意思是說,正是因為那女人的身死,被她的父親察覺,於是就派人來調查了?”


    “不錯。”


    展鉞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若她真是首座之女的身份,且不管她為何會是外門弟子,就光說她是首座之女的這個身份,若是她沒有留有生命玉簡在其父親的手裏,未免有些說不過去,所以那位首座見自己的女兒死了,不出意外肯定是會派人調查死因如何。”


    “就算是派人來調查,也不會考慮到我們身上吧?”


    肖亮皺著眉頭說道:“那女人的屍身不複存在,即便是派人來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那我們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我擔心的是左青燕在那位首座心裏的位置如何。”


    展鉞苦笑道:“若是那位首座很在乎自己的這個女兒,因為女兒死了,忍受不了這種喪女之痛,搞出點什麽事情來,怎麽辦?”


    “這——這有可能嗎?就算是搞事情,又能搞出什麽事情來呢?”


    肖亮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接著說道:“就算那位首座心裏再難受,可他終究是首座的身份,在不清楚自己的女兒是被誰所害的情況下,還能將怒火撒在其他弟子身上不成?若是真的做出這般事情,怕是也說不過去,甚至有可能引發眾怒吧!”


    “若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呢?”


    在展鉞的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道:“這裏可不是在宗門內部,在這裏參加考核的外門弟子發生任何的問題,都可以推到妖獸的身上,若是在宗門內部,若無絕對的罪名與證據,或許就算是對方以首座的身份,也不能強行怪罪,可在這裏,就算是做出點出格的事情,別人也頂多是覺得流雲宗對於此次內門考核有些疏忽,但卻不能直接將禍首指向那位首座。”


    在聽完展鉞這話之後,肖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肖亮也是個聰明人,很快便明白了展鉞話中所指。


    “你的意思是說,若是左青燕在那位首座的心裏,位置很重的話,很有可能這位首座在沒有查到真正兇手是誰的時候,惱羞成怒,為了給女兒報仇,將這座山脈的其他外門弟子的安全不管不顧,甚至——讓其為自己的女兒陪葬?”


    “就是這意思。”


    展鉞頷首道:“雖然這樣的事情聽起來很極端,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們在接下來的三天裏,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啊!”


    肖亮忍不住搖了搖頭,道:“這次來參加內門考核的外門弟子,可是有百餘號人啊,若是你的猜測沒錯的話,難道流雲宗真的能坐視不理,任由這百餘號人全數隕落此地,這有些說不過去吧?畢竟弟子是一個宗門的根本——”


    “別忘了,現在我們都隻是外門弟子而已。”


    展鉞打斷了肖亮的話,道:“肖亮,雖然做人得抱有樂觀,積極向上的心態,但有時候將一些事情想得壞一下,也沒有什麽不好的。修真者的世界比之俗世更為殘酷,我們雖然現在不是宗門的最底層,可是外門弟子又比雜役弟子好多少呢?倘若我們現在已經是內門弟子,或許會被宗門所關注,可哪怕我們現在是外門弟子,但在宗門之中,也是如同草芥一般的存在,你還記得我們開始之前,那個內門弟子說的話嗎?”


    “那個內門弟子說的話?”


    “沒錯,他說我們這一批外門弟子,資質都不怎麽樣。雖然他在宗門之中是弟子的身份,但身為內門弟子的他,的確是有資格對我們點評的。你說,宗門會對一批資質不怎麽樣的外門弟子,會上心嗎?一百多人雖然人數不少,但真要說起來的話,也不是很多。在我看來,若是我們這麽多人都折在了這裏,宗門或許會裝腔作勢的憑吊一番,但卻並不會真的感到可惜。”


    “可怕。”


    “當然了,這也是我做的最壞的考慮,若是接下來的幾天都過的安然無恙,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就是我杞人憂天了,但若是發生我剛才所言的最壞情況,我們也提前有個準備。”


    “展鉞,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的腦子是怎麽長得。”


    肖亮苦笑了一聲,道:“一些在我看來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在你的一番分析之下,卻又變得無比合理,你剛才的推測,可能在這山脈之中的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


    “因為我是天才啊!”


    展鉞嗬嗬笑道。


    “那據你推測,若是真的發生了最壞的情況,會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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