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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霆恐懼之中,連驚帶嚇,匆匆忙忙帶著眾女策馬狂奔,四人心有餘悸,全都被這片古墓嚇破了膽,破天荒地晚上也沒下馬,連著跑了一宿,終於在第二天早上,看見了一望無際的通天河古道。


    站在通天河古道邊上,一眼望去,河道蜿蜒曲折,一路向西,似乎無邊無際,河道兩岸,都是滔滔河水幾千年衝刷出的懸崖峭壁,整個河道寬約幾千丈,雖然這裏還屬於通天河上遊,但河道看起來還是氣勢如虹,令人心生敬畏。


    站在岸邊,雖然隻是一條早已幹涸的河道,還是能讓人領略到當年河水奔湧的壯觀場麵,在盤古北域,明月大江,也是一條頗為出名的河流,但和眼前的通天河一比,貌似頗有不如。


    雷霆駕著馬車,在河邊奔馳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一處還算平緩的坡道,雷霆揚起手裏馬鞭,駕的一聲,策馬駛入了通天河古道之中。


    古道之中,卻有無數車轍,在古道中間,車轍更加明顯,順著河道,兩道車轍清晰異常,在來往客商多年的奔走之下,古道河沙中的道路也是頗為平坦廣闊。


    雷霆四人進入古道之後,皆頗為興奮,這一路晝夜狂奔,一刻也沒歇息,加上個個在胡楊林裏,被幻陣嚇得掉了半隻魂魄,人人臉上都是疲憊之色。


    雷霆看著三女笑道:“咱們幾個現在都像灰猴子一樣,不趕緊洗個澡,恐怕身上快要長毛了!長了毛,那就是妥妥的四隻毛猴!依我看,別耽擱了,加緊趕路,得趕快找到取水的地方。”


    雪兒咯咯一笑,在婷婷臉上順勢抹了一把:“你這個小灰猴!嘻嘻。看看像不像奔雷山中,滿山亂竄的瘦猴兒?”


    婷婷噗地一聲,撲到了雪兒懷裏,小臉貼在雪兒嫵媚的俏臉之上,使勁噌了幾下,笑道:“雪兒姐姐,你見過這麽漂亮的猴子麽?”說著眼珠一轉:“天冥宗的哪隻猴子,還真像是隻猴子。”


    雪兒本來臉上笑麵嫣然,聽她說起天冥宗老祖孫侯,柳眉一豎,登時呸了一聲:“呸!死猴子,一臉的猴毛,早晚有一天,把他毛茸茸的猴頭,當眾砍下來!。。。。。。。”說著,俏臉之上殺氣登現。


    她當日被孫候擄上天冥宗總舵,始料不及,本來她心性高傲,對自己修為也是頗為自負,這可是她人生中奇恥大辱!而且是在艾瑪城老家,家門口被孫侯擒拿,那就更加讓她滿心憤怒,心中對孫侯恨得咬牙切齒,不但恨上了孫侯,整個天冥宗她都恨恨不已。


    但這丫頭被孫侯帶到了天冥宗南宗總舵,一路上,孫猴子倒是沒有難為她,當然以雪兒的脾氣,誰敢難為她呀!


    即使被押上天冥宗老巢,孫侯待她也算禮讓有加,還專門給她配了一大堆侍女,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但這小丫頭可不領情,小姐脾氣一發作,當日就拗斷了一個侍女的胳膊!哪個侍女當日哭得那叫一個淒慘!


    雷霆拿出地圖,對照地形,因為這通天河已經幹涸,千百年來,地形地貌變化甚小,所以對照地圖,很容易就找到自己所在位置,不一會兒,雷霆就在地圖裏,找到一處水井所在地。


    花嘯天畫的地圖果然好用,那些水井全都清清楚楚標在了地圖上,雷霆倒是沒費功夫,隻瞧了幾眼,就找到了離他最近的一處水井。


    雷霆掀開馬車前方窗簾,對白馬說道:“馬兄!前麵三十裏處,就有汲水的水井,馬兄啊,馬兄,你瞧瞧,人疲馬乏,水箱裏淡水也所剩無幾,咱們得腳步快點啦。。。。。。”


    飛天神駒聽他說有水井,立時嘴巴裏一陣幹澀,情不自禁加快了步伐,雙蹄生風,得得聲中,帶起一片塵土飛揚,整架馬車,風馳電掣行走在河道之中,卻比剛才快了不少。


    隻過了半個時辰,眾人就看見在古道之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茅草小屋,那是通天河古道特有的水井的標誌。


    茅草屋蓋在水井之上,是用來防塵的,盤古大荒漠風沙較大,所有的水井上邊皆蓋有茅屋。


    哪水井就建在河道岸邊峭壁之下,倒也遮風擋雨,而且蓋著茅屋,不易被風沙掩蓋!看見水井,車上眾人心頭一震,皆都大喜過望,婷婷早竄到了車轅之上,站在了雷霆身旁。


    眾人疾馳趕到水井邊上,卻發現水井旁邊,赫然還有兩幫人馬,走了大半個月了,長途跋涉,鬼影子都沒瞧見一個,這一下子,立馬就瞧見了不少的人,先不說長得醜俊,單瞧著身影,就覺得特別的順眼!


    兩夥人對他們到來,似乎不是十分在意,每夥人皆有馬車,馬車皆都華麗非凡,四人定睛看去,這兩夥人分成兩個陣營,正在井邊遙遙對峙。


    其中一夥,兩男一女,那女的生的頗為俊俏!


    一雙杏眼,黑色皮裙,一雙紅色絲襪,青色上衣,約莫十八歲左右年紀,這姑娘此時雙手叉腰,站在當地,滿臉通紅,正在破口大罵:“邱老三!你無恥之極,你渾不要臉!


    天下人都曉得,這通天河古道水井,先到先得,眾人皆有。你出手偷襲,卑鄙下流,天冥宗可要毀在你們手裏了,你以為我們慕容世家可是好欺負的麽?”


    這青衣少女叉腰怒斥,俏眼圓睜,但卻讓人看了覺得俏皮可愛。她出口成章,妙語連珠,句句清晰,聲音清脆,語聲沒有任何停頓,一句話連貫順暢,讓人佩服至極。


    邱老三一身藍色長袍,雙眼陰沉,三十多歲,人長得不好看,偏偏下巴處留著兩撇八字胡,頜下一縷長須,更顯得古怪,一隻鷹鉤鼻子,在臉上無比突兀,此時哈哈大笑:“伶牙利嘴,你技不如人,活該如此!


    這本就是強者的世界,弱肉強食!本事不濟,也隻能自認倒黴,搶你水又能咋的?你來咬我啊?待會我就拔了你這丫頭滿嘴牙齒,看你再怎麽罵人?”


    邱老三旁邊,站著一位藍袍青年,一雙大眼,但兩隻眼睛青蛙一般,似乎向外凸出,臉色白淨,一身藍色長袍頗為華麗,長袍之上繡著一隻黝黑色的神鷹,這青年手裏拿著一把白色折扇,正在好整以暇地輕搖。


    這時節天氣已經轉涼,人人都穿了長袖衣服,晚上睡覺,都得蓋被子了,不蓋被子,早上起來就得拉稀!


    不知這青年拿把扇子,是要取暖呢,還是要納涼?或是腦袋裏學問太多,故作深沉!


    青衣少女俏眼圓睜,繼續掐腰怒斥:“呸!邱老三,你好大膽子,難道是仗著你家主子莫少聰麽?”青衣少女說完,眼神瞥向邱老三身邊,兀自輕搖折扇的藍袍青年。


    邱老三看了一眼藍衣青年,卻見他神色不變,扇子卻扇得急促多了,不知是不是心中發熱。


    莫少聰旁邊另有一位灰衣青年,站在當地,嘿嘿冷笑,麵色不善,眼見和邱老三肯定是一丘之貉。


    邱老三手中,暗暗扣了一把生鐵鑄成的菩提子,藏在長袍袖筒中,暗中用力,蓄勢待發,屈指就要彈向青衣少女。


    這種把戲,雷霆見得多了,眼睛一瞥他袍袖中手型,已知道這廝衣袖中的伎倆!低聲對三女道:“不好,這邱老三袍袖裏有鬼,暗藏兇器!。。。。。。”


    見此情形,四人都知道這青衣少女,馬上就要遭秧,三女六隻大眼都瞧向雷霆,雷霆拉著三女,從車中急竄而出,口中大叫:“哎呀,這麽熱鬧啊!還好趕的早不如趕得巧啊。哈哈。。。。。。。”


    隻聽見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從天而降,在場對峙的兩方人馬,隻覺眼睛一花,定睛一看,雷霆拉著三女,已飄飄然站在了當地。


    恍然間一個白袍英俊青年,帶著兩個絕色美女,突地就站在了當地,三人皆都長身玉立,氣度非凡,而他們身旁,卻是一個粉雕玉琢,麵色嬌嫩,嬌柔可愛的黃衣小女孩!


    婷婷一落地,即嬌聲喊道:“這位藍袍兄台,天氣這般涼,你這不停地扇扇子,難道你就不怕明早起來鬧肚子麽?嘻嘻。”說完大眼悄悄一轉,順勢做了個鬼臉,俏皮可愛。


    婷婷說完,大眼睛又一轉:“人家長得俊的,那叫跑肚,你偏偏長得這般醜!那你就隻能叫拉稀啦,哈哈,祝你明早起來拉稀!。。。。。。。。”說完自己憋不住一陣嬌笑。


    雷霆四人一現身,天冥宗三人一眼瞥見雷霆,立刻神色大變!


    莫少聰也忘了扇扇子了,身形向後急急退去,邱老三也是退了三步,三人皆神色尷尬,雖然雷霆不認識他們,但當日天冥宗南宗,自家老祖大婚,雷霆獨鬥孫侯,強搶新娘,這三人皆在觀禮現場,此時見了雷霆,就如同白日見鬼!


    再看雷霆旁邊二女,個個一臉冰霜,哪當日台上新娘姚雪兒,更是俏眼圓睜,寒霜罩麵,滿臉殺氣,莫少聰三人心下惴惴不安。


    這三人,雷霆卻一個也不認識。瞥了一眼,抱拳道:“在下風雷門雷霆,恰巧路過此地,人疲馬乏,也想取水一用,這位俊俏妹子剛才說古道水井,人皆有份,倒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雷霆身旁姚雪兒,卻是臉色發青,纖手在空中輕輕一握,白骨鞭已被她抓在手中,左腳青靴輕輕一閃,踏上一步,接著眼神凜冽,緊緊盯住了眼前邱老三。


    莫少聰眼珠亂轉,卻不敢答話,青衣少女眼色霍霍,一雙杏眼,緊緊盯住雷霆,雙唇微啟,語聲恰如鋼珠入鍋:“雷公子來的正好!且給我評評理,天冥宗這夥人欺人太甚!”


    剛才雷霆說她生的俊俏,她心底先自歡喜得不得了,再一瞧雷霆真人,白袍少年,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心中一蕩,看向雷霆的眼神,也就分外嬌柔。


    雷霆剛要答話,身邊紫影一閃,卻是雪兒身形暴起,已經當空撲向了邱老三,身影閃動中,白骨鞭破空而出,金光閃閃,鞭稍毒蛇吐信一般,直接攻向邱老三咽喉!


    鞭影閃動中,白骨鞭鞭稍的一抹金光,晃得人眼前一亮!


    雷霆這邊,這四人一出,邱老三本來也是全神戒備,但這姚雪兒鞭法詭異,步法神奇,疾如奔馬,而且一上手就是要命的招數!


    邱老三一見,心中大駭,身形爆退,眼見白骨鞭鞭稍就要刺上邱老三咽喉,邱老三把頭使勁朝後一仰,堪堪避過,剛想轉身而逃,鞭稍卻突地一跳,撲的一聲脆響,鞭梢已經刺進了邱老三胸口,鞭稍尖刺,直刺入半寸有餘,!


    雪兒一招得手,右手一揮,白骨鞭刷地撤迴,隨之血花噴濺。雪兒身形一動,剛要再攻,卻被靈兒拉住了,雪兒冷哼了一聲:“邱老三是吧,天冥宗又能咋的?能上天麽!持強淩弱,和你們毛猴子老祖一個德行,今天算你命大!”


    說完長鞭一卷,劈啪的脆響聲中,白骨鞭在雪兒手裏驀地失去了蹤跡。


    邱老三在這一擊之下,胸口鮮血已經滲出,瞬間染紅了胸前藍袍,一張醜臉已氣的發紫,但雪兒鞭法淩厲,出手如風,邱老三自知不是對手,嚇得站在當地,哪裏還敢亂動!


    心下卻想:“姑奶奶,我可沒有惹你!你這出手就是殺招,也不是老子搶了你去天冥宗,你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咋這麽重的殺心?你要打要殺,也要找哪隻猴子啊。”


    卻不知雪兒心下,早已經對天冥宗恨之入骨,愛屋及烏,所以恨也得找個發泄之處,俗話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愛恨隻由得心間這口惡氣,也活該邱老三倒黴!


    邱老三捂著胸口,臉色漸漸變得蒼白,但站在當地,卻不敢再逃。


    青衣少女眼見雪兒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招之下,就讓邱老三胸口濺血,樂得一雙小手直拍巴掌:“這位姐姐鞭法神奇,貌若天仙!邱老三,本姑娘滿口牙齒還是好好的,你可要來拔麽?”


    說著拍起了一雙小手,開始咯咯笑了起來,而她的兩個同伴,也是一臉笑意。


    婷婷鬆了拉著雷霆的小手,卻快步走向了邱老三,嘴裏嬌聲笑道:“這位兄台,哎呀媽呀,你流血了耶!”


    說著小手一伸,眾人眼睛一花,隻見她小小手掌掌心,手心朝上,掌心正中,驀地出現一枚丹藥,在小小手心滴流亂轉!


    這枚丹藥呈現白玉之色,色澤圓潤,閃著幽幽熒光,而且隱隱地散發一縷沁人心脾的濃鬱丹香,眾人對丹藥都有獵涉,丹藥可是練武人必備之物,所以一看這枚丹藥,就是稀有之物。


    “兄台,我這裏正好有一枚八品玄丹,這可是療傷聖藥,你快點服下。”說著離邱老三隻有三步,臉上笑麵嫣然,邱老三正自驚疑不定,婷婷一雙大眼滴流亂轉,正自嬌滴滴地盯著他,手心裏的丹藥還在掌心打轉兒。


    邱老三一時之間,頭腦十分混亂,心底暗想:“你竟有這般好心?”


    正自發呆之時,婷婷身形突地竄起,身影閃動,嬌笑聲中,雷婷婷身形如風,小小身影直竄到邱老三眼前,一隻左手還是直直朝前伸著,但手心裏的哪枚八品玄丹,早已不見了蹤跡,隻見她左肩微微一動,左手掌猛地輪圓,攜著一片風聲,已經打上了邱老三臉頰一個大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邱老三隻覺得眼前一花,隨之滿臉火辣辣地痛!


    婷婷這小巴掌輪圓了打起來,哪是真痛,當日雷霆屁股上挨了她一掌,魂兒都掉了一半!


    雷婷婷小小身軀,已經躍在了邱老三身前,身形朝上拔起,兩隻小手左右開弓,上下翻飛,啪啪聲響不絕入耳。


    婷婷大嘴巴子一邊打,一邊脫口大叫:“哈哈,嚐嚐姑奶奶這奔雷十八掌!姑奶奶學了這掌法,今天可算便宜你了,當天敖大哥說這掌法出敵不意,能有奇效,果不其然!”


    邱老三在她神兵威勢籠罩之下,竟不能閃避,活生生硬著頭皮,結結實實挨了十幾巴掌,嘴角鮮血長流,一張醜臉已經腫了起來,再配上一隻逆天大鷹鉤鼻子,看起來倒是異常搞笑。


    青衣少女和她的兩個同伴見此情形,忍俊不禁,都樂得前俯後仰,靈兒和雪兒更是笑得咯咯連聲。


    雷婷婷樂得哇哇大叫,身形後撤,卻隨身翻了個筋鬥,在半空一個轉折,落地之後,小屁股順勢一扭,笑道:“打完收手!爽快!。。。。。。。”


    婷婷站在雷霆旁邊,還是笑聲不絕:“邱老三!你技不如人,活該倒黴,嘻嘻,剛剛學得奔雷十八掌,今天讓你搶先嚐了鮮,咋樣啊,滋味不錯吧,哎喲,嘴巴都腫了。”


    邱老三眼色怨毒,神色不定,心中大罵:“今天可真栽到姥姥家了!媽了個巴子,昨晚睡覺眼皮直跳,還以為有啥好事呢,想不到竟是挨打,挨打也罷了,竟然還不了手!”


    眼見對手個個不善,哪雷霆還沒動手,但當日天冥宗南宗山上斧劈孫侯,威勢震天,邱老三可是親眼所見,邱老三心中暗歎一聲:“老子自以為聰明一世,不曾想今天可是倒了大黴!”


    雷霆見此突變,心中略覺歉意,抱拳對莫少聰道:“莫兄,不好意思!在下兩個妹子,性子急躁,其實都是想和這位邱兄,開個玩笑,不打不相識嗎,見諒,見諒!。。。。。”


    心裏卻想,雪兒長鞭霍霍,明顯想取邱老三性命,婷婷這小巴掌扇得啪啪作響,眼瞅著邱老三一張老臉,已經腫的像是發麵饅頭!哪裏是什麽開玩笑了?見麵就要命,要在胸脯上戳個透明窟窿,見麵就打嘴巴子,打的兩邊腮幫子腫成了發麵饅頭,開玩笑,有這樣開玩笑的麽!


    雷霆又一想,敖大哥咋地不教好,卻教啥子奔雷十八掌,這明明就是教她怎麽打人耳刮子啊。


    而且婷婷出手如風,神兵奔雷斧氣勢威逼,修為低的人,根本來不急閃避,恐怕以後很多人要被她打耳刮子了。


    而且雪兒,靈兒對她都是溺愛有加,寵上了天!哎,這日後恐怕自己也得頭大如鬥啦。


    再扭頭看了一下雪兒,眼見這丫頭一臉笑意,俏生生地站著,雷霆心裏驀地想到,這俏丫頭也喜歡打人耳刮子!


    心中立刻哀歎了一聲,這普天下嬌滴滴的小姑娘,人人貌美如花,可個個喜歡打人耳光!而且出手如風,迅捷之極,簡直來不及閃避,這都是什麽毛病!


    莫少聰三人對望一眼,均是神色緊張,再也不敢停留!都不說話,三人身形都是蠻快,灰溜溜的急忙鑽進馬車,駕車朝西狂奔而去,轉瞬間塵土飛揚,一架豪華馬車眨眼不見了蹤影。


    天冥宗門人這一跑,青衣少女立即上前來,對著雷霆盈盈一拜,口中嬌聲道:“多謝雷公子!在下慕容世家慕容春,哪兩位是小妹堂哥,慕容寧,慕容宏。”


    說著看了一眼雷霆旁邊靈兒和雪兒,快步上前,拉住了兩女玉手笑道:“這兩位天仙姐姐!這般美貌如花,功夫又這般好,長得又這般俏,小妹佩服的緊。”


    婷婷一聽,上前拉住慕容春小手笑道:“慕容姐姐,我便不美麽?這是我靈兒姐姐,雪兒姐姐。”說著小胸脯一停;“我便是風雷門掌門大哥,靈穀雷族雷霆,親親的妹妹,你叫我婷婷就行。”


    雷霆看了一眼旁邊慕容家兩人,見兩人都是年紀不大,生的唇紅齒白,又全都是錦衣華服,一看就是富家子弟,雷霆心想:咋慕容家族如此托大,派這麽些娃子們去哪靈山?


    心中這樣想,雷霆竟忘了自己這邊,也是一群少男少女,也都穿的綾羅綢緞,也都是些不諳世事之人。


    雷霆抱拳對慕容寧道:“這位兄弟可是受了傷?”慕容寧急忙還禮:“不礙事!皮肉之傷。多謝雷兄出手相助。”


    慕容春接過話頭,她妙語連珠,思路清晰,立時把剛才邱老三如何偷襲搶水,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慕容家裏這三人本來先趕到了井邊,而莫少聰三人卻是後來的,哪邱老三蠻橫無理,偏偏要先搶水,慕容春這邊三個少男少女,年輕氣盛,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


    慕容寧當先被邱老三打傷,若不是雷霆恰巧路過,這三人情狀肯定不好,慕容春說的七情上臉,說到邱老三可惡之處,下意識咬牙切齒,擠眉弄眼,憤恨之色立馬刻在了臉上,一張嬌柔粉臉一陣紅暈顯現了出來。


    慕容春說完,對著雷霆說道:“雷公子,哪莫少聰即是天冥宗北宗宗主,莫劫星小兒子,這人卻是在天冥宗南宗長大,乃是莫劫星外室所生,這家夥陰險跋扈,睚眥必報,你可得小心。”


    聽她這一說,雷霆心裏一跳,哪莫劫星可是擄掠靈穀帶頭之人,孫侯之下的首惡!而且這廝帶人屠戮靈穀,囚禁靈穀眾人,並帶上天冥宗北宗,罪大惡極,以後萬萬不能放過。


    雪兒嗔道:“雷霆哥哥!剛才就該讓我把他們全殺了,殺得幹幹淨淨,完完整整地送往西天!對這種人也沒啥道理好講。”


    雷霆笑道:“妹子,哥哥倒怕髒了你手,殺人這種事,說不得還是讓哥哥來。”說著對慕容春吩咐道:“慕容姑娘,你們先去取水吧。”


    慕容春道了一聲謝,卻拉著靈兒和雪兒嬌聲道:“走!兩位姐姐,咱們一起去取水。”


    看三女拿了水桶去了井邊,婷婷蹦蹦跳跳,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雷霆卸了馬車,在馬車中拿出了帳篷,選了一塊平穩的地方,就在離水井不遠的地方,自車裏拿出屬具,開始紮起了帳篷。


    紮好帳篷,在裏麵鋪好了鋪蓋,雷霆把慕容寧二人帶了進去,查看了慕容寧的傷勢,給他上了藥,服了丹藥,笑道:“慕容兄,你且睡一會,我再去紮一頂帳篷。”


    慕容寧兩人急忙道謝,兩個世家公子都是深深作揖,滿眼的感激。


    雷霆等兩人休息之後,又在另外的地方,再紮了一頂帳篷。


    正在整理帳篷中的鋪蓋,卻見雷婷婷咚咚咚,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


    其他三女此時都在井邊洗起了衣服,一會兒工夫,三個少女就混得熟了,井邊不時傳來棒槌拍打衣服的啪啪聲,和三女咯咯的嬌笑聲。三女嘰嘰喳喳,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雷霆在帳篷裏,卻聽不清說的啥。


    婷婷支著一雙小手,趴在了床鋪之上,看著正專心整理床鋪的雷霆,大眼一閃一閃突道:“雷霆哥哥,哪個慕容姐姐長得唇紅齒白,眉眼如畫,煞是好看,依我看那,你把她收了吧!。。。”


    雷霆聞言奇道:“婷婷,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收了她,又不是妖怪!”


    婷婷笑道:“哥哥,你裝傻呢,收了她,就是先弄在自己身邊,聯絡聯絡感情,吃些小龍蝦,喝點小米酒,以後呢,情深意濃,兩情相悅,說不定就混成了老婆!哥哥,你又裝傻!”


    雷霆聞言心中一驚,手裏的鋪蓋一抖,幾乎要掉到地上,立時大聲叱道:“你又瞎說!。。。。。。”


    婷婷坐起身來,悠悠說道:“雷霆哥哥,咱們雷家血海深仇,你現在雖有敖大哥和鵬祖助你,肖家和姚家也不用說,但咱們還是勢單力薄!


    你想想,在盤古南域,不但有三大帝國,小國林立,各個家族勢力,也是北域不能比擬的,天冥宗本身勢力,就是盤古最頂尖的存在,況且還勾結了外來勢力,雷霆哥哥,你想過沒有?當日你說浩浩蕩蕩,殺上天冥宗,以咱們現在的勢力,幾無可能!


    啥原因呢,因為對手太強!因此要想對抗天冥宗,咱們卻必須和盤古南域各種勢力結盟,眼下正好有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嘻嘻,哥哥,你要錯過了,可要後悔死了!。。。。。”


    雷霆看她娓娓道來,思路敏捷,分析的頭頭是道,和平時胡攪蠻纏的樣子,迥然不同,頓時嘖嘖稱奇。


    說到這裏,婷婷站了起來,握住了雷霆之手,繼續說道:“哥哥,哪慕容家的小姑娘,我隻一看她眼中神色,就能瞧得出來,嘻嘻,她看你的眼神,和雪兒靈兒姐姐看你,一般無二!


    雖說有些羞澀,有些嬌羞,但眉目之間,少女一見傾心,情竇初開,滿是愛慕之情,那可是偽裝不了,雷霆哥哥!。。。。。。。。”


    婷婷說到這裏,突然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這小妞可是慕容複的寶貝女兒,你可知慕容複是誰?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鑄造大師!哥哥,我剛才在井邊可把這小丫頭的身世,打探的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哥哥,你可得想清楚了,這些富家女孩,眼睛長在頭頂上,看起來性情高傲,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但要真喜歡了一個人,一見傾心,情竇初開,那可是心若磐石,堅定不移。”


    其實婷婷說的真對,越是看起來冷傲的女子,眼神中傲嬌的很,平時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裏,從不對男人假以辭色,一旦用了情,那就是海枯石爛,至深至沉,一往情深!


    一眼瞧去,這世間女子,有時候就是如此神奇!又如此的令人著迷!


    雷霆聽她說完,微微一笑,卻也坐了下來,握住雷婷婷滑膩的小手,輕聲說道:“妹子,你知道麽?你說的哥哥心裏都明白!雷霆遭家族巨變,黯然神傷,對那些兒女情長,已經不再奢求太多,在雷霆心中,已經滿是靈兒,雪兒的影子!


    兩個天仙般的女子跟著雷霆,複仇之路,遙遙無期,兩女跟著我,隻有苦吃,雷霆心中,早就覺得對不起她們,而且你瞧瞧,哥哥現在一無所有,光棍一條,一條光棍!


    你說天下哪個瞎了眼的,能看上雷霆呢?即使看上了,雷霆卻也無福消受!能得兩個世家公主厚愛,雷霆心中滿足,不會再有他求!”


    雷霆又看了婷婷一眼說道:“報仇之事,雷霆也不想假手於人,雖勢單力薄,雷霆也須傾力相拚,即使魂飛魄散,九泉之下見了太爺爺,雷霆也可以挺直了腰板!”


    雷霆這幾句話,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迴旋餘地!


    婷婷心中輕輕歎了一聲,暗想:“這些女孩子也真算瞎了眼,莫名其妙,明明知道是火坑,偏要接二連三朝下跳!”


    又一想:“我家雷霆哥哥,英明神武,狀若天神!以後哪家姑娘嫁給了他,那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也不知是修了幾世,祖墳肯定是青煙大冒啊。靈兒姐姐和雪兒姐姐,肯定是開了天眼,目光如炬,看人絲毫不差,我家哥哥玉樹臨風,人品絕倫,百裏挑一,倒是便宜了這兩個小妞!”


    婷婷眼光霍霍,緊緊盯著雷霆,突然問道:“哥哥,這倆小姐姐,個個貌美似仙,這個不用多說,你且說說,你心裏倒是喜歡靈兒姐姐多些,還是喜歡雪兒姐姐多些?”


    說著仰起頭來,看著雷霆,小臉嬌柔,一臉期待之色,在婷婷心裏,他哥哥得哪個美女喜歡,她自己先要高興地不要不要的,其實是恨不得天下美女,都能喜歡她的雷霆哥哥,你若不喜歡,我就上去抽你嘴巴子!


    雷霆聞言,心中立馬咯噔一下,這個問題,自己還從來沒仔細想過,在雷霆心中,這兩個世家公主,哪一個,他都肯拚上了性命,他當日和雪兒別後,一腔情思都在靈兒身上,有時心中陡然想起了雪兒,也是一片歉然,一片內疚!


    直到聽到雪兒被孫侯擄掠的消息,那種即時就要和孫侯拚命的心思,再也掩飾不住,當時心中所想,就是要在天冥宗和孫侯拚個你死我活,似乎死在天冥宗南宗之上,他也心甘情願。


    那種緊張的感覺,是如此強烈,如此焦灼,痛不欲生,要死要活的表情,連當時靈兒和敖岑鵬祖看了,都非常擔憂。


    雷霆心想,要當真在她們中間分個彼此,自己還真無法分的出來,其實在雷霆心中,靈兒也好,雪兒也好,似乎都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雷霆又一想,其實身邊敖大哥,鵬祖,婷婷,哪個不是自己的一部分呢?這些人若有啥不測,自己先痛不欲生!就覺得體內的一些東西,立馬死去,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實友情,愛情,親情,本就沒有本質的不同。都是自己心之所係,無法割舍,也不能割舍,是臍血,是紐帶,你若想安心活一輩子,這就是為人根本之道。


    其實說好的摯愛,都是身邊的那些累贅!


    你要一路向前,萬水千山,這些累贅,無時無刻都在依附於你,你舍得麽!你生於這世間,無數的牽掛,數不清的累贅,其實你幸福著呢!


    所有的愛,都愛的執著,愛的牽腸掛肚,愛的死去活來!那才是真愛!所謂真愛,從來都是如此簡單直白,都是如此魂縈夢牽,夢裏夢外,身前身後,都是心底最深處的一念執著!


    這一念執著,藏在心間,你心中所想,心中所念,都是你心中所愛,有的時候,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也隻有忘掉了自己,你才能覺得真愛的存在,才能愛得明白!


    雷霆低頭思考了好一會兒,眼中神色一變,突地笑道;“妹子!其實呢,哥哥心裏麵,還是喜歡你多一些。”


    婷婷聽他此說,嬌聲嗔道;“呸!哥哥,你淨瞎說,你看我的眼神,和你看兩個姐姐的眼神,決然不同,情意綿綿的,溫情默默的,哪可騙不了人,你當真以為我傻啊。”


    婷婷說到這裏,突然躍起,抱住了雷霆笑道:“哥哥,咱倆兄妹情深,前世的緣分,哪不必說啥,你看兩個姐姐的眼神,色眯眯的,也不用多說,不過呢,我覺得你,還是喜歡靈兒姐姐多一些。”


    雷霆奇道:“胡說,從何說起?我哪裏有色眯眯的!”使勁眨了下自己雙眼心下暗想:我這雙大眼宛如秋水,哪裏色眯眯的,當真色眯眯麽?見鬼!


    婷婷繼續嬌聲道:“哥哥!你那日在天香樓,摟著要親靈兒姐姐,我在你懷裏,可啥都看見了,你和靈兒姐姐,兩情相悅,你親她一口,那是應該的,但我看你眼中神色!。。。。。。”


    雷霆更奇:“我眼中有啥神色?”


    雷婷婷手一鬆,嗖地自雷霆懷裏竄出,徑直跳到了帳篷門口,站在帳篷門口,卻探出半個身子,嬌笑道:“我看你眼中神色,明明是想扒光了靈兒姐姐,身上衣服!”


    雷霆聞言大驚,右手一伸,閃電般探出,一把抓向婷婷,嘴裏大叫:“你個死丫頭,你這是欠揍啊,這般睜眼瞎說!。。。。。。。”


    婷婷本就是作勢想跑,身形一閃,已經跑向井邊,雷霆哪裏還抓得到?婷婷一邊跑一邊迴頭笑道:“你倒說說看哪!你扒了人家衣服,扒的光溜溜的,卻想幹啥?嘻嘻。”


    這丫頭嘴裏咯咯嬌笑,但身形扭動之下,奔雷身法,兔子一般,跑的飛快,雷霆一隻爪子在半空裏伸得老長,但那裏能抓得到她一根汗毛!心底下暗暗歎了一聲,把右手緩緩縮了迴來。


    婷婷一跑,雷霆坐在帳篷裏悵然若失,心裏卻驀地想到,當日丹霞山丹女,裸露的嬌軀,玉體橫陳,春意無邊!想著想著,聯想到靈兒身上,臉色已經一片通紅。


    轉念又一想,哪天他可是把兩女都親了!幸好這死丫頭喝醉了沒瞧見,要不可壞了大事!這一想到當日酒後親吻兩女,兩女同親,心中一蕩,胸口間立刻甜的像是吃了蜜,這廝臉上更紅了。


    婷婷跑到井邊,剛才那句三女都聽到了,雪兒奇道:“什麽扒衣服?”


    婷婷臉上一紅,卻不答話,雪兒撲哧一笑,心裏卻知道,這丫頭要是不肯說,你撬開她嘴巴,也是於事無補。


    紮好了帳篷,此時天空似有烏雲,而天色也已向晚,雷霆架了爐子烤好了海鮮,男男女女坐在爐子旁吃起了海鮮,邊吃邊聊,夾雜著咯咯的銀鈴般的笑聲。


    天色越來越昏暗了,雷霆說了句早點歇息,把大一點的帳篷給了四女,自己和慕容春兩個堂哥睡在另外一頂帳篷。


    正要進帳篷,雪兒在外麵突然拉住了雷霆,踮起腳尖,趴在雷霆耳邊,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不知在囑咐啥,雷霆邊聽邊微微點頭。


    安頓好了眾人,隻見雷霆雙腳輕點,身形一閃,人已經飄上了古道旁的懸崖之上,這九天迅雷神步創始之人,用起來果然不是蓋的!隨心所欲,渾然天成,不帶一絲遲滯。


    上了河道懸崖,雷霆盤膝而坐,驅除心中雜念,靈魂感知之力,開始朝四麵八方延伸而去。


    暗夜之中,雷霆靈魂之力,穿過河道,緩緩向前,細細感應著河道的絲微變化,此時萬籟俱寂,天地間一片安靜,卻正好發揮靈魂之力的妙處。


    過了兩個時辰,雷霆終於感應到,在古道西邊三十裏處,聽到有人低低的說話聲。說話之聲,雖然故意壓得很低,但雷霆靈魂之力,已經極其強大,話語聲還是絲絲可聞。


    雷霆凝實心神,細細傾聽,仔細分辨說話人聲,細聽之下,這說話之人,聲音略帶嘶啞,陰陰沉沉,雖故意壓低了嗓子,但赫然正是邱家老三!


    雷霆心道:“雪兒擔心的果然不假,這邱老三麵目猙獰,絕非善類!雖說吃了暗虧,而且本身實力不濟,但他陰險狡詐,心底陰暗,詭計百出,果然還是賊心不死。”


    看來這相麵也有可取之處,那些麵目猙獰,神色不善之類,為啥大部分心裏陰暗?那些心底陰暗之人,做事肯定都會不擇手段!邱老三麵相生的不好,也正屬於此類。


    隻聽邱老三低聲說道:“少宗主!你父親老說你沒有出息,不如你兩個哥哥,難道事實果真如此麽?咱們今日折了天冥宗威名,在雷霆麵前,灰頭土臉,難道你就不想找迴場子麽?”


    莫少聰暗道:“你倒想得美!你以為哪雷霆是吃素的麽?能在天冥宗眾多高手之下,豪氣幹雲,強搶新娘,連孫侯老祖都忌憚的人物,憑咱們幾個三腳貓能對付的了?”


    其實他父親偏愛兩個哥哥,對他這個外室所生的兒子,確實看不上眼!莫少聰心裏早就忿忿不平,多有嫉恨,也算是人之常情。當然做父母的,獨獨偏袒哪一個兒女,也很常見。


    莫少聰說完又道:“這廝當年在天冥宗北宗,活活打死兩個北宗長老!即使現在那些北宗長老,見他還是如同見鬼,借你十個膽子,你想弄他?我看還是省省吧,我倒是還想多活幾年呢!


    而且你看他身邊三女,雖然個個貌美似仙,但那都是啥眼神?哪一個是好捏的軟柿子?眼神能吃人的話,咱們早被吃了!以卵擊石,以弱擊強,你莫非活夠了麽!”


    邱老三答道:“話雖這麽說,但少宗主,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哪雷霆又不是大羅神仙,咱們給他玩兒個陰的,叫他防不勝防!你瞧瞧這是什麽?”


    說著自懷中摸出一個玉瓶,莫少聰眼色一亮,邱老三接著說道:“這五虎斷魂香,少宗主肯定聽說過吧,哪雷霆雖說極難對付,但他們終究年少,閱曆有限!


    咱們黑夜之中,趁他們熟睡,將這斷魂香吹入帳篷,你想,這幾個小娃子還不是手到擒來?若是擒了雷霆,孫侯老祖肯定高看一眼!少宗主,這在你可是大功一件,哪北域宗主之位,難道你還怕你幾個哥哥麽?”


    莫少聰尋思了好一會兒,暗道:“五虎斷魂香,真有這般厲害麽?”


    雖說有些猶豫,但這北宗宗主之位,誘惑太大,而且雷霆現在已成天冥宗老祖心腹之患,今日若是真的生擒了風雷門門主雷霆,那可是驚動整個天冥宗的大事!


    雷霆在天冥宗總舵眾英雄麵前,強搶新娘,威名正盛,假如當真擒了他,即使在整個盤古大陸,也肯定是威名遠播,出盡了風頭!


    莫少聰雖貴為天冥宗北宗少宗主,但在南宗總舵,沒人瞧得起他,雖然表麵不說,但莫少聰自己心底也是心知肚明!


    你親生父親,都沒把你瞧在眼裏,別人哪會拿你當顆大蔥?所以假如當真生擒了雷霆,那可就是建功立業,為天冥宗立下大功!


    它奶奶的,這誘惑之大,估計以後在天冥宗,都可以橫著走了!這廝想到這裏,兩隻青蛙般的大眼,都閃出了亮光,竟然忘了橫著走的那是螃蟹!


    邱老三瞧他神色又道:“少宗主!這五虎斷魂香,卻是一個遭情郎拋棄的女子所製,這女子為情所傷,卻不想情郎就死,這斷魂香入體,任你修為再高,魂毒也要慢慢將你滿身修為,消磨殆盡!


    她本意就是要讓情郎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年這女子製好這五虎斷魂香之後,為了使這種毒藥沒有解藥,竟將能煉製解藥的四葉草全數毀滅!


    四葉草形似火焰,本就是火焰山下的一種靈草,珍貴稀少。在她瘋狂的毀滅之下,這斷魂香世間再也難尋解藥!


    而且這魂毒發作到了後期,整個人就會變成瘋子,狀如瘋狂,六親不認!”


    聽他此言,雷霆心中暗道:“這天下女人發起瘋來,如此可怖!”


    心下駭然,立馬想到,雪兒為了打探他消息,當年也是狀如瘋狂,天冥宗弟子,命喪她手下的也是不少,想著心中微微一笑。


    這天下女子絕起情來,簡直不亞於懸崖峭壁上發了情的公羊!


    當年雷霆傷重之後,靈兒帶著他去往虛空療傷,在雷池裏浸泡了三年之久,方才保住了性命,但這件事情,敖岑封鎖甚嚴,盤古大陸幾乎無人知道,大部分人都以為雷霆早已過世。


    雪兒卻是帶著姚振邦長老,整整在盤古北域轉悠了三年多!


    其間雷霆在虛空雷池奄奄一息,而雪兒卻是到處搜尋雷霆蹤跡,可憐天冥宗門下弟子,倒有很多被她擒拿,然後折磨致死,也就為了能打探出雷霆失蹤多年的下落,打探出雷霆的哪怕一點消息。


    天可憐見,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如花似玉的年紀,卻是整日奔波在群山綠水之中,三年多來卻沒睡幾次安穩覺。


    在雪兒心中,她的雷霆哥哥不見了蹤跡,這小丫頭心中思念,一日甚似一日,自從得知雷霆哥哥重傷消失之時,在她心中,其他的所有東西,都再也不能引起她一絲興趣,小小的腦海裏麵,隻有一絲牽掛,那就是,一定要再見雷霆哥哥一麵,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日不見,不見不散!


    莫少聰聽他這樣說,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趴在了莫少聰耳邊,竊竊私語,雷霆豎起耳朵,使盡全身力氣,再也聽不到他們說的究竟是啥,估計也是商量怎麽放毒,怎麽抓人啥的。


    雷霆卻再也不敢耽擱,立時從懸崖躍起,閃至兩頂帳篷中間,在離帳篷三十米處,挖了一個深深的大坑,跳進坑裏,將自己埋在沙中,隻露出一張大臉,但他自己給自己挖坑,看來頗不吉利。


    此時明月當空照耀,雖說天色還稍有些昏暗,但慘白的月光照耀之下,影影綽綽,兩頂帳篷的輪廓在月夜之下,還是蠻清晰的。


    又過了幾個時辰,月上中天,萬籟俱寂,已是午夜時分!


    雷霆聽到一聲衣襟破空之聲,在沙中,雷霆睜開了雙眼,隻見在暗夜中,三個隱隱約約的身影,鬼鬼祟祟,逼近了帳篷,三條黑色身影,成半包圍之勢,逼近的正是四女所在的帳篷!


    雷霆一見,心中震怒!暗自罵了一聲,“這群慫貨,黑燈瞎火的打家劫舍,當真該死!”


    邱老三鼻子靈敏,隨便一聞,就探出了四女居住之處,女孩子麽,身邊總會有些脂粉的香氣,邱老三隨便一聞,就探出了四女的所在!


    此時邱家老三,鬼鬼祟祟蹲在帳篷邊上,拿出玉瓶,輕輕掀開帳篷底部一角,擰開瓶塞湊近嘴巴,嘟起嘴唇,作勢就要將五虎斷魂香,吹入帳篷。


    雷霆此時身形,陡然從沙中長身而起,黃沙飛揚中,雷霆猛然大笑一聲,高聲喊道:“莫少宗主不辭辛苦,不請自來,半夜奔波,熿夜來訪!雷霆有失遠迎,失敬啊,失敬!。。。。。。”


    雷霆這一聲喊,嚇得帳篷外三人,豁然轉身,隻見月光之下,雷霆一襲白袍,立在當地!


    慘白的月光照耀下,雷霆整個人直如鬼魅,這一嚇,三人立時像被定住了,邱老三此時手裏還擎著玉瓶,豁然轉身,一臉的詫異,眼中神色尷尬至極,但轉完身,身形就像老僧入了定一般,不敢稍動。


    雷霆豁然看向邱老三,一指他手中玉瓶笑道:“哎,這位兄台!手裏拿的,可是傳說中的五虎斷魂香?久仰此物大名,如雷貫耳,這三更半夜的,你不趕緊睡覺,拿著這破玩意兒,不知想要幹啥?


    但看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估計也不會是幹好事!


    而且又是半夜三更,黑燈瞎火的,估計是幹了壞事,也肯定不想留名!你要蒙了麵,就是個竊賊!兄台,你說說,在下猜的對不對?”


    雷霆一手指著邱老三,但卻右拳緊握,暗暗將自身修為布滿全身,他自雷池三年苦禪之後,修為早已今非昔比,這一運氣,渾身上下,威勢緩緩散開,臉上卻是笑意盎然。


    哪邱老三也是識貨之人,危急中,急忙把手裏玉瓶,一把塞進懷裏,卻不答話,身形一扭,便向旁邊急竄而出。情急之下,一身修為,也是發揮到了極致,倒是十分快捷。


    帳篷裏傳來咯咯一笑,一把銀色長鞭,嗖地從帳篷底部鑽出,閃電般卷向了邱老三足踝,紫色人影一閃,雪兒已經從帳篷中竄出,兩條長腿微微一屈,隨手輕輕一拉,邱老三已被雪兒白骨鞭整個拖倒在地!


    隨之雪兒略一用力,已把邱老三拖向自己身前,邱老三被白骨鞭卷住了足踝,急忙將雙手抓在沙裏,兩腳亂蹬,想要掙脫起身,但長鞭這一拖動,邱老三整個身子立時變得僵直,在地上掙紮不已,雪兒長鞭拉動中,邱老三在沙地裏霍霍前行,隨之黃沙飛揚,看起來邱家老三就像是一條麻袋!


    帳篷門簾又是忽閃一動,一條小小人影,也是隨著雪兒身後,急竄而出,閃電般撲向了仰麵朝天的邱老三。


    婷婷一閃而出,左腳一伸,結結實實踏住了邱老三咽喉,狠狠用力一踩!


    這一腳,隻踩得邱老三腦海中,火花四射,繁星點點,幾欲暈去,婷婷右手小手卻伸在邱老三懷裏亂摸。一摸之下,哪五虎斷魂香卻讓婷婷一把抓出!


    哪獨步天下,惡毒至極的五虎斷魂香,一被婷婷摸到了手裏,邱老三腦中一急,心底下,卻是瞬間一片冰涼,感覺像是自熔爐裏,掉進了數九寒冬的冰窟之中。


    莫少聰和身邊同伴,對望一眼,心底下也是一片寒冬過境!眼瞅著,婷婷抓著手裏玉瓶,已經高高舉過頭頂。


    婷婷揚起手中玉瓶,嬌聲笑道:“這位兄台!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五虎斷魂香!名貴而難得,稀有而珍貴,好東西啊,卻不知這傳說中的五虎斷魂香,可有解藥?”


    婷婷小腳又用力一踩,地上邱老三喊聲淒厲,嗷了一聲,婷婷卻不理他,繼續嬌聲道:“顧其名,思其義,五虎斷魂香,卻不知五虎乃是哪五虎,斷魂又是斷的誰的魂!”


    這瓶毒藥,被婷婷擎在空中,小小玉瓶閃著淡淡的玉色光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瓶仙丹靈藥呢!


    邱老三被婷婷踏住了咽喉,哪裏還能說的出話來,隻聽見他嘴裏嗚嗚不已,嘴角白沫四出,身子不住扭動,臉色漲紅,漸漸發紫,一會兒已呈豬肝之色,但他心裏早已是七上八下,七葷八素。


    婷婷淡淡地看著他,左腳還是緊緊踏住他咽喉,繼續說道:“兄台,你咋不說話啊,可是害羞?一個大男人害什麽羞!不過沒有關係哦,姑奶奶一試便知。”


    雷婷婷矮下身來,左手突地伸出,一把抓住邱老三頜下關節,邱老三按耐不住疼痛,嘴巴大張,婷婷右手解開瓶蓋,將一瓶斷魂香,盡數倒進了邱老三嘴中。斷魂香入口,婷婷右手一伸,緊緊捂住邱老三嘴巴,卻是咯咯一笑。


    繼續高聲喊道:“這位兄台!這靈丹妙藥如此珍貴,可不能有半點兒浪費,哈哈。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你小子今天大發利市,肯定上輩子集了大德,這整瓶丹藥入口,可得好好感謝姑奶奶!


    但這一大瓶五虎斷魂香,這般珍貴,你一個人獨自享用,前生肯定是在菩薩麵前,燒了一柱高香,哈哈,兄台!姑奶奶眼饞的很哪,羨慕的很哪,好生嫉妒!”


    可憐哪邱老三被婷婷捂住了口鼻,臉色漲的發紫,無法唿吸,吭哧吭哧掙紮了半天,再也憋不住,喉嚨間咕咕作響,一整瓶斷魂香,倒是一絲不差,全都吞下了肚!菩薩見了,估計也要拍掌高聲叫好。


    婷婷一時玩得興起,伸出兩指,捏住了邱老三鷹鉤鼻子,繼續大叫:“邱老三!這世間再也難覓的神奇大補藥,今天可被你吃了個精光,這般造化,可不知你是修了幾生幾世?”


    雪兒也嬌聲喊道:“邱老三啊邱老三!你機關算盡太聰明,活該也有今日,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嗬嗬,身上帶了後悔藥了麽?”


    婷婷接著雪兒話茬,又喊道:“看你這熊樣,估計也是沒帶後悔藥,關鍵是哪裏有賣後悔藥的呢!天堂有路你不走,黃泉路上你走得快,因為你小子著急趕著去投胎!”


    估摸著五虎斷魂香,已經全部融化,婷婷鬆了手腳,退到了雪兒身旁,邱老三躺在地上,早已嚇得肝膽俱裂,腦袋中一片混沌,哀嚎不已,在地上滾來滾去,口中淒厲地哭喊:“殺了我吧,你們殺了我吧,快點殺了我吧!。。。。。”


    說著雙手在自己胸前亂抓,先前被雪兒鞭稍刺破的傷口,此時又流出血來,一想到這毒藥傳聞中發作的慘狀,邱老三恨不得馬上死去!


    傳說中,五虎斷魂香,即使你修為再高,魂毒也要慢慢將你一身修為,消耗殆盡,魂毒發作晚期,整個人就會變成瘋子,六親不認!


    看來想死,卻也沒那般容易,這毒藥就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離那鬼門關,就在咫尺之間,就是爬不進去!直嚇得邱老三在地上左右翻滾,胸口也是鮮血淋漓,性狀駭人,哀嚎聲陣陣刺人雙耳。


    雪兒抿嘴笑道:“你雖然長得醜,但你想得美!你技不如人,自作自受,可曾想到也有今天?你這人飛揚跋扈,尖嘴猴腮,估計仇家不少,哈哈,如今你全身修為,慢慢消失,你那些仇家知你如此,肯定聞聲而動!


    要殺你,可用不著我們動手,你吃光了這神奇大補藥,說不定也可能修為大增,神功無敵,所以也不用怕他們,嘻嘻!。。。。。”說著咯咯笑出聲來。


    此時雷霆眼睛緊緊盯著莫少聰,和他麵對麵站著,兩人都是你不動,我也不動,但眼瞅著雷霆一身修為,布滿全身,情狀早已是神威凜凜,其實莫少聰是嚇得不敢動。


    莫少聰心中知道,非死即傷,今日絕無可能全身而退!


    心中默默對邱老三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好幾遍,心裏暗暗罵道:“尼瑪的,你出的什麽鬼主意!你看看你,你要下毒,你要擒拿風雷門門主,你奶奶的,現在可好,可連累死了老子。你大爺的!”


    他這般怪罪於邱老三,可不曾想到邱老三現在情狀,可是淒慘至極,未害人,先害己,一瓶子毒藥,被他吃得幹幹淨淨,端的是朗朗乾坤,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天冥宗另外一人,此時心中雜念電閃,知道再不跑那可死無全屍了,心思一動,接著身形拔地而起,身影閃電衝出,眼見著身形已竄出幾十丈。身法迅捷,估計以前為了逃命特地練過。


    這人身形一動,帳篷中也是一條紫色身影,順勢竄出賬外,身形曼妙,速度更快!半空中長腿一踹,直接踹到天冥宗奔跑青年的後背,這天冥宗青年,在這一踹之下,身形撲地從半空跌落。


    一落地,這人臉朝下趴在沙地之上,一動不動,竟似沒了聲息!半空中的靈兒卻是表情一愣,心想:咋一腳就踹死了?隨之呸了一聲,身形一閃,也站到了雪兒身邊。


    慕容春也出了帳篷,看了一眼還在滿地翻滾的邱老三,快步上前,唿叱踹了兩腳,恨恨說道:“邱老三!還敢惹本姑娘麽?自作自受,真是活該如此,呸,呸,呸!。。。。。”


    這妞眼見機會難得,加上氣憤莫名,這兩腳踹得倒是格外賣力,但那邱老三此時心中,隻想著那斷魂香了,對她這兩腳,倒是不十分在意,估計再多來幾腳也是無妨。


    另外一座帳篷,慕容寧,慕容宏兩人早已現身,兩人成八字形站位,俱都站在雷霆身後六尺之地,把莫少聰能逃跑的退路徹底封死。


    莫少聰心中暗自歎了一聲,知道今日絕無善罷!雙手在胸前一抓,一隻金色的輪子出現在手中,微一用力金色輪子開始急速旋轉,輪子越轉越快,不一會兒,金色輪子四周,開始散發出星光閃耀!


    眼見著星光越來越盛,莫少聰胸前眨眼間已是星光一片,光華燦爛,微星閃爍,倒是蔚為壯觀。


    雷霆眼神淡淡地看著莫少聰,神色間頗為冷漠,對他手中祖傳劫星輪,似乎並未放在眼中。


    婷婷看了莫少聰手中劫星輪,星光閃爍,蔚為壯觀,大聲讚道:“這位兄台,耍的一手好輪子!卻不知抗不抗揍啊,我家哥哥,據我所知,揍人還是蠻厲害的,嗬嗬。挨上兩拳,你就知道姑奶奶所說不假!當然,兩拳之後,還有兩拳,必得打得你口鼻竄血!兄台,姑奶奶好生擔心,你得小心啊!”


    眼見雷霆未動,莫少聰手中輪子,突然星光大盛,嗖的一聲,劫星輪閃電般攻向了雷霆。


    劫星輪星光閃閃,眨眼間已攻到胸前,雷霆左腳一跺,身形已竄上了半空,莫少聰催動劫星輪,身形拔起,也是躍上了半空,劫星輪光芒閃動,不依不饒還是攻向雷霆左肋。


    雷霆雙腳一扭,腳下啪啪的閃電一現,身形忽地當空衝向了莫少聰,左肩一抖,左拳轟的一聲,打在了莫少聰右肋,莫少聰隻覺右肋一痛,一道閃電在心頭閃過!


    莫少聰心神一驚,手中劫星輪上蔚蔚星光,光芒立刻一暗,還沒反應過來,雷霆右拳也已轟至,伴隨著一道驚雷之聲,莫少聰隻覺左肋也是一痛,接著心頭一震,手中劫星輪立時把持不住,搖搖欲墜!


    雷霆轟出兩拳,卻停下手來,冷冷說道:“莫少宗主!你父親說你沒有出息,果真如此!你堂堂天冥宗未來少宗主,竟然使用這等卑鄙手段,暗中下毒,雞鳴狗盜,不堪入目!”


    雷霆冷冷地看著莫少聰,繼續冷冷說道:“你父親也不是什麽好鳥!有其父必有其子,當日毀我靈穀,也必是你父親莫劫星,親自帶隊,想擒我太爺爺,你父親肯定是詭計百出,使用了下三濫手段!估計也盡是些雞鳴狗盜之術!


    不然,以你父親自身修為,直麵我太爺爺三千年修煉的雷神之體,即使破了我靈穀藥氣大陣,也哪裏是我太爺爺對手!”


    莫少聰強忍心口刺骨般的疼痛,聽聞雷霆這般猜測,卻不還口,眼中羞愧之色一閃,咬緊牙關不敢答話。


    雷霆一見他眼中神色,已知所料不假!莫劫星果然是詭計百出,偷襲靈穀!心中悲憤,再也無法掩飾,殺氣立刻閃上英俊的臉龐,仰天長嘯一聲,雙眼中霧氣迷離,但雙腳之下雷光閃爍。


    長嘯聲中,雷霆身形一閃,左腳踹出,正中莫少聰下腹。莫少聰雖全神戒備,但究竟和雷霆不是一個檔次,一腳之下,隻覺得腹內刺痛,心神俱裂,再也支持不住,直接從半空跌落,


    隨之劫星輪上閃閃星光,也是驀地消失不見,從莫少聰手裏跌落沙中。


    莫少聰仰頭躺在沙中,滿眼驚恐,看著半空中宛如天神的雷霆,眼神閃躲,驚懼之下,竟然不敢和雷霆目光相接,直嚇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雷霆身形一動從半空躍下,右手一抓,已將劫星輪抓在手裏!臉色陰沉,緩緩走向了莫少聰。腦中已滿是天冥宗北宗臨戰之時,靈穀族人,被裝在囚籠中的樣子。


    站在莫少聰身前,雷霆渾身上下殺氣密布,眼中神色淩厲,再也看不見剛才插科打諢的溫文爾雅!眼中神色淒然,手中劫星輪慢慢舉起,對著莫少聰的腦袋,當空就要劈下!


    莫少聰心中哀歎了一聲,但雷霆劫星輪舉到半空,卻沒有立刻劈下,此時雷霆心中念想電轉:“太爺爺當初曾說過,勇者無懼,仁者無敵!師傅也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這莫少聰雖是可惡,但當日屠戮靈穀,他卻是並未參與。而且他今日雖卑鄙無恥,用盡下流手段,但自己這邊並未有何損傷,他雖可惡,罪不至死,可要殺了他麽?”


    想到此處,雷霆心中無比猶豫,眼色中也是陰晴不定。心中繼續想到:“我若妄殺無辜,和天冥宗倒有啥區別?雖說這幾人行事下流,當真該死,但當真要殺了麽?”


    莫少聰眼見雷霆眼中猶豫之色,卻噗地爬起身來,跪在雷霆身前拚命磕頭:“雷霆門主,小弟知道錯了!你且饒了小弟一命。”這頭磕的,咚咚連聲,還好滿地都是沙子,不然肯定能磕出血來。


    眼見他跪在沙裏,磕頭求饒,雷霆心念一動,隨手把劫星輪扔到一旁,嘴裏說道:“饒你一命也無不可,但今日雷霆現身在此,卻不想天冥宗孫侯知道雷霆行蹤。”


    莫少聰已經磕頭磕的滿頭都是沙子,聞言眼中一喜,立時說道:“雷門主若饒了在下,在下立刻返迴天冥宗南宗,雷兄現身之事,絕不會對人說出!”


    慕容春呸了一聲大喊道:“雷霆哥哥!你可千萬莫要信他,這種人渣還能講信用麽?”


    頓了一頓,慕容春繼續喊道:“莫少聰!讓雷霆哥哥饒你卻也不難,你可願意發下魂誓麽?你若肯發下魂誓,雷霆哥哥便可饒你!”


    莫少聰聞言神色大變,魂誓即是對著自己靈魂發下惡誓!如若違背,破誓之後靈魂無時無刻刺痛無比,在盤古大陸這可是最惡毒的誓言,但如今性命攸關,可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還是保命要緊!雖極不情願,莫少聰還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慕容春立刻上前,靈魂之力一閃,鑽進莫少聰腦中,感應著他發下了毒誓,然後咯咯一笑,對著雷霆點了一下頭。


    眼見莫少聰發了毒誓,雷霆眼睛望向了趴在沙中的天冥宗青年,脫口笑道:“這位兄台!你可是要在沙中裝死到天明麽?”


    這小把戲,一被識破,沙中青年,緩緩站起身來,麵色卻是尷尬不已,站在當地,跑又不敢跑,一臉的惶恐不安。


    雷霆看著莫少聰笑道:“這兩人本是你手下,你可得管好了,當然他倆要是透露了我行蹤,也算你破誓!到時生不如死,孰輕孰重,你可得好好掂量清楚了。”


    莫少聰急忙點頭:“那是,那是,小人不敢。小人這就趕緊迴家!”


    莫少聰說完報了下拳,身形一閃,向東疾奔而去,已經不管兩個手下,貌似馬車也不想要了。沙中青年抱起了邱老三,急忙閃身跟上。


    天冥宗三人一走,雷霆看著眾人微微一笑。


    婷婷卻埋怨道:“哥哥,殺了這三人多省事啊,這樣說不定就此種下禍根!這三人皆不是良善之輩,難保以後不會卷土重來!”


    雷霆笑道:“啥禍根!你卻不知這莫少聰今天這一跪,在他心中雷霆永遠是天神一般,即使以後他修為大增,看見雷霆,在他心中永遠記得今天這一幕,別說和我動手,這人已經如同驚弓之鳥!


    自今往後,單單聽到雷霆這兩個字,也必避之三舍,所以這人殺不殺已經無關緊要。”


    雷霆繼續大笑;“這就叫,嚇破了膽,驚破了卵。哈哈!再說了,慕容妹子不是已經逼著他發下了魂誓麽?不練到大道聖人之體,想要毫無損傷地破誓,那是癡心妄想!”


    原來這魂誓頗為歹毒,但在聖人之間卻沒啥作用,用在莫少聰身上就恰恰剛好!這一戰,大獲全勝!四女嘰嘰喳喳再也沒有睡意,在帳篷中一直聊到了天明。


    雷霆心中想到了靈穀族人,想到了天冥宗北宗,哪驚天一戰,心下淒然,不願說話,不管眾人,自己獨自在帳篷中睡了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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