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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直秀平時在鄉學也宣揚此時是千年未有之變局,但白主現在實力所限,直秀還真不敢公開說“外國人能有,我們也能有”這種話——空口無憑是會被人輕視的。


    這是直秀第一次在人前公開表示自己的治政思想,獲得的效果相當不錯,因為佐賀是走在改革前排的,而本島和杉穀又是實際上的衝鋒隊,因此深有感觸、深有共鳴。


    理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既然大家都同意難也要造,那就需要仔細規劃:到底應該如何製造?蒸汽機、機床可以向幕府申請從蘭國采購,而鑄鐵和鋼佐賀勉勉強強可以自產,銅在此時的扶桑也還算富裕——因為沒有工業化導致銅的用途還少,至於火帽的化合物,直秀建議購買或自製。


    1800年,英吉利人愛德華?霍華德公開了起爆汞的製作方法和性質,製法也不難,在魏源的《海國圖誌》中就有相關記載,隻是成本高了些。


    此時扶桑化工業一窮二白,直秀建議佐賀前期還是想辦法走蘭國購買為上。


    而且也不是隻有汞鹽這一條路,也可以考慮購買或製取洋硝。


    1830年,佛蘭西國的索利亞和獨乙人坎默洛對火柴進行了革新,用黃磷、硫磺和氯酸鉀混合原料製成現代火柴,作為原料的洋硝也因此成了工業產品,應該可以買的到——洋硝這玩意沒有天然的,隻能外購。


    直秀隻所以勾結佐賀、薩摩,就是因為這兩家都和直秀一樣,有穩固的密貿易渠道,有辦法從海外偷偷采購機械和材料。


    佐賀是長崎禦藩,長崎附近的港口好多都是佐賀藩的領地,從很久之前蘭國商館和佐賀就開始私下做貿易。


    而薩摩藩更厲害,薩摩受幕府委托遙領那霸,而那霸在1844年被法蘭西戰艦逼迫開港,之後很多西洋商船都將此地作為航線上的中繼站,薩摩的密貿易都快做成明貿易了。


    另外為了方便佐賀,直秀還向本島和杉穀透露,簡易機床幕府已經仿製成功了,蒸汽機估計也快了,佐賀也可以向幕府求助。


    直秀還和他們開玩笑,要不要比一比,對於仿製後膛槍,韭山、佐賀、白主看誰能先成功,對此本島和杉穀報以微笑——明顯不看好此時還很弱小的白主。


    最後,直秀痛痛快快地給了佐賀兩隻後膛槍和一點化合物,讓他們迴去仔細研究。而佐賀投桃報李,也出示了藩廳的文書,讓七個風車組學生正式成為了崛家家臣。


    至於貿易方麵,佐賀有石炭、鋼鐵、陶瓷等名產品,白主有海豹皮和錢屋幫助搜集的海貨,雙方互通有無,都很滿意。


    一番辛苦後,佐賀諸人於十月下旬滿載而歸,但可憐的直秀也閑不下來,還要應付其它事情。


    相比佐賀,薩摩的進度就慢了很多,育子秘術還好,煉鐵和仿製後膛槍的學習進度就慢了很多,直秀聽說西鄉曾多次跟薩摩眾大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底子差不是短時間可以彌補的,光吼沒用。


    對此,直秀和大久保曾多次勸說西鄉,“實在不行就先實踐吧,邊幹邊學”,意思是到此為止趕緊滾蛋,但西鄉堅決不同意。


    等佐賀走了之後,直秀再也忍耐不住,暗示“別的不談,育兒秘術總要盡早送迴去吧”,西鄉這才不情不願地帶人離開,隻是來的時候意氣風發,走的時候未免有些神情苦澀。


    雖然工藝學習不順利,但兩家的商業交易還是很成功的,薩摩用砂糖、燒酒、薩摩芋等貨物交換海豹皮和錢屋的海貨,皆大歡喜。


    更為重要的是,薩摩為交易工藝提供的三千枚小判金補充了奉行所的流通資金,也穩定了紙幣白主劄的信用。


    在未來維新政府成立後,白主和兩藩勾結的事情終於泄露,在當時引發了一場不小的民間風波,罵白主吃裏扒外和罵薩摩、佐賀狼子野心的人很多,但就算是反對者,也必須承認三家和幕府幾乎同時開啟了扶桑近代工業的序幕——當然,也有一些原本的幕府武士對此有異議,堅持認為1850年幕府韭山煉鐵成功才是真正的工業建設序幕。


    但在此時,三家根本沒想到未來會造成重大影響,他們隻不過是預感到了時代大潮的來臨,為風暴到來而戰戰兢兢地提前做準備而已。


    在直秀全力與薩摩、佐賀眾人周旋時,大久保等人也沒閑著,紀伊國屋、喜事重屋的商船又來了,而且帶來了更多的移民和貨物。


    原來,在八月初大狩獵後,紀伊國屋、喜事重屋的商船兼程趕迴了江戶,帶迴去的幾千張海豹皮引發了巨大的震動。


    紀伊國屋的利八已經是聲名卓著的豪商了,平時喜怒不形於色,但聽到了手下的稟報也是大吃了一驚。


    利八是受靠山小栗家的指派才幫助直秀的,當然也存了討好江川家和崛家的心思,但按他原本的打算,一年支援的花費不能超過金一千五百兩——他對直秀倒是有信心,但對白主卻不以為然,認為窮鄉僻壤,直秀就是去白主鍍個金而已。


    今年與白主的第一次通商也完全驗證了他的看法,白主根本入不敷出,一直昂昂然的直秀也低了頭,被迫給喜事重屋、才穀屋打了欠條,雖然直秀說紀伊國屋的貨物在白主肯定是明碼標價售賣,但這個利八懂,借口還不好找嗎?直秀過幾次生日啥都有了,到時要個奉獻金之類的,紀伊國屋肯定是攤派的大頭。


    但本著雪中送炭的投機想法,利八還是派出了第二次商隊,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運迴來一千張海豹皮,價格也是半賣半送隻要每張一金,考慮到紀伊國屋的貨物確實沒有被征用,那這就是沒陪本還賺了一筆,真奇怪。


    利八知道北地的漁業和毛皮貿易發達,但直秀初來乍到,應該搞不過鬆前家,能維持下來都能讓人高看一眼,這還發了財,真是好手段!


    迴來的手下也“誇大其詞”,說白主奉行所對外宣稱隻搞到了幾千張海豹皮,但當時俺們也去過海豹島,鋪天蓋地地都是海豹,怕一次不是搞了幾萬張!


    利八對此半信半疑,趕緊給在長崎的恩


    主小栗忠順送信,同時也聯絡喜事重屋的寬太,一是毛皮生意大家要共進退才好,另外是既然不賠錢,那白主貿易的貿易規模要繼續才是。


    如果說利八是收獲了意外之喜,那棗屋組就是喜出望外了——崛家是棗屋組的根基,因此即使喜事重屋根基還弱,大家依然咬牙支撐,但如果一直賠本賣吆喝,棗屋組內部起齷蹉是遲早的事。


    這次一千張海豹皮到手,棗屋組滿天的陰雲都散了,大家紛紛慶幸自己有眼光,沒壓錯寶。因此對直秀繼續移民的要求完全沒意見,等秋收結束,江戶到處都是流民,人多的是。


    何況,穢多頭彈左衛門和非人頭車善七、鬆右衛門經常上門詢問第三批移民啥時候出發——前兩次移民這三個人賺了金幾百兩的仲介料(中介費),而且他們聽水夫說移民到了就當上了武士,生活也有保障,要不是這幾個人生活一向富裕,他們恨不得親自前往。


    但這次棗屋組的架子端起來了,前麵兩次是求人,現在嘛,是互利,所以跟這三人說,放心,給你們的辛苦費不變,移民的生活繼續有保障,但足輕的身份還是不要妄想了,前麵缺人是好機會,以後就是選拔製了。


    選拔也行啊,原以為到北地是拚命,既然不是拚命,那啥都好說,彈左衛門和非車善七、鬆右衛門這迴玩了把大的,前麵每次都是五十多人,這次一下湊了一百多人。


    喜事重屋的寬太怕出問題,親自查驗,玄樸先生的醫館學生都說確實都是身體健康沒啥隱疾的,他還不放心,轉頭跟穢多頭、非人頭說,你們可不能上船的時候突然張冠李戴搞狸貓換太子,辛苦費這次我隻能現付一半,另一半等白主方麵確認了再付,幾個穢多頭、非人頭也同意了——畢竟是個長久買賣,而且現在消息傳開,不光是穢多、非人,連離家謀生活的農家子聽說能當武士也有找上門來的,移民來源完全不是問題。


    有錢好辦事。因此紀伊國屋、棗屋組又組織了五艘商船北上,裝滿了貨物和移民。到了白主之後,貨船又裝了一些皮毛、肉幹、鯨油返航——貨船沒裝滿,這點貨物還是直秀特意留下的,其它的都讓米船帶走了,那邊賣的價錢高。雖然如此,但貨船依然有賺頭。


    船走移民留,所以直秀和薩摩、佐賀交流工藝的時候,大久保正忙於安置這批人。


    有人斯有土,有土斯有財。大久保作為町奉行,平時管的都是商人和阿依努人,對此心裏鬱悶了很久了,這次終於見到直屬於自己的平民,異常高興,疾病檢查、房屋分配井井有條,但安頓下去之後,大久保卻發起了愁,白主隻有春天開墾的一些菜地,這些領民總不能幹吃飯不幹活吧?


    其實,在這之前,奉行所定了預案,第三批移民來了後,番組專注軍務,原來的蓋房子、修路、種地之類的雜活都轉交給新移民,但問題是得有人做頭目啊,新移民大多都是生手,精通街頭賣藝和殺雞宰鴨的多,手藝技能都點偏了。


    大久保問直秀這些人怎麽分配,直秀讓大久保等等再說,這一等就等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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