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蛟龍的池橋飛行速度非常快,陳夕都懷疑他用了蛟龍族的秘法。


    不是吧。


    陳夕以為那次池橋問劍莫天傾,不過是略輸一小陣,現在看來,那次怕是被莫天傾打的不輕。


    隻是此刻,任莫天傾隨在池橋身後,如何雲霧翻騰,幾道雲氣撞在池橋的蛟軀之上,池橋不見半分傷勢。


    陳夕咬牙,這老泥鰍的皮也太硬了吧。


    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但化身為蛟的池橋卻沒有開口,隻是憑空發出聲音:“莫天傾,再追莫怪我不客氣了,當心我現在就一口咬死你這乖徒弟。”


    莫天傾投鼠忌器,速度略降,落下很大的距離,但仍然遙遙尾隨。


    陳夕歎氣,哎師尊啊師尊,這老泥鰍現在不咬死我,待會也要弄死我呀,您老就盡管動手啊。


    陳夕可不敢把獲救的機會放在池橋能夠心慈手軟上,識海中,那大殿門口,陳夕正在瘋狂的撞那道透明的屏障。


    “小子,今天誰也救不了你,別癡心妄想了。”一陣聲音淡淡響起。


    陳夕輕哼:“今日殺了我,難道就不怕望雲門報複?”


    “為了你?哈哈,別說你現在要迴大瑜,不是望雲門弟子,就算是望雲門弟子又如何,莫天傾已不是望雲門掌門,新任掌門莫風可是個精打細算的主,不會為了一個離開宗門的弟子而讓望雲門大動幹戈吧。”


    什麽!陳夕心中一驚,這個消息陳夕還未得知,想必是近幾日的事情了。


    “我天魔頂高手無數,比之萬獸門有過之而不及,南慶兩大魔道宗派,若非沒有點實力,豈能站穩腳跟,和你說實話我也不怕笑話,我是打不過莫天傾如何,可殺了你,莫天傾敢上天魔頂嗎?”


    陳夕一雙眸子已經陰沉起來,識海中陳夕還在不斷撞擊著屏障。


    大殿之中,氣勢越發恢宏,小火雀落在地上,不敢動彈,那團黑氣更是如此,蜷縮在角落,像是死了一樣。


    陳夕沒有發現,整個神殿愈發金光閃閃。


    陳夕不斷撞擊,身體不時有龍氣飄散而出,池橋突然感覺,嘴裏像是含了燙嘴的山芋隻是不肯鬆開,龍氣對蛟類來說,從來都有莫名的威亞。


    池橋暗罵:“這小子,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有精純龍氣。”


    池橋驀然想到,南慶皇室在那處秘境的的龍珠,卻被那頭幼蛟劫殺,又被陳夕殺死,想必是得了龍珠,池橋越發肯定是陳夕殺了幼蛟,心中不由大恨,若是幼蛟將那龍珠拿來獻給自己,想必此刻自己早就實力飛增,現在恐怕就是追著莫天傾跑了。


    但是……若是真的那幼蛟活著得到龍珠,真的肯獻給自己的父親嗎?修士的世界,實力為尊,親情反倒淡漠不少,能護送自己徒弟的師尊有幾個?


    蛟龍入雲海,隻是瞬間,池橋便失去了蹤影,這招對於其他同境修士足夠掩人耳目,但莫天傾是誰,招式大部分都與雲有關,莫天傾隻是閉上眼睛,靜靜感知,隻是片刻,莫天傾便捕捉到池橋的蹤跡,飛身入雲海。


    連續兩天的飛行,陳夕真的要撐不住了,若非是修士,連續兩天不吃不喝,還一直被風吹,溫度這麽低,恐怕早就不行了。


    陳夕幾次都感覺池橋要殺死自己,無論是他已經厭煩了後麵莫天傾遠遠的跟著,還是垂涎自己身上若有若無的龍氣,好在他忍住了。


    但是現在嘛……


    陳夕咳嗽一聲。


    池橋眯了眯眼。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會死在我手裏。”


    池橋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嘲諷道:“小子,就你,再給你十年,都不是老夫的對手。”


    十年嗎?還真說不定的,若是十年後,他和陳夕說這句話,想必會後悔。


    陳夕笑了笑道:“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想不想聽我說些實話。”


    “什麽?”


    “其實你兒子不是我殺死的,在那處山穀,我和你兒子對上時,你兒子早死了。”


    “一派胡言!”


    “你不相信?我對天發誓我說的是真的。”


    “你……這……真的?”


    “陳夕點了點頭道,那處秘境,壓死了一條真龍,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不過那條龍沒有死透,依附在你兒子身上,本來是想奪舍你的兒子的,可惜那刻龍珠被取走了,若是就這樣奪舍,那生前的力量全部流失,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可若是拿迴那刻龍珠,在進行奪舍,最起碼能拿迴點力量。”


    池橋已經隱約相信陳夕的話了,畢竟當時,那幼蛟突然罔顧命令,一路北上,去搶奪龍珠。


    “我真的要死在你兒子手裏了,不對,應該是那頭龍手裏,可是他突然發現,現在龍珠也在自己手裏,何不奪舍眼前的年輕人呢?”


    池橋有些顫抖了……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那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豈不是是一條真龍。迴想起陳夕這一年來的事跡,本來望雲門內門有名的關係戶,廢物,卻突然大放異彩。


    當然陳夕最後在慶城一戰,因為穿著韓成夙的外甲,所以沒有外人知道。


    “你放心,他沒有奪舍成功。”


    “怎麽可能!”


    “對呀,怎麽可能,一條修為強大的真龍靈魂,依附成功你兒子的軀體,卻連一個氣府境的修士都奪舍不了。你好奇嗎?”


    你好奇嗎?這個聲音一直在池橋耳畔迴響,你好奇嗎?仿佛有無窮的魔咒,在吸引著池橋墜入深淵。


    池橋晃了晃頭,將這些奇怪的東西晃出腦袋。


    “小子,你少嚇唬我,真以為老夫嚇大的?”


    “嗯?這叫什麽話,不如你試一試。”


    池橋驀然瞳孔緊縮,他有種不妙的感覺,要閉上巨嘴,一口把陳夕咬死。


    但池橋突然大腦就一片空白了。


    魂針發動……


    這地級中品的功法在靈魂攻擊方麵極為粗糙,卻極為直接,就是直來直去,不繞什麽彎子。


    按理來說,陳夕靈動境初期的修為,即使靈魂之力達到了靈動境大圓滿,又怎麽會傷到池橋,但剛剛陳夕撞開了那屏障,進入了神殿之中,再次拿到了神殿的控製權。


    幾個月未動用神殿之力,神殿早就恢複過來,在神殿的加持之下,陳夕的識海瞬間擴大千萬倍,靈魂之力極速增長,再看池橋,猶如看小孩。


    隻是瞬間突破了池橋的靈魂,將池橋的靈魂攻擊的遍體鱗傷,隨即消亡。


    後麵遠遠墜著的莫天傾突然發現前方那巨大的蛟軀停止了前進的趨勢,徑直往下墜去。


    陳夕掙紮出口,望著眼前這個好似還活著,但其實隻有肉體活著的軀殼,沒有一絲意識,靈魂不在,肉體也將隨後死去,畢竟天下那些神魂不全的白癡也隻是神魂不全,而並非是一點神魂都沒有。


    此刻離地何止千丈,幸虧陳夕早已進入靈動境,輕踏蛟首,緩緩的飛行起來。


    隻是突然,識海之中大亂,狂風驟雨,驚濤駭浪!


    在神殿加持下的識海世界瞬間破碎,陳夕奇怪,怎麽這麽快!不對,這和之前用過神殿力量之後的情形完全不同!


    神殿之中,小火雀一陣哀鳴,趴在地上,仿佛隨時都要在巨大的壓力下死去,那陳江此前在神殿中給那株荷花修的容身之所瞬間崩塌。


    陳夕用盡全部力氣,讓小火雀含著荷花,送出了神殿。


    小火雀剛剛來到外麵,陳夕渾身一軟,所有靈魂被吸入識海中,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小火雀用利爪抓住陳夕的衣服,現在畢竟是氣府境後期的靈獸,雖然體型小,但抓住陳夕飛行還不費力氣。


    而後麵莫天傾也在極速趕來,看到池橋墜下去本就心驚,現在看著陳夕還在,放心一大截,不過等會他來到陳夕身邊,發現怎麽叫都叫不醒陳夕,就不放心了吧。


    陳夕道識海之中,正在發生巨變。


    陳夕站在神殿中央,眼睛錚錚看著那神作,有個虛影隱隱顯現,他身披神殿中那個神甲,他一伸手,那大殿角落的黑氣就被他窩在手中,用力一握,就四分五裂消散了。


    那個虛影坐在神座隻是,霎時,無盡的氣勢傳來,陳夕仿佛被帶到萬年前。


    周圍兩列,盡是高大的神靈,他們朝神座上的虛影跪拜下去,陳夕頓時有了中想要一起跪拜的衝動。


    迴首望去,真龍鳳凰在外麵白雲間飛舞,無數的瓊樓玉宇佇立在雲間,十萬裏山河,八千裏瑤台。具是神靈之境。


    不得陳夕感歎,外麵衝天的黑氣遮天蔽日席卷而來,仿佛要把這天地吞噬。


    神靈出戰,身披金甲,閃閃發光,映照一方,騎著獨角白馬,衝入那黑氣之中。


    但都被那黑氣一一吞噬,萬裏的瓊樓玉宇,全部破敗不堪。


    終於神殿中那個虛影站了起來,隻是一掌便將那黑氣打散,但不過片刻,黑氣又重聚,那黑氣變換成一張巨臉,頭頂天,下巴碰地,仿佛在張狂的笑著。


    神座直上的虛影又坐了下來,身上無窮的彩光從身上剝離出來,撒向四方。


    那虛影越發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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