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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剛杵!


    臥槽!


    我抬起手上的東西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個長的跟明星似的小哥兒。


    誰知他不為所動,修長的手指隻緊緊捏著他那根如意狀的破銅爛鐵,根本沒有把這黑教密宗金剛杵拿迴去的意思。


    這不是他的?


    正在我納悶時,廟內突然響起一個響亮的耳刮子。


    悄悄一看,那個七錢天師剛才狠狠的給了滅火小隊的一個三錢天師一巴掌,這會兒又訓的他跟三孫子似的:“你說啥?火滅不了?”


    “沒用的東西。”


    三錢天師提著個桶,委屈巴巴的:“房梁上被人塗了鮫油了,這火不僅滅不了,還會越燒越大。”


    “祭酒大人,咱們快撤吧。”


    “一會兒房梁燒塌了,咱們都得埋裏邊兒殉葬。”


    瘦男人一聽火冒三丈,抓起三錢天師的領子惡狠狠的警告:“在我管轄期間白火山出了這麽大的紕漏,連媧皇廟都燒起來了你還叫我撤?”


    “撤了我迴去怎麽跟大天師交代?”


    “天師府那十二個老頭子怎麽看我?今天不抓到縱火之人我絕不出去,我能聞出味兒來,那人就在廟內,你們給我搜!”


    說完,一腳將那個三錢天師踢的跟皮球似的踹到一邊。


    臥槽!


    一見這情形我忍不住感歎:是個狼人!


    第一來媧皇廟搞破壞的是個狼人,不僅用金剛杵破封印防火燒廟,還在木房梁上塗滿了鮫油。


    這鮫油是個什麽東西?


    那是用鮫人身上的肉熬出來的油,用這種油點的燈萬古不滅,很多古代的墓室都用鮫油來點長明燈。


    據說秦始皇的地宮裏點的燈就是鮫燈,千年了還長明不息。


    自然用鮫油塗過的木頭燒起來也是滅不了。


    第二七錢天師是個狼人。


    這他媽都火燒眉毛馬上快威脅到生命了,他還不撤退,惦記著自己個兒在天師府那點兒地位呢!


    萬一一個不小心,媧皇廟燒塌了,他七錢天師本事大或許沒事,那些三錢二錢的小天師,怎麽的也得落下個非死即傷。


    這是不拿別人的命當命的節奏哇!


    狼人狼人,我心中抱著拳佩服。


    天師們又搜了一會兒,依舊沒什麽發現。


    可他們似乎刻意避開了女媧神像,一走過來就繞開,似乎有什麽禁忌似的。


    眼看火勢越燒越大,房梁上不時有東西帶著火直往下掉,估計再過一會兒房梁就塌了。


    狼人天師隻能下令叫撤。


    大大小小的天師們得令,不一會兒腳步聲越走越遠,似乎已經過了猩紅折枝屏風了。


    我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鬆了口氣,剛想對薑活和那小哥兒說我們也快出去時,身前突然發出一陣異動。


    麵前的女媧神像,劇烈的顫動起來。


    沒等我反應,神像突然“砰”的一聲,四分五裂,聲音巨大,金屑炸了我們一身一臉。


    與此同時我後背一涼,似乎巴上一塊冰冰涼涼的東西怎麽也甩不掉。


    剛才已經撤出去的天師們已經迅雷不及掩耳般的殺了個迴馬槍,為首的狼人一見我們雙目圓瞪:“把那兩個人抓出去審問!”


    什麽?


    兩個人?


    不明明三個人嘛?


    我立馬迴頭一瞧,卻見剛才那個明星似的小哥兒連影子都不見了,就連他蹲的地方也什麽痕跡都沒有,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臥槽?


    人呢?


    電光石火間,我們已經被幾個六錢天師用捆仙索捆起來拽了出去。


    四周火勢衝天,在我和薑活被天師們拽出去那一刻,隻聽身後“當當當!”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媧皇廟炸成一片火海。


    一股熱浪帶著巨大的力道將我炸趴在地上,同時我感覺身後越來越熱,迴頭一看,一塊帶了大火的木門正直直朝我飛來。


    我想閃開,身體卻疼的厲害怎麽都動不了。


    我去!


    小時候腦洞,經常會想以後自己怎麽個死法,或許壽終正寢吧。沒想到被火燒死,做個火中鬼。


    就在我絕望的眼看那火板子越來越近,一個十分好聽的女聲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同時我後背一涼,剛才在女媧神像後的感覺又出現了。


    如夢似幻間,我不知怎麽見到一個一身白衣,長得仙女似的女人擋在我麵前,將我一把緊緊抱住。


    電光石火間那火板子就轉了個彎兒,咣當一聲落在我邊上不遠的地方,燃了有一會兒後熄滅了。


    臥槽!


    死裏逃生的我驚魂未定,剛剛那個女人聲怎麽迴事?


    沒等我反應過來,四處已經響起一片哀嚎。


    抬眼一看,剛才捉我們的天師們,除了狼人和一個六錢的跑的快,其他的全被媧皇廟炸出來的火星子給燎了。


    那火星子又帶著鮫油,見到東西就燃,非把能燒的燒完才會自動熄滅不可。


    這會兒火舌正卷著那些人的衣服熊熊燃燒呢,照這樣下去,不把一個人燒個幹幹淨淨,火是滅不掉的。


    就連薑活也被火星子燎了袖子,這會兒正滿地打滾兒呢。更別說那些天師了,一個個叫苦不迭,求狼人快點兒救救他們。


    誰知這狼人不知怎麽想的,竟放著他們不救,咬咬牙拔出朱砂明月劍衝我來了,尖尖的劍抵在我脖子前,咬牙切齒的警告:“你他媽別亂動!”


    我他媽骨頭估計都摔斷了怎麽動,媧皇廟左右兩側的台階上,無數的銅錢聲叮叮當當響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隊天師府的人從匆匆忙忙從一左一右上來。


    他們身上都最少的都掛著七個以上的銅錢,全是天字階品,地上被火燒的打滾兒的人字階品和他們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其中一個麵相威嚴的老頭,走在最前麵。


    還掛著代表最高階品的天字九錢。


    不用說一定是天師府位高權重的長老。


    其他人都對他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那個身上沒著火的六錢天師也迎上去恭恭敬敬叫了聲:“陽長老。”


    陽長老上來一見地上的場景,衝兩側的人吩咐:“還不救人!?”


    跟他來的天師們立即提了幾個裝著符水的大木桶,各自走到一個著火的人麵前對他一潑,他身上的火立刻消了個幹幹淨淨。


    一個個趕忙爬起來給陽長老見禮:“陽天師!”


    “免禮。”


    陽長老神色凝重,看了一眼被炸的夷為平地的媧皇廟和差點兒燒的麵目全非的天師們:“怎麽迴事?”


    “陽長老!”


    狼人一聽陽天師發問,棄了劍就朝他走,一邊走還一邊指著我:“是這小子,他夜闖白火山,不僅縱火,還搗爛了女媧神像。”


    陽長老頓時臉色大變:“女媧神像被搗毀了?”


    “是,”


    狼人也低個頭,可不知為什麽我總感覺他在笑:“準確的說是被這小子炸掉的,四分五裂。”


    “那可是白火山的風水眼所在!”


    “女媧神像就是用來壓鎮白火山下群魔的,平時天師府巡查的人都會刻意避開。這小子被捉住時就在媧皇神像後躲著,神像爆炸一定是他幹的。”


    我!


    我他媽!


    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炸的?


    我不過在那後邊兒貓了一下,誰知道怎麽會炸的啊?


    再說它不炸能把你們吸引迴來,我能被你們抓住嗎?


    我自作自受,腦殼有包哇?


    可他們根本不聽我解釋,而是拉著一張臉,齊刷刷的看向了天上。此時天上烏雲密布,不一會兒又裂成碎雲。


    碎雲和碎雲之間的間隙中透漏出一條條金邊,仿佛月亮就在雲後躲著。


    可今天初一,哪兒來的月亮。


    正在這時,那一條條金邊全都變成血色,仿佛猩紅的人血要從黑雲後沁出來一般,又像一隻隻滴血的眼眶。


    山上起了大風,無數老態龍鍾的蒼勁青鬆搖搖晃晃,仿佛一個個飄忽不定的鬼影。


    同時,無數的黑影從媧皇廟的廢墟下鑽了出來,有的飛到遠處的鬆樹上和它們一起搖晃,有的在空中亂轉,有的直直飛進了雲裏。


    哭聲,笑聲,鬧聲萬聲齊鳴,伴隨著無數的黑影鋪天蓋地衝天而上:“封印破了!!大家快跑呀!”


    無數的星星點點向天下四散而去。


    “壞了!”


    天師中有人慘叫一聲:“白火山的魔都衝出來了!快用九天降魔大陣!”


    來不及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它們已經散了個幹幹淨淨。


    媧皇廟爆炸,妖魔鬼怪四散而去,天下怕有大禍了。


    “陽長老!”


    天師們一個個嚇的不輕,臉色大變,問陽長老:“怎麽辦?”


    “現在白火山下的東西全跑了出去,咱們天師府是不是該立即發布劍羽,通知全道門人緊急降魔啊?”


    “沒用的。”


    陽長老神情冷冽,解釋道:“白火山的魔是小亂世時由前任大天師鍾鳴以絕世神器寂滅爐鼎收伏,又以九陰吞月盤鎮壓。”


    “現如今寂滅爐鼎下落不明,吞月盤又落在白火山下萬餘丈之地無法尋迴。”


    “沒這兩樣東西,如何能再將它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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