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齊安侍女和武九凰演奏出《鳳求凰》的事,在場的人幾乎都有所而聞。


    現在想想,如果能有人一邊演奏著《鳳求凰》,一邊與美姬嬉戲,那可真是一件令人十分羨慕享受的事情。


    當即,就有魯王的門客對齊安道:“駙馬爺,這可是我們魯王殿下的一片好意啊!你可得一定接受!可別弄的賢王殿下不待見你,咋們魯王殿下也不待見你……”。


    這人言語說的客氣,但態度卻很強硬,仿佛不接受,便是犯了什麽忤逆大罪一樣。同意話中所含的意思是,你既然已經不受賢王待見,那別鬧的讓魯王也不待見你!那樣你在這永安城便永遠沒有立足之地。


    魯王則是朝這人遞過去一個會來事的眼色,這正符合他的心意。


    賢王則就是麵色不善的看著齊安,同時在想,怎麽他就沒先想出魯王這麽一招呢?


    武九凰作為一個聰慧的女子,自是很快想明白了魯王話中一舉三得之意,她開口對魯王迴絕道:“正清皇兄,我既然是要禦齊安準備成婚了你送他這些妖豔女子是什麽意思?”。


    平常她雖待人和氣,可眼前的事情真令她有些惱怒了。


    誰知剛才那個門客道:“公主殿下,這其實是咋們魯王殿下為你考慮啊!這就跟家裏擺些好看的花瓶一樣,養些好看的奴仆,來了客人看的也賞心悅目?”。


    武九凰正打算開口反駁他,齊安卻先笑著開口道:“有客人來了,自然是擺出好看的花瓶讓其好好看的。但是有狗到院子裏犬吠,難不成我還要特意拉條母狗來給他看?”。


    “哈哈哈哈……”眾人聽聞他懂他這話中,意思的直接笑了出來。


    過了半晌時間,剛剛那個門客才反應過來,知道齊安這是在罵他,他自然是很想迴罵迴去,可遙想他準駙馬的身份,又是大庭廣眾之下,他一個魯王府的門客怎可隨意辱罵駙馬,隻得癟紅臉道:“駙馬爺……你這話……實在有辱斯文!”。


    “狗屁的斯文!主子間說話,你這奴仆少說話!齊安一點臉麵都不留他譏諷到。


    齊安相信以著武九凰的能言善辯肯定能把這個門客辨的啞口無言,但他覺得更有效的辦法不如說幾句髒話,直接叫這人再也說不出話。


    “駙馬爺……你……”這門客剛想伸出手指著齊安,可遙想二者的身份,他隻得麵色不善看著齊安乖乖閉上了嘴。


    就這種強橫態度,簡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本以為,這位駙馬爺會借杆上樹,就此依附於魯王,誰知他直接用些粗鄙之語就罵的魯王的門客啞口無言。


    這簡直是赤裸裸不給魯王麵子。


    誰知,魯王卻一改往常的脾氣,反而和齊安和氣道:“那我和駙馬說,應該可以來吧?”。


    到了這裏,他甚至連“本王”都不稱唿了,但了解他的人卻是清楚,他越是這樣笑著說話,便代表他越是真的生氣了。


    齊安則笑著道:“就說說殿下換我侍女的事情。我那侍女博古通今,上知五百年天文,下知三百年地理,能琴棋書畫,又能吹拉彈唱,還難得做得一手好菜,最重要還是今年書院考核的榜眼,她們幾個會幹什麽?”。


    這話雖然有誇大的成分,除了做菜那樣,幾乎就是陸蓧嘉身上的優點。


    眾人聽著都是神色怪異,甚至魯王和賢王都問起了自己手底下的門客齊安說的是不是真。


    可結果就是,他的侍女確實就是今年書院考核的榜眼。


    但隨即又有魯王的門客開口道:“她再優秀說到底還是一個侍女!一個奴籍出身的女子,需要駙馬爺考慮這麽多,眼前七換一不好?”。


    這時武九凰卻語氣生冷對這位門客道:“本宮和皇兄說話,你算什麽東西?”。


    雖然按照她往常的脾氣,她應該會和這位門客好好說話,可齊安用剛才的舉動告訴她,要,想讓這些家夥徹底閉嘴,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


    本武九凰這樣一嗬叱,這人立時閉上了嘴。


    但賢王卻以著玩味的神色看向了魯王,他知道齊安雖說的誇張,但實際好像還有商量的餘地,似乎隻七個美姬換有些太虧了……畢竟我幫你暫時存放七個美姬,還要再搭自己一個侍女,隻是為了依附你,這算哪門子道理?在這過程中你魯王就不能給些好處?


    所以賢王很想知道,如果魯王提高條件硬要換,齊安會做何迴答。


    魯王看了看齊安,冷笑一聲道:“那本再加一雙翡翠馬……就看駙馬敢不敢收?”。


    齊安則無所謂笑了笑,走上的前去對魯王悄聲道:“替殿下辦事,自是得是要些好處的……但,還是太少!再者,你看看……”


    “這一個個長的歪瓜裂棗,我怕領迴去覺都睡不好!”說著,齊安指著那七個美姬爽朗笑了起來。


    所以兜了一個大圈子,齊安還是拒絕了魯王!這讓魯王心中壓著的怒火一下升騰起來:“好!好!那以後在這永安城,駙馬有用到本王的時候,最好不要來找本王!”。


    到了這裏,他大好心情全無,對著那七個美姬道:“還是留著她們去軍中吧!邊疆的將士們更需要她們撫慰。”。


    一句話,她就決定了她們的命運,將她們送去了軍營,充了軍妓。


    他這一言,就定了這些女子的命運,把她們嚇得花容失色!


    這同樣讓賢王臉色大變,他沒想到自己這位兄長這麽狠……眼下他把美姬送了出去,他自己不可能再腆著臉留著,美姬雖好,但若日後他登基成皇,得到的肯定更多。


    於是接著賢王扭扭捏捏、裝模作樣道:“皇兄說的對……是該把她們送去軍營。”。


    但無疑齊安這一舉動,也讓賢王遷怒恨上了他。若是齊安答應了魯王,縱然一時將七個美姬存放在他哪裏,可不妨礙他賢王在齊安把美姬送迴魯王府後,他再找人做做文章,把這件事情捅出來讓周皇知道。


    但齊安這麽一拒絕,他們兩兄弟可就什麽都沒了!即便得了些價值連城的古玩字畫,似乎也少了許多樂趣。


    不約而同,兩個皇子在先後瞪了齊安一眼後,先後離開了豫王府。


    他們走後,武九凰替齊安擔心了起來,這樣一來,他既得罪了魯王,也得罪了賢王,以後在永安的處境會更加舉步維艱。


    就連混跡江湖,不怎麽懂朝政之事的王升也走過來對齊安道:“小兄弟,你這樣卻是太不明智了。那魯王雖然不懷好意,但你隻答應他收下那七個女子就好,反正事後你是要還他的。”。


    他說的這個道理,齊安何嚐不懂,隻是看那魯王的態度是既想要得這七個美姬,還要他把陸蓧嘉送出去,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自然便是魯王想和他有餘地商量,他也不想商量。


    所以齊安無所謂笑道:“我來永安是學東西的,又不是來給人看臉色行事的。”。


    “小兄弟……雖然我喜歡你這種性格!但無論江湖或是在這永安城中,過剛易折啊!”王祿對齊安勸慰到。


    齊安點了點頭,將他的話記在了心裏,向他行禮拜別後,便隨武九凰坐上馬車打算一同迴去公主府。


    迴去的路上,武九凰心中雖然喜歡和讚同齊安的做法,但覺得王祿說的也有道理,她便又提醒他道:“我那兩個皇兄,一個盛氣淩人,一個喜歡惺惺作態,以前我就不喜歡他們。雖然他們不會像陛下那樣立時就要殺你,但隻怕以後你在這永安城無論做什麽,他們處處都會針對你。”。


    “所以……我不喜歡咋們陛下,也不喜歡他的兒子。”這算是齊安又一次對武九凰吐露心聲。


    他能和自己吐露心聲,她自然高興,可同樣如今大周的皇室真的令她失望,她不敢想象,周皇百年之後,他這幾個兒子上來繼位,大周會被他們禍害成什麽模樣。


    所以齊安這麽說大周皇室,她反而不怎麽生氣,隻剩下無奈。


    但隨即他們馬車剛在公主府前停下,就見到秦五月在庭院裏麵隨意走動。


    今天她沒有穿那身鐵鎧,穿的是普通的衣服,說明不是來辦公務的。但齊安覺得,這位大理寺正卿不是來公主府看風景的。


    她也的確不是來看風景的,周皇要她去書院問個明白。結果自然是如她料想的那樣碰了壁,書院的八先生隻是一個勁兒的同她喝茶,有關九先生的事情一字不提。


    但她並不甘心,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陛下已經兩次動了要撤銷大理寺的念頭,這讓她著實有些寢食難安。


    且從她現有所查到的線索上來看,這次豫王府事件是有書院人的參與,這也是她親眼所見。可上次的大理寺事件,的的確確卻是和書院沒關係。


    從她剝繭抽絲出的東西來看,大理寺事件更多和地瓜幫有關。


    本來上次大理寺的事件,她也聯想不到地瓜幫,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大理寺出事之後,雖然處於一片混亂,但她還是命人抓住了那些亂飛的雞和亂跳的羊,然後事後讓人辨別出這羊和雞的品種東邊集市哪個攤上會賣。


    再尋著賣雞和羊的攤主,她尋找種種蛛絲馬跡,總算是查到了地瓜幫身上。


    在這個過程中,她抓住了幾個地瓜幫的軟骨頭,雖然他們事後被人給蹊蹺救走,但她還是從他們嘴中知道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其中一條,他們曾經見過齊安與季青秋有過往來。


    有關季青秋的大名,秦五月早在十幾年前就聽過,但有關此人,她也隻是限於聽過,並沒有見過其本人。不過她現在倒不關心季青秋,而是更關心齊安。


    如今她已知道上次的大理寺事件與地瓜幫有關,而齊安與地瓜幫的季青秋有往來,而他的刀正好掉在了大理寺,這說明了什麽?


    一瞬間,讓她為之憂慮的事情,一下子有了方向。所以在出書院路上想明白這些後,她就馬上來來公主府。


    不知為何,齊安這次對上她的眼神有了許些慌張。再或者每次遇到她和淩朝峰,被他們用審視目光看的時候,他就會慌張。


    但已經在永安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他自不是剛來永安時的模樣,麵上的喜怒控製著越發的當。


    秦五月則是笑著對武九凰道:“公主殿下,有些私事我想和駙馬談談。”。


    這次,她自然學得比上次聰明多了,若是她還穿一身鐵鎧過來,武九凰自會守在齊安身邊不走。她要問話,就要不方便太多。雖然不知道這位公主殿下為什麽要護著他,但為了方便齊安問話,她自是穿了日常的衣服,更顯平易近人,讓這位聰慧的公主想不到公事上。


    但武九凰卻一下子看出了秦五月的意圖,她道:“既然我以後和他是要成親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這讓秦五月為難起來,當隨即她想到,即便武九凰再怎麽聰慧到解善辯,但在她查到的證據麵前,她自是也辯解不出什麽來。


    想著,她就把自己查找線索的經過說了出來。


    齊安本來已經在腦中想了她會問各種話的言辭,可誰知她就把最直接的證據擺了出來,這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迴答,雖然表麵還強作鎮定,但內心已掀起驚濤駭浪。


    說到底這還是他在大理寺留了證據的緣故,若是他當初在大理寺什麽都沒有留下。也不至於被她這些話嚇的怔住,一句話都說不出。


    秦五月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如何還能保持鎮定,但她相信她再說幾句話後,她一定無法鎮定下去,她道:“種種證據表麵,大理寺卷宗閣事件,是地瓜幫謀劃好的,而你認識季青秋……你的刀又是掉在大理寺的,這……駙馬準備怎麽解釋?”。


    她一字一句說的清晰,齊安卻是越發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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