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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到了,入葬!”


    司禮手持羅盤,站在墓地,將黃紙、靈符、以及白糯米在葬坑中做好陣法圖形,然後命令抬棺的弟子將靈柩抬入葬坑中。


    可正當幾名弟子一起發力時,突然四角棺繩齊刷刷地斷裂,靈柩重重地落在地上,接著一陣狂風席卷,漫天黃紙,眾人望向天空隻見雲頭沉重,烏雲密集,還未見到霹靂閃電,便下起雨來。


    “夏門主這是心有不甘,連老天都替他悲哭啊。”


    隨行而來的尚島主突然提了一句。


    宋寧溪心頭一緊,他知道當時夏淵斷氣時,就已經想起可他吸收了血靈丹的事情,宋寧溪多少此刻都有些害怕,怕午夜夢迴時,夏淵迴來找他複仇。


    “大哥,你安心地走,青璿劍宗我會幫你撐著的。”


    夏潭往前一步,對著夏淵的靈柩唿喊道。


    司禮特意吩咐兩個小輩說道:“千索少爺,千茹小姐,你們把靈位和焰食罐護好,別讓雨水淋濕了。”


    “是。”


    “好的,圖司禮。”


    千茹趕緊脫下衣衫包裹好將焰食罐,而千索則把靈位擋在腋下。


    “夏二爺,時辰不能耽誤,快下葬吧。”圖司禮抹了一把臉,將臉上的雨水抹幹。


    “好。”


    說罷,夏潭雙手撚指,對著靈柩一指,靈柩四角便架起了四道由靈力幻化的湧動著銀白靈蘊的光繩。


    “抬棺!”


    負責抬棺的弟子,連光繩一出,便立即照顧弟兄把靈柩重新抬起。


    “入葬!”


    圖司禮喊了一聲,靈柩便被放置到了葬坑中。


    接著,負責砌墳的弟子開始施工,約摸過了半時辰,墳墓便砌好了。


    接下就是立碑,墓碑是青龍烏月石的材質,黑麵金光,墓碑上是青璿劍宗的圖徽,碑頭是左右伸出的龍頭,碑腳呈倒扣半月弧形,碑麵上是“青璿劍宗第十三代門主夏公諱淵之墓”,兩側還有副碑則是寫的夏淵的生平和墓誌銘。


    一切完成後,眾人冒雨離開迴到了青櫻峰,夏淵的靈位放在了曆代門主的祠堂內。


    “寧溪,大哥臨終把門主之位傳給你,說明他非常器重你,雖然你現在能力低微,但我會盡我所能幫你的,你的繼任大典怕是要等三個月喪期過了方能舉行,你沒意見吧。”


    夏氏祠堂內,夏潭單獨和宋寧溪交談著。


    “此事全依夏二爺做主。”


    “他沒意見,我有!”夏千索從門外進來,依舊是一副氣焰囂張的樣子。


    “我與門主議事,誰讓你進來的,沒規矩,出去!”


    夏千索的突然大聲插嘴,讓夏潭非常不悅。


    “爹,他宋寧溪有何資格當門主,區區一個三階家奴,妄想一步登天?”


    “這是你大伯遺命,你敢不遵?”夏潭把夏淵遺命都搬了出來,夏千索自然是沒法可說。


    但是要想讓他認同門主,卻也是萬萬不行的,夏千索說道:“大伯遺命我不敢不從,但是,爹,青璿劍宗門主之位何其重要,若是他宋寧溪無才無德,讓他輕易做了門主,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毀了我們的名聲。”


    夏潭雖然知道夏千索平時是囂張了些,但不得不說他的這幾句話還是很在理:“那你的意思是什麽?”


    夏千索說道:“以他現在的水平是勝任不了門主的,他需要一個考驗,這樣吧,一年後的大伯祭日,我同宋寧溪在青櫻峰比試,若他堂堂門主勝了我,我便心悅誠服,若是他連我都勝不了,到時候隻好請他將門主之位讓出來,再由……”


    夏千索眼珠一轉,改口笑道:“再由爹你選拔賢能繼任門主,到時爹在進行輔佐。”


    “寧溪,你意下如何?”夏潭迴頭問宋寧溪,宋寧溪支支吾吾地迴道:“我?……我……”


    “看來三階家奴始終是山雞變不了鳳凰的,你若是不敢比,那就算了,隻是以後你盡量不要下山,省的有損我們的名聲。”夏千索忍不住譏諷起來。


    夏潭在一旁也沒製止,他對宋寧溪說道:“寧溪,事在人為。”


    宋寧溪明白夏潭的意思是讓他同意,在一年的時間裏,好好曆練自己,試試可行否。


    可是,宋寧溪膽子太小了,他做這個門主完全是為了保命,騎虎難下的結果,若是他不假裝受到夏淵器重,心甘情願把門主的位置交付於他,那血靈丹的事一旦敗露,他在青璿劍宗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夏千索這是故意挑事,我怎麽可能在一年的時間裏超過他,但是夏二爺看我這眼神,明擺著就是讓我應下來,我現在要是不把這位老爺子哄高興了,我估計我也活不下去,我該怎麽辦啊,又不敢實話實說。”


    宋寧溪內心糾結,有些左右為難。


    “我說宋門主,你若不敢應也沒關係,你交出門主之位,然後找衣繡房的老媽子們,教教你繡花織布,你躲在後山織布繡花,不出來丟人現眼,做些女人的活也是可以的。”


    夏千索的話有些過分了,這明顯是在羞辱宋寧溪,夏潭看不下去出了聲:“千索,話別說得太過了。”


    夏千索聽到夏潭的話,便揣摩出了父親的心思,若是在以前夏潭絕不會以這樣的語氣說話,“話別說得太過了”這句話沒有責備甚至也沒有憤怒,而且就今天的表現來看父親應該是很希望宋寧溪應戰的。


    “媽的,這分明就說我不是個男人!”


    作為一個男人的宋寧溪,實在不能接受這樣的侮辱,他心中尋思,本來我就沒意思做這個門主,若是輸了,辭了門主也就是了,而且我答應夏千索,這夏二爺也會對我另眼相看,再怎麽日後混得總比三階家奴要強些。


    “好,千索少爺,我宋寧溪答應你。”宋寧溪在深思熟慮後,同意了夏千索的挑戰。


    “好,有誌氣。”夏潭微微一笑,心裏尋思這宋寧溪還算有些骨氣,沒讓我看走眼。


    “君子一言。”


    夏千索伸出手掌立在胸前,做著擊掌勢。


    “快馬一鞭。”


    宋寧溪將手掌擊了過去。


    “啪!”的一聲,兩人間看對方的眼神陡然銳利了起來。


    “宋寧溪既然你答應我了,還算你有骨氣,我夏千索也不是什麽無理之人,從今往後,我再也不稱唿你三階家奴,但是我也不習慣叫你門主,所以我就直接叫你名字,如何?。”


    “隻是個稱唿而已,你隨意。”


    宋寧溪突然將“千索少爺”四個字省略掉了。


    氣氛依舊不是很愉快。


    夏千索又對夏潭說道:“爹,我和宋寧溪的比試,你就是見證人,但是,我和他公平比試,你不能從中插手,你如果要教他武功,就算作弊。”


    夏千索這一步棋可謂是斷了宋寧溪的後路。


    “好,不過,寧溪根基薄弱,若是他找其他人指點,又當如何?”


    “找其他人我不管總之你不能教他,如果你教他就搞得他像你親生的,我像撿來的。”夏千索畢竟年輕,說起話來居然有些吃夏潭的醋。


    夏潭聽到他這話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好氣,他揚揚手道:“你這小子,還吃我的醋啊。”


    “是啊,那這事就這麽定了。”夏千索左右動了動下顎,迴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了祠堂。


    “寧溪,千索對你繼任門主的事,耿耿於懷,你要好好應對他的挑戰,讓他心服口服,可不能辜負了我大哥和我對你的期望。”夏潭將手搭在宋寧溪肩頭,一臉和善地叮囑著。


    “是,寧溪明白。”


    寧溪捧手行禮道。


    “真是個好孩子。”夏潭說這話時,讓宋寧溪心中隱約感到了一絲父愛的溫暖。


    第二天,宋寧溪在明悠殿時,夏千茹帶著一把劍去找他。


    “寧溪,聽說你昨晚和我哥定下了一個賭約。”


    千茹今日穿著一套雪白蝶袖衫,她將頭發編成辮子,彎在雙耳後麵,用兩根白色絲帶捆綁著,顯得很是活潑靈動,少女氣息十足。


    “是啊,你是怎麽知道的。”因為青櫻峰還在喪期,所以宋寧溪今日的打扮也很樸素,青紗白衣,腰間搭配著玉勾,頭發盤髻,配以發簪。


    “是下人們傳的。”


    千茹坐下,將劍放在桌上。


    “對了,你的傷如何了。”宋寧溪關切的問道。


    “還有些咳嗽,不過,李懷玉公子拿了藥給我,已經好多了。”千茹將桌麵上的劍拋向宋寧溪:“寧溪,接劍。”


    宋寧溪坐在香案上,伸手在空中接過寶劍,他把劍拿在手上上下打量。


    隻見劍鞘和劍柄都呈微微的藍色,劍柄是螺旋海浪的紋路,摸上去很順手,劍柄這樣的設計很防滑,劍鞘向下三寸前後對應的地方,有一處鏤空,呈水滴狀,能看到裏麵的劍刃,順著劍鞘向下,全是縱向水紋的雕花,水紋有深有淺,宋寧溪迫不及待的拔出劍身,隻見劍身雪亮,寒光泛泛,劍身是采用細微的網狀鍛造,劍刃鋒利,一看便是一把好劍。


    “這是?”宋寧溪將劍身迴鞘。


    “這是海淚劍,和我的雪雁秋露,還有我哥的司瑤一樣,也是二品靈器。”


    “這劍是給我的?”宋寧溪不敢相信的問著。


    “嗯。”千茹走近宋寧溪說道:“這是我爹在劍居裏拿的,他說他不會教你武功,但總不能讓你空手去和我哥比試吧,這海淚是我爹第一把靈劍,我小時候要了好久,他都不願意給我,結果給你了,你真是好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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