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韶陽的行動原因成為了一個迷,那將會讓人更加看不透這其中的奧秘。


    不過,釋迦佛隻是看不透李韶陽的起因,卻可以有足夠的手段解決他起因背後所造成的結果。這也是他而今能做到最好的結局。


    “難以琢磨,索性就不琢磨,不可名狀索性就不深究。非有之有曰妙有,非空之空曰真空!一切不過為空罷了!”釋迦佛至人念誦了一句佛語,最終沉寂下來。


    他在等待,等待著一切成為定居,他在等待,等待著最終一切的平定。而那個需要出手的人就是他,他隻需要一個契機而已!


    ……………………………………………


    相隔不知幾何的遠方,此刻的蠻族已經徹底進軍到了馮家割讓的大片區域中。一時間五家局勢岌岌可危,人心變動。


    要知道,原本五家對外的防守可謂是天衣無縫,宛若一體。可是,而今卻因為馮家的退群產生了一個明顯的縫隙。而這個縫隙寄生了其他勢力,也必然變得薄弱起來。


    壓力,一股濃重的壓力宛若一塊巨石壓在五家各個人的頭頂,讓他們喘不過氣來。蠻族造勢,已然成功。


    “蠻族侵入馮家退讓之地,會不會……會不會一鼓作氣直入腹地,消滅我馮家?”此刻,馮家中有輔助的高層不確定的問道。他是這麽的膽顫心驚,以至於讓自己說話的時候都有了一種明顯的恐懼。


    “不可不防啊!若是如此,我馮家恐怕要遺臭萬年了!”馮家有人危言聳聽道。


    如果蠻族真的長驅而入,直搗黃龍,恐怕他們馮家將再無後手,直接滅族。


    而這並不是最直接的影響,因為最開始的退讓是從他們馮家開始。一旦蠻族不守信用滅馮家。那馮家的行為會被人謾罵千古,馮家退且而亡的事實會讓人貽笑大方。


    如此,馮家成為笑柄,成為五家史上的第一恥辱。


    “不會的!蠻族此刻恐怕已經不屑對我馮家出手,必然不會滅我馮家。而且,一旦我馮家被蠻族所滅,勢必會讓其他勢力看清蠻族麵目。接下來,恐怕會再也無人退讓半步,拚死一搏不可避免。蠻族不可能會自斷後路,引來不世罵名。況且,和這東原億萬修士想必,蠻族區區數千萬人眾,也沒有拚的可能。到最後也隻是大勢已去。所以,我馮家不會亡,蠻族也不會滅我們!這便是大勢!”


    馮家的家主正殿,馮卿成為了而今獨坐中央的那個人。此刻,他聲若洪鍾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說出了自己百分百肯定的事實。


    可是,馮卿還是太年輕,還是沒有經過眾多輔助高層的認同。不一會兒就有人做出頭鳥來反駁他了。


    “哦!少主所言沒有真憑實據,空談大勢!如果換個詞或許更準確一些。敢問馮卿少主是否是在賭呢?賭是否太具有不確定性了呢?”有上真中期的高層質問道。


    他們不是要反馮卿,隻是,作為馮家的一份子,他們有必要對馮氏家族的命運負責。


    而且,他們眼中,馮卿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不足以任而聽之。


    “哦!諸位懷疑我?不敢信我?”馮卿眉頭一挑,直接懟過去問了這樣一句。


    “確實不信,是不敢全信!”這個上真中期的人直接實話實說。


    他們沒有暗中較量的花裏胡哨,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話。一句話——爽快!


    “不信我?那敢問前輩!你是否有更好的方法保全馮家呢?”馮卿厲聲質問,直接震懾當場數十名馮家前輩!


    這些人都是馮家高層,每一個都是大尊神或上真修士。從血脈上來說,他們都是馮卿的長輩!隻不過,此刻馮卿不會讓他們半步,因為他馮卿此刻是家主,而不是小輩。


    “沒有……”聽到馮卿的質問,這個人顯然有些垂頭喪氣,沒有,一句沒有說盡了多少無奈!


    “既然沒有他法,那為何還要糾結於結果?”馮卿不疾不徐的問道,緩緩地,他拿出了馮祖印記加持的麵具。這是馮祖信物,見之如見祖!


    一時間,馮家眾高層盡皆跪拜,不敢抬頭去看馮卿的臉。


    此刻,這個帶著麵具的馮卿已經不再是馮卿,而是象征著馮祖。


    “我馮卿以祖先之名起誓!馮家若存,我馮卿必然勵精圖治,發憤圖強,帶馮家重迴巔峰!若當世馮家必亡,我馮卿當與馮家共存亡!”馮卿如此說道。他的誓言很具有說服力,共存亡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是和家族大運有因果聯係的。


    “………………………………………”


    一時間,眾人無話可說,馮卿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而且他們也隻是無能為力而已…………


    “馮家善卜,可是卻算不出我馮家命數,可笑啊!可笑!”有激憤者瘋狂大笑,拂袖而去。或許,他對而今處境的馮家感覺到了絕望了吧!


    這是馮家而今的處境,他們已經退無可退,可是其他四家卻都有最終退路。哪怕他們而今也要被蠻族造的勢而壓迫。


    ………………………………………………


    蠻族內,至蠻赤焰天歸來向蠻王請示!


    “我王,而今蠻族舉族而來,馮家割讓之土盡數歸於蠻族,大勢已成!敢問蠻族下一步當如何行動?”


    赤焰天如此問道,他心裏有想法,知道該怎麽辦。可是他卻不能越俎代庖去直接去做。因為他雖然貴為蠻族至蠻,武力第一。可是從名義上來說,蠻王才是一切的主導者,決策者。


    這一點,赤焰天不敢忘,也不敢去逾越半分。


    “下一步……下一步……”蠻王也麵露難色,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再次告知其他四家,割讓土地九千萬裏,供我蠻族生養!不予追究!否則,進行武力討伐!以報當年蠻荒之仇!”蠻王給了赤焰天一道旨意。


    他們蠻族並非是想著統一東原,隻是想要一席之地來供後世生養罷了。隻是不想蝸居在蠻荒的一隅之地罷了。


    “威逼四家,那對馮家采取什麽手段?蠻王可否心中有數?”赤焰天特地問了一句。


    因為他心裏清楚,蠻族對馮家這個退讓者的態度關乎而今五家和蠻族局勢中的大勢。因此對於其他四家的手段都沒有對馮家的一個態度重要。


    “馮家,割讓土地給蠻族,我蠻族也有言在先,不為難他們。以先言去做就好,不必將他們趕盡殺絕!”蠻王如此叮囑道。他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手段去安定局勢撫慰人心。要是沒有這點能力,他怎麽可能成為蠻王呢?


    “甚好!”聽了蠻王的話,赤焰天笑著說了兩個字,這兩個字簡直不要太簡單,可是著實也是最好的選擇。


    而後,一言不發,赤焰天後退著離去,他要繼續處理這些事了。


    也已經很深了,可是又有多少人不眠不休呢?


    大勢,將來,真的很重要!


    佛土,十家酒肆依舊燈火通明,隻是和尚換了一波又一波。甚至,在時間緊迫的時候不惜‘外賣’。


    這十家酒肆就像一個不斷擴散的毒瘤,汙染了一個個寺廟。讓不少僧人破了酒肉大戒律。


    “施主行善積德,自有福報。也與我佛有緣,當為本寺供奉!若一心向佛!我願沒夜前來為施主誦經祈福,施主意下如何?”酒肆中,有和尚對李韶陽分身化作的酒肆主人如此說話。


    這些話表麵上看沒什麽問題,實際上是在暗說每天夜裏都要來他這吃肉喝酒。


    這踏馬也太虛偽了,想來就來,還非要說什麽祈福供奉。


    不過,李韶陽雖然對他這樣的行為感覺惡心,可是表麵上還是笑臉相迎道:“大師若有此意,大可前來,小店隨時歡迎!”


    有了李韶陽的這句話,那和尚也是麵露微笑。懂的都懂,大家都心照不宣。


    ………………………………………………


    一夜已經過去,新生的啟明星出現在天邊,送走了彎月。


    李韶陽的酒肆開始打烊,他把這些酒肉和尚一一送走。


    而後,揮手間,酒肆從原地消失不見,十個分身也快速轉變容貌從原地遁走。


    他們要進行第二次大事的實行。要把這些酒肉和尚的醜陋虛偽公之於眾,讓佛土有心之人快快離開。


    “怎麽樣?完成了嗎?”遠在陳家區域的一個洞府中,伯宿在天亮時比李韶陽還要心急。


    直接問成了沒有,這多少顯得有些倉促。


    “沒有,我那十個分身不會現在動手,他們都要去同一個地方,一個最具影響力的地方。”李韶陽走出洞府門口,看著初生的太陽,眉眼間有了一抹笑意。


    “你是說……佛界聖殿!”伯宿知道李韶陽說的是什麽,隻是依舊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對!我要把這些虛偽和尚的醜態在佛界聖殿的上空公之於眾,而後分身自毀,死無對證!”李韶陽點頭說道。


    “你可真是太狠了,這麽一來恐怕連那個至人都要逃脫不了幹係,被天下人恥笑。”伯宿一臉驚喜,他以為李韶陽一定會成功的。


    “別高興太早,我還沒成功呢!你要知道至人的可怕之處,我昨晚上的十個分身動靜這麽大,我就不相信至人會失察!難道就沒有一點要出手的意思。想來,至人應該是知道昨夜行為的,恐怕也已經有了對策。我們要萬事小心,不能輕看了這個至人。”李韶陽眯著眼說道。在他看來,至人都是不可小覷的,更何況是釋迦佛至人這個叛變的至人。那將會毫無下限!


    “有道理,不過我還是看好你的!隻是不知道這個至人會怎樣應對尷尬的處境。”伯宿自言自語的說道。


    良久,李韶陽開口道:“在我之前,順水推舟!”


    他略微思量,已經看透了釋迦佛至人接下來的行動。


    他知道,不止是他在等天亮,就連釋迦佛至人也在等天亮。


    “算了,召迴十個分身,不要去行動,讓釋迦佛親手處置這些犯戒的僧人罷,也省得我去冒險!”


    說著,李韶陽消失在原地,空間產生了一道道波瀾。同時,遠在佛土的十個分身也迅速變向,朝著本尊方向飛來。


    伯宿翻了翻白眼,李韶陽說的順水推舟是什麽他沒有聽懂,隻不過他聽李韶陽說了,不用他出手了,釋迦佛至人自己就會趕走那些酒肉和尚。


    一時間,他竟然也有了些許明白。畢竟他伯宿也不是傻子。


    緊接著,伯宿消失,緊跟李韶陽而去。


    遠在極北寒疆,孟寒分身已經來到了此界邊緣,不知意欲何為。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看到他,極寒也不能阻礙他。他在尋找著什麽,隻是沒有人知道他要找什麽。


    “此地有他的氣息,也有另一個人的痕跡。他應該不在這裏,不然很有可能在數年前就被那個人發現了……不在這裏,如果他還活著,那他可能會在哪裏呢?”孟寒的分身自言自語道。


    他要尋找的人是當年生死不知的第四人,而另一個人自然是指當年以一己之力封印極北寒疆的老妖怪。不得不說,哪怕是一道分身,孟寒依舊強大敏銳到可怕。


    迎著風雪,他再度無聲無息的消失,一步即是億萬裏之遙,一步便可跨界而走。


    循著種種猜測,配合不多的蛛絲馬跡,他又來到了西荒獸族,可是依舊沒有什麽發現。


    “難道,他真的已經死了嗎?那些痕跡依舊是當年的舊痕跡,沒有新痕跡。”孟寒不確定了,他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而且擁有了很多的不確定性。


    “不對,不對!如果他沒有死,當年為何不再戰?他死了,又為何唯有眾生怮哭,沒有異象映照諸天?詭異,著實詭異……”孟寒暗自猜測著什麽,可是依舊一無所獲。


    “難道,難道當年他從蒼昀域離開了,以至於最終沒有參戰,還是說他的期限到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冥冥中,孟寒的分身再度猜測,已經極為接近真相了。


    “總有一個是真相,可是為什麽會不著痕跡呢?”西荒獸族的上空,孟寒不禁大為疑惑。


    就在他思考之際,一道劍光刺破三十三重虛空,攜帶諸天紫氣從東方而來,目標竟然就是這極高蒼穹的分身。


    他忘了,而今的蒼昀域可不是沒有至高戰力的蒼昀域。比他強的人還是有的,和他差不多的人也是有的。


    “嗯?是當年那個和我對過一擊的人,這劍中有他的氣息,這紫氣中有他的感知!”劍到之際,孟寒的分身已經知道是何人所為。


    不過,這一次他顯然沒有要和老妖怪戰鬥的意思,而是直接退走了。


    他的這道分身而今還不能消散。如果非要和老妖怪戰鬥,也是百分百打不過的。更有可能讓而今的蒼昀三絕強有所警覺,封殺佛土。所以,他不能付出這樣的代價。


    可是,老妖怪是何許人也,他這一劍又豈能是凡俗?豈能是說躲過去就躲過去的?


    在分身退走之際,這一劍依舊在循著某種軌跡在追擊!當下,世人有不少都看到了這驚天一劍和漫天紫氣。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而今的蒼昀域有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天外之人的分身。


    “不簡單!竟然還可以追擊,是想拖住我等本尊來,還是隻想用這一劍試探一下我的虛實?來自遠古的老古董,那就試試你這一劍吧!”孟寒停下遁走的步伐,直接想要硬剛這一劍。


    因為他發現,如果不破這一劍之威,恐怕這一劍將會如影隨形,始終擺脫不了。所以,他硬接這一劍也實屬無奈。


    而此刻,遠走南澤和隕疆之間的一處偏西的遺跡中,老妖怪正在抬頭看向西荒的上空,沒有絲毫要出去作戰的意思。


    若不是此地距離西荒太近,恐怕他也難以發現孟寒分身。隻是太巧合了,被他發現了。


    發現之初,老妖怪本想親身上去,直接滅了這家夥的分身。可是臨到行動他又遲疑了。


    因為他知道,這個人的分身來到蒼昀域肯定又要有什麽大行動。可能又在暗中培養什麽新勢力。一旦把他滅了,那一切都將不可知了。所以,老妖怪打算生擒這個分身,強行得知一些隱秘。


    如果說是孟寒本尊而來,讓他和老妖怪過幾招尚不可知強弱。可是要讓老妖怪對付他的一道分身,絕對是穩了。畢竟,而今的老妖怪可是全盛狀態,還是恆宇圓滿。


    打一個分身,穩穩的,沒得跑。而且他自問,本尊不出,一劍即可生擒這個分身。


    他是最自信的,他對他的劍更自信。他有一顆劍心,一定意義上他就是劍。所以,他才會放心的以劍去擒住人。


    “退!”西荒上空的極高天穹上,孟寒分身一指點出,綻放萬千煙火,想要一指退劍。


    絢爛的煙火中夾雜諸多異象,似乎是遠古的發展史,昭示神明。時空巨變,仿佛是要以神之力,破滅當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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