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個李韶陽,赤焰天死沒死我不知道,可是這個李韶陽絕對沒死。他身上有東西!”蠻王諱莫如深的傳音,這一下,他都不是說話,而是要傳音,可見蠻王究竟是有多小心。甚至,這種小心已經可以定義為苟!


    “什麽東西?!”豐喆傳音問道,一道傳音供給四人交流。


    “陛下,還請說明。”桑爾也有些八卦的問道。


    “……………………………”


    宗月不說話,隻是眨著眼睛看向蠻王,意思很明顯,你要說我就聽,你要不說,我就不聽。她真的活的太開了。


    “此人初到東原時,曾在此界突破到尊神境界。那時,本王就已經知道他和三絕強其中之二有莫大關係。不過也知道他的道果中有一個神秘強者。”


    “後來,陳家人想要陰他。讓他進退兩難……也就是這個時候,那道果中的強者替他出頭。那時,本王才知道,那道果中人竟然是蒼昀域第三位絕強者。是一位恆宇境不弱於聖者的人。那一日,其中之人曾揚言保李韶陽,其名道獸!”


    “想來,而今李韶陽道果中的絕強者依舊還在,那或許才是李韶陽最大的底牌。所以,本王認定李韶陽不會死。哪怕是蠻祖血恐怕也對付不了這個境界的存在。”蠻王不斷傳音,將自己知道的關於李韶陽的一些東西都說了出來。


    其餘三人聽後,盡皆若有所思,可能是震驚吧!李韶陽體內道果中有一位恆宇境的前輩高人,這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神龍那日顯聖,而後迴歸祖脈。獨步聖者紫氣東來,而後西去……不知去向。道獸揚名保人,卻也來去匆匆,卻不曾想一直不走。”豐喆有些震驚了,他喃喃自語,說出了這些東西。作為蠻族大蠻,這些東西他還是知道的。


    “那此次逼迫蠻王更改法旨,為何不用道果中的道……前輩呢?而是讓一個至人曲周來?”桑爾不明所以的問道。剛開始他想說為什麽不用道獸,可是最後獸字始終沒有說出口,臨到嘴邊又變成了前輩。他終究還是太忌憚那個層次的存在。


    “愚蠢!”宗月此刻竟然有些不屑的罵了桑爾一句。


    這還是她第一次罵人,一下子給桑爾罵得幹瞪眼。


    “聽說過什麽叫做殺雞焉用牛刀嗎?一個四重天至人曲周足以橫掃蠻族六大高手,何須動用恆宇強者。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蒼昀三絕強,每一個都不弱於當年的聖者,怎能親自降臨對我蠻族出手!”宗月有些小傲嬌。


    她覺得桑爾有些矯揉造作了!同為四極大蠻之一,再愚蠢能愚蠢到哪裏。而桑爾卻事事都要問。這明顯是在裝傻……一個尊神都能看透的問題,他一個位高權重的半步至蠻會看不透?這絕不可能……高強高位者必然不是傻子!


    所以,她覺得桑爾裝的太過了!事實上他們都在蠻王麵前裝傻,可是有些時候會有過猶不及的情況,而桑爾此刻就有了這種趨勢。


    “你說我是愚蠢,那我就是愚蠢吧!隻是我甘願以最簡單的方式去猜想那個尊神修士而已。”桑爾也知道了宗月內在的意思,沒有繼續裝傻瓜,而是漸漸把自己朝著某個特定的方向上說。


    “希望如此,而不是你真傻!要不然這大蠻之位,恐怕可以另請高明了!”宗月說完之後,美妙的容顏宛若冰雪,卻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再也不說一句話。


    “……………………………………………”


    宗月不說話,桑爾也沒有說話,一度以王自居的蠻王竟然也沒有說話,隻有豐喆在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動,看著這三個木頭一樣的人不知道再想什麽。


    “咳咳……咳咳!咳咳!”為了打破這種僵局,豐喆也是不要臉了,直接一個勁兒的裝咳嗽。


    可是他咳了許多聲卻不能改變現在的尷尬場景。


    在此時刻,曲周動了,他強行找迴了自己的兵器——鐵筆。可是那九道永恆大道依舊還在和蠻祖血對抗。此刻已經並非是曲周或者是鐵筆在主導一切,而是大道法則在主導一切。


    “該死的蠻族人,那蠻王,這都是你幹的好事!本來我都要收手了,沒有打算要傷赤焰天,可是你卻鬼迷心竅祭出那鏡子。這下可好,迎來了詭異之物。若是今日他李韶陽出了事,我鐵筆書生曲周必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蒙受諸天大因果也要將你蠻族從這東原,從這蒼昀域除名!”曲周怒發衝冠,因為李韶陽的處境和生氣不明,他此刻已經失去了平常心。


    如果李韶陽真的完了,估計曲周真的可以作出那樣瘋狂的事。畢竟他曲周本來就把自己看成了死人,這條命也不過是撿來的……這舉目無親無故的世界,他除了李韶陽,他沒有什麽留戀,也沒有什麽忌憚。就算真的殺滅蠻族,他也不會有任何心理壓力。


    “我蠻族何需你來滅?或許這蠻祖血的出現就必然代表了一種衰亡,是我蠻族的最大限度的一種‘亡’。不過,今時今日,此時此刻,隻要本王還有這蠻祖聖鏡在,隻要此處還有蠻祖血霧,你就不能成功。”蠻王被朦朧血霧所激勵,一時間竟然也有了底氣,區區一個半步至蠻竟然不怕曲周了。


    “好!你有種!我幹預不了這次碰撞,幹預不了九道和祖血,那本座就殺了你這個王,殺了所謂的大蠻,然後再殺光蠻族人,殺光蠻祖後人,為今日你們的過失賠償,為我的主子李韶陽祭奠。”曲周靈光的眼睛變得血紅,手中鐵筆兇威大盛。對於蠻王,他真的起了殺心……


    “我說過,今時今日。此時此刻,有這蠻祖血,有這蠻祖聖鏡,你殺不了我。也殺不了他們。”蠻王繼續裝十三。


    他現在就是狗仗人勢……要知道剛才蠻祖聖鏡還沒有顯威的時候,他怕曲周可是怕的要死,來到擂台邊上都不敢再上前,生怕被高絕力量波及。


    現在有恃無恐了,卻開始裝b格,真讓人大跌眼鏡。


    “呃呃呃………”


    桑爾、豐喆、宗月都感覺到了某些心理上的不舒服,天下之大,怎麽還能有這樣的人呢?


    “我這鐵筆許久不曾殺生了,今日就用你這蠻王來祭筆!死!”曲周被徹底激怒了。


    他要是被赤焰天小看,或許一點也不生氣,若是被李韶陽小看,也絕對沒脾氣。因為赤焰天是一個合格的對手,而李韶陽是他的主子。可是這個蠻王區區半吊子水平,在他麵前如同螻蟻一樣,卻還要來嘲諷他,在他麵前裝。這一點曲周忍不了。


    書生並非沒脾氣,生殺大權他照樣可以有。


    原先他為了李韶陽,不殺人,此刻李韶陽陷入生死危機,他已經不用管這麽多了。


    死字被曲周說出口,鐵筆已然直指蠻王。真的是單單指向了蠻王。要知道蠻王一行可是有四人。他隻想殺蠻王………


    曲周瞬移,空間挪移,瞬息萬裏。眨眼間就來到了蠻王麵前。無形氣場籠罩一方,若不是覺醒的蠻祖聖鏡形成了一股血霧保護了蠻王,單單是這一股至人氣息就足以讓蠻王等人直不起腰盡皆跪下。


    兩方相隔百丈,不過區區距離。曲周意識到有此鏡在自己真的可能無法傷害他們。不過他還是想要試一試。


    猛然,他揮筆,於麵前虛空寫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死’字。而且這一次書寫動用的不是他的單純法力,而是以九大永恆之道為根基書寫。


    蠻王見狀,麵露凝重之色。這蠻祖聖鏡中的蠻祖血已經在和曲周最強一擊對抗了。鏡子中的微量血霧防護恐怕根本沒有多少。


    可是曲周卻再次動用九道,雖然並非絕技,並非全力一擊,隻是書寫出來,可是威力也必然是鬼神莫測。


    蠻王見到這樣的攻擊也必然不是這麽鎮定,可是他過頭的話都說過了,還能怎麽樣呢?所以也隻能硬著頭皮用血鏡來接。


    “蠅營狗苟,宵小之輩。比之我那個時代的蠻王,你真的差的太遠了。實力低微,德行不夠,心胸狹隘,碌碌無為。若非蠻族有信仰和這無數祖先留下的寶物鎮守,到了你這一代,蠻族恐怕早就被你敗光了。好不容易有人可以擔當重任,卻還被你君臣相疑!嘖嘖嘖,說句不好聽的實話,你是一個十足的廢物!”曲周在寫字的空檔時候說出了這樣一段話。


    而後話音一沉,他猛然用筆尖點了一下虛空,九色死字宛若星隕一般撞向蠻王的方向。


    這一擊雖然比不上九道寂滅永恆的神技威能,卻也絕非尋常至人所能接下,更惶恐是蠻王這樣的半步至蠻呢!


    隻不過曲周這一擊並非是針對蠻王,而是針對蠻祖聖鏡。因為他知道,要殺蠻王,必先破鏡。


    “宗月助我!我要加大對聖鏡的法力,以防萬一。”蠻王對宗月傳音,同時自己施展蠻紋法力,將無數先後天力量注入血鏡中,也就是同時,那團保護他們的血霧變得更加朦朧厚重了。


    蠻王心中大喜,原來真的還可以更安全,當即更加期待宗月的助力,要知道宗月可是有能力讓他的法力擴大十倍。如此也算是更安全了!


    宗月出手,如同羊脂玉一樣的手臂露出,十指如同蔥白一樣又細又長,白裏透紅。掌中有如同花粉一樣的發光粒子在漂泊,隻是片刻,宗月的整個右手都被光芒覆蓋。


    不言不語,她直接探出手。將自己手上的這股力量注入蠻王體內,頃刻間蠻王隻感覺自己修為一下子增強了十倍,精氣神也同時達到了頂峰。自己仿佛距離至蠻境界更近了一步。不過卻始終沒有邁過去……


    而後,蠻王不動聲色的將力量注入血鏡中,此時此刻,護身的血霧竟然產生了扭曲,更加厚重卻也更加深不可測。


    也就是此刻,‘死字’與之發生了碰撞。


    剛開始二者之間依舊難分伯仲,可是漸漸的卻發現九道書寫的死字仿佛在血霧中掙紮,如同陷入了泥潭不能自拔一樣。


    曲周驚恐的發現,那血霧竟然在吞噬他的‘死’字,而且已經成功了一部分。


    發現了這個事實後,曲周知道這東西實在詭異,即便是他恐怕也不能力敵。當即再次揮筆,將自己寫出的死字散去。


    即便是消弭於天地虛空之間,他也不願意這股力量便宜了這個詭異血霧。不過終究還是被吞噬了一部分。


    “作繭自縛!”曲周散了死字之後就轉身離開,不過他還是朝著血鏡的方向冷冷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作繭自縛是什麽意思恐怕任何人都知道,難道說曲周看出了什麽,覺得蠻王等四人自己困住了自己?或許真的有這種可能吧。


    與此同時,曲周已經來到了距離碰撞中心最近的地方,可是距離卻依舊有幾裏。再往前去曲周可能就扛不住那股蠻祖血的力量了。而且那九道的力量他也有些扛不住。雖然說是他發出了的,卻也能夠傷得了他。


    可是,即便如此近的距離,他依舊看不出李韶陽是死是活,不過他相信李韶陽是活著的。畢竟有一句話怎麽說——吉人自有天相。曲周相信李韶陽這樣的大氣運者必然可以趨吉避兇。而且曲周一開始就知道老鬼和李韶陽相伴。有了老鬼,曲周也就什麽都不怕了。他不相信老鬼不是這血團的對手。


    “嗯?不對!”曲周發現了什麽,當即覺得有些意外。


    “這九道怎麽越來越虛弱,難道也要被血霧吞噬?不……不對,不是血霧在吞噬,也不是力量在消磨。而是這中間的地方有什麽東西在消磨我的九道永恆寂滅。”曲周近距離還是看出了一些細節,隻不過他心照不宣,隻是心中想了一會兒罷了。


    當即他就有了一種猜想——是李韶陽在用祖力化解九大永恆大道。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什麽力量可以這麽驚世駭俗。畢竟,這世間除了李韶陽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施展出祖力。就算是神龍和老妖怪都要李韶陽贈給他們祖力研究,而無法自己生產。


    “他還活著,他還活著!活著就好,那我就在這附近等著他出來,到時候一起走,一起走。”曲周重複的說話,他對李韶陽的執念還真的是很深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完蛋,畢竟輪轉了這麽多時代,最後一個時代,就算是冥冥中的黑手,也不會讓你在這一世死的。我對付不了的東西,你未必對付不了。或許你若是出來的及時,還能救他們幾個蠢貨一命。”曲周喃喃自語,同時看向了蠻王那個方向。他知道蠻王幾人已經出不來了。


    而後,曲周一步步遠離中心點,來到了一處沒有任何能量波動的虛空徑直盤坐起來。


    他如今什麽也做不了,留給他的隻有等待。而等待卻最是折磨人心。


    …………………………………………………


    “我感覺到了東原界的一股特殊的力量,難道真的是那人要折返迴來嗎?不然他的一團血怎麽會突然現世呢!”祖脈中,神龍緩緩張開了眼睛,這蒼昀域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感知。此刻李韶陽和曲周在東原所做的一切他都已經知曉。


    而且他嚴重懷疑,蠻祖是不是要從那條路上折返歸來。


    因為種種蛛絲馬跡都有這個跡象。


    蠻祖萬古以來本就是傳說,為何這一世偏偏有一團血出現證明他的存在。而且為何偏偏是李韶陽到蠻族本部的時候出現?為什麽不是過去或者是未來出現?這一點如果深究之下,必然有更深層次的內涵。


    而且,蠻祖和而今的蠻族早已經失聯了,隻有返璞歸真的真蠻從血脈的烙印中才可以確定蠻祖曾經是真人真事。為何一個失聯的人的血要融入鏡子裏,而且偏偏這個時候破碎,而且又仿佛生命一樣蠕動呢?!這是否可以看作是一個後手呢?


    就算不是後手,真的是為了保證蠻族傳承,可是從這團血的種種行為來看,恐怕也已經因為某些原因超脫了本體的掌控,應該已經不能起到原定的作用了。


    如果說這是個意外,那也屬實可以說過去。畢竟蠻祖走後,他家可是有了兩次後院起火。


    第一次是蠻族的蒼昀域疆土被外來的修士侵入,此後竟然被打的蝸居在一隅之地。這一點算是第一次後院起火。


    如果這蠻祖血真的超脫掌控,恐怕也隻能算是第二次後院起火。畢竟有了前車之鑒,證明了蠻祖也不是神,也不是事事都能在預料之中。


    “最好那團東西做完這一切後就蟄伏,否則一旦他有損蒼昀域,有損眾生,有損李韶陽。本座哪怕不入那條路也要背下因果將那團東西煉化。”神龍目看東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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