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珣,我說過,她這一生一世,都隻能陪在我身邊。隻能這樣,無人能改變!”李湛站在唐寧麵前,差點對歐陽珣拔劍相向。


    “李湛,你在避重就輕!你沒能保護好她,難道不能讓別人來守護!”李湛的霸道,歐陽珣豈會不知道,現在聽到他這麽說,心中恨恨然。


    李夏站在‘門’口聽著屋裏的聲音,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進,就在這個時候,見兩隻野狼要互咬,唐寧眉頭沒皺一下從房內閃身出來。


    “唐將軍。”李夏看到唐寧出來,眼前一亮。


    唐寧雖然不待見李湛的屬下,但見李夏找自己有事,免不了問了一句。“李先生有事。”


    “唐將軍可否進一步說話。”要遊說,就要找個好地方先坐下來。


    “西邊的涼亭如何?”李夏在李湛陣營中,主管錢財,唐寧看著他後麵出手名家的機關箱,不僅有了幾分興趣。


    見唐寧不向上次那樣直接走人,李夏心中一喜,然後說道,“再好不過。”


    李夏還想勸唐寧先製止了房內的吵鬧,但……這種牽扯到感情的事,他還是不想多過問。


    李湛在西北的厲王府是在一處老宅子基礎上建造的,這裏雖然沒有北齊都城那處的‘精’致,但渾然中透著大氣,周圍種著竹蘭,依湖而建。清風徐來,暗香襲人。


    在此時說話,空曠,不必擔心沒人偷聽。


    “李先生有什麽話,但管直說。”來到亭中,唐寧剛站穩,便開口說話。


    李夏是李湛的近臣,唐寧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和他斡旋。這個人再怎麽忠心,也是對李湛忠心。


    “唐將軍既然快言快語,那在下就隻說了。這次我來找唐將軍,雖然是王爺許可,卻是我個人想要和將軍合作。也許……將軍會對這些感興趣。”


    李夏說著,揮揮手讓人把箱子打開。


    李夏後麵跟著的人很有臉‘色’,在打開箱子後就退出了亭子,呆在一個能讓他們看到又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地方。


    “這是……”唐寧看著箱子中一冊一冊的東西,看向李夏有些疑問。


    商家經營,卷宗記錄屬於要密。隻看箱中‘精’致的機關,也能知道這東西不能向外人透‘露’。


    “天下之錢,在天下人之手,唐將軍既對錢財有研究,自然對各國的河遠、鹽鐵、石礦之類熟悉。這些都是利中的大利,若能經營好,那是……”財源滾滾。


    重要的是,這些都是一本萬利的東西。


    李夏點出其中道道,唐寧震驚與李湛財富的同時,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和他的差距。但她掩飾住自己的驚訝,轉而平靜的說,“李先生的話讓人‘迷’‘惑’,先生也該知道我的身份,似乎……不太合適。”


    “王爺有識人之明,他既然答應,唐將軍自然是合適的。唐將軍改良倚香閣,使得原本平凡的青樓,成了西北最賺錢的地方。唐將軍有如此的能力,這可謂是天將英才。”


    李夏讚歎了一下唐寧的才氣,繼而說道,“將軍非常人,自然能公‘私’分明。箱子裏的東西既然是將軍多感興趣,將軍何不把我當做一個外人。與我合作,事成後分錢,這麽好的營生,將軍合該好好考慮。”


    作為一個經商多年的人,李夏抿著小胡子說的很得意洋洋,但唐寧聽了卻隻是臉上微微一笑。


    “有負厚愛,一介‘女’子,沒有那麽大的野心。”為李湛賺錢?簡直就是笑話!


    “?”唐寧的迴答讓李夏的笑僵了一下,他沒想到唐寧會這麽幹脆的拒絕,還是用他想不到的理由。


    麵對唐寧的冷淡,李夏斟酌了半天,又開‘門’見山的說道,“是我在王爺麵前保薦唐將軍,將軍何必懷疑在下。將軍所作之事,我自不會匯報與王爺。將軍若有其他擔憂,可一並告訴在下,在下也好為將軍解憂。”


    “先生何以見得我看上這些東西。”李夏施舍一般的感覺讓唐寧不愉。


    “將軍人中龍鳳,雖未‘女’子,卻有擎天之才。將軍如龍,得遇雲而瞬間青雲直上。將軍現在需要展示、證明自己,而在下正巧能幫助將軍,將軍何須如此……”執拗。


    “先生此言差異。我已無需證明。”唐寧說完,轉身就走。


    李夏望著唐寧的背影,想說什麽,卻不知道如何說。


    “果然非池中之物。”看著唐寧的背影,李夏歎息了一聲。他現在才知道李湛為何降服不了這個‘女’人。


    一個文武雙全的人,自有她桀驁不馴的本錢。


    唐寧離開亭子後,就去了倚香閣。晚上的事,還需要一番準備。


    但李湛卻和歐陽珣在屋內爭鬥難休,一襲灰袍帶著灰‘色’猙獰麵具的人突然出現。他手指一動,李湛和歐陽珣立即痛苦的跌倒在地上。


    “你們本是我最得意的徒弟,但……現在,你們讓我很失望。”那灰衣人的聲音非男非‘女’,那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詭異。


    “你們難道都忘了身上背負的仇恨,放著大好的江山不爭,反而要去爭一個算計你們的‘女’子。看著這是什麽東西!”灰衣人說著,把兩樣東西分別扔到他們麵前。


    李湛撿起來一副圖,看著上麵的熟悉的字跡全身氣的發抖。他還在想是誰算計了他,他還以為自己冤枉了唐寧,誰知……誰知一切都不過是個笑話!


    他堂堂的鐵血王爺竟然被一個‘女’子玩‘弄’鼓掌之間!


    而當歐陽珣看著一張陳年信件,更是怒不自抑。那裏有陷害他父母證據,而信件的名字是飛龍鳳舞的兩個字:唐桀。


    唐桀,竟然是唐桀。


    想到自己一族人的慘死,歐陽珣雙目圓睜,他怎麽能忘記全府上下被殺被火燒的情景,若不是被人相救,那他也……想到這裏,歐陽珣眸子一低,又變成了無‘欲’無求的模樣。


    “主上幫你多年,無非是看在公主的麵上。但你們現在的作為,很讓他失望。”灰衣人說話的語氣十分嚴厲,由於她聲音粗啞,顯得‘陰’厲異常。


    “該怎麽做,你們應該明白。這種事還要本座出手。真是‘浪’費本座這十幾年對你的培養!”灰衣人說完,袖子一揮,李湛和歐陽珣身上多了一處傷痕。


    灰衣人向來對他們來嚴厲,此番在他們身上留下這樣的傷痕,算是輕罰。


    “徒弟明白。”李湛與歐陽珣單膝跪在地上,對灰衣人畢恭畢敬。


    “唐‘門’的行動,不能再脫。馬上行動!”灰衣人提到唐‘門’,眼神中‘露’出幽深的光。


    “是。”兩人同時答應,但答應之後,眼神都有些莫名神‘色’。


    灰衣人說完便消失了,等李湛、歐陽珣站起來,屋內隻剩下兩人。


    歐陽珣站起來後,眼中又恢複了曾經溫文爾雅的模樣,隻是那帶笑的桃‘花’眼中卻映不出任何情感。


    “今晚捉賊,明早我便帶著翡翠的屍身迴西涼。”歐陽珣說完這句話便出去了。


    他出去後,李湛派人招來一黑衣人,‘交’待了幾句,那黑衣人便朝著南方而去。


    那黑衣人走後,李湛走到院中望著不遠處的景‘色’不語。


    他就那麽望著那些他幾乎從來沒注意過的景致,袖中的手幾度屈伸,他似乎在下什麽決定,眼神似落在前方,又似乎什麽景致都入不了他的心。


    ‘春’末的梧桐已亭亭如蓋,李湛在樹下站了一刻鍾,又似乎有一輩子那麽久。


    他的臉‘色’出現很多神‘色’,兇狠,悲痛,‘迷’茫,喜愛……似乎人世間的七情六‘欲’,他在一瞬間嚐遍。


    等到李湛從這個小院字走出時,臉上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峻。


    “迴稟王爺,王妃迴了倚香閣,現在還沒迴來。”


    “嚴密監視!”聽到暗衛的匯報,李湛隻是冷冷的吐出來四個字,轉身便走了。


    他迴到書房後,李湛從暗格中拿出一幅畫。


    畫中的‘女’子便是與唐寧麵目相似的唐嫣,隻是那人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清幽的氣質,像是離塵的仙子。


    這幅畫是這麽多年李湛行動的動力,已經有很久,李湛不曾看它。


    現在再次看到這幅畫,他竟然心中沒有任何感覺。


    “我該怎麽辦?”明顯示弱的話從嘴間吐出,無奈中竟有些‘陰’狠。


    “果然隻有鐵和血能解決問題。”最後一聲歎息消失在書房,北齊的鐵血厲王又迴來了!


    ……


    ……


    唐寧迴王府時,心猝然間痛了一陣。


    那痛像是某種預警,想著自己身上的蠱毒,唐寧的眉頭皺了一下。


    再‘摸’著懷中的瓶瓶罐罐,唐寧突然釋懷。其實,她真的很想幹掉李湛,至少讓他生不如死也好。很可惜,因為她每月必須用李湛解毒,反而不能要他的命。


    如果,她真的會死,陪著她下地獄的一定是那人!


    當唐寧迴到王府後,身上那種痛覺已經幾近消失,她進去的時候李夏正從王府中出去。不知為何,唐寧覺得那個人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憐憫?


    憐憫嗎?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唐寧,也不皺半點眉頭,何須別人憐憫!


    “唐妃,得罪了!”就在唐寧麵對厲王府內怪異的氣氛無所謂時,突然有一隊暗衛從天而降,把她圍了起來。


    “你們這是?”唐寧看著他們手中的東西,全身一淩,已經做好戰鬥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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