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那個人雖然境界不是很高,可是卻很厲害,沒準呢?你說是吧!”伯宿反問道。他想到的這個人必然是李韶陽了。


    “哈哈哈……能有多厲害,我倒是不覺得。隻是覺得你在三兩息之內就變得愚蠢了許多,覺得更有意思。”祭司婆婆明顯覺得伯宿變了,特別是說話,貌似變了一個人一樣。因此覺得很奇怪。


    “這才是我,剛才那一套都是跟別人學的。”伯宿再次翻了翻白眼,他想到了李韶陽。


    “嗬嗬嗬……不說這些了,婆婆要給你治傷了。”祭司貌似對他更感興趣,對他口中的那人沒什麽興趣。因此一出口就要治傷,想要借此讓伯宿住口。


    伯宿有些意猶未盡,不過他也看出了大祭司的意思,也沒有繼續自討沒趣。隻是靜靜的等著治療。


    見他住口,祭司婆婆卻不疾不徐的拿出了自己的小圓棍。隻見她輕輕一點,棍子竟然變得晶瑩剔透,如同水晶一般。將她蒼老的麵容照出了幾分光澤。


    而後,她對著伯宿傷口點了四次,分別有一股晶瑩的能量包裹住了他的殘缺處。伯宿隻覺得有一股暖意襲來,傷口漸漸的有些發癢。僅僅五六息之後,伯宿發現自己傷口上的殘存法則貌似已經消失了,唯有祭司婆婆的晶瑩光芒還在患處。


    猛然間,他催動氣血,引導蠻力,四肢竟然在快速生長。


    這種情況讓人乍舌……要知道伯宿傷口上可是有蠻王這個半步至蠻的法則殘留,竟然被祭司婆婆這個真蠻初期的存在用幾息時間就破解了。無論怎麽看都有些驚世駭俗的感覺。


    “蠻族大祭司這麽厲害嗎?修為不算強絕,可是卻精通道法,已經可以運用到如此玄妙的地步了?”有人喃喃自語,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


    “那可是,他可是祭司婆婆,說了你也不懂……”有人在下邊瞎嘀咕,誰知道他們講的是什麽呢?!


    “真神奇,讓我站起來試試!”伯宿腿腳長出後,立刻就蹦了起來,試了一下,隻能說是恢複如初。


    “感謝婆婆再造之恩!哈哈,我伯宿還真是好福氣!”伯宿笑的很得意,終究還是愛笑的人運氣好。


    “嗯?!”他雖然得意了,可是另外一群跪著的人卻驚訝的不行。


    大爺的,同為蠻神,麵對血脈壓迫,為啥伯宿可以不受影響而他們卻被壓的死死的,隻能跪下?!天地良心啊……不會痛嗎?!


    在一群人詫異的眼光中,伯宿跟沒事人一樣,左轉三圈,右轉三圈,得意至極!


    “先蠻城的人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竟然能在蠻祖血脈的壓迫下不受絲毫影響,當真是不得不服啊!”看著伯宿這個樣子,祭司婆婆卻是一臉的笑意。喃喃中卻說出了另一個讓所有蠻族人懷疑人生的事。


    蠻祖血脈!!!!這踏馬的可以改寫蠻族古史了。傳說成為現實,有了蛛絲馬跡,卻也足以佐證許多猜想。


    “什麽?祭司婆婆,你說什麽?!”有真蠻震驚不已,立刻詢問道。


    “別大驚小怪的,要不是蠻祖血影響了蠻族氣運,你以為老婆子我會來這地方?笑話!剛剛達到本部附近,我就感覺到了強大的血脈影響!真的不可思議!”祭司婆婆一臉嚴肅的說道,看樣子不像開玩笑。


    “婆婆……這玩笑可不能亂開……難道你真的老糊塗了?”那個攙扶著祭司婆婆的老一輩真蠻開口,他生怕祭司婆婆說錯話,因此提醒她此事‘不足為外人道也’,想讓祭司婆婆找個借口搪塞眾人。


    因為,就算真的有蠻祖血流出,也不能將之公之於眾,而是應該作為一個秘密掌握在少數人手裏。讓所謂的蠻祖繼續成為傳說。


    “哼!你也嫌婆婆老了嗎?我這些年開過玩笑嗎?實話告訴你,今日定然會出現一個破局之人,不然蠻祖血從虛空深處出現之時,就是我蠻族傳承斷開,族人滅絕之日。”祭司婆婆突然臉一黑,無比鄭重的說道。


    她是誰?是蠻族大祭司!大祭司有什麽能力?教育、醫療、祭祀、預言、占卜!


    而今她從邊荒而來,不可能僅僅是為了開玩笑,更是為了驗證預言。


    蠻祖血出世早有預言,隻不過卻不知是哪一日,今日卻被證實。作為蠻族大祭司,她必須記住這一切,然後繼續整理資料,以供日後推演。並且作為一個時間線的基礎!……這一點很重要!


    “什麽?婆婆,難道是蠻族預言有應驗的部分了?”一旁攙扶的老一輩問道。


    “本來我也不知道的,隻是當我確定這股壓抑感是蠻祖血之後,我就確定預言要應驗了。今日之象,蠻族窮途末路,卻又險死環生。不過中間僅有一線生機。抓得住蠻族延續,抓不住,就此絕代……預言會出現一名破局者,可是所言甚少,究竟是何人卻沒有絲毫頭緒。”祭司婆婆開口,緩緩地抬頭,看向了天空。她知道虛空深處一定發生些什麽驚天動地的事,而且關乎蠻族存亡,一般人卻也無法觸及。


    與此同時,墨脫大蠻在此時歸來,將祭司婆婆的這段話聽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我說怎麽有些心悸,原來真的是本部出了大問題,竟然還傳出了蠻祖血。當真是一語成讖。”墨脫一臉震驚,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才好!


    “墨脫大蠻,好久不見了!”祭司婆婆看到墨脫的時候明顯有些驚訝,按理說墨脫作為蠻族有數的至強者之一,難道不應該和蠻王一同前往虛空深處嗎?


    怎麽可能突然出現,而且看似風塵仆仆的呢?


    隻不過看破不說破,靜觀其變……


    “大祭司婆婆,不敢不敢,你可別叫我大蠻,我怕折壽。什麽大蠻,都是虛名罷了,在您老麵前,墨脫還是個小娃哩!”墨脫笑了笑,從另一邊攙扶著祭司婆婆。看樣子他們也應該是老相識了,而且關係不淺。不然何至於此?


    “傳聞,至蠻和蠻王等人都入虛空深處一戰,為何你卻姍姍來遲?莫不是怕死躲起來了?”祭司婆婆旁敲側擊,想要試探墨脫。


    畢竟,墨脫曾經被她教育過,她可不能讓墨脫走什麽歪路。


    “祭司婆婆,你誤會我了!這是要從頭說起那還是上半夜的事了。”墨脫一臉無奈,他雖然有些其他心思,可是在祭司婆婆這裏卻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繼而,他解釋道:“我和百萬蠻族大軍去陳家大地上,結果被人困住了。然後至蠻赤焰天前輩救了我們……最後呢,為了防止某些不必要的麻煩,赤焰天前輩迴到本部這裏,而我就鎮守在陳家大地上,因此沒有來。”


    “可是赤焰天前輩剛來不久這裏就傳言出事了。我也匆忙之間沒有趕來。而且這裏有赤焰天前輩嘛,我也不是很擔心。”


    “直到不久前,我突然感覺到一股難以言表的心悸。所以也沒有再想鎮守陳家疆土,而是率眾迴歸本部。”


    “可是大部隊太慢,於是我將至蠻器交給那百萬人讓他們以防萬一,自己先一步來看看。不曾想卻碰到了祭司婆婆您老人家。”


    墨脫一個勁兒的解釋清楚,最終喜笑顏開的看向了大祭司婆婆。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我從小教育出來的小娃怎麽可能會出現貪生怕死之輩呢!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外邊吧,我怕馬上虛空內的人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再有什麽外族人跑到本部行不軌之事。你來了也剛好!”祭司婆婆緩緩開口,她的眼光也有獨到之處。


    “全憑婆婆安排,嘿嘿,墨脫今天想偷個懶,平日裏作為一方大蠻,統帥萬軍,實在太累了。今日剛好有婆婆在,我也就不用多操心了。”墨脫略有放鬆的說道。


    說到底,他還是很相信祭司婆婆的,畢竟如果說他們的關係是師生,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算了吧,婆婆不擅長統軍!還是你來吧,老婆子就不丟人現眼了。畢竟班門弄斧萬一搞出笑話丟人的可還是婆婆我。”祭司婆婆搖了搖頭,在兩人的攙扶下繼續抬頭看了看天空。


    同時,她揮手將篝火中的死灰點燃,劈裏啪啦的響聲和炙烤的暖流再次傳播到蠻族人身上。


    “有火才好,不然這長夜漫漫總每個目標和希望,那可怎麽辦!”祭司婆婆看著死灰複燃,最終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們都沒有想去管虛空深處的戰事,也沒有想去一探究竟,去看看蠻祖血。隻是想要把外界的本部做好。


    ………………………………………………


    “咳……咳……咳!真的太恐怖了,若非這蠻祖聖鏡擋著,恐怕本王和你們就要完了!隻是不知道那李韶陽和赤焰天是死是活。”蠻王略有擔憂的說道。他真的很擔憂二人。


    一來,赤焰天對蠻族而今的局勢很重要,可謂是中流砥柱。如果赤焰天沒了,蠻族大勢已去,必然重歸蠻荒邊界,恐怕再無中興可能。


    二來李韶陽卻也重要之至,如果李韶陽出了意外,不說是蒼昀域三絕強這樣的恆宇境存在。單單是南郊界的清晝城裏的夏無殤都足夠讓他們蠻族喝一壺。如此恐怕必有怨恨,結下仇家。


    所以,不能說蠻王此刻的心情是擔憂,更確切的來說是害怕。無論是李韶陽完蛋了還是赤焰天完蛋了,那所造成的後果都是不可承受之重。這一點不可否置!


    “啊!”那兩股力量碰撞之處,李韶陽猛然大吼一聲,這吼聲就好像的空中困獸一樣。絕望,兇狠,竭盡全力去戰鬥,隻為了能活下來。


    “究竟如何了,我為何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曲周心急如焚,聽聲音感覺李韶陽還活著,可是究竟如何,又能支撐到幾時卻還是個未知數。


    “祖力,他的祖力更勝於我的九道,永恆九道歸一,融合萬道,再以天地初開的鴻蒙能量融合為一爐,雜糅混沌先天精華才是祖力,那麽我這九道之威便不足以讓主子受傷。關鍵是那些朦朧血霧,實在是詭異,而且還是蠻祖之血,這讓我恐懼,怕他李韶陽就算萬古唯一,也難以承受!”曲周心中飛快的思考,不斷的想著種種形勢和可能。


    他很清楚自己九道永恆,威力雖然不可同日而語,可卻難傷李韶陽。縱然有傷也是體魄之傷,物理傷害,並非是法則之傷那麽恐怖。而關鍵是那蠻祖血,最是讓曲周難以釋懷。畢竟他不願意看到李韶陽英年早逝,更不願意看到李韶陽成為廢人,終日惶惶了此殘生。


    如果說當世還有其他人對李韶陽牽腸掛肚,那這個人必然就是曲周。


    “不能慌,一步一步來,一個一個解決,不然恐怕有瞻前顧後的風險。”李韶陽此刻竟然憑借祖力的偉力強行的夾在了兩種力量之間。恰巧不巧,兩種力量彼此平衡,竟然讓李韶陽沒有了多大壓力。雖然有些力量可是李韶陽還可以承受,那些奇妙法則卻也被祖力化解。


    不過李韶陽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因為隻是他幸運,如果位置稍有偏差,他就已經粉身碎骨了。


    因為李韶陽注意到,不是這兩種力量真正平衡,而是位置特殊,在他這裏形成了一種‘無法’的區域。


    就好像是海上的颶風,有一個中心點被叫做‘風眼’。


    颶風,是狂風生於海上,颶風到來一是風大,二是雨大。此時以之作比較,暫且當做是九道的力量和蠻祖血的力量。


    而颶風中的風眼部分卻形成了特殊區域,麵對風雨,它卻在其中,無風無雨,風平浪靜。這也可以比作是李韶陽目前的特殊位置。哪怕是強絕到可怕,足以置人於死地的兩種力量碰撞之下,卻也有一片‘區域’足以無憂。


    可是將眼光放的長遠一些,平衡區域的風平浪靜就可以說明這些力量不足為懼嗎?當然不行,因為特殊的地方隻有一處,而且如果真的不作為,最後李韶陽可能會很長一段時間被困在法則中出不去,或者是在兩種力量消磨到極致的時候被重傷甚至被殺死。


    李韶陽是有遠見的人,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因此他不想要平衡,而是想打破這種平衡,然後自己去對抗其中一股力量。


    這就是李韶陽,處處和別人不一樣……


    “永恆九道最是容易上手,而且我有經驗又有祖力,或許可以在片刻之後將其化解。而後這蠻祖血化的了就化,化不了就跑,這爛攤子就給他們蠻族人自己處置。”李韶陽心中如此盤算道。


    說到底,他李韶陽也是個精明人,心中沒底的事,他自然不會如同一個莽夫一樣去試探。畢竟後果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的起的。


    而且,說到底他對蠻祖血還是有些忌憚,此刻對抗也是迫於無奈。更何況,對抗是一迴事,可是化解又是一迴事。就好像治病一樣,用藥控製病情不難,可是有些病想要根治卻很難。這個道理,沒人比李韶陽更懂。


    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裏,自己的目的是什麽,又有怎樣的可能。


    這些都在李韶陽的算計之中……


    而且,此刻李韶陽覺得蠻王法旨應該可以不用改了。因為赤焰天被他搞丟了……蠻族沒了大勢,必定不敢硬來。所以陳家那裏也就不會有太大衝突。


    哪怕身陷險境,李韶陽也能過見微知著的猜測外界形勢,最近這些日子,他的眼光思維越來越好,也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我壓力好大,萬一錯了一步,我恐怕就要被攪碎,被困住,被重傷,或死亡!不管了,我是李韶陽,我相信我自己。”李韶陽咬了咬牙直接開幹。


    此刻的他被困在兩道力量的平衡空間,觸手就能感覺到強大的不可抵擋的法則力量和強橫的爆破式的純粹力量。


    被困此處,法則交織混亂,虛空也被擾亂,以至於李韶陽和外界失聯。既看不到也聽不到。甚至如果不是他有神眼,恐怕在這法則之光的照耀下也要因光失明。這是何等可悲?!


    “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了,除了九大永恆之道的光輝依舊,出了朦朧血霧有漫天紅芒飛旋,一點赤焰天和李韶陽的影子都沒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血液和骨頭茬子都看不到,難道他們死的就這麽幹淨?”蠻王狐疑的以蠻王神目看去,卻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這不由得他好好思考一番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赤焰天被化凡,能力減弱,或許在這道則之下沒有了還手之力,哪怕至蠻三重天肉身恐怖如斯,可是在蠻祖血麵前也應該不值一提。至於那個李韶陽,救人不成反害己,恐怕也要死在二者的碰撞之下。到頭來還真算得上死的幹淨……骨灰都沒有……”桑爾在一旁開口,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覺得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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