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依次遞增,三十年算下去……


    孫煜皺起眉頭,他上套了!


    “你敢陰我?”


    “世子殿下,你我公平公開立字據,不存在誰陰誰,在場的人都能作證。”


    顏妙轉頭看向圍觀的百姓,“大家說是不是!”


    人們早就對孫煜敢怒不敢言,如今看到顏妙幫大家出了氣,自然歡騰雀躍,紛紛附和。


    “好啊,顏妙,你等著!”


    孫煜錘了一把桌子怒而站起,拂袖便想走。


    “世子爺記得今日之內把一萬兩銀票送過來,否則我們姐妹二人就要拿著字據告官了!”


    孫煜走後沒多久,就有太康侯府的下人送來銀票。


    人們散去,妹妹顏酥一雙淚眼看得顏妙心裏酸酸的。


    妹妹很小的時候,父母便去了順天府,很少給過她關懷。後來父母雙亡,顏酥跟著自己也是一路漂泊,從沒過上好日子。


    顏妙把銀票給顏酥,她向顏酥許諾,以後定不會再讓她挨餓受凍,顏酥卻把銀票退了迴去,隻從裏麵抽出了一張。


    “姐,我饞肉了……我能不能買點迴來,我還想吃雲片糕,糖葫蘆!”


    顏妙破涕為笑,看來她的酥兒還是個小吃貨。


    “好,記得再給自己買身新衣裳。”


    顏酥點點頭,歡快地跑了出去,臨走還不忘迴頭:


    “姐,我再幫你抓點藥,你先睡會,我一會就迴!”


    顏酥將剩下的銀票藏在衣袋裏,貼身放好。


    這是她跟妹妹安身立命的根本,以後妹妹長大,她還得拿這些錢做嫁妝,幫她尋個好人家。


    顏妙一覺睡了許久,醒來後覺得渾身舒暢。


    肚子叫個不停,本想摸去廚房找顏酥,可沒想到等到第二天早上都沒看到人。顏妙料到顏酥可能出了事,剛換好衣服出門尋人,就見穿著官服的捕快走過來。


    “顏酥涉嫌謀害太康侯世子孫煜,特來帶家屬過去問話。”


    孫煜死的蹊蹺,太康侯是個謹慎的人,正值襲爵的當口,太康侯怕朝堂嚼舌根,不敢胡亂了事,便報了官。此時,順天府尹已經去了侯府,堂審也暫時在侯府裏過。


    顏妙救妹心切,不敢耽擱時間,疾步快走沒多久就進了正堂。


    隻見顏酥被五花大綁地帶了過來,一進門便跪在地上,雖麵上驚恐,但衣冠整潔,並無受屈的現象。


    顏酥見姐姐也在,這才有了說話的勇氣,對堂上的順天府尹磕頭,口中喊冤。


    人們都覺得是顏酥殺死了孫煜,可堂審還是要做做樣子,順天府尹讓顏酥照實說明昨晚情況,顏酥才一抽一噎地細細道來。


    “侯爺,民女真的與世子爺幹幹淨淨。世子爺迴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進門就說自己頭暈,叫我把門窗都打開,後來他就暈倒在我身上,我大叫,小侯爺的侍從常福就進來,把我關去了柴房,後麵的事情,民女也不知道了啊!”


    順天府尹連忙叫人帶常福問話,常福說的恰如顏酥一樣,沒有出入。


    顏酥暫時是安全的,顏妙放下心,趁順天府尹提審世子妃妾的機會跑到後院找尋線索。


    後院原本重兵把守,可現在正值換崗,兵丁不多。顏妙抄起堂外仵作閑置的工具箱,圍上麵巾便混進死亡現場。


    孫煜死在床上,屋裏一片狼藉,衣服也淩亂不堪,雖然麵色青白,但並沒有痛苦的表情,身體甚至還有餘溫,顯然才死不久。


    顏妙淨了手便在孫煜身上摸起來,孫煜身體組織正常,也沒有明顯外傷。扒開眼皮,眼球清明……


    奇怪。


    顏妙的視線掃過床頭的一瓶藥,那東西的蓋子掉在地上,藥丸撒了一床。


    剛想伸手去碰,就被別人抓住了手腕。顏妙抬頭,發現是父親的老友鄭仵作。


    “妙兒,你怎麽在這。”


    “鄭伯,我……我妹妹牽扯進這事兒,我得幫她,不然她自己洗不清嫌疑。”


    “你快出去,一會主簿就要帶家屬來查屍體了,要是被人發現你在這,你也會沾上嫌疑。”


    “等等,鄭伯!”


    顏妙本想抓起藥瓶探查一番,不成想門外已經傳來了了腳步聲。


    她慌忙中撿起一粒藥丸,仔細嗅了嗅。


    “這不是……多生丹麽?”


    二人視線交匯的那一刻,主簿和太康侯便進了門,見到顏妙這個不速之客,立刻叫人拖她出去。


    鄭伯擔心顏妙安危,隻好拱手解釋:“此乃顏仵作的女兒顏妙,是繼承了顏仵作衣缽的好孩子,事事親曆實幹,頗有良吏之賢!”


    “我說膽子這麽大呢,原來是顏仵作之女。一個黃毛丫頭在這能幫上什麽忙,還不快滾出去!”


    顏仵作耿直了一輩子,沒有在官場結交到什麽朋友,再加上官職是被罷免的,不算仵作世家。


    顏妙想留在順天府入仵作行,難上加難。


    見主簿忙著聽驗屍官分析死因,顏妙背上工具箱假裝離開,實際上卻在牆外偷聽。


    人們分析說太康侯世子死於脫陽之症,撒了一床的丸藥也正是能夠助興壯陽的東西——多生丹。就連世子的長隨也說,世子行房前必吃此藥。


    太康侯聽得是又氣又恨,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成天尋歡作樂不止,年紀輕輕還用這等藥物助興,要不是人已經死了,他將那不孝子吊起來毒打的心都有了。


    此時他越發肯定兒子是欲與那擄來的少女行房,忽起脫陽急症暴斃的,恨不得能立馬提劍衝去監牢將那禍水砍殺。


    可牆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讓太康侯清醒了不少。


    “民女倒不覺得世子死於脫陽之症。”


    說話的人是那仵作之女。


    顏妙走進門,對著太康侯提問:


    “請問世子幼時是否身體較為孱弱。”


    主簿見這丫頭又跑迴來了,連忙叫人再把她拉出去,可太康侯卻伸手攔下:


    “我兒身體確實不好,也正因如此,在襲爵這事上,我才猶豫再三。武將世家,不能由一個病秧子世襲。”


    “據坊間傳聞,侯爺常因世子不爭氣而打罵,也常說指望不上他,叫他快些生出嫡孫。所以,世子這藥應該是為了順利繁衍後嗣些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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