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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水深。


    林懋霖跳進水中的那一刻,他什麽都沒想,或許是因為身後這個小姑娘快要追上自己的緣故,或者是因為他腦袋一熱,想涼快涼快。總之,現在的他在水裏反而沒有太多不適應來。


    “下來,下來玩水。”林懋霖雙手翹起水花,


    點點湖水灑在他的頭上,抖抖腦袋,快意恩仇,潛入水中,遊來遊去,如同水中的魚兒般輕盈自在。探出頭來,遠處的湖水交相唿應,增添了美的風味。


    迴憶著兒時的歡樂,在水中,一群野鶴繞其左右,在水中探出腦袋的,一頭紮進水裏的,相伴嬉戲的,歡樂打鬧的場麵一一浮現出來。


    然而,這時卻不一樣了,當他冒出頭來的時候,兩把魚叉架他的脖子上。


    林懋霖去了去水氣,終於看清眼前之人了。


    這些都是洛陽城的東贏士兵,林懋霖也不想夜裏突襲進入洛陽城,白天竟有這般動靜,注定他會有不一樣的入城方式。


    “哈,你們好啊。”林懋霖咧著嘴,帶著笑容,道。


    兩名士兵看了看彼此,一人怒目而視,道:“我們還好,隻是你不好咯。老實點上來,不要耍什麽花招哈。”


    林懋霖嬉笑著爬上了岸,水氣還未來的急抖,兩名士兵一臉狐疑的看著他,跟他保持了一點的距離,不為別的,隻因為他們心中的畏懼,兄弟的死去,洛陽的戰亂,促使他們不得不收斂著點,因為害怕,所以警惕。


    林懋霖跟著他們離開。


    在洛陽湖中一個女人冒出了頭來,“林懋霖啊,林懋霖,你這個方法也太冒險了點吧,你都成了俘虜了,之後怎麽出來哦。”


    幻靈磬來到湖邊,撿起了林懋霖丟在岸邊的長槍,他一個女人還要拿著這個玩意?收迴無奈的情緒,長槍在他的手上顯得很溫和。


    一道光,在敵人沒有察覺的地方進了城,林懋霖在城門口哈哈,小聲笑道:“幻靈磬啊,幻靈磬,希望你能找到大哥和曆雪他們吧。”


    “笑什麽笑,給我老實點。”一個士兵一拳打在他的腦殼上,一本洋洋自得的模樣說道。


    林懋霖想要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可是,他這個想法剛過,才想起來,自己的手還被綁住了呢,強行掙脫不是好的抉擇,想想還是忍下了。


    “兄弟,你打我幹什麽?我又沒招你惹你,你這不是自找沒事麽?”林懋霖說話的時候,嘴角微揚,道。


    “打你怎麽了,我們兩兄弟就是這麽霸道,你說你想怎麽樣?心中怒怒難平?小樣,還手啊。”另一個士兵又是一掌過來,再一次拍在林懋霖的腦袋上。


    林懋霖可是看清楚了,這兩個人就是欺軟怕硬的主,自己被抓出水中的時候,他們本能的畏懼,但是來到城門並且給自己綁上繩子的時候,他們又變了一個樣子。


    林懋霖並沒有跟這兩個小兵計較,這一刻,他來到洛陽城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聯合洛陽城內的軍人進行反攻,配合洛陽之外自己的兵馬,來個裏應外合,攻陷洛陽,他也知道,鬆下榮登的人馬很快就會跟來,所以這一刻,他不能放棄,如果執意要出手,勢必會引起東贏人的警覺。


    “好吧,大爺這下可是栽在你們手上了,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林懋霖裝作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


    兩人看到林懋霖這近乎是放棄希望了的表情,哈哈一笑,很是自得的樣子,道:“早知道不就好了麽,也免受這肌膚之痛了不是。”


    林懋霖很是無語,這兩個人明顯就是欺負他軟弱,又說自己早知道,林懋霖越想越想笑。


    “好的,兩位大哥,小弟這可是栽在你們手裏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直接動手吧。”


    一個士兵一腳踹在林懋霖的小腹上,因為苦痛,林懋霖蹲下身子。然後那名東贏人揪住林懋霖的衣領,道:“小子,見你這麽誠實可愛的樣子,大人也不為難你,這就送你去一個還算舒適的地方,那裏好吃好喝的什麽都有。”


    林懋霖輕聲迴了一句:“好的,多謝兄弟了。”


    “來人,給我押下去,跟那群中原士兵關在一起。”那個囂張的士兵朝著守城的衛兵說道。


    兩人走了過來,轉手犯人事宜。


    “這個小子骨瘦嶙峋的,怎麽被你們抓住的?抓來又什麽用?”迎麵向林懋霖走過來的那個負責交割事宜的士兵嫌棄道。


    “哈哈哈,本來就很容易嘛,對我們來說,什麽樣的小子都逃不過我們的手心,你別看他瘦,當時我們發現他時,經過了數次大戰,我們兩人聯手都差點打不過他呢,你看,還是最後這個小子吃了我一記飛踹,這才把他撂倒。”


    兩旁的士兵且了一聲,道:“你們兩個小子什麽尿性我們不懂麽?就你們兩個那點實力,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呢,看來不用了,把他關在一般平民區就行了。”


    林懋霖聽到關到一般平民區,他立馬站起來,急忙說道:“你們兩個


    也太過分了吧,如果你們這麽做的話,我會跟你們急的。”


    “哈哈哈,就你骨瘦嶙峋的樣子,跟那些功夫了得的軍人關在一起?你就不怕被打死?那你練手,你小子估計也頂不住,想想還是算了吧,那裏的飯菜不是你吃的起的,也葬送你小命不是?”兩人說話的架勢很囂張,似乎並不曾把林懋霖放在眼裏。


    他站起來,一腳踹在那個嘲笑他的士兵的小腹上,大聲罵道:“小兔崽子,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曆振寧......手下胡楊......手下的帶刀侍衛!”


    林懋霖說話的時候,那兩個士兵臉色變了再變,最後還是鎮定了下來,道:“胡楊是誰?”


    林懋霖撇嘴一笑,道:“這個重要麽?知道我是曆振寧的手下就行了。”


    四人流著口水,似乎這個曆振寧對他們吸引力非常大呢。


    林懋霖身後那兩個士兵說道:“領賞去,到時候見者有份。”


    原本過來瓦解林懋霖的那兩個士兵還一臉不相信,但當他們聽到另外兩人的見者有份之後,兩人也就沒有再次詢問,帶著笑容接手林懋霖事宜。


    “讓開點,這個是曆振寧的手下,我們正在押解他,所有人都跟我讓開點。”兩人近乎炫耀般的走。有點耀武揚威的樣子。


    林懋霖看著有點怪異,不過很快他就沒有這種想法了,因為在東贏人中,他看到一些人正在涼亭上吹著冷風,喝著小酒,很是愜意。


    林懋霖問道:“他們這是怎麽了?你們站在那裏守門,他們卻這般瀟灑愜意?”


    那兩個士兵道:“你別說了,你越說我越來氣,這幾個小子原本也跟我們一樣,不過他們都立了了不起的戰功,所以也就有了這般待遇,不過我們不行,大人物不把我們殺了才怪,還立戰功呢?”


    林懋霖套近乎道:“那就辛苦了,現在你們不是立了戰功了麽?不久你們我應該坐在那裏,和他們一般安逸了吧。”


    那兩個人見林懋霖也不是很壞,索性道:“小兄弟,看你也不是什麽大人物,一會去了營房裏一定要小心行事,可別被看出來咯,想吃香的喝辣的,就算是濫竽充數也得演出個樣子來。”


    林懋霖哈哈笑道:“那是必須的,竟然被你們抓了,去哪個營房都是去,為什麽不去一個好一點的呢?至少還能在餘生享受一下這個美好的時光不是麽?”


    兩人點了點頭,道:“確實,就連你一個中原人都這麽覺得,更不用說我們了,當初我們可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般待遇呢,甚至是守成也能比在東贏好上千百倍來。”


    林懋霖聽到這句話有點傷心來,可是他又做的了什麽呢,他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他現在甚至還不知道以後將會發生什麽呢。


    就在這時,就在他剛要被送進大牢的時候,一塊小石頭撞擊在一旁的椅子上,發出一聲清澈的脆鳴聲,所有東贏人都看了過去。


    林懋霖卻並沒有跟他們一樣傻。


    從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林懋霖想著聲音發出的反方向看去果然如他所料,幻靈磬正趴在一棟民房的瓦片上看向林懋霖,他手上做了一地擺手動作。


    林懋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動手。


    幻靈磬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他們進來本來想要刺探軍情的,可是這個林懋霖卻在進了城門之後改變主意了,竟然不讓自己救他,甚至自己也不行動,難道就這樣看著林懋霖被送進敵人的監獄麽?


    幻靈磬手裏緊緊的握著林懋霖的長槍,他想要將槍丟下去,可是,這到了最後,長槍還是在手中。


    她在自己的手上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震動感,長槍似乎並不想她這麽做,也不願意離開她的手心。


    幻靈磬握緊長槍,後退了兩步,轉過頭來,嘴裏輕輕抿了兩句,“林懋霖啊,林懋霖我說你是傻呢,還是什麽?”


    就在剛剛,林懋霖還在河裏的時候她就看到有人過來了,她想告訴這個小家夥,可是,林懋霖卻對她感到,“幻靈磬,下來玩呀,下來玩呀。”說完還一頭紮進水裏,什麽魚兒啊,河水啊都是放屁,活著不好麽,非要作死。想歸想,不過,她還有正事要做,當然不會理會這個小家夥了。


    “林懋霖,你去死吧,我不理你了,你自生自滅吧,你的武器我也給你帶走了,你什麽時候迴來我再還給你,記住你欠我一個條件,你可不能就這麽死了。”幻靈磬邊走邊呢喃著。


    聲音退去,林懋霖被送到監獄守衛手裏。


    “曆振寧的手下,帶刀侍衛。”兩名士兵跟一旁的士卒說道。


    那個士兵一邊拿著紙筆,一邊書寫著。


    很快,林懋霖就被送到了一處陰森冷峻的地方,這裏顯得很恐怖。兩側牆壁上,粗糙的牆壁上染成了紅色,而是帶著淡淡的鮮紅色。


    地板上,稍微顯得有點潮濕,兩旁的士兵並沒有直接押解著他進去,而是把他交給了幾名監獄裏的獄卒,並且遞上了那張紙


    條。


    “很好,這可是個大家夥呢,不錯,不錯,幹的很好。”


    林懋霖聽著他們的話,雖然聽的不是很清楚,不過也聽出了個所以然來,大概就是一些交割事宜,一些封官領賞的事情。這些他並不怎麽想聽,可是也不得不聽,隻能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接受他們那些強行植入的令人討厭的信息。


    “來人,可以了,把他送入牢房。”交割事宜完成,正如林懋霖想的那樣。敵人接下來就要將他送入大牢中了,也不知道大佬是不是跟他想的一樣?


    當他被押解著來到那塊牆壁旁的時候,他輕易的看到了,那是鮮血凝結成的模樣,在牆壁上甚至還有一點點裂痕,鮮血凝結成的小塊,在牆壁上如同打上了一層劣質的臘一般。


    “兄弟,這裏是哪裏?這牆壁是怎麽迴事?”林懋霖問道。


    一旁的一個士兵說道:“你就別問了,來這裏的人都像你一樣,剛到的時候都很好奇,也能走近這裏,且感不到任何的恐懼,可是,當他們被拖出來的時候,眼神卻完全變了,甚至都不敢靠近兩旁的牆壁來。”


    林懋霖好奇,道:“為什麽會這樣子?難道他們遇到了什麽讓他們恐懼的事情麽。”


    “小聲點,萬一被大人物聽到了,我們要吃了兜著走。”


    兩人沒有再迴答。


    林懋霖也沒有再問。


    “啊”一聲悲慘的聲音隨著洞口傳了過來。


    林懋霖的心也不由得一驚,兩旁的士兵卻顯得很淡定。


    “都說了你會害怕的咯,你不要跟我們杠,這些得你自己慢慢體會,也是你的,好好享受吧。”


    兩名東贏人將他推入洞裏。


    林懋霖踩在地麵上,微微一用力,使前衝的身體停了下來。


    這裏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那個聲音停了下來,就在前方,剛剛他聽的很清楚,他不會聽錯,他更不可能聽錯。


    一股血腥的味道傳來,他後退了兩步,突然,大門重重的關上了,在這個山洞裏,他甚至想都沒有想過,什麽時候自己真的掛逼了,不過,卻有一個家夥正在威脅著自己的生命安全。


    林懋霖挑起地上一塊石頭,砸向那個還在地上不停咀嚼著躺在地上的看不清模樣的東西。


    石頭砸過去的時候,一個黑影擋住了飛行的石頭。


    這一次,這個小小的房間裏突然透過了一點亮光。


    亮光出現的時候,他終於清楚的看到那個黑影了,地上一個滿身黑毛的家夥在啃食著地上一個斷了一條腿的家夥。


    從形態上,這個家夥死的很慘,血肉模糊的。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拿起你的武器吧,帶刀侍衛,這裏是一個隻有強者才能活下來的遊戲,竟然你成了俘虜,那麽隻有拿起武器,戰勝眼前的這個怪物,你才有可能活下來,否則等待你的隻有死路一條。


    林懋霖搜索了一下聲音傳來的方向,最終在上車上一個通風口那裏找到了答案。


    林懋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說道:“你個王八蛋,給我出來,我不打爆你頭,你們這群吃人的家夥,這就是你們對待俘虜的方式?”


    然而,那個聲音再次傳來,“不要試圖謾罵或者通過聲音去反抗,因為你的這種舉動並不存在幫助你的可能,你最好想想怎麽對付你眼前這個怪物,在你進來之前也有一個人物進來了,可是,他還沒能堅持兩下就死了,我不想你也跟他一樣,這樣很掃興,掃我們的興致!”


    林懋霖不知道這些魔鬼都是些什麽人,竟然把人當作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來玩弄,甚至還表現的正義淩然。


    地上那個一身黑毛的家夥站起來,一張血盆大口流淌著剛剛爵嚼獵物時留下來的鮮血。


    “不管你是曆振寧的帶刀侍衛還是誰的護衛,你有沒有聽過,進任何一家庭院都要先溫飽那個院子裏的狗?你不知道,竟然你進來了,那麽就給我好好應對我們給你的考驗吧。”


    如果不是被關在這個屋裏裏,或者這個聲音的人和他在同一個屋子裏,現在估計他都已經將這個王八蛋給削了。


    一把戰刀在通風口處丟了下來,咣當一聲落在地麵上。


    林懋霖並沒有去拿那把戰刀,然而,地上那個家夥已經向他撲過來了,由於這裏的風光忽明忽暗的,他在第一時間並沒有看見。


    一道風光順著他的身體,打在他的身上,這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一個麵露獠牙,兇惡的家夥就在他的眼前。


    林懋霖本能向後跳了一下,一條如同狂犬一般的生物落在地上,三條尾巴翹了起來,在空中穩住了身體。


    這是什麽東西?這家夥到底是哪裏來的?他不知道,不過他也不想知道,在他的心裏,隻有活下去才是他現在唯一的想法。


    怎麽辦,亮光從他的眼睛裏消失了,在黑暗中,獵犬露著獠牙朝他的方向吐著舌頭,流著口水。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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