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豎子,不相與謀!可是司馬牛終究還是迫於無奈,要和王家一起皇圖霸業。但是說到底,他也隻是一個外人,此刻想要建言獻策卻被本家人排擠,卻隻能忍辱偷生,不敢相對。


    “你還有什麽不敢的?若不是你的智慧還有些價值,你以為還能坐在這裏和我們說話?王家族長之死,和你有些因果,王家行到此處,也和你關係頗大。族長生前信你,可是我們卻不能全信……若是想說想做什麽,就必須對我們一起說,一起討論,而不能對我們王家最高掌權者獨語。你太聰明了,以至於我們不敢全信你。”有王家本家人開口,代替族長親叔叔說了這樣一段話。


    這樣的話卻沒有遭受絲毫反對,反而得到了當場幾十號人的一致認同,可見王家偏愛司馬牛的也僅僅是王族長,而並非這些人。


    古語有雲,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說到底還是要看最高掌權者的取向。


    王族長是個棒槌,沒有大智慧,隻會一句‘先生教我’。以至於迷信司馬牛。可是這族長親叔叔卻是城府很深的人,智謀不下大族家主。這樣的人怎麽會迷信一個族外的幕僚?所以,司馬牛的智慧在他這裏隻是借鑒補充,而不是百分百的迷信。


    也是因為這一點的不同,導致司馬牛的地位下降了許多。族長親叔叔比族長高明太多,即便是司馬牛這樣的聰明人也隻能被他算計在股掌之中,不能反天。


    “該如何去做,有什麽樣的目的,我想前輩心中早有定奪,何必多此一舉詢問我司馬牛?此間種種,多有韜略,在下已經不敢以幕僚自稱,隻能說是建議。而今,族長雖然亡故,可是族長的親叔叔,也就是前輩您隻會比族長更強。王家之事,為此不能繼續,隻不過是靈前即位,再續前事罷了。”司馬牛心一橫,索性再次諫言。


    說道這裏,司馬牛心中的恐懼一掃而光,反而不動不搖的看著那位王家老一輩人物——族長的親叔叔。


    隻不過,這個老家夥表情一動不動,看不出絲毫的頭緒。


    反而更加慎重的看著司馬牛,看到此處,司馬牛表麵淡然,可是心中卻咯噔一下。


    心想,難不成是自己風頭太盛,以至於此人太過忌憚自己,今日卻要除了他?


    司馬牛心中有些慌了神,四周幾十位強者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一個個都準備第一時間動手呢!


    “哈哈哈……哈哈哈……司馬先生果然好膽識!靈前即位也是前無古人,不過為了這王家更上一層樓,老夫也該推陳出新,革故鼎新,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做前無古人之事。”老一輩人物哈哈大笑,他終究是城府太深了,以至於司馬牛都拿不準他的脾氣。


    不過看樣子,這個靈前即位穩步前行的計劃卻也是深得他心。以至於哈哈大笑。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老一輩人物想不到靈前即位的事,隻是這樣做太過超凡脫俗,難免眾口鑠金,千夫所指。


    所以,他不能自己提出來,反而要別人說出來,如此推脫一番卻也能達到目的,反而落了個盛名。


    “既然前輩想到如此,那司馬牛鬥膽,請閣下靈前即位,以使王家千年不朽,萬年不滅,鼎立東原,長盛不衰!”司馬牛從躬身直接變成了跪拜,雙手緊緊的抬在額頭,深深的跪下。


    見到這種情況,在座的各個王家高層卻也都知道該如何行事。當即齊齊跪下並且齊聲道:“請前輩靈前即位,保我王家萬世之基!長盛不衰!”


    “使不得,使不得,自古以來,家主大位長幼有序,老夫雖然想冒天下之大不韙,卻也不願意登上家主大位。不然豈不是被世人恥笑?不行,絕對不行,頂多也就是垂簾聽政,暫時掌握大權,不可僭越!”族長親叔叔推脫道。


    他這也不算推脫,而也是事實。畢竟垂簾聽政名不正言不順,若是身登大位卻有僭越之嫌。所以,哪怕族長親叔叔真的有想法,卻也不能真的去冒天下之大不韙。


    “自古以來,權勢之變,父子相承,兄終弟及。而今族長子嗣平庸之至,恐難以讓王家上升,而族長單傳,尚且沒有兄弟。而今之計,不應該行古法,反而應該擇優而仕。放眼王家,而今無人能出其右……就算前輩再次推脫,卻也不能推辭。不如虛左以待,自身先成就王家。”有王家一脈的強者來口,想出來一個最好的選擇。果然,這些老東西眉毛都是空的,心都是黑的,怎麽會來事就怎麽來。在權勢上麵的看法一點也不比司馬牛差。


    “還請王玄前輩莫要推脫,繼承家主大位!”一眾王家人齊齊的拜了過去,各懷鬼胎的王家人在這一刻竟然前所未有的團結。


    “好!既然人心所向,那老夫也當無所畏懼,不然顯得有些虛偽。今日起,老夫王玄,作為隔代族長,正式繼承大位,為我王家而奮鬥。”族長親叔叔王玄此刻獨立於族長的屍體旁邊,周遭的族人皆跪。前人屍骨未寒,來者已然即位,不可謂不是人走茶涼。


    此刻,太陽已經露出了輪廓,可是沒有人知道,這是新日還是舊日,仿佛他一直這樣罷了…………


    而在馮家割讓土地上的蠻族本部,經過曲周的時光迴溯之法,眾蠻已經知道了當時赤焰天身死的真相,以及蠻祖血的歸宿。


    一時間,蠻族兩派人竟然都沒有說話,究竟如何,他們自己心中已然有數。


    赤焰天之死,罪在蠻王……這一點毋庸置疑。


    “好了!你們自己已經看到了當時的事實,蠻王恐怕也不能否認這些吧?既然是事實,那接下來的時刻就和我無關了,蠻族人,小爺要走了!”李韶陽微微一笑,竟然當即要走。


    這樣走了,就顯得多少有些唐突。


    “蠻族至寶蠻祖血還在閣下手中,難不成閣下想要帶走?縱然是曲先生這樣的高人也要講理吧!”祭司婆婆突然在這個時候開口,起因竟然是蠻祖血的歸宿。


    “哦?難道我不能帶走?若非我降服此血,十有**會成為蠻族滅族的根源!而今我將他煉化。你們告訴我不能由我帶走,這是什麽狗屁道理?!”李韶陽感覺很不爽,當即就爆粗口了。


    “蠻祖血,蠻族聖物也,隻能由蠻族任帶走,豈能容他人插手!”祭司婆婆也老臉一橫,直接和李韶陽講道理。


    “哈哈哈……哈哈哈……老婆婆,你可是不知,我身邊而今可是有兩個蠻族隨從,你這句話說的,卻正中老子下懷。此人宗月,是蠻族大蠻之一,給她也行。你旁邊,那是我的兄弟伯宿,給他也行。隻不過,伯宿始終跟我,宗月卻隻能七年相隨,那索性就便宜了伯宿。”李韶陽哈哈大笑,他當即落地,以極快速度來到了伯宿麵前,一股修為散發,將周遭人等盡皆隔開,而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團蠻祖血打入了伯宿體內,直接從肚臍融入其中。


    “……………”眾蠻震驚不已,卻也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就算是曲周、蠻王和四大蠻這樣的存在都想不到李韶陽竟然會做的這麽絕。


    “你……你……你……你怎麽敢這樣做?”祭司婆婆第一個反應過來,顫顫巍巍的指了指李韶陽,最後卻無話可說。她知道蠻祖血廢了,已經和伯宿融合了。想要拿到,除非在極短時間內殺了伯宿,再次煉化祖血。可是今日有曲周在李韶陽身旁,這樣的事恐怕很難辦到。


    “有何不敢?有何不可?伯宿可不是修士一族,而是正正當當的蠻族……怎麽樣?怎麽樣呢?”李韶陽一副欠扁的樣子,竟然這樣問祭司婆婆。


    祭司婆婆沒有說話,而是暗中解開了自己對伯宿的控製。


    此時此刻,伯宿才清醒自我,才真的看到了李韶陽。


    同時,他也知道李韶陽將蠻祖血打入了自己體內。


    “蠻族預言中的那個人竟然是你……想不到,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一個人。罷了,罷了,看到了也就知道了,老婆子走了!”祭司婆婆笑了笑,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同時,她竟然不顧蠻族兩方陣營的對峙,徑直走開。


    “老妖婆,想走!你敢!”有蠻王一邊的真蠻後期強者出手,想要攔住祭司婆婆。


    他的蠻法直接對準祭司婆婆的後心攻擊,看樣子不像阻攔,更是想殺人。


    “老婆子要有,放眼而今的蠻族應該沒人可以攔得住……嗬嗬嗬……老婆子雖然隻是真蠻初期,可是這幾萬年卻也沒有白活,法則一道卻也無人能出我右!莫說你不行,就算是有一絲至人威力的半步至蠻恐怕也不行。”祭司婆婆嗬嗬一笑,整個人身體竟然陷入了一種模糊。仿佛是水麵景象,又像是無盡泥沼。


    在那真蠻後期強者一擊打來之時,這模糊景象竟然直接反彈了出去,一時間竟然將那真蠻後期的強者整個洞穿。


    “小小的教訓,希望你可以尊老愛幼,若有下次,老身便要動殺手了。”祭司婆婆繼續邁步,一步之間竟然消失在了眾人麵前,隻有聲音還在人群中迴蕩。


    “蠻族大祭司,竟然已經將法則精研到了這個地步!!真的不可思議,幸好她已經萬年不問世間事,否則蠻族強者,當有她一席之地。”有人這樣說道,可見祭司婆婆是有多麽恐怖。要知道,祭司婆婆的修為僅僅是真蠻初期。這才是真正的恐怖………


    就算是蠻王和蠻族半步至蠻的四位大蠻都要重視祭司婆婆。這個人真的有一種隱士強者的感覺。不過貌似人家對這些權勢鬥爭不感興趣。


    “奇奇怪怪的老太婆,真的無法理解啊!算了,算了,我真的要走了!”李韶陽眉眼微縮,他仿佛知道了祭司婆婆的目的。


    “伯宿!走!”李韶陽伸了伸手,伯宿也瞬間來到了李韶陽麵前。


    宗月、曲周、伯宿、李韶陽四人已經在一起。而後曲周出手,瞬間以空間虛垌將自己一行人接走。


    蠻族事態究竟如何處理尚且未知,隻知道李韶陽走後,蠻族兩派尚且對峙。


    天亮了,東原四大家族的家主各有打算,各有猜測,不過在天亮之時也卻有了不同的進展和不同的變化。


    想要滅王家的人發現王家族長已經半夜死去,想要對蠻族出手的人卻發現蠻族至蠻赤焰**身虛空,大勢已去。想要搬遷的家族卻也發現沒有了必要,一時間,東原大勢變化竟然在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已然讓人難以置信。


    而東原此刻最大的變化竟然在佛土之中,這是前所未有的。要知道,東原之亂,亂在五家和蠻族的矛盾。佛土雖然自變卻從未插足到東原大勢之中。而今卻與以往大有不同了。


    東原西部,佛土中,有釋迦佛至人號令百位佛陀,解開佛界聖殿下的封印,將其中的兩位‘矛盾者’解放。


    這二人若是二代文明的佛陀見到,一定可以認出,一位是慧能大師,一位是神秀和尚。都是釋迦佛至人之後,二代文明佛教的中興人物。隻不過因為一句讖語導致了教意的矛盾,此二人才自封與佛界遺址之下。


    今日,佛土迎來最大變局,這二人也被釋迦佛至人解封,或許,佛界的未來,可以放在他二人的身上。


    “今日,佛土自變,分設兩派,一派在佛土,由本佛親自為佛主,鎮守一地。其次,將於虛空深處設彼岸寺,以神秀和慧能二人為聯袂佛主,以此試圖佛土生變,讓我佛不斷注入新生力量。”釋迦佛至人在佛界聖殿宣布這件佛土最大的事。


    “苦海無涯,迴頭是岸,此岸,是為彼岸。爾等二人今後率領信眾入虛空,百位佛陀中,率七十二位同入虛空。振興我佛。”釋迦佛至人看著慧能和神秀,法則浩蕩的說道。


    “我佛慈悲!”一身破舊僧衣的慧能和尚皮膚如同金紙,體魄卻飽滿強壯,有金身羅漢的樣子。不過一言一行卻儒雅大方,看樣子卻是一位得道高僧,心修大家。一身修為看不出深淺,更是讓人忌憚,不過能夠被選中振興佛土,能夠成為二代文明的中興佛子,怎能是弱者?


    而且,此人的腦後有一團佛光,體現著無限智慧和至高佛法。簡直讓人為之傾倒,不自覺的就要念誦一句阿彌陀佛。


    而且他三四十歲的模樣,寶相莊嚴,若非衣衫破舊,若是身外佛界聖殿中,也可成為佛陀中首座了。


    在慧能大師身旁,是神秀和尚,他一身白衣,長的白白淨淨,一副小和尚的樣子。模樣看起來不過二十三歲。


    雖然年紀輕輕,可是卻也佛性凜然,隻不過他的眼神中,除了慈眉善目之外,還多了一分魔性。那是和佛對立的魔,是一種由佛法的顛倒而誕生的心魔。


    而這一縷心魔也讓他的佛法始終無法大成,被自己的心緒所困,久久不能自拔。


    隻不過,神秀也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佛子,是和慧能大師一樣的佛門高人。他一樣深不可測,甚至因為有心魔的原因,更加讓人難以知根知底。


    白淨的人加白色的僧衣,映襯出最潔白的佛光,這種佛光太過純粹,都已經不是金光。隻不過白色佛光之外,是他漸漸迷失方向以至於墮入黑暗的內心。


    外佛內魔,神秀無雙,這便是神秀和尚!


    與慧能相比,神秀少了幾分端莊,多了幾分沉靜,看樣子更像是佛門的一個沉思者,無限接近佛的本質,可是卻劍走偏鋒,以至於不能自拔。


    隻不過,他眉心一點紅中有佛法三千,定住了他佛性的主格調,讓他不至於徹底沉淪於心魔。這才有了今日的神秀和尚。


    “爭渡彼岸,是佛土、佛法和佛性的彼岸,亦是我這個劍走偏鋒的和尚的彼岸。彼岸寺,我願意去!”神秀滄桑的開口,他已經經曆了太多,心已經早已經不再年輕。


    “阿彌陀佛,你已經悟了!去吧!”釋迦佛至人寶相莊嚴無生滅,聽到神秀和尚的話,當即佛光普照,讓他二人離去。


    此刻,百餘位佛陀中有人起身,湊成了七十二佛陀,準備隨著這二人到達彼岸虛空。


    “阿彌陀佛!”七十二佛陀以及神秀慧能二人同時念誦了一句阿彌陀佛,霎時間佛界聖殿中有奇偉空間重重破開。一條佛路就在眼前,直指虛空最深處。


    “此間佛土事大,爾等二人被寄予厚望,先行強者佛陀建造彼岸寺,其後爾等可來佛土將信眾和佛門信徒接去,為我佛土留的一脈。”釋迦佛至人緩緩開口,建造寺廟僅僅需要七十幾人,其後才是正規遷移。


    “慧能師兄,請!”神秀和尚聽後去意已絕,當即讓慧能大師先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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