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盞喬心裏愧疚萬分,低下頭來,無措地坐在長椅上。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她才受傷的,她是為了救我。”


    接連發生的事情,讓安盞喬感到恐慌,心裏麵更是滋生出一股害怕,那人有意明顯是來撞她的。


    翟富錦微微閉上眼睛,雙手在逐漸的握緊,現在不是責怪誰的問題,她祈禱躺在手術室的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出來。


    她低著頭一直沉默不語,心情複雜萬分,更多的是怪自己,是她看錯人了。


    是她太過於小心眼,黛雅明明對她那麽好,怎麽可能會向其他人一樣。


    池禦傾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慌了,步伐透著這些許的慌亂。


    當走下樓的時候,大家看到他的這樣的神情,不由得一驚,一向處事不慌的池禦傾,眼神竟如此呆滯慌亂。


    一路上,池禦傾不知道怎麽把車開到醫院,滿腦子就隻有安盞喬一個人。


    等他來到手術室前看到傻傻坐在長椅上的安盞喬,快步走上前,一把抱著她。


    安盞喬慢吞吞的抬起手,放在他的後背上,目光呆滯,眼神中透著幾分迷茫,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


    “喬喬……喬喬……”


    他現在隻想輕輕地喚她的名字,隻有叫她的時候,感覺她人在身邊,才能把慌亂不安的心放下。


    “池禦傾,對不起。”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慌亂,像是承受不住壓力崩潰時的哭腔,趴在他的懷裏,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


    不敢想象在商場門口的那一幕,要不是黛雅,躺進去的人就是她,甚至連孩子都保不住。


    池禦傾慢慢的鬆開了,他輕輕抬起手來,放在她的臉頰上,憐惜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眼裏麵有化不盡的柔情,心裏麵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隻要她人沒事就好,這樣他也就跟著放心了。


    翟富錦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揪起了他,把他拉了起來,指著手術室門口,失去理智的大喊了一聲


    “你知道這裏麵躺的人是誰嗎?”


    看著他如此激動,池禦傾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兩個人一起出去,一個坐在長椅上,另一個人就是黛雅。


    “黛雅。”


    翟富錦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覺得現在的池禦傾已經變了。


    讓他更喜歡以前不近人情,冷血無情的池禦傾,至少會關心身邊的人,不會像現在這樣,滿眼隻有一個女人。


    “是!可是那又怎樣,你在乎嗎?原來你都知道,可是你從進來都沒有提過她的名字,甚至沒有關心過。”


    安盞喬猛然抬起頭來,意識到他定是誤會了,慌忙想要解釋。


    還未曾開口,沒想到翟富錦話峰一轉,直接把矛頭指向了她。


    “我看你現在就是被這個女人鬼迷心竅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她和外麵那些竭盡全力想巴結你的女人有什麽區別?”


    “禦爺,我知道我這樣說以下犯上,但是你聽我一句忠告,和這樣的女人待在一起,遲早有一天會害了你。”


    翟富錦深吸一口氣,手指握成了拳頭,重重地砸在了牆麵上,臉上帶著憤怒的神情。


    “隻要有她在,你就會三番五次的受傷,黛雅也會受傷,甚至連她的好朋友也會受傷,說白了,她就是個災星。”


    說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容忍,唯獨不能說安盞喬。


    池禦傾直接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頂,直接將他揪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愈發的陰冷,危險的眯起眼睛,一雙銳利的眼眸落再到他的身上。


    “翟富錦,你現在意識不清醒,我不會和你斤斤計較,但是這樣的話會不允許再聽到第二遍。”


    安盞喬心頭一緊,慌忙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眼神示意了一下,想讓他放開。


    唯獨沒想到翟富錦會這般的滿不在乎。


    “你喜歡誰我無權幹涉,但唯獨不能喜歡她,這一次是黛雅,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別自欺欺人了。”


    池禦傾忍無可忍,一拳揮了上去,安盞喬手疾眼快,抬起手來,直接握住了他的拳頭。


    拳頭順著力度無法收迴,她的手重重的摁在了牆麵上,她疼得眉頭皺了一下,眼角餘光瞥到了池禦傾震驚的眼神。


    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還好她擋下了,不想因為她一個人而鬧了他們兄弟不和。


    “池禦傾,歸根結底錯在我,他說的沒錯,在很小的時候有很多人這樣說過,我是一個災星,害得父母死亡,我如今活了這麽大,本以為可以平安無事,是我是平安無事,可是我卻害了身邊的一個又一個人。”


    她放下了手,看著手背上冒出的血絲,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輕輕的牽住了他的手。


    將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感受著他的心髒在劇烈的起伏,無聲的笑了一下。


    “池禦傾,你該冷靜了。”


    早在此之前,翟富錦已經通知了牟清寒,為了不讓黛雅的家人擔心,他決定隱瞞下來。


    牟清寒風風火火的來到這裏,看著他們幾個,整個人站在手術室前。


    “她怎麽樣了。”


    剛好,醫生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摘下的口罩。


    “手術很成功,身上有多處擦傷,有輕微的腦震蕩,右手骨折,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幾個人皆是鬆了一口氣,安盞喬站起來看了一眼,被推出來昏迷不醒的黛雅。


    “你們應該不想看到我了,今天的事情我再一次道歉,黛雅小姐覺得我受傷,等她醒來替我說一聲謝謝,算是我欠她一個人情。”


    說著,她拿著包就要離開了,池禦傾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們一起走。”


    安盞喬眉頭微微皺起,強忍著心中的酸澀,臉上露出一抹坦然的笑容,一把甩開他的手。


    “池先生,我是我,你是你。我去哪裏又不用你管,你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好好的照顧她。”


    池禦傾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她現在的樣子,擺出一副冷漠疏離的姿態,把自己偽裝得嚴嚴實實,緊緊的攥著她的手,一刻都不肯鬆開。


    “不行,你是我的,我送你迴去。”


    安盞喬眼角餘光撇到了後麵兩位猶如仇是一般盯著他的人,慢悠悠地掰開了他的手。


    “我讓司機送我,池禦傾,你好好待在這裏,聽我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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