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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頭看見大家臉色凝重,麵麵相覷好像並不相信他說過的話,竟然著急了,像是尊嚴被踐踏了一般,皺著眉頭,看上去十分不情不願:“嘿,你們這些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娃娃竟敢懷疑我?我說我是子期仙人的就是子期仙人的,你們想問關於她的什麽,盡管問吧。”老頭腦袋一揚看上去竟然還有些得意,胸有成竹的樣子。


    南清自始至終都十分安靜地站在那裏,細細地打量著這個老頭,對他的話,隻是認真聽著,不置可否。林延站在師父後麵,被師父擋著,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學著師父的樣子,抱著目沙杵在一邊,也不講話。玄遊“哼”了一聲,腦袋撇到一邊,心想著糟老頭子說的肯定是假的,便連問都不想問了。辛夷也是看著這老頭,麵容神情十分尷尬,受過的家教告訴他不能對待長輩無理,但是在他自己的判斷裏,這老頭講的話也確實是假的。


    “哎哎哎,老人家那你能不能說說,約莫著實在十六年前,那天冥王在天宮宴請九大仙門世家的仙主和優秀子弟,子期仙人為何獨自站上了將離台,為何想要尋死?”玄然本市有著和弟弟玄遊一樣的心思,但是想起之前在客棧外麵南清對自己說過,自己曾經救過子期仙人的事情便又起了好奇心。


    “十六年前啊……挺遠的了……讓我想一想啊……嘖……”老人邊說著邊眯起眼睛,本來他的長長的頭發是把眼睛蓋住了的,但是看著他頭發的起伏移動,好像是把眼睛眯起來了。大家覺得年紀大了,記憶不太好了,想一想也很正常,於是拿出自己的耐心,真的站在那裏等了他一會兒,可是好像已經過去了許久,那個老頭仍是那副在思考的動作,大家便知道自己八成是被騙了,於是玄遊先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吃飯然後是林延,然後是南清,然後是辛夷,再然後是不願意輕易死心的玄然。然後大家所有人都不再理他了,全當剛剛那句話沒有問過。


    “啊……十六年前啊,子期仙人想尋死也說得通啊……二十六年前,耳能仙門那個時候有一件醜聞,震驚九州,在九州地界兒上的地位開始鬆動,仙主不贗仙人害怕危及到自己九大仙門世家的地位,於是想在仙界找個厲害的仙人做靠山,日後若是有什麽變故,也好能有個求救的人……這不就找上子期仙人了嗎……嘖……要說這不贗仙人那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連九州為尊的子期仙人都敢巴結,說是自己仙門的丹藥有絕好的使人起死迴生之效,可以肉白骨,活死人……那個時候,還沉浸在那兩名男嬰一死一丟的悲痛中,隻要是有機會能讓他們起死迴生的,她都願意嚐一嚐……於是,便依著不贗仙主的意思,找來了需要的藥材,且獻上了自己的血和十萬年的靈力,費盡千辛萬苦,耗時十年,才終於練成那粒據說可以救活死人的丹藥,子期仙人原本滿心歡喜,心想著終於可以再見故人,但是丹藥救治失敗之後,子期仙人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兩名男嬰再也迴不來了,於是悲痛欲絕,跳下將離台,想要一死了之……”那老人剛剛好像真的是十分認真的想了許久,條理清楚,竟沒有一處磕絆。


    大家聽後,皆沉默了許久,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被這位記性並不太好的老人給震驚了。


    “老人家,在這九州地界上,說起使人起死迴生,恐怕沒有一個人會比得上子期仙人,她為何要千裏迢迢,費勁千辛萬苦地跑到耳能仙門那裏去修什麽丹藥?”林延歪了一下腦袋,從震驚當中慢慢迴過了神。


    “嗯……”老頭看見大家滿臉震驚的樣子本來是得意洋洋的,但是又被林延突如其來的問題給打迴了原形。


    大家十分認同林延的問題,於是都歪著腦袋看著那老頭,期待著他還會給自己一個十分震驚的答案。


    “呐,我就說了,他是騙人的……”玄遊夾了一根青菜惡狠狠的塞進了自己的嘴裏。於是大家都把腦袋迴了過去,認真吃飯,不再講話,雖說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麽,但是表情上,處處寫著失望,若是可以表現得再明顯一些,大家此時此刻,一定都是在深深歎息。那老頭看著自己已經引不起大家的興趣,又是高興,又是煩憂,高興自己終於可以溜了,煩憂大家仍然是不相信自己,他雖是個市井之中普通的乞丐,且十分的不講道德道理,但是在這種事情麵前,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勝負欲。


    “嘿,我……”他撩起遮著眼睛的頭發,還想多說一些什麽。好證明自己的確是曾經在染林仙窟呆過的,自己也的確熟悉子期仙人的過往,隻是總是要有一些稀世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忽然,頭頂一聲爆響,破碎的瓦片“嘩啦啦”地落了下來,一時間,屋內塵土飛楊,灰塵擋著人的眼睛,讓人看不見自己現在到底是處在什麽境地。然後感覺到好像是有一群人從天上飛了下來,塵埃落定,視野變得廣闊清晰,才發現,剛剛那個不小的動靜,是一群穿著青色衣衫仙家子弟搞出來的,他們手裏持著佩劍,個個兇神惡煞,一副將要作戰的樣子。


    林延心裏一沉,是冥王的人。


    眾人條件反射一般地把林延護在自己的身後,與這些冥王的軍隊子弟四目相望,這兩方陣營如今的局勢十分的有趣,一邊是統管九州的州主冥王的軍隊子弟,一邊是現如今九州地界在各自領域裏最厲害的那些個神仙。有一天,他們竟會刀劍相向,成為彼此的敵人。冥王軍隊子弟裏的那些小兵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陣仗,也沒見過氣場靈力如此強大的人,若不是今天奉了冥王的命令來到此處捉拿逃犯,這樣級別的神仙,恐怕一生都隻能在畫本子上仰慕仰慕,


    “天宮冥王軍隊子弟,奉命前來提取犯人林延。”為首的那少年看上去沒有身後的那些子弟膽怯羞澀。


    南清仙人囑咐過,隻要是來抓林延的,不必商量理論,不必故作彬彬有禮,直接抄家夥,能逃就逃,逃不過就跟他們幹一架,總之寶貝徒弟林延,是萬萬不能被他們給劫了去的。冥王的軍隊子弟把他們裏三層,外三層地纏在那裏,頭頂也有駐紮在那裏的一小撥青衣少年,反正如今這情形,往外禦劍飛出去也不是,在這客棧裏暫且隱居下來也不是。大家知道到了該用劍的時候了,劍自動脫鞘,一柄柄劍散發出的氣場,有的是漆黑的,有的是藍色,有的是貴氣的金,有的是桃紅色,一堆看上去氣場不凡,做工精良,造假不菲的寶劍像排著隊一樣齊刷刷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那些青衣小生和那些無時無刻不在湊熱鬧圍觀的人皆驚在了那裏。


    冥王似乎是從自己下屬的軍隊子弟裏挑選出來了最厲害的那一撥,和他們六個人幹起架來的時候毫不含糊,雖說修為靈力都遠遠比不上,但是至少下手狠辣,招招式式都是奔著讓人死的方向去的,因此,那有所顧忌而被束縛住了手腳的六個人竟然多多少少和那些人打成了平手。他們打到一個青衣子弟,就會有無數的青衣子弟冒出來,好像從屋頂跳下來的人越來越多,好像在和他們打架的人也越來越多。林延相比於之前在季北汪家時,懼怕與人過招的病已經好了許多,至少現在,他可以和別人打擊了,雖讓是赤手空拳的肉搏不拿出佩劍,也一樣可以應付的了,大家看到林延的樣子,居然都像是南清一樣,在此時此刻感到欣慰。


    林延一個硬拳甩過去,一個青衣子弟便轟然倒下了。


    “林延,林延,我在這!”


    “林延你看我了嘛?”


    “林延,你知道我是誰嗎?”


    “族長,我們都是你的人民啊……”


    “林延,你知道為什麽你師父給你的佩劍取名叫‘目沙嘛?目中無沙啊。”


    “林延,你聽得懂嗎?你的師父教你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欺負你的人,你的眼睛裏可是不容得沙子呢……”


    “當初那個人是怎麽屠了你的城,你就怎麽樣毀了他的一生啊林延。”


    “閉嘴!”又開始了,那些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的聲音再次像潮水一樣堵住了自己的五髒六腑,林延的腦子裏,像是爬進了許許多多的小蟲子,頭痛欲裂,不知所措,他捂著頭蹲在地上,痛得連一聲**都發不出來,隻是自己默默地蹲在那裏,然後不停地流著眼淚和汗。然後眼前,閃現出冥王的臉,帶著奸詐陰險的笑,像是陰謀得逞以後。


    這分明就是和上一次一模一樣的場景,但是林延還是從劍鞘裏拔出目沙,一劍刺了過去,刺的時候很堅定,而拔出來的時候,確實手在發著抖。


    那劍刺下去,身邊的一切都安靜了。


    他慢慢張開眼睛,發現倒下去的那個人,是離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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