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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薑活輕車熟路,帶我來到一座大廟麵前。


    這廟雕梁畫棟且氣勢恢宏,不僅比一般的古寺還要華麗壯闊不說,且廟門比常規寺廟高出四尺四分。


    廟外花木扶疏,且六扇雕花木門大開。


    在外邊兒一眼可以看到室內屏風以外的地板,連地板都金光閃閃的,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十分不解。


    陰陽先生們都知道媧皇廟守衛嚴,自從白火山封魔後,鳳池天師府的人不眠不休,一輪接一輪的換班守這個地方。


    不誇張了說平時連個蒼蠅往裏飛都得被天師府的人張的靈蛛網給網了,今天我和薑活兩個大活人就這麽堂而皇之,快單刀直入進媧皇廟了,卻連半個人都沒看到。


    出什麽事兒了嗎?


    薑活卻看著媧皇廟羨慕十足:“天師府督造真他娘不一樣,連牌匾都是黃金打的。什麽時候我也能住上這種地方就好咯!”


    見我沒迴話,他以為我個土包子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的地方,被媧皇廟金碧輝煌的氣勢震懾住了。


    趕忙拉起我往媧皇廟裏走。


    一邊走還一邊以一種過來人的身份給我介紹,叫我冷不丁以為自己上他家來了:“隨便進隨便進,裏邊兒寬敞的很哩!”


    “來來來,過了這道猩紅折枝屏風呢,就是媧皇廟的正殿,正中有個女媧神像!”


    “純金打造的!”


    “謔!那金身,跟金子不要錢似的,嘩嘩往神像上堆!”


    “關鍵女媧長的還賊好看,姿態曼妙,比我們村兒那些天天隻知道穿紅著綠臉還畫的跟個紙人似的老娘兒們強多了,要是能討迴去當老婆才好哩!”


    大哥。


    我白了他一眼,當年商紂王怎麽亡蟈的支搗不?


    薑活一見我瞪他,會意自己話多了,尷尬的拍了拍後腦勺:“那什麽,我們都到媧皇廟了。你快把我身上的東西給從哪兒來的送迴哪兒去吧!”


    我一聽,帶頭轉過屏風進了正堂。


    誰知一進去,一地耀眼的金光刺的我睜不開眼睛隻好拿手擋了擋,耳邊卻又響起薑活咋咋唿唿的聲音:“我的媽呀!這是要發呀!”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呢?


    一看,麵前寬闊異常的地上堆滿了金器和潔白碩大的鮫珠,且到處塞的滿滿的,跟要溢出來的聚寶盆似的。


    最高快堆到房頂上去了。


    古代有玉皇大帝在披香殿設的米山麵山,可麵前這些怕是貨真價實的金山銀山吧。


    且寶氣重重,光華萬千。


    一看就是真東西。


    難怪薑活上迴說來偷東西的兩個賊用麻袋裝呢,就這金山銀山的架勢,那兩個賊多帶上十幾個麻袋也裝不完啊。


    也難怪媧皇廟那迴丟了東西沒人追究。


    兩三個小麻袋的貨物,估計在鳳池天師府的人看來就是九牛一毛,根本沒放在眼裏。況且這麽多東西,丟了他們也不知道。


    薑活頓時雙眼放光:“臥槽!金子又多了。”


    “比我上迴來的時候多出十倍不止。”


    “哎!小哥,你說他們弄這麽多金銀珠寶在媧皇廟幹什麽?還在明麵兒上擺著,生怕別人不打它們主意怎麽的?”


    我四下環視了一眼:“這個廟宇的形狀做的是有進無出的葫蘆形,目的就是讓山下的邪祟有進無出,但白火山壓的東西都不一般。”


    “它們很可能會憑本事從葫蘆口倒出來。”


    “這個媧皇廟的正殿就是葫蘆口,放金山銀山是為了壓住葫蘆口的封印。金屬從革為肅殺,邪物怕金又喜金,正好將它們困住。”


    “原來如此,”


    薑活嘴上說著話,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那些金光閃閃的東西,閃著貪婪的光:“哎!小哥兒,一會兒我們辦完正事兒,給順點兒走吧?反正也沒人知道。”


    我瞪了他一眼:“不是說了這些東西都有用的嗎?”


    “不僅這些東西你不能動,你手上的金鐲子也得還迴去。從哪個神像上擼的?自己去找出來把東西戴迴去。”


    “好好好。”


    薑活忙不迭的點頭,神色卻並不死心。


    借著找神像的由頭,眼珠子還靈活的在廟內掃來掃去,看看有什麽值得出手的大物件兒。


    很快他眼神一定,似乎看中了個東西慢慢的走了過去。


    要命的是這一幕我沒看到。


    因為廟內掛著漫天淡杏色軟煙羅紗帳,我的眼光閃到右邊時,忽然看到一個人影遠遠落在紗帳上。


    不過那人影有些奇怪,其中一隻手舉的高高的,似乎在進行什麽儀式。


    “師兄!”


    我一見有人,以為是天師府的守山人,趕忙向前走了兩步要去搭訕:“師兄你好,我是來.....”


    話還沒說完,那紗帳上的人影忽然受驚一般,“當啷!”丟下一個東西後,刹那間跑沒影兒了。


    我一下十分納悶。


    掀開簾子一看,隻見地上被那人丟下的正是一柄尖頭圓身的黑教密宗金剛杵。這東西,是黑教密宗專門用來開死人腦殼的。


    說雖這麽說,可這東西別說死人腦殼了,連最堅固的見龍甲都能輕輕鬆鬆鑽出幾個窟窿。


    不過使用繁瑣,用之前要念一大堆咒語,進行一係列儀式。


    剛才那個人,是在啟動金剛杵的儀式?


    我一見心中大叫不好,趕忙刨開地上的金銀,果然見地板被金剛杵鑽了個大桃子一樣的洞,洞口已經露出媧皇廟封印的一個金邊三角。


    你媽的!


    感情剛才那人壓根兒不是什麽師兄?


    他是要用金剛杵破壞封印,放出白火山的邪祟!


    還好這玩意兒前搖長,招式還沒亮出來就被我給發現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撿起金剛杵,剛要追出去看看,身後的薑活卻突然叫的慘絕人寰:“啊啊啊啊!”


    “怎麽了?”


    我趕忙跑出去一把拉住薑活,卻見薑活指著不遠處的朱雀位麵如土色:“起...起火了,燒起來了。”


    我一看,朱雀位層層疊帳的軟煙羅下陣陣青煙正下而上直奔房梁。


    軟煙羅一會兒功夫也給火舌吞了個幹幹淨淨。


    那邊的火舌又很快衝上房梁,純木結構的房梁一時半會兒燃不起來,火舌又很快向四麵八方軟煙羅卷過來。


    火勢浩大,我和薑活都嚇傻了。


    薑活張了張嘴,似乎想和我解釋:“不..不是我幹的。”


    還他娘的解釋個什麽玩意兒,當務之急趕快逃命出去啊。


    我拉起薑活就往外衝。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十分淩亂,似乎不止一個人衝媧皇廟來了,另有一小隊人又似乎圍著媧皇廟轉圈兒,要將廟圍起來。


    他們身上都掛著銅錢,響的叮叮當當的。


    另有一個十分沉重的腳步領著一隊人馬朝大門衝了進來。


    照這速度,我和薑活還沒出猩紅折枝屏風就得和他們打個照麵兒,不過這也沒什麽,正好和他們說一下剛才的事兒。


    至於其他我沒想那麽多,正要帶著薑活迎上來人,並說明來意。


    卻不知突然從哪兒伸出一隻手,抓住我和薑活的後領子就貓在了巨大的女媧神像後邊兒,還衝我和薑活脖子上橫了把破銅爛鐵,警告道:“別出聲!”


    我一聽,分析了下利弊沒說話。


    薑活更不用說,以為被剛才放火的兇手抓住了要殺人滅口,嚇的瑟瑟發抖。


    “嘿!哥們兒!”


    我一見抓我們的人是個男的,還帶著個鴨舌帽和口罩整的跟明星出街似的,但眉眼依舊能看出他和我年紀差不多,便套近乎似的拍了拍他:“眼看這兒就要被燒塌了,你想我們給你殉葬啊?”


    “閉嘴!”


    那哥們兒神情冷冽賊好看,沉沉的丹鳳眼毫不留情的剜了我一眼:“不想當替罪羊就他媽少說話。”


    好吧。


    是個暴躁老哥。


    我一心以為廟裏的火就是這哥們兒放的,心想要是一會兒和他一起被抓了,還真保不準被會誤會成一夥兒的。


    此時無聲勝有聲,還是安安靜靜躲著吧。


    薑活那破玩意兒卻跟懵逼樹上懵逼果似的,還傻啦吧唧的問:“你把我們抓到這犄角旮旯幹什麽?”


    明星小哥冷笑一聲:“外麵天師府的人正在抓縱火之人,你們不想被當成兇手吧?”


    薑活趕忙噤若寒蟬。


    同時一行穿著天師服佩著朱砂明月劍的天師們破門而入,為首一個深眼窩的瘦男人麵無表情的環視了一眼四周,大手一揮:“給我搜!”


    這男人身上掛著七個銅錢,是天師府的天字七錢二品天師。


    而他身後的天師們大都掛著四到五個銅錢,還停留在地字階段,一聽便如鳥獸狀在散開找了起來。


    竹竿兒男人依舊一手跨著劍,一邊在廟裏來迴踱步:“本天師收到消息,聽說今晚有人溜上了白火山,想對媧皇廟不利,還企圖用金剛杵破壞封印,放出鎮壓的邪物。”


    “那人八成還在廟中,給我找出來,一個也不許放過。”


    “那龜孫子敢來壞白火山的封印,我非把他皮剝下來不可。你們給我機靈點兒,一定不能放過拿金剛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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