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湛抬起手向著忘憂拍去時,突然見忘憂身上的圖案竟然開始渙散!


    與此同時,唐寧全身開始被一層黑色的霧氣籠罩,臉上瞬間煞白,額頭有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


    這是?


    李湛見忘憂的樣子像是內力不足,馬上把運氣內力支持忘憂。


    李湛的手剛觸到忘憂後背,他掌上的內力就像被吸住。雖然李湛有一身濃厚的內力,還是被流失速度駭到。


    本來,若李湛強製收迴內力。雖然會受些反噬,也能收迴來。但看著唐寧身上漸漸消散的黑霧和慢慢恢複紅潤臉龐,他便覺得什麽都值得。


    唐寧的身體就像個無底洞,忘憂的內力在快被吸幹後,李湛的內力也被她吸的差不多。在還剩下兩成時,李湛閉著眼看著唐寧,不到最後一刻,他便不會放棄。


    李湛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她要這個女人活著,在人間的地獄陪著他!


    “唐寧……”李湛無聲喊了兩個字。


    那兩個字似乎透過重重的雲霄從李湛肺腑中傳出,流經他全身的經脈,傳遞到女子身上。


    他,不想讓她死,希望她活著!


    就在李湛內力隱隱出現枯竭之狀時,突然唐寧體內的內力迅速迴升,一股內力反送,竟然有一股內力反送,但那股內力卻比方才李湛輸出的內力更加精純。


    當女子反饋的內力停止後,李湛竟然發現他內力比以前提高了一個層次。


    這算是救人的好處?


    忘憂此時,不管內力還是修行,都上升了一個檔次。


    唐門暗衛首領候選人在小時候會服用一種特殊的藥,當唐門嫡係與他們身體交流時,兩個人的修為便可同步大幅度提升。


    這個道理和雙修相似。


    事實上,大多數時候,他們大多數會選擇雙修。因為這種引渡、心血交融的方式十分危險,萬一出現一方內力不濟又無人救援,雙方皆會有性命之憂。


    經過忘憂和李湛的搶救,唐寧的毒雖然鎮住了,但情況卻依舊不樂觀。


    唐門的秘蠱極其的霸道,若沒有解藥,任何誰也無法逃出生天。


    “我知道,你一直想和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是。”這是情敵之間的決鬥,勝利者得到心愛的女人。


    一身白衣的忘憂隨意束著頭站在一棵樹下,姿態有著說不出恬靜。李湛沒有掩飾內心的欲望,他的確是在乎唐寧的,這件事根本無法隱藏。


    “但,她不會希望看到我受傷。”忘憂說的話很是風輕雲淡,但落在李湛耳中,卻有些說不出的膈應。


    “她的人,是我的。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很霸道的宣誓。


    李湛現在是唐寧名義上的夫君,這是他唯一的資本。但,在另外一方麵,他也已經意識到,像唐寧這樣的女人,這等的名義,對她似乎沒有什麽意義。


    雖是簡單的對話,但卻互相打對方的臉。


    李湛一句話結束,雙方都是劍撥弩張的沉默。隻是,卻沒人動手。


    “我們,打個賭如何?”良久,忘憂歎了一口氣說道。


    “說來聽聽。”每次對上忘憂,李湛就恨不得掐死他。


    忘憂現在也很想掐死李湛,但現在,他更想救唐寧。


    “起初,她也不相信我,處處提防我。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去表現,最後她視為如至親。李湛,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如果能讓她信任你,或者說愛上你。我將永遠隻是她的暗衛,永遠……”


    “你,敢跟我賭嗎?”


    忘憂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李湛,裏麵藏不住的挑釁。


    但那挑釁中卻帶著某些勢在必得,似乎在他的認知裏,唐寧永遠不會愛上李湛,不管李湛如何做。


    情敵的激將、內力的渴望讓李湛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就答應了。


    “就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讓她改變對我的態度!”難道他們有了夫妻之實,還比不過一個外人。


    “既然我答應了賭約,現在能否告訴我,你這一個月,要去哪裏?”


    在情敵麵前,李湛保持著十分的清醒。他不相信忘憂會有這麽好心,把唐寧白送到他身邊一個月。


    “我要迴唐門,她的蠱毒隻是被壓製引渡到我體內部分而已,根本沒有出去。我現在必須親自迴唐門去取解藥。”


    “如果……一月內我迴不來,麻煩你把她化成灰送迴唐門。”


    “她,畢竟是唐門的人。落葉……歸根……”


    忘憂說完,白色身影一掠,就消失。但他的話卻迴蕩在李湛耳邊,久久不能散。


    唐寧要死了,一個月內如果沒有解藥,她就會死!


    那個唯一可以讓他不排斥靠近的人,很可能在一個月後去世……


    李湛知曉忘憂對唐寧的感情,知道他一定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想到唐寧可能……會死,李湛箭一般竄入唐寧所在的房間,直到看到唐寧依舊安穩的睡在床上,才唿出一口氣,緩緩的走到床邊坐下。


    “你怎麽可以死,醒來,唐寧,契約還沒解除,你必須在我身邊。”


    “唐寧,醒來,你怎麽能讓我這麽揪心,自己卻安靜的躺在床上。”


    “唐寧……我突然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有些話,雖然可以想到,卻是難以輕易說出口。


    李湛俯下身,用腦袋磨蹭著唐寧的脖頸,動作異常的輕柔。就像撒嬌的小獸。


    “唐寧,醒來,隨便你怎麽報複,隨便你要怎樣。”不是承諾,卻勝似承諾。


    這是一種把自己的命交代到對方手上的決絕。


    李湛此時如果抬起頭,就會發現女子的嘴角掛著一股得勝似的笑意。那嘴角撅起的弧度很小,卻十分的好看。


    作為西北軍負責後勤的人,李夏是軍營中最忙又最清閑的人。


    說他忙,是因為整個西北軍的吃喝拉撒都屬他管。說他閑,是因為當事情被整理的僅僅有條後,他便什麽事都沒有,隻要看著屬下執行便好。


    隻是,此刻,李夏卻陷入無限的反思中,不停的思考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錯什麽。他自認為生錢能力很好,又不曾虧待過任何士兵,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李湛單獨叫到書房!


    問題是,李夏已經在這裏呆了半個時辰,卻隻見李湛坐在書桌前看奏折,但一個時辰了,卻隻看那一頁,臉上的眼神倒是不停的變化。


    “王爺,最近可是有什麽煩惱事?”


    李夏是隨著李湛的嫡係,他自認為沒什麽過錯,見李湛現在的狀態,思忖著暗衛那邊的消息,便猶豫的出口。


    “恩。”與唐寧的迴憶被打斷,李夏的話讓李湛想起叫來的目的。


    “王爺有事盡管隻說,屬下自然會盡力去辦。”李夏的話說的很誠懇,但……其實他現在很想聽聽李湛的八卦。


    到底什麽能讓這個陰悍的男人變臉呢?


    李湛看著李夏,稍微斟酌了半天才說道,“先生可知道,如何盡快能讓一個女人忘記仇恨,愛上一個男人。”


    “王爺口中的女人指的可是唐將軍?”疑問的話沒有經過大腦就說出來。自從唐寧校場一戰,被封為將軍後,李湛屬下對她的稱謂便不再是“唐側妃”,而是“唐將軍。”


    側妃與將軍之間的稱謂變化,完全體現了李湛屬下眾人對她的態度。


    當然,如果她當日沒有重傷李湛的話,眾人對她更推心置腹。


    “是。”


    李湛坦蕩的迴答讓李夏瞪大了眼睛,他家王爺終於開竅了。太難得了!


    但李湛的下一句話,卻讓李夏噎的說不出話來。


    “本王和人打賭,必須在一月內得到她的心,至少讓她不想離開本王,先生有妙法嗎?”


    李湛的話讓李夏的心中淚流滿麵,頓時覺得李湛當初被唐寧捅了罪有應得。但作為謀臣,他卻不得不為李湛謀劃。


    “對付女人,尤其是強硬的女人。最好的辦法便是柔情,讓唐將軍感受到王爺的惜花之意,以王爺的權勢姿容,想必唐將軍會很快放下心防。還有……咳咳……”李夏在說下麵的話時,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


    “男女之事,相互交流很重要。王爺在那什麽的同時,不要忘了唐將軍的……感受。王爺……可以多看一下這方麵的畫圖……”


    當別人紈絝風流時,李湛在西北從小兵當起,一步步踩著屍體往上爬,對於男女之事,根本沒有多少接觸。他平日看到的都是別人的討好,怎麽會懂顧及別人的感受。


    “先生很擅長男女之道呀。”李湛這句話說的蕩氣迴腸,讓李夏聽了抹汗。


    這種事,是個男人就知道呀。


    當然,李夏是不敢反駁的,他隻能獻寶似的把自己恰好當得到一本孤本獻了上去。


    他原本以為李湛會誇獎他,誰知李湛竟對著那畫中的女子評點,“太醜了,完全沒唐寧的天生麗質,這個也很醜。不,不是醜,是根本就沒法看。”


    李湛說話時想是自言自語,李夏聽了卻是天雷滾滾。任他膽子多大,此時也不敢評論什麽。畢竟,唐寧他可是厲王府上,唯一一位女主人。


    不能評論,隻能轉移目的。


    “唐將軍把月香樓經營的風生水起,若是王爺能讓唐將軍發揮一下所長,她自然會心中高興,若是她心中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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