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砸累了,喘著氣,冷冷地盯著溫清芷,冷笑幾聲,“我的東西,我想怎樣就怎樣。”


    她累的氣喘籲籲,撐著一旁的椅子坐下,盯著溫清芷,“怎麽,我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嗎?”


    江瑤的目光落在溫清芷正在滴血的手上,心尖顫動,卻因為鄭家人都站在她身後,這點擔憂和心疼瞬間消散不見。


    “我房裏的東西,你也要指手畫腳了?”


    江瑤堪堪冷笑起來,“既然什麽都不放心,當初就不該將這些東西都給我!”


    她恨,恨溫清芷為何對一群外人那麽好,卻不肯對自己真正的好。


    總是嘴上說說,自己跟小石頭日後是侯府的主子。她現在卻不肯放權,甚至府內大庫房的鑰匙,都不肯交給自己。


    “當初確實不該將這些東西給你。”


    溫清芷麵向她,步步逼近,“這些東西,是我阿兄留在世上唯一的遺物。當初想著,你二人相愛,故而將他的東西留於你珍藏。”


    “可今日,你卻將其全部毀盡!”


    溫清芷雙手攥緊,鮮血瞬間流出,貼著她的衣裙下滑。


    江瑤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不忍,但想到江念方才所說。若是自己這次妥協,就要妥協一輩子,她跟小石頭這輩子都要被溫清芷踩在腳下之後,她立馬硬氣起來。


    自己就是要由此,逼迫溫清芷同意將掌家權交出來!


    “既然給了我,那便是我的。我的東西,我想怎樣就怎樣!”


    “你——啊!”


    江瑤話還沒說完,溫清芷一巴掌上去,連帶自己的血全部抹在她臉上。


    這一巴掌她用了十足的力氣打在江瑤臉上,江瑤的臉肉眼可見的紅腫了起來,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另一旁,小石頭看到自己娘挨打,立馬跑過來對著溫清芷又大又踹。


    “你敢大我娘,我跟你拚了!”


    他小小的拳頭砸在溫清芷身上,不疼不癢。


    “你這個壞女人,我跟你拚了!!”


    小石頭邊哭邊喊,張嘴咬在溫清芷手背上。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很快口中彌漫起血腥味,他也不撒嘴。


    溫清芷站在原地,冷臉擰眉,低頭看向小石頭。


    這種時候,她要如何?


    是她,就會將小石頭拎起來砸出去。


    可她現在是溫清芷,小石頭是溫家最後的血脈。


    要……怎麽做呢?


    一時間,溫清芷拿不定主意。


    “阿芷!”


    鄭霖最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捏住小石頭的下顎,迫使他張開嘴。


    小石頭滿口血紅,雙腳不停的踢動著,讓溫清芷‘滾’。


    “敢欺負我娘,我咬死你!”


    那張初見時眉眼處像極了自己阿兄的小人兒,此刻麵目猙獰的模樣,就不知是像了誰。


    遠處,江念看到這一場景,嘴角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


    她趁著場麵混亂,輕身出去,消失在院中。


    “阿芷,快去處理傷口!”


    鄭母他們過來,拉上溫清芷欲往外走,拉了幾次都沒能拉動她。


    “阿芷…?”


    她們看著目光空洞的溫清芷,心理‘咯噔’一下。


    “孩子……”


    鄭母瑟瑟上前,抬手搭在溫清芷肩頭,“阿芷……”


    溫清芷感受著手背上傳來的痛楚,又覺得似乎痛的不止是手背。


    她看著往外湧血的手背,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真的愛我阿兄嗎?”


    她眼睜睜看著江瑤,又覺得自己好笑,居然會問這些情愛的問題。


    江瑤一怔,抬頭看向她,又迅速移開視線,“我不愛他,會為他生下孩子嗎?”


    說著,她委屈的哭起來,“若不是真的愛他,我會冒著浸豬籠的風險,和他生下小石頭嗎?”


    這次,溫清芷沉默了。


    她一直都用自己的想法來看待事情,男女之間,情到深處,該做的不該做的都會做。


    但,她阿兄不是不懂禮數和分成的人啊。


    這陣子,她隻要有空就會迴憶‘溫清芷’和家人的一切場景。


    溫清漓是哥自控力很好、溫和且有擔當的男人。


    他不會做出這種損害女子名聲和性命的事兒!


    越了解溫清漓,自己就越覺得小石頭的存在,不對勁。但是親子鑒定證明,小石頭就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今日的舉動,溫清芷更加確定——江瑤沒她說的那麽愛自己兄長。


    若真的愛,兄長留下的這些東西,就不會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你先不要管她愛不愛你阿兄了,你先去將傷口給處理了!”


    鄭悅又急又氣,過來扯著她手臂往外走,“你一個女孩子,還沒出閣呢,若是留下些子傷疤,該怎麽辦?!”


    她是真急了,眼眶泛紅,邊走邊扭頭看向鄭霖,“大哥,把這兒收拾一下,將三妹兄長的遺物都收整好。日後找師傅來瞧,看看是否能夠修複!”


    說完,鄭悅拉著像是丟了魂兒一樣的溫清芷往外走,“你說你,他咬你,你就讓他咬?”


    “哪怕你舍不得打,你將他掐開不就行了?”


    鄭悅倔強地抬手,朝上抹抹眼淚。


    她將溫清芷帶到診室,喊來常顏幫她處理傷口。


    傷口見到兩眼空洞的溫清芷,也是嚇了一跳。


    溫清芷渾身是血,裸露在外的手背上傷口猙獰,鮮血翻湧,嚇人極了。


    “怎、怎麽迴事?”


    常顏立刻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蘋果去淨手,準備工具和藥品來為溫清芷處理傷口。


    “要不,給你上點麻藥?”


    溫清芷搖搖頭,“不用,一會兒給我打一針破傷風。”


    “好。”


    跟著溫清芷的日子,常顏也學習了許多現代醫術及藥品的使用方法。破傷風是什麽,她能夠聽得懂。


    常顏每一次清創,都忍不住抬頭看向溫清芷,就怕她露出痛苦的模樣。


    可溫清芷神態自若,根本不像痛的模樣……


    常顏聽溫清芷講過她過去的事,不由得心疼起來,眼淚瞬間浮現,在眼眶中打轉。


    她抬起袖子擦掉眼淚,繼續處理溫清芷的傷口。


    一係列操作下來,鄭悅都不敢看,待常顏處理好之後,她才敢放下帕子。


    “那樣長的針紮你,你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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