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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森林,好繁榮。我睜開眼環顧四周。身邊這棵樹,一定經曆過太多的春去秋來,才會如此繁茂濃鬱。風吹過來,樹葉隨風搖動著,陽光趁此光景,就已然鋪照在我的臉上。很暖,又因為樹葉的擺動,有些晃眼。我單手支撐著地麵,然後坐起來。看著自己赤條條的身體,腦子在快速的思考著:“我經曆了什麽,我的衣服呢,我為什麽赤條條的躺在這森林裏,我怎麽迴家,我的家在哪,為什麽我好像對自己一無所知。”


    “嘿,兄弟,行為藝術嗎?在森林裏?不是應該在繁華的都市嗎?還是在拍寫真集?攝影師在哪?我能過去嗎?會不會影響你們拍照?”耳邊傳來聲音,我又四下環顧著,尋找聲音的來源。然後我在不遠處看到有人走過來。


    這人,不是很高。等他走近些,我才看清楚他的五官,不太濃重的眉毛,眼睛卻很有神,看起來很清澈。我在他的表情中可以讀到他沒有惡意,隻有滿臉的好奇。他環顧著四周,像是在尋找什麽。


    “對不起,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麽在這森林裏,而且是這樣的狀態。”我在他環顧四周的時候才開口迴答他。


    “嗯?夢遊啦?”他用輕娛的口氣詢問我。


    “不知道”。我再次迴複著。


    他放下背著的包,脫下他的短體桖蓋在我的腰間,順手又從包裏麵拿出一個水壺遞給我,然後繼續說:“喝點水吧,我還以為是哪個公司在拍寫真集,那你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吧?”


    “我不知道,我好像對自己一無所知。”我尷尬的迴答著。


    “啊?你這是真失憶啊?”他驚詫的看著我,繼續問:“那你怎麽辦啊,又不知道自己的家,還這個樣子,我把你丟下不管好像也太不善良了。走吧,我帶你迴我家,至少,先穿一套衣服吧。”


    他很熱情,也很善良,我心裏想著。對於別人來說,我現在應該很讓人疑惑,並且怪異。


    “你不會像電視裏那樣,也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吧?”他又問了我一個問題。


    我迴答他:“我記得,我叫空白”。


    “好特別的名字,我叫言原皓。”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我抓著他的手,借著他用力拉著我的動作,站了起來。


    “走吧,走到森林出口的時候,你在出口等我,我把車子開過來,這樣你比較方便上車。”他不著痕跡的說,似乎是怕我覺得我給他添了麻煩。這個人,還真是善良,我又一次這樣想著。但還是說了一句:“謝謝你”。


    我們來到他家,他遞給我一套他的衣服,繼續說:“在你沒想起來自己的家在哪的時候,如果無處可去,可以住在這裏,我一個人在這裏生活,不會給我增加麻煩的。”


    我點點頭,又一次道謝。


    他說:“不用這麽客氣,我隻是覺得你無處可去,又什麽都沒有,沒人幫助你的話,活下來都是一個問題,怎麽去好好恢複自己呢。如果你不知道做什麽的話,可以去我的店裏轉轉,我有個小酒館,客人不多,很清閑。”


    這是我與皓哥相識的開始。後來,我一直在那個酒館工作了5年。


    天才剛剛暗淡下來,朦朦細雨悠然而至,皓提著一個保溫飯盒走進酒館,皓遞給我飯盒:“給,老板的愛心加餐,你喜歡的紅燒帶魚。”我接過飯盒從吧台走出來,找了個空位,坐下來。皓也走過來,就這樣坐在我對麵的位置,盯著我吃。我有點尷尬,於是把手裏剔掉刺的帶魚伸手遞到皓的嘴邊。皓張開嘴,我又覺得這樣有點曖昧,於是,又把手收了迴來。皓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然後說:“怎麽,一塊帶魚都舍不得給我吃。”我把手裏的帶魚放在飯盒蓋子上推給他:“舍得”。皓拿起帶魚送到嘴裏,斜著眼睛盯著我:“小氣鬼,虧我還特意帶著飯盒跑去你愛吃的那家店裏,又跑到酒館拿給你吃。”我盯著皓不知道怎麽迴答他,沉默了幾秒後,我說:“我是小氣鬼,那你還給我”。皓已經起身去了吧台。


    酒館走進來一個小女孩,看著也就6、7歲的樣子,她迎麵走到我身邊說:“哥哥,你要小心呀,你身邊好像有壞人,要害死你的。”


    我看著她,疑惑中望向皓,皓也好奇的走過來。我問她:“你是不是認識我?”小女孩搖頭,我又問:“為什麽說我身邊有壞人,他為什麽害我。”


    小女孩搖頭說:“我看不見他,我隻看到他殺死了你,但他背對著我,我隻看到你倒下了,流了好多的血。”


    “你在哪裏看到的,空白不是好好的坐在這嗎,他怎麽會死。”皓追問著小女孩。


    小女孩怯怯的說“我有一種天賦,雖然現在還不可控製,但是我偶爾會看見別人的未來。雖然並不完整,隻是一點畫麵,但我剛才在窗子外麵看見這個哥哥的時候,看見了和這個哥哥長的一樣的人,被人殺死了。對不起,我看不到更多的東西。”


    皓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環顧著四周:“別怕,空白,我不會讓你死的。”


    小女孩搖頭:“哥哥,對不起,我看到的未來都會發生,從來都是這樣的。”


    這是我住在皓家裏的第四個月,那天晚上,我靠坐在床上,皓推門進來,遞給我一杯咖啡:“還在想小女孩說的事情嗎?”我點點頭,皓說:“有什麽值得你懷疑的人嗎?”我搖頭。皓拍拍我的肩膀,很堅定告訴我:“我會保護你的。不管多危險。”我一時間有點木訥,不知道說些什麽。皓已經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在一片森林中,這裏是清晨,這森林很茂盛,樹枝隨微風輕輕擺動,讓我心裏覺得有些涼意,我看見一條小路,於是我沿著路走過去,走到盡頭可以看見一座木屋,我正想走過去,耳邊有聲音傳來:“空白,帶我走。”我四下環顧,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然後天卻莫名其妙的黑了,我看見那木屋霎那間被大火吞噬,然後我看見老爸抱著我從木屋裏跑出來,我焦急的想跑進木屋裏救出老媽,可我發現我怎麽跑,距離木屋的位置一直是這麽遙遠。我一直在原來的位置。我期待著老爸放下抱著的我,衝進木屋去救老媽。我看向老爸,死死地盯著他。他沒有動,他沒有去救老媽。然後那火光一瞬間消失了,像是那場大火,從未來過。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我衝著老爸大喊:“我恨你,我恨你”。我被皓搖晃著身體,醒了過來。


    眼淚還在眼瞼沒有流完,全身也還在不住的冒出冷汗,我望向皓,然後抱著他不肯說話。眼淚更洶湧了。皓也沒有說話,他保持著靠近床頭的位置,彎著腰的姿勢,手放在我的背後。片刻以後,我們坐在沙發上,我把老媽的死,和父親的懦弱行為,告訴了皓。這是我現在對自己的過去,唯一還有記憶的。隻是我不懂,為什麽變成了夢境,竟也如此真實。我起身來到窗邊,看著月亮。努力迴憶過去,腦海裏浮現的,是我小時候翻看老媽的書,裏麵有很奇怪的話語。我在心裏迴想著那些話,眼前的景象變了。


    我看到有人背對著我,他的對麵是老爸,這個背對著我的人,拿著刀,刺向了老爸。我大喊讓老爸躲開。但是老爸沒有躲,隻是望著我,然後說:“對不起,我也很愛你媽媽。”我想跑過去,眼前已經變迴了那片掛滿星星的天空。我覺得今晚的星星,好像更亮一點。也許是這夜,太黑了。


    我迴頭告訴皓:“我老爸,也死了。那個小女孩看到的不是我,是我老爸,我與他,長的太像了。我好像,在這世上沒有親人了。”我沒有哭,老爸的死,讓我愛恨交加。我恨他,恨他當時沒有救出老媽,我愛他,愛他獨自扶養我長大。


    皓走過來,把手再一次放在我的肩膀上,看著我:“空白,還有我。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走出房間,發現皓不在。他應該是獨自去了酒館,並沒有叫醒我。我看到餐桌上有皓做好的食物,走過去,冷掉的咖啡,還有兩隻很醜的已經冷掉的煎蛋。這家夥,應該不怎麽會煮飯。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吃掉了兩個煎蛋,鹽巴放多了,有點鹹。


    我不想去酒館,於是坐在沙發上,桌子上放著皓喜歡吃的各種食物,我把他們收納到一個大紙袋裏,放在桌子上。然後起身去皓的屋子,翻出他換下來,還沒洗的衣服,洗皓睡衣的時候,我在口袋裏發現一個掛墜,很醜,一麵刻了一個皓字,另一麵什麽也沒有。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喜歡這種東西。在心裏這樣想著,我走出去把它放在了沙發前的桌子上。


    我喝著咖啡,窩在沙發裏等著皓迴來。可能我隻是窩在沙發裏,除了等皓,我也沒什麽事情要做。皓迴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我覺得有目光盯著我,睜開眼,看見皓坐在地上看著沙發上的我。看我醒了,皓問我:“怎麽不迴房間裏睡。”


    “在等你迴家。”我脫口而出。


    而後,我又覺得這樣的話,由一個男生說給另一個男生,太肉麻了。我坐起來後又說:“沒事做,躺在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皓拿起桌子上的那個掛墜說:“你去我房間了?”


    我立刻解釋:“沒有其他事情做,所以把你的衣服洗了,在睡衣口袋裏發現的,所以放在這裏了,對不起,我沒有亂翻你的東西。”


    皓一邊聽我說話,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黑色的鹿皮繩,把掛墜穿好後。遞給我:“沒關係,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這個東西本來就是要給你的,有點醜,我昨天晚上刻上去的”。


    我接過掛墜問:“送給我?那為什麽刻的是“皓”字,而不是“空白”呢。”


    皓用手拍拍我的腿,然後說:“你傻呀,一麵是皓字,一麵什麽也沒有,你是空白,我還刻什麽呢。”


    “為什麽送我這個”?我把玩著掛墜問他。


    “想讓你時時刻刻都記得,你還有個家人,是我。”皓說著從坐著的地板上站起來,起身續了一杯咖啡遞給我,“以後不要再給我洗衣服了,也不用收拾屋子,我來做。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你想幹什麽都可以,你不是我找來的酒館夥計,你是家人。”


    “其實,我隻是不想太閑,又不想去酒館,所以才做的,以後,我們輪換著來吧。”我一邊說一邊把掛墜戴在脖子上,覺得這掛墜比我想象中的要重一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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