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怎麽菀菀類卿,甄嬛也不是當年的純元皇後。


    正如這個舅舅,長的再怎麽和明霽相似,也不是真正的他。


    果不其然,這人一開口,林獻給他強加的濾鏡就碎了個徹底。


    隻見雲安瑉盯了跪在地上的林獻一會兒,突然抬手一指,詢問道:


    “這就是我大外甥的媳婦吧?”


    明父捋著胡子點頭道:“確是我大兒媳婦,我兒生前與她十分恩愛。”


    “哦?是嗎?”雲安瑉意味深長地輕聲疑問,不等他人迴答,就直言道:“既如此,何不成全他兩人情深一片?”


    明老爺捋著胡子的手一頓,林獻懵懵地抬頭望去,明霄也丈二摸不著頭腦。


    隻見雲安瑉勾起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雲淡風輕又理所當然地說:


    “讓她陪葬吧,也免得我外甥一人在黃泉路上孤孤單單。”


    他話音一落,整個靈堂陷入了難言的寂靜。


    明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喊道:“不行!我大哥讓我好好保護大嫂的!他一定不會同意大嫂陪葬的!”


    林獻被古代人的想法嚇到了,也對這人莫名其妙的惡意針對很是不理解。


    林獻袖子裏的紙人們蠢蠢欲動:這個仇我先記下了!


    明老爺一直沉著臉沒說話。


    就在這時,一個高高大大的壯漢走了進來。


    是明霽身邊見過的下人,李達。


    李達進門後恭恭敬敬地跪下,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木盒和一封信,雙手呈上。


    “迴稟老爺,這是大少爺就在書房裏的遺書和遺物。第一封遺書是給老爺的,剩下一盒子信是給大少夫人的。”


    明父看著給自己薄薄的四五頁紙,再看給林獻塞的滿滿的一盒子紙,突然很是心塞。


    同樣寫著遺書,分量輕重就能看得出明霽心意的輕重。


    明老爺草草看完信,然後無奈地擺手,歎道:“什麽陪葬不陪葬的,我們明家沒有這個規矩,再說了,明霽一個多月前曾拜托過我,一定要照顧好林氏……”


    明老爺顛了顛木盒,輕飄飄的沒什麽重物,就交給了林獻。


    “之洲啊,你多年沒來,隨我到書房敘敘舊如何?”


    雲安瑉打量了一番林獻,把林獻看的渾身難受,才迴答明父的邀約:“卻之不恭!”


    *


    關於明霽的遺書裏到底寫了什麽……


    【摯愛吾妻親啟:


    獻獻,我知道你不喜歡咬文嚼字,很愛白話一般的言語,所以如今也這樣寫了。


    記得你總是嫌那些話本看起來不明不白,讓我替你念成白話。


    可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去世,沒有我給你念出來,我又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些自己的心裏話,隻好寫了這麽一封白話家書。


    若讓我的老師們知道我作了一篇如此的文章,怕是要立刻奪過信去撕成碎片,再一把火燒成灰,在風中一揚,讓它飛向天際。


    遺書聽起來就讓人難過,我不想你難過,就叫它家書好了,這裏麵字字句句全是我想對你說的心裏話,有些事當麵說總是有些難為情,隔著紙就簡單多了。


    信封上的遺書二字也是為了堵住父親等人的嘴,這世俗總是對死人格外寬容,家書或許會被他們強行打開,可變成遺書他們就會允許你一個人閱讀。


    嗬,何其可笑。


    我是一個很冷的人,或許曾經熱過,但我娘離世之後,我就徹底冷了下來。不僅我的心裏冷,身體感覺到的四周也冷。


    那段時間,父親對我變得十分冷淡,直到我不到十三歲就考中了秀才,他才漸漸緩和了態度。後來我十五歲中舉後更是要把我捧在手心,對我聽之任之。但我知道,不過是因為我為他帶來了榮譽,他圖的是我的名聲。


    這樣的“好日子”也隻過了兩年,我就一病不起,大夫看了也隻說我為了考科舉熬了多年,身體虧空太過,已經廢了,往後多活一天都是白賺。


    那一段時間,我幾乎不敢睡覺,就怕閉上眼後看不到第二天的陽光。


    十八歲時,我熬過了生辰,又艱難地度過了一歲。


    那天,小霄突然跑到我的院子裏,對我說他會替我拜堂成親,我才知道自己在三天後要衝喜了。


    偌大的明府,竟無一人通知我這個新郎官。


    外麵張燈結彩,此處涼風瑟瑟。


    自我病重以來,外麵的熱鬧從來與我這個病秧子無關,也難怪我不知道喜事將至。


    而我這破敗的小院,說起來還是多虧了要迎接獻獻你的到來,才有人整理一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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