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佐沿著官道一路追逐,心想賊人既然不乘坐馬車了,地上又沒有見什麽馬蹄印,必然是徒步前行,即便是賊人能夠飛快行走,但還要帶著糜貞,隻怕行走起來會慢了許多。


    他向前走了一裏,官道上果然出現了兩行足跡,一行腳印寬大無比,另一個腳印卻小巧玲瓏。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追上的,到時候,定要對那個賊人審問一番,問個究竟。


    “壯士,我們能不能停下來休息一下?”一直跟在湯佐身後的賊寇有些吃不消了,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啊!那我就讓你休息個夠!”


    湯佐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機,腰中懸著的佩劍瞬間出鞘,但見一道寒光極速閃過,一顆人頭從他背後的馬背上掉落了下來,屍體也隨後摔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這個賊寇已經對湯佐沒有什麽用途了,而且越接近前麵的賊人,湯佐就越擔心,怕這個賊寇會壞了自己的事。索性一劍殺了了事。省的出麻煩。


    湯佐還劍入鞘,再次拍馬而出,向前疾馳,他騎著一匹馬,還牽著一匹馬,擔心自己座下的戰馬如此長途跋涉會體力不支,到時候也方便換乘。


    他獨自一人行走在夜路上,向前追了不到三裏,便看見了一座土地廟裏散發著微弱的火光。


    他逐漸放慢了速度,漸漸朝土地廟那裏靠近,在距離土地廟還有一裏的地方,他勒住了馬匹,從馬背上翻身跳下,將兩匹馬都拴在了樹上,自己則持劍徒步向前,生怕會驚擾到土地廟裏的人。


    殘破的土地廟裏,熊熊燃燒的篝火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正是女扮男裝的糜貞,此時的她滿臉倦容,又累又餓又困,坐著那裏眼皮不住的打架,幾欲入睡。


    但她始終不敢讓自己睡著,畢竟在她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兇神惡煞的人,他生怕自己睡著了,這個人會做出對自己不好的事情來。


    此人戴著一個鐵麵具,看不清他的麵容,但一雙眼睛裏卻放出如同毒蛇一般的光芒,即便是看上一眼,也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男人身材高大,體格魁梧,靠近篝火邊取暖的一雙手看上去極為粗大,手掌中布滿了老繭,當是日積月累舞弄槍棒所致。


    整個土地廟裏非常寂靜,除了篝火燃燒時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音外,就隻剩下兩個人的唿吸聲了。


    片刻之後,麵具人扭頭看了糜貞一眼,見糜貞昏昏欲睡,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道:“真是累贅!”


    糜貞的雙眼似閉非閉,似睜非睜,迷迷糊糊中,看到麵具人正在注視著自己,她心中一驚,立刻變得清醒了過來,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你這樣看著我幹嘛?我可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否則的話,我就……就一頭撞死……”


    “切!”麵具人不屑的看了糜貞一眼,扭過頭,繼續望著篝火,一言不發。


    忽然,土地廟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股冷風從門外吹來,卷著一些碎雪,吹打在屋內的篝火上。


    篝火的火勢立刻發生了變化,火星四濺,朝著麵具人身上飛去。


    麵具人急忙用手臂進行遮擋,同時縱身跳起,向後急退。


    麵具人雙腳剛落地,一道寒光便迎麵刺來,直取他的咽喉。他迅速從懷中抽出了一柄短刃,直接擋下了那道寒光,發出了“錚”的一陣嗡鳴。


    緊接著便是“當啷”一聲,那道寒光竟然掉落在地,麵具人這才注意到,居然是劍鞘。


    而此時此刻,一道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糜貞的麵前,橫劍在胸前,一雙兇惡的眼睛正虎視眈眈的看著這個麵具人。


    糜貞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湯佐,激動不已,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躲在湯佐的背後,興奮的叫道:“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要丟下我一個人不管了呢?”


    “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如果我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今後我如何保境安民?”


    麵具人冷笑了一聲,雙眸中射出道道兇光,揮手間便將短刃朝著湯佐激射了出去。


    湯佐一把推開了糜貞,長劍一揮,便將那把短刃給擋了下來,可就在這時,那個麵具人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麵具人順手抄起那把掉落的短刃,將尖端直接朝著湯佐的腹部刺去。


    湯佐吃了一驚,急忙轉動手腕,長劍畫了一個弧形,朝麵具人的手腕削去。


    麵具人眉頭微微一皺,急忙縮手,另外一隻手又摸出一柄短刃,朝著湯佐肩窩紮去。


    “小心上麵!”糜貞見狀,大吃一驚,急忙發出一聲叫喊。


    用不著糜貞提醒,湯佐也知道自己身處險境,他靈機一動,長劍向上斜刺,直指麵具人腋下;左掌化為手刀,直擊麵具人的咽喉;右膝上提,朝著麵具人襠部攻去。小子!讓你斷子絕孫。


    麵具人驚出一身冷汗,萬萬沒想到,湯佐的反應會如此迅速,如果他再不抽身離開,自己的咽喉、腋下、襠部就會同時受到攻擊,防不勝防。


    無奈之下,麵具人縱身後跳,瞬間和湯佐拉開了距離,並對湯佐有所忌憚,心中暗道:“此人功夫,不在我之下……”


    “你沒事吧?”看到湯佐逼退麵具人,糜貞急忙關心的問道。


    “沒事,多謝你的提醒,看來,你還是蠻關心我的嗎?”湯佐打趣道。


    糜貞心中一怔,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急忙反駁道:“誰關心你了,我是在關心我自己。要是你死了,誰來保護我?”


    湯佐一笑了之,卻一臉兇惡的望著站在對麵的麵具人,見麵具人雙手都各持一柄短刃,魁梧的身軀比他還要高上一頭。剛才的一番交手,麵具人敏捷的身手給湯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們兩個少在那裏一唱一和了,一會兒就統統送你們去陰曹地府!”麵具人揮舞著雙刃,身子如同離弦之箭,飛一般的朝著湯佐衝了出去。


    湯佐冷笑一聲,對糜貞道:“你躲遠一點,一會兒別讓他的汙血濺到你身上了!”


    “哦,好!”糜貞急忙退到一邊,躲的遠遠的,心中卻七上八下的。


    “大言不慚!”麵具人衝到湯佐身邊,舞動著雙刃便朝湯佐身上要害刺去,動作非常連貫,絲毫不給人以喘息的機會。


    湯佐舉著長劍左格右擋,防守的密不透風,無論麵具人從何處攻擊,都均被他一一擋住。


    “叮叮當當……”


    土地廟內閃著道道寒光,篝火也被兩人帶動的勁風吹的東倒西歪,火光更是忽明忽暗,看的糜貞都有些眼花了。


    轉瞬之間,十招已過,麵具人的一番搶攻竟然絲毫沒有奈何得了湯佐,心中不免是一陣氣憤。


    再接下來的幾招,麵具人的動作明顯慢了許多,似乎後勁不足。


    湯佐嘲笑道:“怎麽慢下來了?是不是沒力氣了?既然如此,那就該輪到我表演了吧?”


    話音一落,湯佐招式一變,劍鋒急轉直下,瞬間從防守變成了進攻,劍光閃閃,劍影綽綽,一麵巨大的劍網罩在了麵具人的身上。


    麵具人驚訝無比,急忙揮動雙刃進行格擋,而且防守的很是吃力。


    隻這一瞬間,攻守之勢便逆轉了過來,麵具人吃力的進行格擋,但怎奈前麵他用力過多,後勁明顯不足,稍不留意,胳膊上便被劃了一劍,鮮血登時滲出。


    麵具人沒有叫喊,而是咬緊牙關忍著疼痛,但湯佐攻勢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讓他難以應對。


    就在這時,“當、當”兩聲脆響,他雙手中的短刃接連被湯佐的長劍挑飛,分別落在地上,一道寒光更是迎麵刺來。


    “我命休矣!”麵具人無法躲閃,心中是一陣驚怖。


    寒光一閃,冰冷的長劍忽然在麵具人的咽喉處停了下來,麵具人一臉驚訝的望著握著長劍的湯佐,問道:“你不殺我?”


    “如此身手,殺了可惜。”湯佐話音一落,劍尖突然上挑,直接將麵具人戴著的麵具給挑飛了,映著微弱的火光,湯佐將麵具人的容貌看的一清二楚。


    麵具人長得極為清俊,看上去並不怎麽大,似乎隻有十七八歲。


    讓湯佐感到驚訝的是,麵具人出手狠辣,身手敏捷,本以為是個中年人,卻不想是個少年。


    湯佐用劍抵住了麵具人的咽喉,厲聲問道:“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夠如實迴答,我就放了你。”


    麵具人沒有絲毫懼意,朗聲說道:“我技不如人,敗在你的手下,我心服口服。有什麽問題,你盡管問吧。”


    “是誰派你來的?”湯佐直接問道。


    “我家主人。”


    “你家主人喚作何名?”湯佐又問道。


    “不知!”


    湯佐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將手中長劍又向前挪了一些,劍尖都快要刺入麵具人的皮膚了。他厲聲道:“你要是再不如實迴答我的問題,我真的會殺死你!”


    “我確實是如實迴答你的問題,你若不信,我也沒轍。我並不惜死,之所以會迴答你的問題,原因是你比我厲害,值得我敬畏。你要殺便殺,悉聽尊便。”麵具人爽朗的說道。


    “你真的不怕死?”


    “哼!”麵具人冷哼了一聲,閉上了雙眼,揚起脖子,靜靜的等待著死亡。


    湯佐見狀,當即收迴了長劍,喝問道:“你確實是條漢子,你叫什麽名字?”


    “徐盛!”麵具人朗聲迴答道。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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