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瀾倒是神態自若,他鬆開江雪順帶著將江雪鬆散的發鬢重新挽好,站起身來將時成宣何淑然迎進來淡定解釋道:


    “江雪剛才眼睛裏進了沙子,我幫她清出來。”


    時成宣何淑然能怎麽做?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嘍,星瀾早晚是他們的女婿,就當作是在吹沙子吧。


    菜剛上齊,腳程快的夥計就趕迴來跟江雪迴話:“小姐的話我已經帶到了,我多說幾句小姐可別嫌我話多,我瞧著那人的臉色有些不好,還悄聲罵了幾句,不是個好相與的,小姐多留心。”


    江雪道過謝又折迴了雅間,何淑然有些疑惑:“你神神秘秘幹嘛呢?有什麽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嗎?”


    “保密,是女兒自己的事情,娘你別問。”江雪衝著何淑然撒嬌耍賴,何淑然特別吃江雪這一套果然不再多問了。


    菜吃的差不多了,江雪提議去樓下大堂看鼎香樓晚間特有的變臉表演,自然是沒有人反對這個提議,幾個人坐到十點多才迴。


    陳樂誌沒能順利把星瀾引到兇案附近去,在家裏發了好大的脾氣,茶杯茶壺摔了一地,晚上吃飯時把桌子都給掀了還打了伺候的仆人一巴掌。


    就這陳樂誌都沒能解氣,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麽浪費了,隻要趙星瀾出現在兇案附近,他就有十足十的把握顛倒黑白,把趙星瀾送進大獄去,可趙星瀾偏偏不去!為什麽不去?!


    陳樂誌特意問了跑腿的夥計,夥計說了是受一個小姐吩咐,仿佛是要一家人一起吃頓飯,那人還能有誰,肯定是時江雪一家!


    陳樂誌氣的牙癢癢,趙星瀾跟這個時江雪的感情還真是好,為了時江雪一句話,定好的約說毀就毀,半點都不顧及君子風度。


    還有那個時江雪,簡直就是克他的,好好的計劃被時江雪給毀了!


    陳樂誌急火攻心,硬生生長出了滿嘴燎泡,他用針一個個挑破舔了舔滲出的膿液,暗暗決定改變策略。


    陳樂誌發覺他之前都是在舍近求遠做無用功,幹嘛非得先整死趙星瀾呢?時江雪一個弱女子,家中又無權無勢,不比趙星瀾好對付?


    他要的是藏著金山的白玉蓮花鐲,而那個鐲子在時江雪身上又不在趙星瀾身上,他在趙星瀾身上費那麽多勁兒幹什麽?


    陳樂誌都懷疑自己的腦袋之前是被驢給踢了,怎麽偏偏就抹不過彎兒來呢?陳樂誌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盡做些無用功。


    定好了接下來的計劃,陳樂誌就打算讓自己的名氣更上一層樓,到時候去忽悠江雪更有把握,江雪也更容易上當不是。


    星瀾第二日去警署上班的時候,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人臉色煞白的來報案,人抖的跟篩子一樣,結結巴巴道:


    “不,不好了,死人,死人了!”


    “一家,一家四口都死了!警官,趕,趕緊,去去看看吧!”


    星瀾跟著驗屍官和一些同事去了案發現場,結合驗屍官簡單的勘察後推斷,兇手並不是隨機選擇加害對象的變態殺人狂,而是跟這家人有著深仇大恨。


    一家四口均被麻繩牢牢捆住,中年夫妻中女的被刺瞎了雙眼,搗爛了耳朵後被一刀斃命,男的身重數刀,被砍去了雙手失血過多而亡。


    剩下兩個十七八歲的青壯男子被刺了多刀斃命,值得注意的一點是,三個男子的生殖器都被剪刀剪下來,被踩了個稀巴爛。


    警察署當即把這件案子定性為惡性兇殺案,緊急采集證據搜捕嫌疑人的同時,麵向百姓們征集目擊者,能提供有用線索的獎勵五百塊。


    警察署忙的不可開交,星瀾一連幾日連軸轉幹脆住在了署裏,好不容易有了個能迴家歇歇,拿些換洗衣物的空檔,星瀾先去時家看了看江雪。


    “需要我幫忙嗎?我知道兇手是誰的,如果我不說,這件功勞可就要被記在陳樂誌的身上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當作是你破的案。”


    江雪沉靜地望著一臉疲憊的星瀾,星瀾擺了擺手,聲音嘶啞道:“算了吧,冒領軍功的事情隻有小人才能做的出來。”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不是說了陳樂誌害人之心起了以後,有一些事情是可以改變的,那你怎麽沒有阻止這樁慘案的發生?”


    星瀾對此有些不解,江雪當了這麽長時間的任務者,仍舊保留著一份善心,從來沒有過力所能及卻見死不救的情況。


    雖然他是個主宰一方大世界的主神,但對這些不同小世界的不同法則要求,以及做任務的限製,了解的並不如江雪這個金牌任務者多。


    星瀾化成了一個好奇寶寶,請江雪給他解答疑惑,江雪聽了垂下眼睛,平靜道:“那是因為這件事情並不是因為陳樂誌而生的,是既定的,誰也改變不了。”


    “這一家四口的死,是必不可免的,他們是自己找死。”江雪眼睛中閃爍著幽光,她對著星瀾詢問道:“男人的生殖器不見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星瀾搖了搖頭,江雪握緊了拳頭:“因為他們就是仗著比女人多了一根東西,犯下了獸行。”


    “你不讓我告訴你兇手是誰,但即便我不說,陳樂誌也會為了鞏固他先知的名頭說出來的,明日我會去勸兇手自首。”


    江雪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她握緊了茶杯冰涼的手掌心才微微有了暖意,她眼眸平靜如水,可似乎又藏著洶湧的暗流,望著星瀾沉聲道:


    “可在此之前,先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有一對兒父母雙亡的兄妹,兄妹年歲尚小,姨母借著照顧他們的由頭,一家子搬到了兄妹倆的家中,從此兄妹兩個變成了姨母一家的傭人。”


    “這樣的日子過了七八年,哥哥終於長成了大小夥兒,有了賺錢養家的能力,為了給妹妹更好的生活,哥哥去了很遠的地方打工,把妹妹托付給了姨母一家照顧,自己定期寄錢來。”


    “哥哥知道姨母一家有自己的私心,對妹妹不算太好,隻是麵上過得去,可哥哥除了姨母意外沒有別的親人可以托付,他想著隻能先委屈妹妹兩年,等他迴來就把鳩占鵲巢的姨母一家給趕出去。”


    “哥哥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兩年後迴來,妹妹卻已經香消玉損了,他痛哭流涕悔不當初,可這一切都沒有用了,妹妹已經死了,換不迴妹妹。”


    “姨母跟哥哥說妹妹是得病死的,還說為了給妹妹看病他們花了一大筆錢,如果哥哥有錢最好能還給他們,哥哥不想欠姨母的人情,隻能把積蓄給了姨母一半。”


    “哥哥收拾妹妹遺物的時候,發現妹妹用小刀刻在床板上的暗語,那是隻有兄妹兩個能看懂的暗號,所以才得以保留下來。”


    “哥哥按照妹妹暗號裏說的那樣,在家中一個隱蔽的角落找到了妹妹的日記本,然後,哥哥的世界崩塌了。”


    “哥哥死都不會想到,妹妹在他走後經受了怎樣的折磨,姨丈打她罵她,最後兩個成人的表哥對已經發育的妹妹起了色心,不顧妹妹的哭求,玷汙了妹妹,姨丈知道後不但沒有斥責反而加入進來,妹妹成了他們三個的玩物。”


    “姨母對這一切充耳不聞,哪怕妹妹跪在地上求姨母幫她,姨母都當作看不見,在三人欺辱妹妹的時候,姨母就好似聾子瞎子一般。”


    “妹妹每一天都想死,每一天都盼著哥哥能迴來帶她離開這個煉獄,沒等到哥哥迴來之前她不能死,等待哥哥的迴來成了妹妹心裏唯一的光亮,妹妹受了再多的折磨也吊著一口氣掙紮活著。”


    “妹妹日記本裏寫到,如果她沒能等到哥哥迴來,她絕不是自己尋死的,而是被折磨死的,請哥哥原諒她,請哥哥一定為她報仇。”


    江雪說完長出了一口氣,她心底泛起一股寒意,聲音有些顫抖:“兇手就是那個哥哥,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殺了犯下滔天罪行的一家四口。”


    “這並不是因為陳樂誌而發生的,不可橫生變數,害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


    “而且,”江雪的眼神十分堅定:“如果我真的能改變,我會救下那個妹妹,而不是這四個惡魔。”


    星瀾聽完了江雪講述的前因後果,內心有些複雜,星瀾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也是個極其護短的人,他可以理解哥哥的做法,但他絕不會同哥哥一樣,把那麽疼惜的人留給山中狼。


    在星瀾看來,比起過上更好的生活,妹妹更想有哥哥陪在身邊,哥哥並沒有考慮到妹妹的心情,他認為妹妹的死,哥哥也要負些責任。


    星瀾看出了江雪的心情低落,抱住江雪輕輕拍著她的背哄她:“是我不好,讓你想起這些讓人痛心的事了,我會盡快抓住他的,你別去冒險讓我擔心。”


    江雪將下巴抵在星瀾的肩膀上,伸開雙手迴抱他輕聲道:“他不危險,他隻是為了報仇沒有傷害過別人,而且我知道他在哪裏,也有把握說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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