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沉默著,不出聲。


    是啊,跟她本來是沒有關係。


    但就因為她平時跟寧夏最不對付,所以寧夏出事了,大家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也就是她。


    見蘇染不出聲,陳紅問:“怎麽了你,說話啊?”


    剛接觸的時候,陳紅還有點兒忌憚蘇染的身份,但是相處的時間久了,她發現蘇染並不會拿身份壓人,也不會擺架子,膽子也就大了起來,跟蘇染說話也比較隨意。


    蘇染認真道:“我在想,誰會那麽對寧夏……寧夏是在我們公司出事的,那對她下手的人就很有可能是我們公司的人,可是誰跟寧夏有這麽大的仇恨呢?”


    把人打傷了,還要關在洗手間裏,如果不是被人發現了,寧夏說不定就死在那兒了。


    這個問題,蘇染想了好久都沒想通,迴去以後又跟陸之言討論,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寧夏雖然高傲了一點,但是不至於會讓人對她那麽狠啊。”蘇染說。


    陸之言見蘇染為了寧夏的事這麽傷神,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已經在讓張葉查了,你就別想那麽多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他本來想說,讓蘇染明天不要去公司了,但是一想到蘇染肯定不會同意,也就沒有把這樣的話說出來。


    既然蘇染想去,那他還是讓蘇染去吧,最起碼能開心一點兒。


    而且,就算蘇染真的遇到了什麽麻煩,也有他在公司裏為蘇染撐腰。


    等蘇染睡著了以後,陸之言去了書房,給黃經理打電話,問起了寧夏的事。


    黃經理的聲音很疲憊:“寧夏已經醒了,但是她沒有看到是誰把她打暈的,而且跟她的父母一樣,她也認為這件事肯定就是蘇小姐做的。”


    私下的時候,黃經理喊蘇染都是喊的“蘇小姐”,隻有在公司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他才會叫“蘇染”。


    陸之言的眉心狠狠地蹙了起來。


    沒有聽到陸之言的迴答,黃經理猜到了他現在心裏肯定也不好受,連忙又說:“平時在公司裏,寧夏就喜歡找蘇小姐的麻煩,整個部門裏,他們是關係最差的,所以……”


    “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陸之言打斷道。


    知道陸之言是不高興了,黃經理又連聲為自己辯解:“我知道,我隻是說一下實際情況,沒有別的意思……陸總,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你多注意一下公司的人,看看有沒有異常。”陸之言吩咐道。


    黃經理記下了,又說了一件事:“寧夏的父母本來想報警,我好不容易才阻止了。陸總,這件事……”


    他話說了一半,是在請示陸之言。


    明白黃經理的意思,陸之言想了想,說:“我明天去一趟醫院。”


    掛斷電話,陸之言迴到房間裏,上了床,重新把蘇染摟進了自己懷裏。


    蘇染睡得不太安穩,在他懷裏拱了拱,嚶嚀了一聲,像個小寶寶。


    陸之言抿著唇角,無聲笑了,接著昏暗的睡眠燈,在蘇染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淺淺的吻,柔聲說:“睡吧,我在呢。”


    也不知道蘇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話,整個人果然放鬆了一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陸之言帶著張葉去了醫院。


    寧夏還打著吊針,她的母親在喂她吃飯。


    雖然昨天就醒過來了,但是即便到了現在,寧夏的臉色也是蒼白的。


    看到陸之言,寧夏的表情很冷淡,說話的時候甚至有些嘲諷:“陸總來了?是來封口的嗎?”


    這樣的話聽得張葉很不舒服,提醒道:“寧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


    “有什麽好注意的?”寧夏媽媽冷哼道,“你們都把我女兒害成這個樣子了,我女兒說兩句話還不行了?”


    “寧小姐到底是被誰弄成這樣的,現在還不清楚。”張葉道。


    陸之言抬了抬手,示意張葉不用說下去了。


    張葉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看到陸之言的手勢,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了嘴。


    寧夏本來就沒有胃口,現在陸之言他們過來了,她就更加沒有胃口了。


    給了母親一個眼神,示意母親把飯菜拿開,她抬起頭,看著陸之言問:“陸總,我是你的員工,這件事,你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嗎?”


    “我已經在查了。”陸之言正色道,“我會找出來是誰對你做了這樣的事,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妄加揣測。”


    “妄加揣測?”聽到這四個字,寧夏直接笑了出來,“陸總,我知道你和蘇染的感情好,但是難道就因為這樣,就能無視我受到的傷害嗎?”


    這樣根本就不公平!


    而陸之言對此的迴應卻十分冷淡:“沒有人要無視你受到的傷害,但是你受到的傷害跟小染沒有任何關係。”


    他靠近了一步,但是也隻有一步,並沒有離寧夏太近。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還有猜測和警告,對寧夏道:“以前也有不少人,想過很多辦法陷害小染,說被她踩傷了腳,被她推下了樓梯,可我對小染足夠了解,也知道,她根本就不會做這樣的事。”


    陸之言說的都是事實。


    當初李雪辰想方設法陷害蘇染,讓蘇染遭遇到了好幾次網絡暴力。


    可他了解蘇染的為人,知道蘇染不會做這種事。


    然而,這話在寧夏聽來,卻聽出了別的意思。


    雙眼微微眯了眯,寧夏問:“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是在陷害蘇染?”


    她瞪著陸之言,難以置信地問:“你覺得我會為了陷害蘇染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嗎?!”


    陸之言沒有說話,但是他身邊的張葉卻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以前蘇染的那個妹妹,叫蘇清顏的,為了陷害她可是割了自己的一個腎。


    這個世界上,瘋子那麽多,誰知道寧夏是不是?


    “這件事公司會查清楚,我隻是希望你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要隨意下判斷。”陸之言道。


    他給了張葉一個眼神,讓張葉把帶來的營養品都放到了櫃子上。


    “這些是小染讓我帶來的,你休息這幾天,公司也會算你工傷,但是如果你亂說話,我也會采取法律手段。”


    最後,陸之言說:“我不會讓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傷害我在乎的人,寧小姐,我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


    出了病房,一向謹言慎行的張葉忍不住說了一句:“陸總,這件事會不會真的是寧夏自導自演的?”


    陸之言看了張葉一眼,那意思是讓張葉別亂說話。


    張葉立刻領會到了他的意思,不敢出聲了。


    陸之言這才說:“可能性不大。”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蘇清顏那麽腦殘,會為了陷害別人,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監控視頻繼續查。”陸之言吩咐,“還有,查一下寧夏的社會關係。”


    他覺得,有可能也是寧夏得罪了別的什麽人,對方趁著她加班的時候故意這麽做,把事情栽到陸氏的頭上。


    張葉點頭,表示自己會照做。


    蘇染聽說寧夏醒了,原本想去醫院看看她,但是被黃經理攔住了。


    黃經理說寧夏受到了驚嚇,現在精神狀況還不穩定,不建議蘇染現在去。


    雖然他用詞很委婉,但是蘇染又怎麽會猜不到他的意思?


    估計是寧夏現在根本不想見自己吧?


    “那她身體怎麽樣了?身邊有人照顧嗎?”蘇染問。


    “她媽媽一直都在。”黃經理猶豫了一下,還是提了自己的小建議,“蘇染啊,既然她的傷跟你沒關係,那你就別多問了,免得別人老是說些閑言碎語,覺得你是心虛。”


    黃經理說的是實話。


    自從寧夏出事以後,就有人猜測是蘇染幹的,還說蘇染跟著黃經理去醫院是為了確定寧夏的傷勢,怕被看出來。


    總之,說什麽的都有。


    周婷知道這件事以後,氣不打一處來,差點兒就忍不住衝到醫院去找寧夏理論,幸好被蘇染拉住了。


    蘇染覺得很奇怪,“我聽沐承澤說,你以前性格很溫柔的,說話都不會很大聲,怎麽現在感覺……跟他形容的不太像?”


    上次在公司裏,周婷就因為她和寧夏大吵了一架。


    周婷一揮手道:“溫柔是一迴事兒,講道理是另一迴事兒,現在都有人欺負到我姐的頭上來了,我還能不管嗎?”


    蘇染卻覺得這個不是重點,“最要緊的,是把傷害寧夏的人找出來。”


    她一直想不通,什麽人要對寧夏下這樣的手。


    她本來以為是公司的人,但是整個公司裏,跟寧夏發生摩擦最多的就是她了,所以別人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甚至這兩天,已經開始有不少人在孤立她,甚至就連陳紅中午想跟她一起吃飯都會被人拉走。


    “那會不會是她得罪了別的什麽人?”周婷問,“畢竟她那個性格,真的很招人討厭!”


    蘇染搖了搖頭,“之言讓人去查了寧夏的社會關心,她迴國的時間不長,而且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公司,所以也沒有跟她有過節的人。”


    更何況,如果真的是被人跟她過不去,為什麽要去陸氏下手?那不是更容易被人發現嗎?


    周婷撓了撓額頭,覺得真傷腦筋。


    挽著蘇染的手,她說:“我還以為你退出娛樂圈了生活能安寧一點,可是沒想到,還有這麽多事。”


    話音剛落,蘇染的手機就響了,是微信視頻電話,林書瑤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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