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人有意為之還是佛土門徒自甘墮落?”有人暗自搖頭,他是一個佛土信眾,此刻見到這個酒肆,已經對佛門失望至極了。


    隻不過,縱然如此,他還是對佛土的門中留有一絲期望,認為是有人有意為之或者是自甘墮落,仍然抱有不確定性。


    此刻,不光是信眾,就連那些正統的佛土門徒也為之側目,不過卻儼然是分成兩個不同的麵。


    “佛土有至人坐鎮,而今五家紛爭,此刻出現這樣的人禍亂佛土,難道是有至人默許,如此明目張膽?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可以無視戒律束縛了呢?”有僧人眉飛色舞的想象到。


    是啊,任誰也想象不到李韶陽敢這麽明目張膽,任誰也想象不到可以這樣布局。


    “阿彌陀佛,此為魔怔!亂我清修,佛魔盡在一念間……可惜,可歎,亦是可悲!”有少數僧人歎息一聲,而後念誦佛號後閉目,繼續枯坐。


    隻是,清修的人太少了,而那些有妄想的人太多,如此,佛性就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嘿嘿,佛土向來少有煙火氣,少有紅塵百態,今夜,小小酒肆於佛土開張,還望有意者照顧一二,本人在此優惠,今夜可以白吃白喝,以慶賀開張大吉!”李韶陽的一道分身在酒肆前吆喝。同時,佛土其他九處地方也出現了同樣的事情。


    一時間,佛土竟然有是個人開了十家酒肆,免費吃喝。這讓部分有心人動了心了。


    “另外,我知此地位佛土,如有師傅前來,大可化緣給僧人,有免費素食提供。”李韶陽的分身繼續開口說道。


    明麵上,他這個酒肆的開張是為了給信眾增加煙火氣,給僧人提供素食。可是,暗中卻暗示的很明顯。大有掛羊頭賣狗肉的意思。


    “厲害!會來事!”聽聞此言,有多數僧人都已經明白了李韶陽的用意,不由得對這個酒肆主人大加讚賞。


    “明麵上是化緣,實際上是暗箱操作。唉!佛土令我失望了,佛讓我失望了。與其在這裏虛偽,不如去那五家戰場去拚這一腔熱血,也算對得起修士本心!”有人失望搖頭,走出佛土,去往五家地界。


    “出家人不打誑語,可是他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句話都是虛妄,每一個行為都是假醜惡!這樣的佛土,將來勢必有無妄之災!不來也罷!”有人拍案而起,暴跳如雷。他心中佛的信仰已經崩塌了。看來不日也將走出佛土。


    “佛土,是一代文明的遺留道統了,至人自封之時,尚有虛假之風。而今,至人歸來,卻也隻是做了表麵工作,內在依舊沒有什麽大變化。如今,假佛盛行,真佛何在?釋迦佛至人令人失望了!小小酒肆,已經可以看出了他的態度了。這樣的至人,真的會有利信眾嗎?”有人對這個期望已久的釋迦佛至人徹底失望了。這不是一兩個人,而是大部分人。他們都對釋迦佛這個佛失望了。


    有些人見微知著,直接走了,有的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近日就離開。


    事實上,這些人都是在佛土擴大後才進來的。他們都對佛土和釋迦佛抱有希望。而今,十幾年過去,卻毫無苗頭。不免讓人失望……


    而今,又有疑似被默許的酒肆在佛土開放酒肉的門戶,有掛羊頭賣狗肉的嫌疑!這不免讓人失望透頂,信仰崩塌。


    這些人走了,也是必然!隻不過這些大多數都是信眾,真正的佛門門徒卻已經自甘墮落到極點了。他們都已經計劃好要在今夜去化緣‘素食’了。


    “佛土的酒肆不止一家,今夜貌似有十家酒肆憑空出現!看來,肯定是至人默許了,不過我們也不能太明目張膽,畢竟,佛也是要名聲的。大家集體去化緣就好,千萬不要犯了酒肉戒律!”有人提醒道,他把不要二字壓的特別沉重,貌似在暗示什麽。


    懂的人都懂,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畢竟這樣的事他們佛土門眾也不會真的拿到明麵上來說。


    “阿彌陀佛!”眾僧心照不宣,隻是齊聲頌佛號,心中暗喜不已。


    泱泱佛土,大寺小廟不勝枚舉,此刻,這些僧廟中盡皆出現了這種化緣心態。


    李韶陽分身看著夜空,心中如同月亮一樣通明,入眼,卻都是烏煙瘴氣形成的黑暗。他笑了,他們都笑了,很同步。甚至,就連走出佛土的李韶陽本尊也都笑了。


    這就是所謂的佛土,這就是所謂的佛!爛到根了,沒救了!


    有心人信仰崩塌了,失望了,離開了。有些人,假借信仰之名,去行苟且之事。這也成為了一種常態,成為了一種自欺欺人的把戲。


    李韶陽想要變通這些東西,他要努力革新這些東西?隻是,要做到這一步,太難了。


    此刻,佛界聖殿中,百位佛陀中,已經有不少人發現了李韶陽分身禍亂佛土的事實。他們雖然因為大因果看不透李韶陽的分身,可是還是可以通過某種介質發現酒肆的。這一點極為明顯。


    “阿彌陀佛!我佛釋迦,弟子有感,今夜佛土之中有十處地方生出變化,信眾離去,有弟子將要破戒。此事若任由他發展,恐有無妄之災,願我佛出手,徹查此事,平息人心之變。重振佛土。”有佛陀上報此事,希望釋迦佛出手。


    因為他們心裏也知道,能夠明麵上在佛土挑事的人肯定不簡單,恐怕除了釋迦佛至人親自出手之外,沒有什麽可以鎮壓下來了吧!


    “自我迴歸以來,佛門中依舊存在假醜惡,這和我歸來之前貌似並無太大差別。如今,有人借機作亂,我們何不順水推舟,在佛土中進行一次大肅清?如此,讓佛土迴歸古風迴歸真佛本質。也省的天下人笑話!”釋迦佛至人巍然不動,獨坐於蓮台上,白眉盈尺,隨風而動。


    這些佛陀都能察覺到的東西,他作為佛土最強者怎麽能察覺不到。無非是想借機行事,趨吉避兇,反惡為善罷了。


    試問,憑借一個小小的李韶陽,真的能做局扳倒釋迦佛這個至人嗎?他的小心機怎麽能逃得過釋迦佛至人的法眼。


    李韶陽再聰明,也不過是一個隻活了二十年左右的人罷了。而他釋迦佛至人卻活了數萬載。僅此一點,李韶陽就沒有那麽多見識與心機可以幹倒這個至人。


    不過,李韶陽這一次的行動,著實有其作用在其中。不僅讓許多有良知有鑒賞力的人走出佛土,更給了釋迦佛至人攆人的機會。可以讓更多的蒼昀域立場的人活下去。


    這恐怕也是意想不到的收獲吧,畢竟,如果佛土的人眾基礎少了,將來恐怕也會少許多執迷不悟的叛徒。


    “我佛慈悲!至佛無上!”聽了釋迦佛至人的說法,百位佛陀為之拜倒。


    在他們看來,釋迦佛是一個懂的趨吉避兇的天才!


    “變在今夜,今夜任由他們發展吧,等到明日,本座親自肅清佛土,留下清明!”釋迦佛至人開口道。


    他自然看穿一切,他要等待的不是把酒肆裏的家夥鎮壓,而是借助這小小的酒肆,去讓那些佛門弟子中的牛鬼蛇神露出馬腳!如此以來,真相大白,他也好去徹底肅清。


    “我佛聖明!”佛陀們再度為之傾倒!釋迦佛這些年雖然不曾改變佛土的假醜惡,可是確確實實讓佛門有了依靠,有了一個主心骨。不然,這件事換做任何一個人來做,恐怕都不能如釋迦佛做的這樣天衣無縫。


    不是佛土成了一言堂,隻是後繼者難當大任。有些事隻能讓釋迦佛來做。


    寂寂人定初,奄奄黃昏後!此刻,有不少和尚廟裏的僧人在夜間出動,準備‘化緣’。


    懂的人都懂,哪有大半夜化緣的和尚。事實上都是另有圖謀罷了。


    李韶陽分身十個在酒肆中等待,他們旁邊就是和尚廟,他相信,不一會兒就應該會有人按耐不住吧!


    甚至,以他分身的能力,就可以感知這些和尚廟裏人的言語行動。他知道這些家夥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他這裏化緣。


    雖然有少數真和尚不來,可是來的大部分人足夠讓李韶陽留下證據去羞辱佛門了。


    “來了!”十個地方,近乎同步,李韶陽察覺到了有些人聲的出現,有人……很多人正在朝他這邊而來。


    “阿彌陀佛。施主,我等來化緣了!”就在李韶陽一個分身靜等的時候,有一個和尚的聲音叫了他一聲。


    睜眼已經有一隊和尚來到了李韶陽的酒肆前,他們各個眼中放光,仿佛迫不及待要做什麽了。


    隻是,雖然說是化緣,可是這些禿驢手裏什麽都沒有拿,飯碗都不帶,這化的哪門子緣?


    他們都懂,李韶陽也懂。


    兩邊都忍不住的會心一笑,李韶陽分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而後一眾和尚盡皆進入酒肆。李韶陽特意關緊了門,甚至設下禁製,讓這些和尚有安全感!


    “各位師父是我第一次開張的客人,今夜莫要客氣,化緣可是免費的。”李韶陽分身笑著說道。他把化緣二字說的很重,分明是暗指什麽。


    “哈哈哈,阿彌陀佛!施主,你看,我們連缽盂都沒拿,這可怎麽化緣呢?化緣免費,今夜第一次開張的酒肉不也是免費……”一個領頭的壯年和尚開口說道,欲言又止。


    “我懂了,我懂了!師傅們等著吧!”李韶陽很會來事的說道,不久後就消失在了眾僧麵前。


    這一次來的和尚不算少,估摸著也來了一百個左右。東南部這個酒肆旁邊是個小廟,和尚不多,不過生意肯定會源源不斷的。隻是僧人多,酒肆少,很難照顧全麵。


    可是李韶陽是何許人也?他難道不知道什麽是膨脹?既然店裏滿了,難道就不讓外帶?就不讓打包?這些可不是問題。


    半刻鍾後,李韶陽重新出現,手中什麽都沒有拿,可是卻並不代表他沒有準備好。


    揮手,一道空間法則打出,各個僧人麵前盡皆出現了一份酒肉食物。


    不疾不徐,李韶陽開口道:“各位慢用!管夠!”


    “哈哈哈,酒肆主人果然懂得我們的意思,當真是給了我們想要化緣的東西。而且,看不出,酒肆主人你還是個空間法則的修習者,想必也是有大有來頭的人吧!不然怎麽會明目張膽在我們佛土開設酒肆呢?是怎麽做到讓至人默許的?”有和尚忍不住問道。


    他很好奇,這個酒肆主人是幹什麽的,舉手投足都不像是俗人,貌似很有來頭。


    “各位師傅不用管這些,隻吃便是!多說無益!”李韶陽不願意說。這些和尚吃人嘴軟也沒有問。畢竟這也沒什麽好問的。


    除卻此地之外,其他九個地方也都大差不差,在這黑夜中開始了酒肉狂歡。


    李韶陽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一半,他動搖了和尚的心,已經讓他們破戒了。這就夠了!


    在這些和尚喝酒吃肉的時候,李韶陽分身化作的這些個酒肆主人適時消失,讓這些僧人可以開懷。


    隻不過,這看似會來事兒的背後,卻是分身的躲藏和暗中的記錄。


    他要用烙印之石記錄下這些僧人破戒的事實,讓這些烙印公之於眾!讓更多的人對佛土失望,離開。不要去做佛土的走狗!


    “伯宿,你說這世界有沒有一朝巨變的可能呢?”遠在超出佛土的陳家區域。某個深山洞府中,李韶陽稀奇古怪的對伯宿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為什麽沒有?當然有一朝巨變的可能!但是有一個前提,就是得有一股可以改變世界的力量。否則就是不可能了!”伯宿誠實的說道。


    “對,卻也不對!或者說是不完全對!”李韶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故作高深的說道。


    哪個人會如他這般老氣橫秋呢?這分明就是裝出來的。


    “……………………………………”


    看到李韶陽這個樣子,伯宿無語了,這個人竟然在他這個蠻神麵前裝老?確定不是腦子有病?


    不過,伯宿雖然心中吐槽,可是卻依舊在聽李韶陽說話並沒有打斷他的意思。他知道李韶陽向來都有見解,如果他真的能說出來個子醜寅卯,也不是不可能。


    “讓世界一朝巨變確實需要一股強大的力量,可是強大的力量隻是一種最具有代價性的方式。還有一種方法,可以不動一兵一卒就可以讓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李韶陽意味深長的說道,同時他的目光對相了伯宿,貌似要教他什麽。


    “人心!讓世界變化的最好的方法是人心。是人心所向,也是人心所想。如果把握了人心所向,再把握好人心所想,世界也會為之改變。因為人心就是最好的大勢,也是最不可抵擋的大勢!”李韶陽歎息的說道,他所要做的也就是去改變蒼昀六界的人心,讓人心歸一,所想歸一。


    “明天天亮了,或許整個佛土就要大變了,這也是人心。不費一兵一卒,殺人莫過於誅心!這是我而今要做的。”李韶陽頓了頓,接著說道,他引申出了佛土的事,見微知著,或許可以看到未來整個蒼昀域的大形勢。


    “你可真讓我琢磨不透!”伯宿認真的看著李韶陽,最終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李韶陽思想的深度甚至已經超越了許多老輩人。對於大勢的把握,他已經超越了當世九成以上的人。這就是李韶陽——一個可怕的人。


    李韶陽不語,隻是無時無刻都在用心感知著十個分身的動作。感知著無盡空間之外發生的種種,接受著種種諸多斑駁的信息。


    分身終究隻是分身,他們得到的信息最終都要李韶陽這個本尊去接受最終結果。


    另一邊,佛土中,釋迦佛至人也以自己的正法眼藏去觀摩著這千萬裏區域之外的十處酒肆。


    “朦朦朧朧,不可視其本相,不過想來也是一人而已!他來佛土了,不然不會有如此強大的因果讓我都看不透!”釋迦佛至人低語,他已經知道這個設置酒肆的人是誰了。


    “李韶陽,你的步伐不應該這麽快,可是,是什麽讓你現在就對我佛土出手呢?這一點讓我很迷惑!難道是覺得蠻族和五家的大勢已經過去了嗎?”釋迦佛至人心中如此想道。這些話他自然不可能說出來,因為事關重大。而且隱隱中有什麽不好的東西,不能被佛門中的有心人知道。


    “或者……或者是,他對我當日打他的事懷恨在心,想要敗我佛土名聲?”釋迦佛至人再次猜測,可是這個猜測被他推翻了。


    李韶陽是聖者傳人,聖者傳人不是小肚雞腸之人,這一點釋迦佛可以確定,他雖然和李韶陽不熟,可是百分百確定李韶陽是一個有魄力有肚量的人。


    釋迦佛至人壓根想不到,自己叛變的事會被李韶陽知道。在他看來,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李韶陽隨身都有老鬼在護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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