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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卿麵對成景的情緒有些複雜,這人幫過自己,也騙過自己,縱然後來發現那是善意的謊言,但無論是自己對他的傷害,還是他對自己的傷害,都是切實存在過的。


    心頭一番博弈下來,她倒也能心平氣和地同成景說話了。


    成景許是也聽到了王晴歌去世的消息,同幾人見了禮後,便對駱卿和駱如月道“節哀。”


    駱卿還沒來得及開口客氣一番,倒是向來不愛多言的駱如月道了謝“謝過小侯爺關心。”


    委實怕這天兒下雨,幾人寒暄了幾句,就各自離去了。


    她們快要到得駱府時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一下得馬車各自的貼身丫鬟就拿了傘來為她們撐著,駱如煙先到的如春園。


    看著駱如煙往自己院兒裏去的背影,駱如月禁不住小聲嘀咕“瞧著這會子又不像傷了腳的啊。”


    駱卿搖頭失笑“傻丫頭,她本就沒有傷著。”


    迴得屋後,駱卿將沾了寒氣的外衫脫下,問道“哥哥那邊可有遞了什麽消息來?”


    “說是已經準備了一個小院子,今夜就來接姑娘過去。”紅梅為駱卿拿了件新外衫來,“說是要冷了,讓姑娘晚上穿厚些,免得惹了風寒。”


    壓抑了這許多日,駱卿今兒難得露出了絲甜蜜輕鬆的笑意來。


    青杏和紅梅對視一眼,暗暗鬆了口氣。


    “今兒晚上紅梅跟著我去吧。”駱卿叮囑道,“盛媽媽是如春園的人,那邊的人如今已經被送走了,看看她有沒有什麽不對勁兒的,不定宋元春不罷休,打算從我這兒下手。”


    頓了頓,她又道“查查盛媽媽的出身,家中幾口人,她還有她家裏人可有什麽不良嗜好,或是重病的,看看有沒有機會握住她的軟肋,將她拉過來。”


    青杏點頭應下了。


    駱卿又想起了自己那株血滴淚來,急急往藥房去瞧,好在沒甚大問題。


    紅梅見了,笑道“姑娘且放心吧,奴婢哪裏都敢怠慢,這藥房可是不敢再怠慢了,那盛媽媽是進不來了,平素您不在奴婢都鎖上了,這血滴淚奴婢也照著您吩咐過的定日子澆著水的。”


    駱卿安下心來“辛苦你了。”


    待得晚上,駱卿披上披風,戴上幃帽,提著配好的藥,由紅梅給她打著傘,往東邊角門去了。


    還是老樣子,已經有門房為她留了門,她很順利地出了門上了那輛熟悉的馬車,窩進了那個溫暖的懷抱。


    “怎麽不在那院子等我啊?”駱卿嘴上是這般問的,但上揚的語調還是背叛了她強裝出的鎮定。


    言淮輕笑一聲,用臉頰蹭了蹭駱卿的發頂“因為哥哥想跟卿卿多待會兒啊。”


    駱卿一張小臉頃刻間就紅了,整個心更像是一個不小心跌進了糖罐子裏,簡直是……


    她不說話了,直接整個人都撲進了言淮懷裏,將自己的臉蛋嚴嚴實實地埋進了他的胸口。


    到得言淮買下的那個小院子,駱卿吩咐了紅梅去熬藥,自己則跟著言淮進屋了。


    進得屋內,她開口問道“為何要在這裏來啊?”


    “王府不知多少人盯著呢。”言淮摸了摸駱卿的腦袋。


    駱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正了臉色,問道“平安可安穩交給王舅舅了?”


    “你且放心。”言淮將人拉到床邊坐下了,“我派了人護送他們的,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他還讓人遞消息,說是多謝你惦記著王姨娘,為她完成遺願。”


    提及這茬,那些個不甘和傷心又湧上心頭,長歎了口氣“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言淮將駱卿拉來靠著自己,借此安撫她“宋元春母女定然對你懷恨在心,你得小心些,可有什麽要哥哥幫忙的嗎?”


    駱卿倒也不客氣“幫我找人查一下盛媽媽的身世吧,我怕青杏和紅梅也被宋元春那邊的人盯上了,她們到底是跟在我身邊的,也不好明目張膽,哥哥幫我查該能查出更多東西來。”


    言淮最怕駱卿跟自己疏遠了,這會子聽得這話知曉這人還是不同自己見外的,自然是滿口應下了。


    駱卿想起駱文這幾日的忙碌,又聽了幾耳朵傳聞,頗為擔憂地問道“這幾日因著容州大旱之事你該很是操勞吧,有空閑為我查嗎?不可因小失大,早早平息民憤,安置百姓才是正道。”


    言淮不禁想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是我給卿卿說大道理說過頭了?怎地自己的事兒就是小事?滿腦子都是愛國愛民。”


    駱卿不置可否,她以前隻想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後來發現哥哥雖隱居在野,卻也憂國憂民,她才知道哥哥放不下曾經的自己,不是地位,而是為國為民為家保疆拓土的那份壯誌豪情。


    她才知道,她哥哥的胸襟不止於此。


    正因此她堅定了要為自家哥哥治好眼睛的想法,雖然他時常說不在意,眼瞎了沒什麽,心盲了這個人才是真的廢了,但真的如此嗎?


    她知道他是在意的,在他射箭的時候,在她為他念書的時候,在他想為她煮碗長壽麵的時候。


    在聽得言淮這番話後,她沒有玩笑,還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啊,在哥哥的耳濡目染下,卿卿自也要當仁不讓的。”


    言淮反倒笑不出來了,正了臉色道“遇事須得先想著自己,隻有保全了自己才有命去護著旁人。”


    駱卿沒說話,言淮是真的怕,怕她為了所謂的什麽大義來個將生死置之度外。


    他雙手握著她的肩,麵對著她,話語中難得帶上了幾分嚴厲。


    “你聽見了嗎?有哥哥在呢,就算天塌了也有高個兒頂著,哥哥就是你的高個兒,這世上沒有誰值得你豁出性命去救!”


    駱卿想說,不是的,不是誰都可以讓我豁出性命去救的,我很是惜命,也很自私,不舍得離開哥哥的,也隻有哥哥才能讓我豁出性命來。


    但她看著言淮臉上從未有過的厲色,到底是說不出這話來,隻好應下了。


    言淮鬆了口氣,驚覺自己方才反應過大了,平複了番情緒,又帶上了平素裏的溫柔笑意。


    “不要擔心哥哥會分身乏術,更別怕會麻煩哥哥,那樣你就太小看你哥哥我了,好歹哥哥也是怡親王啊,人人都怕的。”


    駱卿用力地點了點頭“卿卿記住了。”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藥可算是熬好了,該是還晾過一會兒的,入口剛剛好。


    可言淮聞著這苦澀的藥味,是當即皺了眉。


    駱卿失笑,心道,哥哥還是老樣子。


    她將人都遣出去了,這才從自己衣袖裏掏出了塊折好的手帕,手帕被她打開,上麵赫然躺著好幾顆蜜餞。


    她將蜜餞放到了言淮手邊“哥哥要乖乖喝藥,喝完藥有蜜餞吃。”


    言淮似是對駱卿這話頗不服氣,當下端起碗,道“我又不是小孩兒。”


    話罷,他將湯藥一飲而盡,苦得他整張臉都皺成了包子,可還沒來得及再迴味,嘴裏就被駱卿塞上了顆蜜餞。


    他忙嚼了幾口,任蜜餞的絲絲甜味蔓延嘴中,漸漸地,將藥味盡數掩去。


    駱卿又喂他吃了兩顆,這才讓人躺下,準備給他施針。


    偏言淮這時候還不老實,躺下後拉著駱卿拿著銀針的手似撒嬌般搖了搖“卿卿就是哥哥的寶貝甜蜜餞兒!”


    駱卿哪裏想過言淮會對自己說這種話,羞得滿臉通紅,可見他在這秋夜中竟出了一腦門子汗,知曉這是他藥效發作開始疼了,可偏他還忍著的。


    她臉上的紅暈盡數褪去,難得正經地訓他,讓他別鬧,將銀針放在油燈上烤了烤,小心翼翼地給言淮的腦袋上紮上了第一根銀針。


    一根根紮去,竟是活生生紮了六根銀針才止住了言淮的痛楚。


    駱卿抬頭,見言淮已經安然睡過去,忍不住長出了口氣,就勢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這才出門去吩咐紅梅,讓她端盆熱水來,她要給言淮擦擦汗。


    她濕了帕子給言淮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往下看,脖子處也淌著汗水,一直滑到領口,然後狡猾地藏進了他裹著衣裳的身體裏。


    總也不能讓言淮一身汗睡覺的,隻怕會著了風寒。


    她咬咬唇,心頭不斷念,我是大夫,我是大夫,哥哥是我的病人,病人在大夫眼中不分男女。


    可真給言淮扒了上衣,露出他健碩的胸膛,她又覺著一張小臉燒得慌,偏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般大,一眨不眨地地盯著他起伏的胸膛,還有汗水在上麵肆意奔跑,惹得她都有幾分燥熱了。


    她咽了咽口水,忙轉過身去,伸出雙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似清醒些了,這才幾步走到木盆前將水裏的帕子給絞幹,掩耳盜鈴般地微眯著雙眼為言淮擦身子。


    待為言淮擦好身子,她就坐在床邊等著,不時探查他的脈象,好在,銀針止住了他的痛苦,脈象漸趨平穩。


    後半夜,她委實撐不住了,就伏在床邊睡著了。


    寅時,言淮醒了過來,禁不住悶哼出聲,驚醒了在睡夢中也吊著神兒的駱卿。


    她愣了愣,趕忙起身將他頭上紮著的銀針給取了。


    言淮緩了緩才睜開雙眼,看著不遠處徹夜燃著的蠟燭,那蠟燭的輪廓好似比以前清楚些了。


    他又伸手拉了拉駱卿,直直地瞧著她“今兒你穿了身白衣,還戴了朵白花。”


    這是駱卿還在為王晴歌守孝,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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