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突然提升戰鬥力,唐寧情況危急,歐陽珣的揮舞著錦扇朝魔化的翡翠襲去,李湛的長劍也在瞬間揮發。


    但,唐寧手中的斷刃卻在此時發揮想不到的作用,以近乎詭異的姿態插入翡翠心髒。


    一刀直取,幹淨利落。


    與此同時,歐陽珣的錦扇,李湛的利劍也刺入了翡翠的身體。


    利刃的刺去,引出一道混沌的氣體,在一陣白煙中,臨死時恢複理智的翡翠張了一下嘴,卻什麽話都說出來就躺在了地上。


    “翡翠,我會帶著你迴故鄉……”歐陽珣歎息了一聲,用手闔上翡翠的眼睛。


    雖然身體中插著刀,翡翠死的異常安詳,竟有種解脫之感。她全身的綠色已散了大半,身體竟然恢複成原來的顏色。除了那一頭銀色的絲發,沒什麽能昭示她生前曾魔化。


    唐寧看了屍體一眼,手撫著她的身體動了一下,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厲王被妖人攻擊,翡翠公主無端受牽連,被賊人所害,化身為魔。翡翠公主攻擊眾人,厲王無奈,斬之。”李湛沉思了一下,一句話欲為翡翠的死蓋棺定論。


    “西涼皇知道她私自出來,讓我護送她迴去。此番,也隻能護送她屍體迴去。翡翠的事,主因在我,是我保護不周,讓其被賊人所害,我會向西涼皇認錯。”


    人在厲王府中,李湛如何都不能脫責。但,翡翠是為了歐陽珣跑出來,他也不能脫責。


    此番,不管是歐陽珣還是李湛,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完全讓唐寧置之事外。


    但,唐寧,真的能置之事外嗎?


    “馬上就要夏天,從此地到西涼,快馬加鞭也要七天路程,先準備冰棺材,保護好她的屍身。還有,今晚準備捉拿妖人。”


    唐寧說話間,從翡翠體內拿出一條黑色的蟲子,那蟲子看樣子似乎奄奄一息,但到了唐寧手中,竟開始活蹦亂跳。


    “讓人找隻老鼠來,估計今晚有好戲看。”唐寧看著那黑色的蟲子,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翡翠生前的架勢,分明要害死唐寧。


    既然有人要害她,她就把人捉出來,看看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厲王府的行動很快,一會兒的功夫,一隻白老鼠便出現在了唐寧麵前,唐寧接過小白鼠,不知用了什麽辦法,一轉手,那隻黑色的蟲子竟然不見了。


    李湛看著唐寧,目光深沉了很多。他無法想象,若是唐寧在他身上弄進這麽一條蟲子……


    唐寧抬起頭,似乎知道李湛心想,有些譏諷的說道,“王爺不必用那樣的目光看著我。這種蠱蟲很難得,王爺的護體神功厲害的很,就連對劇毒不過是這樣的反應,天下能傷到你的東西真不多。”


    李湛的胳膊上的傷,唐寧不是沒有看到。她惱怒李湛的自以為是的保護,令她心中不安穩。


    李湛的插手讓唐寧覺得很矛盾,這個人總是傷害她不相信她,卻又生死攸關的死命護著她。她不知道李湛這樣的做到底為何,在心中卻十分的不安。


    唐寧惱怒一下,本來要親自在王府做些布置,最後卻是和李湛、歐陽珣說了一下大概,然後轉身迴房間。


    歐陽珣看著唐寧的背影,出了一會兒的神,方才唐寧的注意力一直在李湛的身上,這讓他有些不舒服。兩人明明做得差不多,他不明白為何她對李湛的關注比他多。


    “歐陽,她是我的妻。”李湛看著歐陽珣望著唐寧的背影出神,有些不悅。


    “但,我喜歡她。”喜歡這種東西最是身不由己。


    歐陽珣迴答的很坦率,李湛聽了卻不禁大怒。若不是歐陽珣是他的老友,早對他拔刀相向。


    李湛強行壓了一下自己的怒氣才說道,“什麽東西都可以商量,唯有她。”


    隻有這個女人,他不願跟任何人分享。


    “李湛,我已經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四個字,歐陽珣說的十分沉重。當時覺得這樣的決定有些沉重,但現在卻不後悔。


    看著李湛思索的神情,歐陽珣有些自嘲的說道,“世人皆道我風流不羈,誰知道我從來都是循規蹈矩,每一步都算計不時。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那麽幾件按照自己心意做得事,當那天我看到她背向我時,我就決定,我要為她破釜沉舟。你知道的,她待我不同。”


    女人的直覺很準,男人的直覺也不錯。歐陽珣知道自己在唐寧心中是不同,他曾經親手扼殺掉這種不同,現在……不過想拾起過去。


    “歐陽,想不到我們會愛上同一個女人。”麵對如此坦蕩又痛苦的歐陽珣,李湛無法像對忘憂一樣拔刀相向,多年的友情反而讓他對歐陽珣有些惺惺相惜。


    “李湛,請你善待她。因為,不管我是否會最後得到她,都希望她幸福。”


    獨自背負深仇大恨,無人能想象那種暗無天光的日子,他曾經發誓要走到權利最高峰,把眾生都踩到腳下。但在走到中途時,卻發現生命並不一定非要那般。他突然有牽掛有舍不得的東西。他逼著自己放棄,卻在放棄時發現自己舍不得。


    看到李湛被唐寧報複的捅了好幾刀時,他竟然想,如果被捅的是自己就好了。但,女子卻偏偏不理他。


    在煎熬的日子,他突然很想任性一次。所以,一日千裏飛奔西涼,解除了自己和翡翠的婚約。他在路上常想,自己會不會後悔。但,最後對女子的擔憂勝過一切,他竟然慶幸自己的決定。


    歐陽珣說完就走了,李湛站在原地神情莫名。直到唐寧派人送來一副藥貼,他全身的怒氣才減輕了許多。


    李湛也不管唐寧送來的是什麽,直接貼到胳膊上。上麵傳來的絲絲涼意,讓他灼燒的胳膊一陣舒爽。不知唐寧在上麵塗了什麽,李湛胳膊上高腫的地方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磨。


    “她有沒有說什麽。”思索了半晌,李湛才假裝無所謂的問道。


    “王妃說……”暗衛看著李湛那從骨子中透露出歡喜意,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說。


    “說!”暗衛一沉默,李湛本來有些欣喜的心情立即煙消緣散,他怎麽會忘了唐寧對他那不敬的態度能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但在內心裏,李湛卻隱隱期待著唐寧的關心。


    像一個小孩子樣期待從天而降的禮物,李湛隱隱期待著唐寧對他順從和關心。


    但暗衛的話卻讓李湛一瞬間的柔情化為泡影。


    那個女人竟然讓他不要多管閑事,她有能力擋住一切危險。


    作為一個王爺,作為一個將軍,作為男人,李湛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難道他這樣的人,會讓自己的女人獨自麵對一切!!


    李湛心中雖氣,但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她現在在做什麽?”


    “歐陽珣去了王妃從前住的小屋,他似乎想解釋什麽,但王妃方才為王爺配藥,沒理他。”


    暗衛的一席話,又讓李湛的心情莫名好起來。


    就在心情舒爽的李湛準備去找唐寧時,李夏後麵跟著兩個抬著箱子的軍人,走了過來。


    “王爺安好。前幾日王爺吩咐的事,我現在讓人把東西抬來。不知……唐將軍可方便。”李湛還沒問,李夏一臉陪笑的迴答。


    “先生辦事還是那麽有效率。”李湛看著那箱子,說話很別有心意。


    麵對李湛略帶不爽的話,李夏連忙陪笑到,“為王爺辦事,屬下自然盡心。”


    倚香閣隻是讓唐寧一改造就賺大錢,李夏可是對她窺伺了好久,現在難得李湛開口,他自然不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


    “唐妃正在後院,方便的很,本王同你過去。”李湛說著便往後院走,而李夏則快步跟上,生怕錯過什麽。


    很沒到唐寧居處時,裏麵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和爭吵聲,當幾個人走過去時,正聽見唐寧大吼道,“歐陽珣,你做什麽!”


    李湛一聽唐寧的聲音,害怕她吃什麽虧,馬上飛身過去。過去之後卻看到歐陽珣想去扯著唐寧衣裳,而唐寧躲著不讓他碰。


    “住手!”李湛飛身一躍,擋在兩個人中間。


    “歐陽珣,你做什麽!”李湛看著歐陽珣,臉色不是很好。


    “那要問你做了什麽!”歐陽珣的怒氣似乎比李湛更甚,見到李湛,眼中的火星啪啪的響。


    “她是本王的妻,作為朋友,希望你能放尊重!”戲弄朋友的妻子,縱然是好朋友之間,也令人厭惡。


    “妻?北齊哪條律法說側妃是妻。你若真當她是妻,會讓她中毒,而且是無解的毒!”對於自己離開時間唐寧發生的意外,歐陽珣覺得十分內疚。


    每個人都隻有一個正妻,妻是一個男人真正的伴侶,就像是皇後與皇後,妻可以死後與丈夫同葬,享受宗室香火。但是妾……不管是側妃還是其他,都不過是妾。


    妾不過是隨侍的工具,就算貴為皇妃,也可以當做了禮物送給他國國君。


    歐陽珣現在強調唐寧是妾不過是表示自己也可以去追求她。但其他人聽了,卻都是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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