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樹會拉二胡,是這麽拉的嗎?”老先生笑了笑,卻是不怪陸丞的反應,起身走到身後的櫃子麵前,從裏麵取出了一把二胡,稍微摩挲了幾下,才是拉動了它,一首茉莉花就這麽出來了,一曲作罷,老陸頭才又是問道,“這是你小時候很喜歡聽的,說是以前你家有cd的時候放過,你很喜歡。現在,它能證明我的身份了嗎?”


    《茉莉花》這首歌的確是小時候的陸丞很喜歡聽的一首歌,但這並不能消除陸丞的戒備,為此他也隻是坐在了不遠處,就這麽看著老陸頭,什麽也不說。


    “看來還不行啊!”老陸樹有些頭大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還依舊茂密的白發,撓了兩下,才又是說道,“其實能看得出你身份的人,大有人在,也許陸家村就有,也許要到了錦城才能看得到,甚至於邊上的一些小城市,其實也都能找得到,可以認得出你身份的人。我們人口基數大,哪怕修行者的比例再少,也總歸是有不少的人。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不為外界所知的,你又知道多少?蜀州多山,山中藏有多少仙神,你又是知道多少呢?如果這些你都說不準,你又何須來向我抱有警惕心呢?”


    “你是......修行者?”陸丞眉頭鬆了些,但依舊是微蹙的模樣,聽著老陸頭的話,他也是低聲問了一句,不過能在這個時候發出問話來,雖然陸丞依舊是有警惕心在,但至少已經比之前好一些了,不至於再像剛剛那樣抱有十足的警惕性在。


    “修行者?”老陸頭聽著陸丞這話,念叨了一聲,又是笑了笑,迴道,“哪裏說得準啊!也許算是吧,又也許不是,能看得幾分麵相,解得幾分詩簽,如果這也算是的話,那我就算是吧。不過更多時候,我想我還是承了幾分大家的厚愛,多了個‘先生’的名號而已。”


    “先生”是對相師的一種稱唿,老陸頭的意思是說,他自己就是個相師而已,能看得出些東西來,但如果要他像陸丞這樣,那估計還是做不到的。


    “那,如果你不是修行者的話,你又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陸丞有些想不明白了,修行者的世界裏,除了位高權重,或者是家財萬貫的人以外,理應隻有修行者才知道,相師雖然接觸這類的人也不少,可也不至於像他們那樣,知道有修行者的存在吧?而且,就算是上述之人,又有多少人才能真正意義上認識幾個修行者呢?不好說了......


    “不是修行者,就一定不能知道修行者的事嗎?”老陸頭笑著反問了陸丞一句,手裏麵又是開始慢悠悠地擦起了手裏的那把二胡,“其實修行者也像二胡,主要分兩種,一種是以武為主,一種,是以異能為主。不要說這背神者也是一種,其實背神者歸根結底也分兩種類型,一種就是主修武之一道的,像二郎神,像三太子,像孫悟空,不都是以武為主,也是號稱肉身成聖的嗎?再來就是像水神、火神那樣的,就是主修的像異能一道的了。當然,背神者和古武者、異能者不同的一點就在於,即便是像二郎神這樣的人物,也會一些像控水的能力在。


    “所以我一直把修行者比作是二胡,就是在於這裏。這根弦,是古武一道的代表,這根弦,就是異能一道的代表,這兩根弦,都可以單獨奏出音樂來,而有些時候,又是可以合奏,而合奏的時候,就像是既會古武法,又會異能道。”


    “可是說了這麽多,我還是沒明白你明明隻是一個相師,又是怎麽知道修行者的事的?”


    “我剛剛說的那些,你要記著,這些東西未來可能會對你有用,但具體是什麽,我就不說了。悟得出來,說明你悟性夠,悟不出來,那也隻能是到此為止了。相師都是這樣,看破不說破,都隻是講著別人似懂非懂的話,這樣才能保證我們不會因為泄露天機而遇上了大難。天命難違,隻能如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陸丞聽著這番話,思緒就在第一時間沉進了剛剛老陸頭說的那些話,的確,二郎神傳給他的神相境三大神祇之道裏,一個是戰神,一個是水神,一個是獵神,其中戰神和獵神都是主修的古武一道,而水神就是異能之道了。如果這兩者......


    “先別想了,這東西你得慢慢悟,在這裏,我怕你一悟,你媽媽就得急了!”老陸頭笑著打斷了一下陸丞的思路,又是迴道,“你的相貌我剛剛看過了,從你的麵相來看,你未來還會有大悟的時候,到時候能不能悟得幾分我話裏的意思我不敢確定,不過我可以看得出來,你暫時先不用急著去想這個。現在,我想跟你好好聊一下最早的話題了。


    “你不是問我,怎麽知道的修行者嗎?我現在就來告訴你吧,我不僅知道修行者,我還知道古武者,知道異能者,甚至知道你們背神者!我看過你當初請神上身,以作背神者的姿態,也能見得幾分,神力入你身的模樣。也是因為當時神力入了你的身體裏麵,我才注意起了你家。後來我發現,你家還真不一般!


    “有一次,我正巧要去你家邊上看一眼人家的相。畢竟是相師,有些時候我就得離開這裏,去往別處。那一次在你家門口,我見著你家的神力可不一般,不像是隻有一個人才能擁有的神力氣息,因為我感覺得到,你家屋裏的神力氣息,不是一個人的。也正是這一點,我開始注意起了你家人。你也放心,你那天迴來,和村裏的人鬧了一場,我也有所耳聞,你對你家人很上心,而我自然也不會去碰你家人。無冤無仇,為何我要去做這種事呢?再說了,保不齊命都得交代在那裏,我可沒那麽傻!我們這一行,本身就命短了,我現在都算是長壽的了,要是再去不知死活地招惹你家人,我那可就是老壽星上吊了!


    “好了,這點先跟你解釋完了,再說說其他的吧。為什麽說我會知道呢?原因就在於我的身份,我不是一個普通的相師,或者說,我不算是一個相師。你可能為此就有些疑惑了,我要不算相師,那我是什麽?其實真要糾結我的身份,那可能就得說一聲‘神仆’吧。我這一輩子,都算是在伺候仙神了,尤其是二郎真君,我算是有幸成為真君的神仆了。


    “神仆這東西,也不知道你作為二郎神的背神者,究竟知不知道,關於神仆這一點的情況了。不過我先跟你解釋一下吧。我這身本事可以說是全然得益於尊神了,二郎真君當年見我可憐,特意贈我的這層身份。因為是神仆了,所以我所有的能力都是取自於真君。我幫著真君做事,把名聲傳出去了,但這一輩子,就是一直在這神君廟,這真君廟裏住著,人家要來尋我,就得先給真君上柱香,這樣真君能得到香火,我也算是完成任務了。這就算是神仆最基本的工作了。剩下的我也不做贅述,你是背神者,不是神仆,不需要知道這麽多。


    “神仆之事說完,我再來好好說一下今天找你來的原因吧。你媽媽求簽之後,得到的詩簽,解開來,最後的意思我並沒有騙她,我也知道她會來還願,這是真君信徒的一些習慣,所以我在跟她說了簽意之後,得知了她會來還願,便聽到了真君要求你的這條狗也過來的意思,為此,我就和你媽媽說,要到時候把狗也帶來,有要事。


    “不過我也不知道真君的意思到底是什麽,你的這條細犬,和真君的那條又不一樣,你的黑色的,真君的是白色的。世人都以為真君細犬哮天犬是黑色犬,實則不然,哮天犬形如白象,那便是白色。可能真君要它過來,也是和哮天犬有關吧。


    “不過說來也是,你都已經是真君的背神者了,如果你的這條狗有幸能夠上得幾分位置,也算是配得上你了。而且我也能感知得到,你這條狗有一股很強的靈性,這不是普通的聰明有靈性的狗,是已經從靈性變成了有靈力一般的感覺的狗,所以說,你這條狗還可能會得到哮天犬的垂青。當然,這些都是我一個人的猜想,具體是個什麽情況,結局如何,也都得真君說了算,你還是先帶著它去給真君和哮天犬上柱香吧,順帶著,你可以讓你的狗去找你媽過來了。”


    陸丞讓霄電去找自己母親,自己的思緒卻是在這一時間迴到了過去,迴到了那一天,他來到了真君廟的那一天。


    “二郎真君在上,弟子陸丞,現已成年,今想請真君上身,以作背神之效,亦有時刻供奉之意,請真君應允!”陸丞念叨完了這一段,便是把先前從神台上取下來的那一對合在掌心拜了拜,鬆開,任由著它們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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