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這件事警察還在調查。”楚香凝鄭重聲明,“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措辭。”


    聽到楚香凝的話,薛崇冷冷一笑。


    “在調查?現在還有什麽好調查的?我女兒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屍體是在你兒子車上發現的,這還不能證明他是殺害我女兒的兇手嗎?”


    蘇染剛從樓上下來,正好聽到薛崇的這番話,眉心皺了起來。


    她不認識薛崇,但是僅僅憑著薛崇剛才的話,她也猜到了薛崇的身份。


    整理了一下衣服,蘇染以自己最好的狀態到了薛崇麵前。


    “請問您就是薛先生吧?您好。”蘇染一邊說話,一邊伸出手去,要跟薛崇握手。


    但是薛崇卻隻是傲慢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就飛快地轉開了目光,一臉不屑。


    這個畫麵,連楚香凝都看不下去了。


    這個薛崇怎麽迴事?一大早就來別人家裏找晦氣嗎?


    就這麽被輕視了,蘇染的心裏當然也不痛快,但是比起楚香凝,她的情況要稍微好一點。


    她淡淡地笑了笑,對著薛崇說:“薛先生,對於令嬡的事情,我們也深感抱歉,但是我相信,這跟我先生沒有關係,我先生不會殺人。”


    這句話,在這幾天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蘇染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然而,這樣的話聽在薛崇的耳朵裏,卻隻傳來一聲冷笑。


    “不會殺人?之前有個叫陳慧芳的女人,不就是陸之言殺的嗎?”


    蘇染有點驚訝於薛崇的情報,居然連陳慧芳的事情都知道。


    畢竟那件事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而且到底是怎麽迴事,現在警方也沒有查出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陳慧芳的死和陸之言確實沒有關係。


    “薛先生,我想你搞錯了,陳女士的死跟我先生也沒有任何關係。”蘇染對自己的丈夫很有信心,挺著胸脯說,“我相信,警方一定會調查清楚,找出兇手,還我先生清白。”


    說到這兒,蘇染又溫柔一笑,“薛先生,我知道做父親的都心疼自己的女兒,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抓著我先生不放,而是應該想辦法找出真正的兇手,這樣才能讓薛小姐瞑目。”


    薛崇盯著麵前的女人,久久沒有出聲。


    他不否認蘇染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薛佳妮的死分明就是陸之言幹的,這毫無疑問。


    往前垮了一步,薛崇到了蘇染的麵前,他上了年紀,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就那麽肯定嗎?”


    “當然。”蘇染直視著薛崇,沒有半點兒驚恐和緊張,“之言是我丈夫,我比您更了解他,我也相信,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陸之言是什麽樣的人,她最清楚了。


    薛崇盯著蘇染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皺紋,看起來十分蒼老,但是一雙眸子卻有著光亮,根本看不出上了年紀。


    “陸太太,你很有勇氣。”薛崇說,“不過,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陸之言做的,那我一定會讓他償命!”


    扔下這句話,薛崇轉身就出了陸公館。


    看著薛崇離開,蘇染原本還十分自信的笑容微微變了,揚起的唇角也壓了下來。


    楚香凝對著薛崇的背影罵道:“這個人怎麽迴事?一大早的到別人家裏來說這種話!他的女兒死了,不是該去找兇手嗎?怎麽非得咬著之言不放?”


    之前唐越就說陸之言是兇手,現在薛崇又來了,這日子難道要一直這麽過下去嗎?


    轉頭看了看蘇染,楚香凝問:“蘇染,你沒事吧?”


    蘇染搖了搖頭,“媽,我沒事。”


    握住楚香凝的手,她又說:“其實在薛崇看來,之言就是殺害薛佳妮的兇手,所以他過來跟我們說這些話也情有可原。”


    蘇染這番話本來是最客觀的話,但是聽在楚香凝的耳朵裏,卻讓楚香凝瞪大了眼睛。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染,問道:“蘇染,你說什麽呢?難道連你也相信之言他……”


    “不是的,媽。”知道楚香凝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蘇染趕緊解釋,“我隻是站在薛家的立場那麽一說而已。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之言就是兇手,隻要我們找出證據證明之言是無辜的,那就沒事了。”


    最好的,還是警方快點把薛佳妮死亡的真相查清楚,這樣薛家就能知道他們的仇人是誰,不會再盯著陸之言不放了。


    因為薛崇這麽一鬧,蘇染也沒有了吃早餐的心思,隨便對付了兩口就出門去了公司。


    楚瀾不想讓別人誤會他別有用心,所以進了陸氏以後,隻是當蘇染的幕後軍師,跟她開會研討等,不會經常出現在職員們的麵前。


    當然,他之所以這麽避諱,一方麵也是不想在公司引起騷亂。畢竟他是知名演員,還拿過影帝,有很多影迷,而據他所知,陸氏裏他的影迷也不在少數。


    他是過來幫忙的,不是過來搗亂的,所以當然少露麵的好。


    蘇染知道楚瀾的用心,也十分感謝,她沒有管理公司的經驗,有什麽事都是叫上小齊、張葉一起跟楚瀾開會,等有了可行性方案之後再通知高層開會決策。


    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公司總算是暫時穩定了局麵。


    這天中午,蘇染剛跟楚瀾談完一件事,準備午休一會兒,突然手機響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因為進入了公司,有時候一些工作上的電話會打過來,蘇染不可能每個號碼都存,而且有的號碼是第一次打過來,她沒有存也很正常,所以看到這個號碼之後,她以為是工作上的電話,就接了起來。


    可電話接起來以後,聽到的卻是一個熟悉的聲音:“蘇染,是我。”


    蘇染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唐越?”


    她上次把唐越的所有聯係方式全都拉黑了,從那以後他們就沒有再這麽聯係過,也難怪現在她會驚訝。


    唐越或許也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會用一個新的號碼打給她吧。


    “對,是我。”隔著電話,蘇染似乎聽到唐越苦笑了一聲,“不容易啊,你還能聽得出我的聲音。”


    他這話這麽一說,讓蘇染有點兒尷尬。


    安靜了好一會兒,蘇染才問:“你特地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麽事嗎?”


    唐越的聲音跟以往比起來低沉了一些,說話甚至帶著點兒祈求的味道:“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你能下來見我嗎?就幾分鍾。我……”


    他似乎很不好意思,“我上不去。”


    蘇染想起來了,上次唐越來陸氏找她,那次陸之言也在,陸之言跟陸氏的保安吩咐了,讓他們不許把讓約放進公司裏去。


    看來,公司的保安還是很盡職的。


    當時的情況和現在不一樣,蘇染覺得要是還那樣,怎麽說都有點兒不合適。


    她想了想,說:“我一會兒跟保安部的人說一聲,你直接上來吧。”


    這意思就是,以後陸氏的保安都不會攔著唐越了。


    唐越自然聽得出來蘇染這話裏的意思,他連聲道謝,好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之後,蘇染給保安部打了電話,交代了這件事情,五分鍾以後,唐越上來了。


    蘇染一看到唐越手裏的花和水果,臉色立刻就變了,生出了幾分警惕問:“唐越,你這是幹什麽?”


    畢竟唐越以前對她做過唐突的事,所以她現在心有餘悸。


    唐越看到蘇染的反應,先是一怔,隨後也明白過來蘇染為什麽會這樣,他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把花和水果都放在了蘇染的辦公桌上。


    “我聽說,前兩天薛爺去陸公館鬧了一場,這些是跟你道歉的。”唐越說。


    聽了唐越的解釋,蘇染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點過激了,也覺得尷尬。


    幹咳了一聲,蘇染這才說:“其實你不用這樣,薛先生的心情我們完全可以理解。不過,唐越,請你轉告薛先生,之言絕對不會是殺害薛小姐的兇手。”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蘇染居然還在幫著陸之言說話,這讓唐越心裏升騰起了一股怒火。


    不過現在畢竟是在蘇染的地盤兒,而且他好不容易才能進陸氏了,不宜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別的心思,所以他隻能把所有事情都壓在心底。


    對著蘇染笑了笑,唐越問:“你真的那麽相信陸之言嗎?”


    畢竟死的人是唐越的女朋友,他會這麽問,蘇染也沒有多想,隻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嗯,之言是我丈夫,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我希望你也能相信他。”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蘇染卻並沒有要勉強唐越的意思,她想,等以後警方查清楚了真相,唐越自然而然就會相信了。


    所以她轉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薛小姐的後事操辦得怎麽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薛爺一定要親自主持。”唐越迴答,“薛爺就佳妮這麽一個女兒,現在佳妮突然走了,薛爺實在是難過,頭發都白了很多。”


    唐越一邊說話,一邊也在觀察著蘇染的麵部表情。


    見到蘇染眉心輕蹙,唐越稍微放心了一點。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彎腰對著蘇染深深地鞠了一躬,“蘇染,薛爺去陸公館鬧事的事,真的很抱歉。”


    蘇染沒想到唐越居然會行這麽大的禮,嚇得趕緊也跟著站了起來,走過去把唐越扶著站直了,這才說:“你這是幹什麽?我們之間,你用不著這樣。”


    再說,去陸公館鬧事的人是薛崇,也不是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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