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字文向,琅邪莒縣人,三國時吳國名將。


    當湯佐聽到麵具人自報家門,道出姓名後,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史書中記載的文字。


    隻是,令湯佐很納悶的是,徐盛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你真的是徐盛?”湯佐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句。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何況我又不是什麽名士,有什麽可冒充的?”徐盛道。


    湯佐聽完,基本上可以確信,此人就是徐盛。隻不過,現在的徐盛還是個小年輕,吳國還沒有屁影,還談不上什麽名將。充其量,隻是個愣頭青罷了。


    “我在問你,你當真不知道你的主人叫什麽名字?”湯佐又問了一次。


    “確實不知。”


    “那你的主人在什麽地方,你應該很清楚吧?”


    徐盛點了點頭。


    “可以告訴我嗎?”


    “浮屠寺!”


    “浮屠寺?那是什麽地方?又在哪裏?”


    徐盛淡淡的道:“在下邳!這位壯士,你當真不殺我嗎?”


    “你有這樣好的身手,殺了實在可惜。你走吧!”湯佐擺手道。


    徐盛朝湯佐拱手道:“多謝壯士不殺之恩。隻是,我若無法完成任務,迴去之後肯定會被主人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與其這樣,倒不如我在這裏死了爽快!”


    話音一落,徐盛彎腰撿起地上的短刃,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窩。


    說時遲,那時快,湯佐一個箭步跳了過去,長臂一伸,一雙大手及時抓住了徐盛的手腕,瞬間將那柄短刃給奪了下來,扔到了一邊。


    徐盛本已心灰意冷,卻不想湯佐阻止了自己的自殺,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湯佐,道:“壯士,你……”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我不殺你,就是不想讓你去死,是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既然你這麽不惜命,那麽從今以後,你的命就歸我所有吧,我讓你死的時候,你才能死!”


    徐盛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我不過是一個奴囚,你……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因為你值得我對你好。”


    片刻之間,徐盛的眼眶竟然濕潤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最後他終於忍俊不住,痛哭了起來。


    湯佐見徐盛竟然痛哭流涕起來,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了,他望著哭的像個孩子似的徐盛,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真是服了將來的一個吳國大將,竟然現在像一個小娃娃一樣哭喪。


    突然,徐盛跪在了地上,朝著湯佐連連叩頭,激動的說道:“主人在上,請受徐盛一拜!”


    湯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麽?”


    “主人!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徐盛的主人了!”


    徐盛自幼家貧,但卻喜好槍棒,為人仗義,好抱打不平。十五歲時,為給朋友報仇,打傷當地惡霸,被官軍抓獲後,流放交趾。行至下邳附近,被一個神秘人救了出來,把他隱匿在浮屠寺裏,與其他一些同齡的夥伴一起接受殘酷的訓練,才有了現在的敏捷身手。


    這幾年來,徐盛吃不好,穿不暖,言語上稍有不慎,還會遭到主人的責罰,從來沒有人關心過他的生死。他也隻當自己已經死了,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此番湯佐的幾句話,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也覺得湯佐是一個真正關心他生死的人,就連他自殺都被阻止了下來。一語點醒夢中人,徐盛感覺自己陰暗的世界裏仿佛照進了亮光,而那個亮光越來越大,逐漸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給了他光明。


    湯佐本來就打算招攬徐盛,所以才故意放他走,讓徐盛記住他的好,下次見麵的時候,就會更容易說服他歸順自己。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徐盛竟然主動歸順自己,未免讓他有些喜出望外。


    “你且起來說話!”湯佐急忙攙扶徐盛。


    徐盛搖了搖頭,說道:“你要是不答應做我的主人,我就跪在這裏不再起來!”


    湯佐笑道:“笨蛋,我讓你起來,自然是答應做你的主人了。地下涼,快起來吧!”


    徐盛憨憨的笑了起來,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


    糜貞看著這麽戲劇化的一幕,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剛才兩個人還是死敵,怎麽這會兒就變成了主仆二人了。


    她見危機不在了,便走到了湯佐的身邊,同時看了徐盛一眼,笑著說道:“你們兩個真是太有意思了,剛才還打打殺殺呢,這會兒卻又惺惺相惜了……”


    湯佐也覺得這件事有些戲劇化,但人生本來就是一幕大戲,能有如此劇情,也實屬巧合。哦,這不是巧合,不是巧合,哥是天命之主。我電腦下的三國誌11就是我的。


    徐盛從地上撿起那副鐵製的麵具,剛要戴上,卻被湯佐阻止道:“從今以後,你不用再戴這個麵具了。”


    “對了,你剛才說,你是從浮屠寺裏來的?”


    “嗯。”


    “那麽在這座寺廟裏,是不是還有許多和你一樣的人?”湯佐大膽的猜測道。


    “對啊。主人,你是怎麽知道的?”徐盛並未對湯佐說起過浮屠寺裏的情況,但湯佐卻能猜出來,倒讓他覺得很納悶。


    湯佐皺著眉頭,仔細的詢問道:“那麽,除了你以外,浮屠寺裏,到底還有多少個和你一樣的人?”


    “大約三百來個。”徐盛如實迴答道。


    “關於你的主人,你又知道多少?”


    “知之甚少,主人很少與我們見麵,即便是見麵了,也都是戴著麵具。我們雖然不認識主人,但主人卻認識我們。主人救了我們,訓練了我們,就是為了讓我們給他做事,經常去刺殺一些富商,劫掠一些商客,將搶來的錢財,全部上繳給主人。每完成一次任務,主人就會賞我們一頓好吃的,還有酒喝。要是完不成任務,等待我們的隻有懲罰。”


    湯佐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麽你們還甘願留在那裏任人驅策呢?如果你們齊心合力,絕對可以逃出去,一走了之。”


    “主人,你有所不知,我們每一個人,在進入浮屠寺之前,都會被逼著吃一種毒藥,這種毒藥是慢性的,每半年會發作一次,發作起來,先是皮膚潰爛,接著是內髒,到最後會化為一攤血水。隻有浮屠寺裏的主人有解藥,即便是逃了出去,也無濟於事。”


    “這麽說來,那你身上豈不是也中了這種毒?”湯佐緊張的道。


    “嗯。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我早該死了,什麽時候死,都一樣。”


    “不一樣!你年紀輕輕的,說什麽死?你還有大好的光陰要去享受呢,說不定,以後你也會成為英布那樣的一代名將,封侯拜相也是早晚的事情……”


    說到這裏,湯佐忽然停住了,他覺得,他說的再多,也是蒼白無力的,一旦徐盛身上毒發,什麽後話都沒有了。


    “你距離毒發還有多長時間?”


    徐盛答道:“我較為幸運,再來執行這項任務之前,剛吃了解藥,所以,我還有半年的時間。”


    湯佐道:“你放心,半年之內,我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為你解除身上的毒素……”


    “主人如此關心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徐盛心中一陣感動,眼圈竟然又紅了。


    “一個大男人,沒事就知道哭,羞不羞啊……”糜貞譏諷道。


    “要你管!”徐盛反駁道。


    糜貞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你們化幹戈為玉帛了,我們是不是應該盡快啟程,迴到郯城?”


    “夜路難行,不如在此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啟程不遲。”湯佐道。


    於是,三人便在土地廟裏靜靜的渡過了一晚,到了第二天黎明,湯佐吩咐徐盛去外麵牽來馬匹,他與徐盛都跳上了馬背,一人騎一匹。


    糜貞見狀,心中不爽,板著臉問道:“你們一人騎一匹,我騎什麽?”


    湯佐長臂一伸,直接將糜貞抱上了馬背,笑著說道:“你與我同騎一匹!”


    “你放開我,我才不要和你同騎一匹呢,快放我下來,你這個大魔頭!”糜貞用力的去掙脫,可惜怎麽也掙脫不開。


    湯佐嗬嗬笑了兩聲,雙手摟住糜貞的小蠻腰,直接將她放在了自己前麵,然後雙臂從她腋下穿過,一把拽住了馬匹的韁繩,“駕”的一聲大喝,座下戰馬就疾馳而出。我騎著小馬駒兒,我騎著小馬駒,騎著小馬駒,抱著姑娘騎馬駒。


    騎馬與乘坐馬車有極大的不同,糜貞能夠直觀的看到地麵在晃動,第一次騎馬的她嚇出了一身冷汗,雙手緊緊的抓緊馬鬃,背靠著湯佐結實的胸膛,嘴裏不停的叫道:“你這個大魔頭,快放我下來,不然的話,我饒不了你!”


    湯佐嘿嘿笑道:“我的大小姐,你就少說兩句吧,耳朵都快被你炒出繭子了,等到了郯城,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才懶得管你呢!”


    “好,這可是你說的!等到了郯城,看我怎麽收拾你!”


    徐盛寸步不離的跟在湯佐身邊,聽到兩個人拌嘴,隻是一陣憨笑。不知道為何,他的心裏竟然也美滋滋的,突然覺得,原來外麵的世界竟然這樣的精彩……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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