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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就是冬天,天氣幹燥,而且朝露這個年紀的頭發還是有很多細碎的頭發,朝陽這一把罩頭的做法,直接把朝露好不容易乖乖巧巧的頭發弄炸了,朝露真是不知道該氣還是該哭了,隻能去鞠一把涼水把頭發先捋順了。


    朝陽跟在後頭,明白自己做錯了事,不敢吭聲了。


    夥計在一旁忍著笑,“朝露姑娘安心,這發髻了沒有亂,還是可以見人的。”


    朝露聽他這麽說就更加鬱悶了,整理好自己身上的披風,一邊牽著朝陽的手,對夥計說道:“帶路吧。”


    朝露發話夥計不敢怠慢,就在前麵引路了。朝露側臉仰頭看朝陽,從懷裏拿出一張幹淨的帕子,“剛才在屋子裏幹嘛了?”


    “沒有。”朝陽目不斜視,非常肯定的搖頭,見朝露不說話,又偷偷瞥了她一眼。


    她拉住朝陽,抬起手給他擦擦嘴角,不高興的瞪著他,“還說沒有!那這嘴角的糖渣是從鋪子裏帶過來的?”


    “是……是趙管事給我的。”朝陽心虛的撇過頭去,“你說了,他是好人的。”


    “貪嘴就是貪嘴,還找那麽多的借口。”朝露對他真是沒了脾氣,“下次吃完記得擦。”


    朝陽歡歡喜喜的接過帕子,自己慢慢的擦著,“放心,不會讓妹再發現的!”


    朝露:……放棄了放棄了。


    這邊趙管事看著麵前想要強闖進來的人,氣得不行,要不是不想留了一個跋扈的名聲,對方又是個姑娘,他真的是想要人把她打出去算了。他好說歹說不聽,他也沒有辦法了。


    “杜姑娘,你要做什麽,說一聲就是了,我們在這裏也是可以談都。”他讓人堵著門,防她一個不留神溜了進去。


    “這就是趙管事的待客之道嗎?”杜冬燕抱著一個壇子,眼睛死死地瞅著裏麵,“我雖然賣的隻是個小東西,但也緊俏的很,也不是沒有別家酒樓可以選,要是趙管事真的還是這般拒人於千裏之外,那我可就要考慮別家了!”


    杜冬燕語氣平和,卻是十足的威脅意思,這黴豆腐才賣出去兩天,可也成為了酒樓客人的喜愛之物,也不是沒有別人找上門來,可她因為惦記著在酒樓裏看到的那個公子才沒有鬆口的。


    她已經知道了那位公子是這酒樓裏的少東家,這酒樓看著就富氣,那家中肯定不少金銀,她要是能嫁進去,那從此以後不就是要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小吉村裏的那些人她也不用理會了,就連李朝露……若她成了少夫人,那朝露也是要討好她的!


    杜冬燕心中想的美,因為那一眼她第二一早就又來了一次,也是巧,還真就讓她碰著了。要真說不是緣分,那她可不相信!她已經朝他表露過心意了,那人雖然沒有直言,但她容貌不差,成事也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她才會時不時就來這麽一趟,隻希望與他多見見。


    想到這裏,杜冬燕看趙管事的眼神就更加不喜了,這個沒有眼力見的奴才!自從上次表露過心意之後,她就沒有再減過他了,雖然昨天趁他們不注意跑進去了一次,不過還是被趕了出來,今天她是一定要成功的,不止如此,她還要與那許公子好好說道說道這姓趙的做的好事!


    趙管事現在哪裏能不清楚她的心思,前天她跑到少東家麵前講七講八的,他看得真真的,少東家雖然笑著,但已經是非常不高興了。


    不過是涵養問題才沒有當著所有人的棉下一個姑娘的臉麵,可他是看著少東家長大的,知道這人麵上溫和實際疏離的性子,活到現在他也就見他對小姐好些,那裏還有旁的意外……


    趙管事一臉鄙夷的看著眼前異想天開的女人,這少東家是沒下她麵子,可是扣了他的銀子啊!要不是他昨天攔得快,恐怕就要卷鋪蓋走人了,所以啊,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進去!


    “少東家他不在!”趙管事連最後的好臉色也沒了,這東西再緊俏,難道還是少東家的清白要緊?再說了,上次她自己怕事透露是朝露姑娘教的,那她去請教朝露姑娘不成?慣得她了!


    “趙管事可是要想清楚了再說話!”杜冬燕昂首看他,一雙杏眼盡是憤然。


    趙管事拍拍袖子,從容的笑著,“是杜姑娘該好好想想才是,這異想天開的夢,還是少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


    “這以後啊!姑娘想與酒樓合作,歡迎!這打著不該有的小算盤,就別怪趙某不全姑娘的麵子將你打出去了!”


    “你!”杜冬燕怒不可遏,餘光瞥見後麵一抹白綠色的身影,那可不是酒樓夥計的扮相,“裏麵有人!”


    “杜姑娘這不是在說笑話嗎?酒樓開門做事情,迎八方客,要沒人那有什麽?”


    杜冬燕麵上一窘,“我說的不是酒樓裏的客人!我剛才看見一個白綠色的身影,看著是個女人!憑什麽她可以進去我卻不可以!”


    趙管事拊掌,“我早就與姑娘說過,做生意可以,小心思不成,要是姑娘有本事,可以從正門進來。”說完,就要叫人關門。他一聽她說的身影想到的就是朝露姑娘,他下意識的就不想讓她知道。否則要是她向朝露姑娘開口,朝露姑娘又向他開口,那他要怎麽辦!難道要與朝露姑娘直言杜冬燕的心思?


    杜冬燕按住門,“趙管事,你可別看不起人!”


    “那是自然。”趙管事笑道:“趙某在這裏做了快二十年的事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這由微末起身的貴人也不是沒有,那我就在這裏祝福杜姑娘了。”


    這話聽在耳裏,她隻覺得刺耳,一心認為趙管事是在諷刺她。心中又悲又憤,要不是為了許公子,她哪裏需要受這個氣。


    聽著門板哐當一聲在她麵前閉上,杜冬燕才想起來他還沒有迴答自己先前的問題。


    朝露被夥計領著上了酒樓二樓被安排在樓梯口先等著這下麵就是大堂,下麵熱鬧的聲音傳來,朝陽趴在木欄上往下看,一副稀奇的樣子。夥計也不知繞到哪裏去了,這酒樓大得很。


    這二樓她就來過一次,還不如後頭熟悉。樓下的喚酒聲一聲高過一聲,入了朝露的耳朵,振的有些疼。


    不過這酒樓本來就是熱鬧與是非地,要是冷清了,東家才應該哭吧。


    想到這裏,朝露咧開一個笑,這酒樓裏的聲音突然安靜了起來,餘光瞥見下頭從門外進來一夥人,瞧服飾不像是梁人,倒更像是北狄的服飾!


    朝露心中大駭,這梁朝曾經確實在李炎的一手堅持了與外族通了兩年的商,那兩年裏就連京城裏都能見到一些北狄人胡人之類的。不過梁朝與外族的關係本就不穩妥,隻是怵於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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