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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眷!你……你,就不能委婉些麽!”


    鬱辰原是喪氣極了,聽了岑西眷的話倒是忽然反應過來了。對呀!他瞎操心什麽?沒了科舉更好,免得老爹天天念叨他!想到以後他再逃課出去玩兒而他爹找不到理由來說教自己的痛快場麵,鬱辰便忍不住笑出聲,可嘴咧了一半正要笑開時,又覺得岑西眷這話也忒直白了,簡直就是嘲笑!當即將笑意憋了迴去,瞪著眼,氣鼓鼓的望著岑西眷。


    “還不讓人說實話麽?”


    岑西眷斜睨了鬱辰一眼,絲毫不在意他那副小奶貓炸毛似的幼稚樣子,語氣平和,說的話卻著實欠揍。


    “阿眷!你就是這麽對待兄長的麽?夫子教你的道理白學了麽?”


    鬱辰被岑西眷戲謔的眼神刺激到了,咬牙切齒一陣兒,忽的狡黠一笑,清了清嗓子,一手背到背後,一手停在下巴處,裝作撫胡須的樣子,皺著眉故意壓著嗓子,嚴肅開口,竟是學著岑老爺的樣子來戲弄岑西眷。


    “你臀上的傷又好了?還是想下次直接被鬱伯父扒了褲子抽?”


    鬱辰與岑西眷同歲,甚至比岑西眷還要大上幾個月,可個子卻是比岑西眷矮了些許,鬱辰曾為此鬱悶了好久,岑西眷有意氣他,故此說這話時將腰背又挺直了幾分,站在鬱辰麵前將他遮了個嚴嚴實實,連瞧著他的時候都故意低了低頭,輕飄飄的眼神簡直明晃晃的寫著“小矮子”這三個大字!


    “阿眷!你欺負人!要不是看你是弟弟,我早就……”


    鬱辰覺得岑西眷簡直壞透了!當然,他自己也是瘋了才會招惹這麽個玩意兒!戳人痛處的事兒岑西眷向來做的順手,鬱辰覺得岑西眷這張嘴比浣紗巷的張潑婦還毒,偏偏身邊這群人還覺得他是個翩翩公子,呸!瞎眼喲!


    鬱辰在岑西眷麵前向來討不了好,偶爾自恃兄長身份教育教育他,結果也是極慘烈的,不是被他諷刺迴來便是被他拿自家老頭子威脅一遍,鬱辰抬眼瞧著男人好看的臉不由感慨,還是小時候的岑西眷可愛,這長大了怎麽這麽討嫌!他可還記得小時候白白嫩嫩的小胖子追在自己身後叫哥哥呢!


    鬱辰心中嘰歪半天但嘴上可不敢這麽說,原本還想耍耍嘴皮子的,隻是岑西眷的眼神將他看慫了,話說了半截兒便沒聲了。


    “嘿嘿,阿眷啊……那啥,錦兒先前說想吃五芳齋的點心,我正急著給她買呢!哈哈……我先走了啊!……迴見,迴見!”


    鬱辰別的不行,眼力見兒倒是挺好的,眼看著要將岑西眷惹惱了,便想要借機走人。還相當臉厚的拿他妹妹鬱錦作幌子。


    說起他妹妹,鬱辰是又心疼又驕傲。心疼的是她這妹妹先天不足身子孱弱,驕傲的則是她姿容綽約,才情過人。這倒不是鬱辰自誇,畢竟連岑西眷這麽個眼高於頂的才子都心悅他妹妹呢!


    想到這兒,鬱辰先前的憋屈一下子都散了個幹幹淨淨,鬱家和岑家是世交,岑西眷和他妹妹鬱錦早就定下了娃娃親,任他岑西眷多厲害,將來還不是要喊自己一聲‘大舅哥’!


    鬱辰心中暗爽,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現下往外走的腳步倒是一刻也沒耽誤,隻是剛要繞過岑西眷時便被他揪住了衣領子,鬱辰嘴一撇便要開始耍賴,倒是岑西眷趕在他前頭開了口。


    “五芳齋的點心太過甜膩,且多是糯米做的,小錦吃了容易積食,你買點棗泥糕就行了,另外再去西街口的王記買些清淡好消化的綠豆糕、芝麻糕和山楂糕帶迴去。”


    岑西眷揪著鬱辰的衣領緩聲吩咐,神情認真,聽得鬱辰一愣一愣的。阿眷不喜甜食他是知道的,可眼下岑西眷這副對各色糕點如數家珍的模樣也實在不像是沒吃過啊!


    “額……阿眷呐,錦兒胃口小……吃不了這麽多,不如我就買點棗泥糕迴去吧?”


    鬱辰聽著岑西眷一樣一樣說完,隻覺得悔不當初。自己找什麽借口不好,偏偏要扯上妹妹!五芳齋在東街口,王記在西街口,這一來一迴就得半個時辰,算上迴家的路程便是一個多時辰!這大中午的他還沒吃飯呢!遭這罪幹嘛?


    岑西眷知道鬱辰是隨口胡謅,但是他想讓小錦嚐嚐鮮的念頭倒是真的。他雖然不吃甜食,但是他知道王記的糕點好吃還不膩,喝完藥吃上一塊兒好歹能壓壓苦味……


    想到此處,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女孩兒吃藥時娥眉緊皺的模樣,岑西眷隻覺得那湯藥的苦味似乎都漫進了他心裏。他喜歡她,所以苦她所苦,痛她所痛,但他更想帶給她甜……


    最後,岑西眷心情極好的放了鬱辰,鬱辰也認命的跑了一個多時辰將岑西眷所說的糕點一樣不落的帶迴了鬱府,而那位喚作小錦的姑娘再次喝完藥後便吃到了香軟的糕點,也如願嚐到了少年暗搓搓送給她的甜蜜,甜得她羞紅了臉。


    ————————


    傍晚岑府


    “少爺,老爺叫您去書房一趟。”


    岑西眷正在後花園的亭子裏溫書,書童找了半天才尋著人。


    “知道了,我這就去。”


    岑西眷合上書,將石桌上攤著的幾本書細細收好才隨書童去往書房。


    書房內


    “父親,母親。”


    岑西眷進門才瞧見他母親也在一旁坐著,一時倒是有些驚奇,畢竟母親甚少來此處,難不成是有什麽大事要商討了?隻是他轉念想到今日之事,心中倒是有幾分明了了。


    “鬱辰今日來找你是不是因為科舉一事?”


    岑老爺坐在書桌後,望著岑西眷,麵色不大好。


    “是,父親,科舉……取消了。”


    鬱家因著與官場上的人物有些往來,所以鬱辰的消息來的快些,但是這樣的大事,到底是瞞不住的,所以父親詢問,他也就如實答了。


    “唉……罷了!這是你的命……”


    岑老爺聞言,半晌未語,臉上盡是惋惜之意,盯著神色平靜的岑西眷看了好一會兒才重重的歎了口氣,隻將這一切歸咎於天命。


    “眷兒……是娘拖累了你……都怪我……”


    父子二人相顧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想法,可一旁的岑夫人卻是忍不住自責,聲音哽咽,臉上滿是淚痕,一雙溢滿淚水的眸子望著岑西眷,眼裏盡是愧疚和疼惜。


    岑西眷自小才思敏捷,一路學過來比同齡人的成績都出色許多,六年前他便參加了鄉試,成了這滬地近五十年來年紀最小的解元,曾經還在衙門做了一段時間的縣丞。原本三年前岑西眷就該去參加春闈的,他為此也整整準備了三年時間,他有足夠的把握一舉奪魁,可這一切都被岑夫人突如其來的一場重病給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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