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門案過去了五天,輿論不斷發酵,百姓終日惶恐不安,擔心自己會是下一個慘遭毒手的人。


    報社雜誌的記者每日都將警察署圍個水泄不通,爭先恐後想拿到滅門案的獨家報道,輿論越演越烈,上頭為了安定民心不斷施壓,勒令一個月內破案。


    警察署署長派出了幾乎全部的力量排查訪問,連著六日一無所獲,署長病急亂投醫萌生了去找陳樂誌詢問真兇的想法。


    署長拎著大兜小兜的禮品,封了不菲的答謝金去拜訪陳樂誌,陳樂誌倒是沒想到署長會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他不禁有些拿架。


    陳樂誌本想立即告訴署長兇手是誰的,但他轉念一想,這是一個為自己造勢的好機會,故意推諉了一會兒,說自己需要耗費一些時間去尋找才能找到兇手。


    如果一開始就告訴了署長兇手是誰,就不能讓署長知道他起的作用有多大了。


    越難得的才越被人重視,不是嗎?


    署長也沒有說什麽,賠著笑臉迴去等消息了,陳樂誌看到車隊離開自得的很,仿佛覺得功成名就已經在向他招手。


    他就好比從前的國師,能在這個逐漸覺醒自由意誌的國度裏唿風喚雨,乃至能輕易掌握別人的生死。


    有了警察署署長的上門求助,陳樂誌對星瀾一個小小的警士更不放在眼裏了,他也不想要在放低姿態跟星瀾去拉進關係了。


    陳樂誌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所有人都應該匍匐在他的腳下,這是他的時代,否則,為什麽隻有他才有這個機遇呢。


    至於什麽時候把兇手是誰透露給署長,陳樂誌表示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一切全由他的心情。


    因為如果他不說兇手是誰,警察署兩年都破不了案,所以警察署能不能盡快破案都得看他心情好不好。


    陳樂誌都設計好,等警察署在他的幫助下破案以後,他一定要找幾家有名的報社來采訪自己,被萬民所崇拜。


    星瀾在被江雪說服以後,該調查案件還是調查但稍微鬆了口氣,他相信江雪的能力,江雪說能勸得兇手自首那就一定能。


    江雪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去鼎香樓裏買了滿滿一食盒飯菜,去春秋閣買了一壺上好的白酒一並帶上,徑直去了城外的臨江河。


    費勁兒找了好幾個橋洞,江雪終於在一個極其偏僻的橋洞下,找到了髒兮兮的齊淵。


    齊淵正和衣而眠,腳邊是一個碩大的包袱,裏麵裝著換洗衣物和一些幹糧,足夠他避過這次風口浪尖在悄悄離開到外地去。


    “齊淵,齊淵!”江雪站在離齊淵一丈處喚他,齊淵一連幾天都未合眼,在橋洞下膽戰心驚的過了幾日,他擔心隨時會被人給發現根本無法入眠。


    這是困的身體實在是扛不住了才睡過去,這一睡就有些沉,輕易睜不開眼睛,但齊淵始終是懷著心事,再江雪再次大聲喚他的時候,他騰地從地上跳了起來。


    齊淵眼睛還未全部睜開,迷迷糊糊之間把後背靠在橋洞的牆壁上,從褲管裏拽出了困在小腿上的匕首,鋒利的刀尖對著江雪。


    齊淵狠狠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鑽心的疼痛讓他得以清醒,他兇神惡煞的看著江雪喝道:“你是誰!你來這裏做什麽?快走,這是我的地盤!”


    江雪往後退了一步,放下手裏的食盒攤開雙手高舉示意自己沒有威脅,她輕聲道:“齊淵,你先吃一頓熱乎飯,餘下的我們慢慢說。”


    齊淵有些震驚,雙手緊握著匕首往前走了兩步逼近江雪,詫異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認識我?不,這不可能,你到底是誰,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快說!”


    齊淵沒有辦法不產生懷疑,這城中知道他的人特別少,連左鄰右舍街坊四鄰對他們家的事情都不了解。


    自從小時候姨母一家來了,家就不在是他和妹妹的了,鄰居們都以為他和妹妹早就搬走了,房子的主人變成了姨母一家。


    姨母怕街坊們嚼舌根,限製了他和妹妹的外出,他還好隨著年歲漸長隔三差五還能偷偷跑出去,妹妹幾乎從來沒有出過門。


    這個沒有人情味,相互之間不認識,漠不關心的安城裏,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唯一的妹妹和狠毒的姨母一家都死了,根本不會再人知道他齊淵的名字。


    這個人到底是誰?!


    “先吃飯吧,這幾天你還沒有吃過正經的飯菜吧,這是我特意在鼎香樓裏給你帶的,有你最愛吃的肘子和炒茭白,你吃完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江雪的態度始終很平靜,她不怕齊淵會發狂,她知道齊淵不是個壞人,即便齊淵真的對她起了殺心想要傷害她,她也有自保拿下齊淵的實力。


    齊淵見江雪不肯正麵迴答他的問題,本來還想在扮兇嚇唬江雪,但食盒散發出的肉香和飯菜香,讓齊淵口腔間瘋狂分泌口水。


    他快一個星期沒有吃過熱乎乎的飯菜了,他帶了很多的幹饅頭,餓了啃兩個饅頭,渴了就喝點河水勉強填飽肚子。


    齊淵警惕地看著江雪,江雪為了讓齊淵放心又往後退了一些,輕聲道:“你放心吧,我是一個人來的,如果我真的想害你,我第一時間就喊人過來抓你了。”


    她知道人是我殺的!這是齊淵的第一反應,但他覺得江雪說的有理,如果江雪真的想對他不利,也不會孤身一人來尋他,還給他帶飯菜。


    齊淵想即便真的有埋伏,他也認了,他殺了人這是事實,是該付出代價,槍斃也好,蹲監獄也好,都是他應有的下場。


    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齊淵飛快拿起了地上的食盒,又退到遠處,揭開蓋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顧不得用筷子直接用手拿起肘子啃了起來。


    肘子香到他的舌頭都快化了,齊淵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個大肘子吃下了肚,抄起一旁的酒瓶喝了兩口酒,齊淵發出了一聲滿足的謂歎。


    進入了深秋天氣寒涼橋洞下更是陰冷,喝了酒齊淵才覺得自己幾乎要凍僵的身子暖和過來,他拿起筷子慢慢吃光了剩餘的飯菜。


    齊淵打了個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無所謂地對江雪說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不會不知道我犯的事兒吧?”


    江雪點了點頭:“知道,轟動安城的滅門案,你就是那個兇手。”


    “知道你還敢過來?”齊淵目露兇光:“你要是一個人來才有鬼,把你的同夥都給叫出來吧,警署也是,竟然派一個小女子來接近我這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殺手。”


    齊淵呲牙嚇唬江雪:“他們就不怕我殺紅了眼,把你也給殺了?”


    江雪搖了搖頭沉聲道:“我沒有同夥,也不是警署派來的,我說了我是一個人來的。他們還沒有找到你。”


    齊淵納悶了:“警署的人都找不到我你是怎麽找到我的,你找我做什麽?又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是受你妹妹之托,前來尋你,你妹妹希望你去自首。”江雪撒了謊,對於齊淵而言能說服他的隻有他的妹妹。


    齊淵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雙目猩紅走到江雪麵前對她怒目而視:“撒謊!我妹妹她早就……”


    “你妹妹死了,對嗎?”江雪沉靜地望著齊淵搶先道,撥開他指著自己的手指,她真的很討厭,很討厭被人指著。


    齊淵一怔旋即暴怒:“那你還打著我妹妹的旗號來騙我?不許你提起我妹妹!”


    江雪凝視著齊淵不發一言,直到齊淵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這才開口道:“你妹妹齊漾,比你小四歲,如果她今年還活著的話,會是十六歲。”


    “可惜,她在你離開安城半年後,就死在了你姨母一家的折磨之中,齊淵,你替你妹妹報了仇,沒有人說你做的不對。”


    齊淵的瞳孔不斷放大,腳步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嘴唇不受控製地抖動著,臉色青白交加:“你怎麽知道這些的,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江雪歎了一口氣,違心道:“我是受你妹妹齊漾之托,她托夢給我說很擔心你,她讓我轉告你,希望你前去自首。”


    “自首?”齊淵震驚道:“不可能,我妹妹不會說這樣的話,自首就是去送死,她怎麽會讓我去死?”


    “一定是你在騙我,我妹妹不可能這麽說的!”齊淵有些失控,他的拳頭砸向橋洞,手背立刻變得血肉模糊。


    江雪垂下眼簾,睫毛投出一片陰影,鎮定道:“如果我是在騙你,你妹妹的事情我怎麽會了解的這麽詳細?”


    “她想到了你不會相信我,有一首童謠能替我證明。”江雪抬起頭盯著一臉迷茫痛苦的齊淵輕聲道:


    “她說,有一首隻屬於你們兄妹之間的童謠,是你們兩個一起編的。”


    “天黑了,狼來了,娃娃沒人疼愛了;


    天亮了,娘來了,娃娃終於得救了。”


    齊淵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他癱坐在地上一臉絕望,那是隻有他和妹妹知道的童謠,世界上再無第三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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