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黑衣人的來曆,唐寧有幾分懷疑。


    顯然,這件事很不簡單。而且,已經出現的兩撥黑衣人不是同夥。


    一夥顯然是北齊皇子的勢力,但劫持鈴鐺的人,衣袍的拐角處,繡著一朵極小的墨蓮。江湖中傳聞的殺手閣,他們的身份標識便如此。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忘憂卻曾經告訴過唐寧,殺手閣的人行徑與其他殺手不同,他們接手任務時,除了目標,從不傷害老弱病殘。


    十幾歲,手無縛‘雞’之力的鈴鐺,自然算是個弱‘女’子。


    若是投降,便是死路一條。


    是以,唐寧在賭。


    賭殺手閣的人不會真的傷害鈴鐺!


    在打出小石子後,唐寧便淡然飛身離去,毫無猶豫的朝著另一個方向進發。黑衣人見唐寧這樣,竟然真的放開鈴鐺,朝著唐寧消失的方向追去。


    但,令人驚奇的是,那黑衣人在臨走時,在鈴鐺的傷口一撫,竟給撒上了些‘藥’粉。那些溶於血液的‘藥’粉很快止住了鈴鐺的血,卻讓她脖頸上的傷看起來更駭人。


    就在黑衣人消失後,唐寧的身影從幾塊石頭閃出來,她蹲在地上查看鈴鐺的傷勢。在發現她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後,鬆了一口氣。


    鈴鐺看著去而複返的唐寧,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似乎在說,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不會丟下我!


    雖是一說話就疼,鈴鐺卻用近乎沙啞的聲音叫了聲姐姐,“姐姐……”


    “誰幹的?”唐寧看到鈴鐺腹部的匕首,眼睛暗了一下。


    方才有衣服遮擋,她沒發現鈴鐺腹部的傷。現在給她的檢查,才發現她腹部‘插’著一把小巧的匕首。


    鈴鐺此時的臉‘色’有些蒼白,她似乎根本不介意自己的傷,忍著脖頸上的疼,使勁握著唐寧的手,幾乎無聲的說道,“離……開……要……幸福!”


    這五個字她說的異常艱難,說話時,額頭有點點的汗漬。


    就在此時,唐寧左手托住她的脖頸,右手一動,便把鈴鐺不注意時,拔出她腹部的刀了。


    那刀雖小,噴湧的血卻濺了唐寧一身。


    那本已血跡斑斑的衣袍,又添了一些痕跡。


    看著那匕首上的圖案,唐寧眼光暗了一下。當日,她也曾經在賀蘭龍翔身上看到如此一把匕首。


    有這樣匕首的人,定然不會是黑衣人,那麽……在軍營中,便隻有一個人可能有這種匕首。


    “賀蘭赤焰?”念著那個名字,唐寧的眼中有一絲的‘陰’鬱之氣。


    該死的‘女’人,竟敢傷害她要保護的人。


    鈴鐺聽了唐寧的話,大睜著眼睛,似乎在想唐寧如何知道自己被誰所刺!


    “竟然真是她!”想到再三挑釁自己的人,唐寧眼中的目光已經不能用‘陰’鬱來形容,她是徹底的憤怒了。


    給鈴鐺上完‘藥’,把她藏好後,唐寧便朝著山下掠去。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個全身是刀傷的人便被扔到鈴鐺麵前。


    賀蘭赤焰在地上緩醒了一會,等再睜眼看到朝著自己呲牙的鈴鐺,再看著朝自己走過了的唐寧,頓時托著殘軀往後走,邊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你……不要過來……我……”


    “你什麽?”唐寧看著被嚇的夠嗆的賀蘭赤焰,嘴邊溢出一絲冷笑。她害別人的時候,可有一絲的猶豫,怎麽此刻就表現的如此恐懼。


    “我……我有了王爺的孩子……你,你不能殺我……”賀蘭赤焰說話顫抖非常,全身瑟瑟發抖。見唐寧完全不信,就要朝著自己落刀,使勁大喝道,“救命,王爺救命!”


    “你以為,李湛會出現在此?”麵對賀蘭赤焰的垂死掙紮,唐寧沒有任何表情,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物。短短半個月多一點,就算有孩子也測不出,這個賀蘭赤焰,竟以懷孕當借口,實在……


    唐寧明顯感到周圍無人,但賀蘭赤焰還是像瘋了一般死命吼道,“王爺救命,王爺救我!”


    “很可惜,他不在這裏,你隻能死!”


    唐寧說話間,手中的匕首就直接幹脆的朝著賀蘭赤焰刺去,但就在此時,她的背後突然襲來一股剛勁的戾氣。那戾氣似乎攜帶了萬鈞的力量,‘欲’要將唐寧劈成兩半!


    唐寧風聲便全身一動,雖然躲過了劍,頭發卻被劍風削去了一縷。她手中的銀針朝那人‘射’去,動作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淩厲。


    銀針與寶刀撞擊,擦去一陣火‘花’。


    當唐寧看清楚要殺自己的人是誰,便看到李湛黑著臉對自己長刀相向。


    “‘女’人,你竟然如此狠毒!”李湛沒等著唐寧反應過來,就拿著青虹劍刺了過去。唐寧一下子從地上起來,身影矯健的給予李湛一痛擊。


    唐寧雖是徒手還擊,但用的力卻是極大!


    青虹劍與唐寧的拳頭相撞,那劍身便生生被震的嘶嘶顫動,李湛也後退了一步。


    作為代價,唐寧的拳頭上則全是血。


    她此刻卻感覺不到疼!


    因,李湛看她的眼神已讓唐寧明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此處正值山峰,旁晚的風吹得唐寧頭發獵獵作響,一襲白衣已有一半沾染了血漬,照映著唐寧略有蒼白的臉,猶如地獄修羅。


    “跟本王迴去,饒你不死。”李湛此時的聲音很硬,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做什麽重大的決定。


    如此寬大為仁的政策,唐寧聽了卻是一陣哂笑,“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跪下來感謝王爺的不殺之恩。”


    使勁的歎息了一口氣,唐寧說道,“我很想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責!讓王爺屈身降尊親自捉人!”


    “火燒糧草,盜取兵符,殺人滅口……那樣都是死罪!”最後兩個字,李湛咬的很重。他向來賞罰分明,唯獨縱容的,不過眼下這個‘女’子。


    “?”唐寧聽了李湛的話,沒有出聲,隻是用意味不明的眼光看著李湛。


    唐寧不‘欲’解釋,李湛卻步步緊‘逼’的問道,“你可有何要辯解?”


    李湛的反問讓唐寧忍不住哈哈大笑,她還需要辯解嗎?


    如果別人在心中已經為你定罪,辯解何用?


    就在李湛和唐寧對峙時,在一旁的賀蘭赤焰突然喊道,“王爺,救我和孩子!”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聞者落淚。


    賀蘭赤焰的一句話,不但李湛,就連唐寧也呆了。


    若是賀蘭赤焰沒有孩子,怎會當著李湛的麵說。想到賀蘭赤焰有了李湛的孩子,唐寧有些膈應。這種感覺就像和別人同用了一根牙刷。


    因為賀蘭赤焰與唐寧的距離較近,所以她說話,唐寧便捏住了她的脖子。


    “唐寧,放開她!”見賀蘭赤焰被掐的滿臉紅漲,李湛說話的氣息雖是冷,卻又一絲的鬆動。見唐寧不為所動的手指又要用力,他竟有些失態的說道,“你不能傷害我的兒子。”


    我的兒子……


    你不能傷害我的兒子……


    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唐寧心中‘波’瀾起伏,突然被炸的全身冰冷。


    “你確定,她肚子裏的是你的孩子?”唐寧看著李湛,眼中譏誚十分。她方才暗中把脈,賀蘭赤焰的確有身孕,卻是一個月有餘。但她在西北軍營中的時間才半個多月。


    而一個月前,李湛正和唐寧相爭相殺完,李湛正對她神情緩緩的表‘露’愛意。兩個字‘色’授魂與,夜夜翻雲覆雨……


    唐寧不願再想其他,因為她的心,不知如何的開始疼的厲害。她那殺了無數人的手,竟怎麽也無法結束賀蘭赤焰的‘性’命。


    “本王早知道孩子的事。”李湛的一句話,算是默認了賀蘭赤焰說的話。


    “原來……這樣……“四個字,便唐寧說道跌宕起伏,她看著李湛,卡在賀蘭赤焰脖頸上的手頓時收緊。


    本來她不想殺人,但……敢於讓她心中不舒服的東西,都該消失。


    都該消失!


    見唐寧發力,李湛手中的劍竟毫不留情的刺了過來。


    “少主受罪,屬下救架來遲!”就在此時,衣服袖口繡著白‘色’曼陀羅的七個黑衣人出現在唐寧身邊,彎腰行禮。其中一個黑衣人已經與李湛打起來,有一個黑衣人恭敬的獻上一把長劍!


    唐寧歇了一口氣接過長劍,看著與唐‘門’暗衛纏鬥的李湛,大喝一聲,“暗衛退下!”


    隨著那暗衛退下,李湛手持青虹劍,‘胸’口略有起伏的看著唐寧,眼中都是狠厲的顏‘色’。


    微微的煙霧飄‘蕩’,有點冷,有點濕,但兩個人的心,卻都是冰涼一片。


    “今日我要報仇,爾等為我見證。”把賀蘭赤焰扔到一邊,唐寧朝著李湛說道,“她和你的‘性’命,便是賭注!”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賀蘭赤焰。


    “李湛,讓我們今天來個了斷。殺父之仇不爆,誓不為人!”一襲白衣,持劍而立,唐寧的戰神之氣,殺戮之氣,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出來。


    “為妻為子而戰,本王自當奉陪。”


    兩人全力而戰,唐寧用劍的能力卻不亞於銀針,縱使在李湛的全力攻擊之下,沒也沒有落到下風。


    平分秋‘色’對兩人來說,在戰鬥生涯中均不常見。


    棋逢對手,便更加用力攻擊。


    斷崖上,兩人打鬥的昏天暗地。


    暗石旁,弓弩手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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