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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狡猾的狐狸


    花逢春如夢方醒,弄了半天自己中了沈三娘的調虎離山之計,如此說來,他們的真正目標是瑩瑩和劉彩雲!花逢春急的掙紮起來。


    沈三娘哈哈大笑,言道:“小寶貝兒,別費勁啦,這可是牛筋繩索,你越是掙紮,勒的就越緊,還是乖乖地做老娘的奴隸吧!”花逢春氣的麵紅耳赤,根本不想搭理她。


    “休想!我們兄弟寧死也不會受辱的!”孔亮扯著肉頭嗓子嚷嚷道。


    沈三娘眉頭緊皺,叱道:“醜鬼!你想的倒美,王佐,徐林,你們把這個醜鬼給我推出去宰了。”


    兩個大漢二話不說,掐著孔亮的脖子就往外推,孔亮還不服氣兒,不過從現在被捆著,也隻能任由他們擺布啦。到了門口,徐林在頭前帶路,王佐在後麵押著孔亮,三人出門先往左走三大步,然後直行五步,再往右走五步,再往前走五步,總之曲曲折折,兜兜轉轉,終於走到了院子門口。王佐、徐林押著孔亮走出院子,一直往前走了半裏地,在灌木林近前停住了腳步。王佐往四下瞅了一圈兒,見沒有人,現在都夜半三更了,哪會有人呀。


    王佐冷笑了一聲,對孔亮道:“小子,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哥們也是奉命行事,到了陰司見閻王,可別告我們的狀。”


    孔亮翻著母狗眼,言道:“那可不一定,跟我孔亮做對的,老子一個也不放過!”


    徐林道:“得啦!你還是少囉嗦,趕緊上路吧!”說罷,用腳尖猛點孔亮的膕窩,孔亮頓時就跪下啦。


    王佐先往手心上啐了口水,雙手搓了搓,然後倉啷一聲拔出單刀,猛然向孔亮的脖頸砍去,就聽“當”的一聲,單刀被顛起來三尺多高,好懸沒脫手。原來孔亮暗中使出金鍾罩鐵布衫,脖子比平時粗了一圈兒,皮下有天罡真氣護著,普通的刀劍根本傷不了他。


    王佐、徐林都大吃一驚,心道:這小子是銅打鐵鑄的不成?王佐突然想起來了,江湖上有種功夫叫金鍾罩鐵布衫,練成之後,身體就如同被金鍾罩著似的,刀槍不入。


    “啊呀,看不出來這個醜鬼會金鍾罩鐵布衫,十三太保的橫練!”徐林驚詫道。


    “那怎麽辦?”王佐焦急地問道。


    徐林思忖了片刻,冷笑道:“兄弟,不用怕,我聽師傅說過,這種功夫有罩門,也就是天罡真氣護不住的部位,這次你再砍他的頭,我自由妙招!”


    王佐雙手攥著刀把子,眼珠子瞪的溜圓,徐林則站在孔亮的前麵,手裏攥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刀。


    徐林道:“兄弟,我先紮他的眼睛,隻要見了血,你就一刀砍下他的腦袋!”


    王佐應聲道:“好嘞!”


    孔亮心道,完啦,又遇到懂行的了,看來今天晚上我是難逃活路啦!兄弟啊,雲璽!你跑哪去了?哥哥今後怕是再也見不著你啦!哎,咱們兄弟的情誼到此為止啦。


    山風唿嘯,灌木搖曳沙沙作響,好似在給孔亮齊唱哀歌,突兀的石塊發出陣陣嗚咽聲,好似在送人歸西的哭聲,遠處時不時傳來幾聲狼吼聲,孔亮心裏真不是滋味兒,想不到自己會死在這個山旮旯裏,真是窩囊又憋屈,說不定自己的屍首還會被狼吃了,我上輩子做什麽孽啦?哎!真他娘的倒黴!


    就在此時,徐林手攥匕首刀,猛然間就往孔亮左眼上紮去,孔亮嚇得趕忙緊閉了雙眼,可過了半晌,匕首刀愣是沒有挨著自己的眼皮。哎,真是奇哉怪哉!他睜開眼一瞧,好懸把自己嚇尿啦,匕首刀就在眼前,徐林麵目猙獰,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弓著腰,正鉚足了氣力用匕首刀紮自己,眼神之中盡是狠毒之意,不過他整個人都僵在原地,跟木雕泥塑差不多。孔亮心中大惑不解,轉頭往後瞧,王佐也差不多,橫眉立目,齜牙咧嘴,雙手捧刀高高舉起,就這麽傻愣愣地站著,一動也不動。


    孔亮心道:奇哉怪哉!這是怎麽迴事呀?正納悶呢,就聽有人嗬嗬一笑,孔亮瞪著母狗眼仔細瞧看,忍不住喊道:“我的好兄弟啊,你跑哪去啦?”來者非別,正是雲璽!


    此刻,雲璽從徐林身後繞出來,奪過徐林手中的匕首割斷了孔亮的綁繩,孔亮二話不說,上來就給徐林四個嘴巴子,把徐林扇的鼻子嘴角直淌血,然後轉身又給王佐四個嘴巴子,王佐更不抗揍,被孔亮打的五官挪移,牙齒都揍飛了三顆啦。


    “行啦,師兄,想解氣咱以後有的是時間,花逢春還被身處險境呐。”


    “哦,對!那個老女人是個變態,逢春恐怕吃不消,咱趕緊殺迴去。”


    二人轉身急匆匆迴到小院近前,孔亮一把拉住雲璽的手腕子,言道:“小心,這院子可不簡單,到處是機關埋伏,我和逢春就是掉進機關陷阱被抓的。”


    雲璽言道:“師兄隻管放心,方才你們出來時,我就一直盯梢來著,咱們按照你們方才的路徑走迴去就是啦,你跟在我身後,千萬別走錯了。”


    雲璽帶著孔亮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小院兒,按照方才的路徑一直來的屋門外,二人透過門縫往裏瞧看,隻見客廳兩側坐著兩個大漢,一邊喝茶一邊交頭接耳,動輒就偷著樂,那個女淫賊和花逢春卻不見蹤影。雲璽和孔亮心中大急,生怕花逢春會有個好歹的。


    孔亮用肩頭撞開屋門,一個箭步就躥進去啦,雲璽也緊隨其後,兩個大漢還以為是自己王佐、徐林呢,扭頭一看赫然是那個醜鬼,後麵還跟著個陌生小夥兒,二人嚇得豁然起身,剛要拔刀。雲璽和孔亮哪能給他們這個機會啊。孔亮奔著一個大漢撲上去,揮拳邊打,兩個人糾纏在一起自不待言。另一個大漢還真沒瞧得起雲璽,心說話,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能有什麽真本事呀,於是主動向雲璽發起進攻。他先使出一招鐵砂掌,掌風咧咧,猛擊雲璽的麵門,雲璽心道,此人掌法不弱,這鐵砂掌至少練了七八年,要不然達不到如此強勁的掌力。大漢眼睜睜就要打中雲璽了,突然雲璽一晃身兒,人就憑空消失啦。大漢著實吃了一驚,心說話:這小夥兒好快的身法!他趕忙機警地轉身瞧看,腳步剛邁出,就覺得後背魂門穴上被人戳了一下,然後整個身子就麻酥酥的,頓時就失去了力量,他勉強掙紮了一下便癱倒在地。


    再看孔亮,雙拳唿唿刮風,把大漢逼得節節倒退,雲璽一個箭步就躥到大漢背後,探出二指點中他的風池穴。


    “別動!”


    那大漢是真聽話,說不讓他動,他果真硬挺挺地站著不動彈,孔亮不解氣,竄上來掄起巴掌狠狠抽了他八個嘴巴子,因為方才此人削了他四個嘴巴子,有這麽好的機會,孔亮當然要加倍償還啦。


    “張華,李悅,你們在折騰什麽!給老娘安靜些!”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內屋傳來。三思


    雲璽和孔亮彼此對視了一眼,心說話,嗬斥者肯定是沈三娘。孔亮把自己的四楞追魂鐧揀起來,假模假樣地應答道:“好嘞,我們哥們兒小聲點便是啦。”他嘴上這麽說,人卻已經摸到內屋門口,房門並沒有鎖,輕輕一推便開了。孔亮探頭往裏瞧看,隻見內屋靠裏有一張大床,花逢春仍然被困的結結實實,直挺挺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膛通紅,一動也不動。沈三娘隻穿著內衣,手裏揚著皮鞭,正得意的笑著,看來她玩的很開。


    “花少俠,你罵我呀,你睜開眼前看看我呀,姐姐愛惜你……”後麵的語言就不方便寫出來啦。


    孔亮看罷,氣得怒斥道:“呀——呸!你個騷娘們!簡直無恥透頂!吃我一鐧!”說罷,舉著雙鐧就衝上去啦。


    沈三娘原本以為是張華、李悅探出頭來偷看,完全沒在意,剛才孔亮這一嗓子可夠突然的,把她嚇得一哆嗦,迴頭一看竟然是那個醜鬼孔亮!


    “你是人是鬼?”沈三娘驚訝地問道。


    孔亮呸了一聲,叱道:“你孔大爺乃是天下第一劍客,哪那麽容易死!”話音剛落,一招“烏雲蓋頂”,雙鐧奔著沈三娘的頭頂就砸來了,沈三娘不等雙鐧落下,手腕子一抖,皮鞭“啪”的一聲,不偏不倚正抽在孔亮的臉上,把孔亮疼的蹬蹬蹬往後倒退了七八步。雲璽此刻也衝了進來,不過沈三娘穿著太過暴露,雲璽剛想上,臉一紅又退迴來了。


    “師兄,你會金鍾罩鐵布衫,還怕她的鞭子嗎?再上!”雲璽自己不上,慫恿孔亮上,孔亮氣得哇哇暴叫,掄起雙鐧又撲上去啦,這次孔亮可注上意了,雙鐧猛擊沈三娘的胸膛,心說話我把你吃飯的家夥給砸扁了,看你以後怎麽勾引男人。沈三娘萬萬沒想到,身為少俠客的孔亮,出手這麽損,嚇得她往後撤出一步,揮鞭猛抽孔亮的頭頂。孔亮早就豁出去啦,心說話,你隨便抽,我有金鍾罩鐵布衫護身,還怕你個鳥啊!就聽“啪”的一聲,鞭子實實乎乎就抽中了,孔亮把腦瓜子一晃,毫不在乎,繼續揮動雙鐧往前衝。


    沈三娘可嚇得不輕,孔亮的雙鐧可是黃銅的,一旦砸上自己,非把自己砸癱瘓不可,於是她擰腰躥上床,轉身衝著孔亮的眼睛猛抽了三鞭子,孔亮趕忙用手臂護住眼睛,沈三娘趁機用腳尖勾住花逢春的腰,大喝道:“給我滾!”一腳便把花逢春給踢飛了。孔亮把手臂拿開一看,好家夥,花逢春的身子就到了眼前,他怕花逢春被摔壞了,趕忙把雙臂平伸把他接住。


    就在此時,沈三娘扯起被褥,用手腕子一抖,被褥就跟一張大網似的,正好把孔亮和花逢春罩住,孔亮在被褥裏麵一頓折騰,雲璽擔心沈三娘趁機對孔亮、花逢春下毒手,自己也豁出去啦,一個箭步就落到近前,打算護著兩位師兄。等到了近前一看,乖乖!沈三娘蹤跡全無!


    雲璽大吃一驚,心道:這個騷娘們兒難道會隱身術嗎?不可能啊!內屋就這麽大,也沒什麽藏身之處呀!這時候,孔亮也把被褥給掫開了,齜牙咧嘴,雙手攥著四棱追魂鐧要跟沈三娘拚命,結果看了一圈兒也傻眼啦。


    “那個臭娘們呢?”孔亮急聲問道。


    雲璽先把花逢春扶起來,解開綁繩,言道:“說來奇怪,沈三娘就這麽憑空消失啦。”


    “憑空消失?”花逢春也覺得很吃驚,“不可能啊,她又不是神仙鬼怪,哪有這等法術?”哥仨兒圍著內屋一頓翻騰,把所有的櫃子都打開了,除了女人的用品外,什麽也沒有。孔亮突然想到,床底下最容易藏人!於是他趴在地上往床下瞧看,床下卻沒半個人影兒,正失望呢,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哎!這張大床少數也有七八尺寬,可床底下也就三尺多深,這可跟正常的床不大一樣啊!


    孔亮爬起啦仔細瞧看床板,床板是用硬木做成的,十分結實,他站在床上左顧右盼,發現床帷子邊上有一根紅繩兒,顯得與床格格不入,另外,紅繩自己還來迴擺動,這是內屋,根本就沒風,我也沒碰它,它怎麽會擺動呢?奇怪!於是孔亮一把抓住紅繩仔細瞧看了一下,然後往下拉了拉,他不拉則已,一拉紅繩兒,床板頓時就翻了個兒,自己就跟烙燒餅似的,從床板上麵翻落到了床板下麵。床板下麵黑咕隆咚,什麽也看不見,孔亮嚇得大吼道:“救命啊!兄弟快救我啊!……”


    雲璽、花逢春一迴頭兒,孔亮不見了,隻聽孔亮狼嚎似的大叫,雲璽一個箭步就到床跟前,聲音是從床底下發出來的,花逢春也趕緊跟過來,雲璽眼尖兒,一眼就瞅見那根擺動的紅繩兒啦,他抓紅繩用力一扯,就看床板驟然翻轉,好家夥,翻板下麵原來有一條密道!孔亮見了光,這才放下心來,喊道:“兄弟,原來這裏別有洞天啊!”


    雲璽和花逢春也都跳下密道,別人都怕黑,唯獨他不怕,因為他有夜眼,縱然是黑夜,也能看出去幾十丈遠。雲璽帶著孔亮、花逢春順著密道一路追尋下去,左轉右拐,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唿吸到新鮮空氣了。


    “前麵便是盡頭,大家要小心些。”雲璽提醒道,他一馬當先,臨近密道出口時,駐足仔細傾聽了一陣兒,外麵除了風聲並無其他可疑的聲響,於是他一個箭步闖到了外麵,架著雙掌做好了戰鬥準備。孔亮和花逢春也都跳了出來,手持兵刃,全神戒備。密道口並沒有賊人把守,更沒有沈三娘的身影。密道口在一座小山下,眼前是一片荒野,野草叢生,灌木團簇。


    “他奶奶的,這是什麽鬼地方?”孔亮氣急敗壞地說道。花逢春雙眉緊促,一籌莫展。


    雲璽舉目四望,可惜灌木太多,擋住了視線,於是他言道:“我上山頂上看看,你們在此等候。”說罷,雙腳一點地,雙臂展開,如同展翅雄鷹一般,身子飛起三丈多高,落在山坡上,然後又往上躍了幾次後,終於到了山頂上。


    這座山雖然不高,但用來瞭望卻綽綽有餘。雲璽往四下裏張望,雖然看不太清楚,但也能辨識可差不多,西麵是灌木林,南麵是應該是那座小鎮,密道的出口朝著東麵,雲璽朝著東麵極目遠望,似乎遠處橫著一座山嶺,黑壓壓的,看不清楚。雲璽思忖道:江湖綠林道上的人物一般不敢在城鎮裏居住,多半會藏身在荒山野嶺之中,說不定東麵那座山嶺就是個賊窩子!


    雲璽心中有了打算,便縱身躍下小山。


    花逢春突然想起了什麽,以手錘頭道:“糟啦!兄弟,咱中了沈三娘的調虎離山計!彩雲和瑩瑩姑娘恐怕已經被賊人給抓去啦,咱趕緊迴客棧吧!”說罷,轉身就要走。


    雲璽一把拉住花逢春的手腕子,言道:“師兄,你難道糊塗啦?咱們中了的詭計,兩位姑娘十之八九是落在了歹人之手,你現在迴客棧又有什麽用?”


    孔亮也讚同道:“對啊,迴去也沒人,咱們不如直搗賊巢,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這樣才能救人啊。”


    花逢春一想也對啊,言道:“哎,我是越著急,腦子越亂套。”


    雲璽拿手往東麵指了指,言道:“穿過這片荒野,前麵有一座山嶺,我估摸著,賊人就在山嶺上或者那附近,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摸過去。”


    “好!就聽你的!”孔亮,花逢春異口同聲。哥仨兒在荒野之上施展開崆峒派的上乘輕功淩雲步,三人跟獵豹似的,風馳電掣一般直奔山嶺撲奔而來。話不多說,也就是狂奔了一個多時辰,哥仨兒就到山嶺腳下。雲璽仔細瞧看,謔!這座山嶺可夠高的,最高之處接近百丈,矮的地方也得七八十丈。哥仨兒開始往山嶺上摸去,這次可不敢施展輕功了,萬一賊人有暗哨,豈不是暴露了行蹤。又攀登了半個時辰,終於到了半山腰上,這裏就比較平攤了,走路也不那麽費勁兒了。花逢春四下看去,哪有半個人影兒啊!心中不免失望。


    雲璽一看,這完全是一座荒山,根本沒有賊人的巢穴,心中十分懊惱,心說話:猶豫自己的武斷,害的哥仨兒白跑了這麽遠的路,真是耽誤事兒啊!哥仨兒剛要轉身離去,一陣山風襲來,孔亮提鼻子一聞,哎,怎麽有烤乳豬的味道?


    “別走,兄弟,有情況!”孔亮低聲把雲璽和花逢春叫住,“你們好好聞一聞,是不是有人在烤乳豬?或者是在烤肉?”


    二人趕忙提鼻子仔細聞了聞,果真有微微地烤肉的香味兒!


    孔亮言道:“咱逆著山風走,準能找到賊人!”


    花逢春大喜,拍手叫好,雲璽也終於沒那麽懊惱了,這次孔亮走在最前麵,因為他鼻子最靈敏,三人逆著山風直奔山背後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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