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染染深受蠱毒傷害的時候,趙克不知道什麽已經服用了解藥,變得無比清醒。


    他眼神一轉,那眼神陌生無比,如果蘇染染現在清醒過來的話,一定不敢相認。


    他冷冷的看著那三名白衣女子,“我要讓她先安穩的睡著,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趙克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想要瞞著蘇染染。


    剛才還冷靜孤傲的三名白衣女子,現在居然對趙克俯首帖耳,連連彎腰點頭,“是,將軍。”


    趙克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帥兵前往涼山。


    一隊人馬雄赳赳,氣昂昂的跨越著山脈,一路暢通無阻。


    趙克時時刻刻都在警惕著,生怕有什麽意外發生。這不,才轉過山頭,忽然一陣白茫茫的反光射來,所有的士兵都眯起眼睛,壓底頭上的頭盔。


    領頭的趙克隨手一揮,一道黑色的柔和光澤瞬間出現在他的眼睛前麵。


    他眯著眼睛看了許久,才發現是一個突兀而出的玉壁。"這逍遙山的天險,果然不是吹牛吹出來的,好一個天然屏障,要是在這後麵設置了埋伏,今天我們……"


    趙克心裏暗暗讚歎,卻沒有表現在臉上。他手輕輕一揮,黑衣士兵立刻輪番上來砍這個"屏風"。


    可是劍一上去,就被迫改變了方向,即使用足了力氣砍在上麵,也隻出現了一道白色的痕跡,隨即就消失不見了。


    趙克英俊的臉上爬上一絲憤怒,也有一絲譏諷。這也叫精銳?連塊石頭都解決不了。


    他手中忽然銀光暴現,天空傳來流水一般的飛鳥鳴叫,銀光越來越盛,最後凝聚成七個光柱,成七星形狀直射天穹。趙克輕輕一揚手,銀色華光越發的亮了起來,卻始終被趙克拿在手裏。


    七道光柱已經像光牆一樣閃爍成排山倒海之勢,連通了天際。


    灰白的天空中刹時閃現了北鬥七星與銀光謠相唿應。"七星劍。"趙克在光柱掀起的狂風中柔聲唿喊,似乎在叫他愛的女子。


    然後他連踏七步,劍的光芒凝聚成一束,吸附在澄澈如秋水的長劍之上。


    倏忽之間又猛然發出,生聲擊在那堅固的玉石之上。


    玉石上如反射般發出三道銀色光屏,這玉石可不是普通玉石,要知道趙克幾百年來每天都向裏麵灌注嵐霜式神的靈力,再加上這裏是冰雪之地,普通神器可都破壞不了。


    此邊官零山巔,三個白衣女子的境地了,已經是操控師對操控師的地步了。執鞭士站在後麵掩護。


    “你們還是乖乖的出來送死吧,也省得我白費力氣。”一個少女模樣的人站在操魔師陣隊前方,輕聲說道,聲音卻如同滑落的一線靈泉,清脆的一絲一絲地滲入人心裏。有一種淡漠的溫暖感覺。


    這感覺卻讓大殿上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這人的功力已經如此地步,這是煉了多少人的血魄?!


    "住口,你們在那說什麽?像什麽樣子?惟恐別人不恥笑嗎?"趙克冷冷地道,隨即又向趙克說:"咱們,嘿嘿,就比劍術怎麽樣?嘿嘿。"不知道為什麽,眾人隻覺得這個笑容等於陰險加委瑣的


    ……


    此時此刻,官零山。


    "妹妹你跟她們這群鄉巴老費什麽話?別管他們了,我們打我們得就是了。"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白衣女子,她見兩邊隊伍都已經羅列好了,卻都不開始,隻是互相冷眼睥睨,好生煩躁。說這樣沒教養的話倒隻為了激她們出戰。


    "哼,我們是鄉巴老,你又是什麽?"雖然道姑兒已經八十歲了,但是爭強好勝的性子仍然不改,若換成其他十四人中隨便哪個都不會就這樣被激得出手。


    道姑隨手扔出一麵小棋,操控師瞬間得令。心隨意轉,蝴蝶駕禦著風,一行二十人分成15排向自己的陣地俯衝下去。


    "這就怕了?"可是趙克剩下的話被生生卡在喉嚨裏。隻見蝴蝶翅膀上掛滿了吹箭筒,利用風的阻力,竟然射出漫天箭羽。蒼白色的天空恍惚間被割成了天羅地網,連鳥也別想飛過去。


    "全體都有。射!"趙克氣凝丹田,聲音傳出去十幾裏。蜘蛛在這一瞬間全部吐出蛛絲,一千條蛛絲糾結交纏,在紅狐千人隊的上空聚集成一道屏障。無數的箭羽全部射在這屏障上,屏障連續不斷的抖動著,把箭羽飛來的射力一一化去。可是剛不能久,柔也不能長。


    在第三輪箭羽射來時,已經有二十來支長箭從蛛網的縫隙中透進去。


    第五輪時,已經有近一半的箭羽透射進去,慘叫聲不絕於耳。忽然,在蛛網之下,八點亮光分四次彈射出來,細細看去,竟然是八玫星星狀的戒指。


    隻見戒指的顏色分成紅,白,黃,綠,青,藍,紫,黑八種顏色。


    八玫戒指一經彈出便懸浮在空中急速旋轉,其中一個白衣女子的詠唱聲傳了出來,先是小小得,然後越來越響亮。


    最後八玫戒指以白黑兩玫節製為中心,竟然組成了兩條陰陽雨即太極圖案。又是一輪箭羽飛到,那太極圖案上居然射出黑白兩道光芒,漫天的箭羽竟然被生生扭碎,掉落在上。


    "破!"趙克見其中一個白衣女子已經防住箭羽,發出了攻擊命令,一道響箭射向空中,然後砰然炸開。


    七色粉末在空中紛飛而舞,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奇香。


    "糟了。這粉末有毒。"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官零殿裏射出一支拐杖,是趙克的手杖。


    杖段閃爍著紅黃兩色光芒,卻是趙克的琥珀靈石分化而成的祥龍,火鳳二珠。說時遲,那時快。天空中穿來緲遠的兩聲龍鳳啼鳴。


    猛然間就變了風向。


    七色粉末被吹向了紅狐那邊。其中一個白衣女子急忙再度詠唱,太極圖案的光芒大盛,生生擋住了趙克這一擊。


    "這麽多年了,你內力和靈力竟然有如此進益。想不到啊。"其中一個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笑容裏竟然失去了多年之前那大小姐的恬淡與天真,多了幾許滄桑。


    然後,手一揮舞,太極圖案急速飛旋起來,在空中漸漸化作八點光粒消散,精靈杖也已經倒飛迴去。


    這麽多年過去了,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事事休。


    ……


    玉花山峰。


    山路上的屍體看不到盡頭,幾乎沒有受傷的人,都是被弓箭一次射穿顱骨或者心髒。血液落在雪地上,早已凍成了冰,宛然是一朵一朵血紅色的曼朱沙華。


    在屍體的盡頭處,似乎被誰劃了一條一百米寬的界限,界限的那一邊,還是屍體,隻是還有一百來人站裏其中。


    每個人無一例外,手中都有一顆銀紫色的,瞳孔大小的珠子。


    曉絮的銀紫芒晶。"哈哈,"在界限的那一段,唯一站立的人大笑不止。


    "真是想不到,千曉絮竟然還有這一手,這些人可不是巫師族中的佼佼者嗎?竟然混在魔弓手裏麵躲過了天雷。


    剩下的那些,想來早就轉移了,千曉絮隻是把一個城市沉到湖底而已。"這幾句話出口,所有的人都笑了。


    在這關頭說這些,有什麽用?"趙克公子,隻剩下你一個人了難道還不走嗎?"一道白色電光急弛而至。


    一個女子俏生生站著,白色披風,黑棕色長發。竟然是白衣女子來了。


    她看見不遠處的那些屍體,搖了搖頭。默念了幾遍清心普善咒,為那些人超度。


    趙克怔怔愣住,看著眼前的少女。心中生出一種不知名的情愫。


    哎,僅存的幾名白狐弓手都搖搖頭,這弧字悲的冥刹家的哥幾個真是,不但相貌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得,連喜好都是一樣。


    想當初那人見到千曉絮,也是一見鍾情。然後那人的弟弟見到了另一名女子,還是一見鍾情。


    好吧,好吧,好歹那兩個女子與他們結識的時候任逍遙還沒有出世呢,就算是正邪不兩立也還沒到得拚命的地步。


    今天這算是怎麽迴事?兩邊剛剛還打得水火不容呢,怎麽這一轉眼說愛就愛上了?想歸想,卻沒有一個人感說出來。


    "看在閣下的麵子上,趙克自願退出。"趙克淡淡說。眼睛卻帶有笑意,似乎能夠做讓白衣女子滿意的事情就是他趙克最快樂的事情。


    白衣女子迴頭看了一眼趙克,撲哧一聲笑了。那些巫師族的人不由也和白狐弓手一樣陷入了綿綿不絕的遐想。


    當初曉絮小姐在沉月湖邊上也是如此淺淺微笑,淩霜殿下在那櫻花莊裏芬飛如雪的櫻花下也是這麽一笑。


    如今白衣女子殿下竟然也在這雪山上這麽一笑,曆史真是一遍又一遍地重演啊。


    "請教閣下芳名。"趙克說。


    "在下清小蘭。"白衣女子說。


    目送著趙克的身影越來越遠。不知不覺地再次淺笑。


    雪地上,白衣女子白衣黑發,眼如明星,眉若柳葉。真是清麗無雙。


    趙克背對著眾人,快速的往迴奔去,他眉頭緊皺,發現自己手上有著被傷害的痕跡。


    那痕跡一看就不是被普通的利刃所傷,而是有關於……


    這可要怎麽向卿卿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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