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是天心地梅?那隻是玉心地梅而已。”吳笛仔細看了看笑道。眾少年仔細一看,果然見那地梅隻有五瓣,花心如米粒般的晶瑩圓玉,正是玉心地梅。


    千惠不由得大失所望。沐青魚凝望著那搖曳的一叢白花,不由得抬手輕撫了一下胸口。


    “天心地梅七瓣星心,珍奇無比,如果在這裏就能發現,還算什麽稀有?不過這玉心地梅也不錯,養顏潤膚頗有奇效。上麵這從花怎麽也有七八朵,待我上去摘下來,姑娘們每人一朵。哈哈!”吳笛笑道。


    柳散之心中一動,開口說道:“師兄,讓我上去吧。這些時日來修煉跨月逐仙步,正好檢驗檢驗成果。”“好,那你上去,小心點兒!”吳笛道。


    柳散之身形一縱便是七尺有餘,伸手抓住突出的岩石一借力,繼續騰空而上。幾個起縱已是到了凸起得崖下,伸手輕輕掐下了幾朵小花。


    地梅被摘去隻剩下了根莖和稀疏的葉子,豁然露出了一麵淡色小旗,“水元旗!”柳散之大喜過望,險些脫手跌落。


    柳散之趕忙定了定神,將小花送到嘴邊,輕輕咬住連花根莖,伸手拔下了水旗。隨即攀岩而下。


    眾少女喜笑顏開地圍了上來,千惠見到柳散之手中的水旗,興奮西驚唿一聲,忙不迭地奪過旗子塞入懷中。“表兄,水旗,散之找到的,歸我們了!”千惠說道。


    “行了行了,歸你歸你!”吳笛笑道。有心采花卻無意間找到了小旗,眾人都是十分高興。


    眾少女開心地從柳散之手中接過小花仔細觀瞧。“小惠,拿一朵就行了,留給別人點兒。”吳笛說著也笑嘻嘻地從柳散之手中拿過最後一朵小花,然後將嘴湊到柳散之耳邊:“給梅羽留一朵!”


    柳散之點點頭,卻是麵上一紅,暗暗扶了一下自己腰間的一個皮袋,那裏已經有一朵玉心地梅存在。


    領學博士賈行空一身雜色衣衫,盤坐在一個古樹之上的枝葉深處。從這株參天巨樹之上,能夠清晰地看到前方雪線之上的情景。狂風急驟,大樹枝葉淩亂搖動,賈行空身形隨風而動,如黏在樹上一般,與大樹融為一體。


    猛然間賈行空睜開了微閉的雙目。“終於來了!”賈行空心中暗道,身軀微轉,向西南方向林中望去。


    一隊十餘人小心翼翼地穿行在林中。領頭一人虎背熊腰,虯髯滿麵,小聲對身後眾人說道:“差不多就要到冰川了,你們都給我小心點兒。還有,到時候碰到那些小孩子,砍上兩三個就趕緊走,不要戀戰追擊。聽到沒有。”身後十餘人不敢高聲迴答,各個點頭應允。


    距離冰川還不到十餘丈的時候,林木已是稀少。走到一個大樹下,領頭人朝著身後眾人點點頭,十餘人連忙俯下身去隱藏,那領頭人飛身攀上樹去。


    過了一刻的時間,領頭人仍然沒有下來,樹下十餘人不明所以,卻又不敢高聲詢問,隻有麵麵相覷地疑惑等待。


    猛然間一陣勁風刮起,夾雜著雪花刺入眼簾,眾人抬手阻擋之間卻是幾乎同時感到脖頸一陣冰涼,隨即倒地。緊接著噗通一聲響起,那領頭人碩大的身軀跌落在落葉之中。


    賈行空麵無表情地站在十餘具屍體之見,抬起戒尺輕輕一吹,吹掉了戒尺上的血珠。


    正在賈行空要拍醒那領頭人的時候,一團身影攸然而至。“榮海,你來的這麽快!”賈行空道。


    “您老人家也不慢嘛!”高榮海笑道。“我方才在東南方林子裏收拾了十幾個人,又到下麵轉了一圈,應該不會有人再上來了。”高榮海說著,將手中提著的一人丟在地上。


    賈行空看了看高榮海丟在地上的瘦削男子,麵無表情的臉上竟然皺起了眉頭。高榮海看在眼裏,說道:“賈師,我也頗為疑惑,這些家夥實在太弱了。就這點道行還來獻醜?”


    “先問問再說!你到那邊去問。”賈行空說道。高榮海會意,提著瘦削男子走到林中另外一處。


    賈行空拍醒了那領頭人。領頭人一臉驚恐地看著賈行空。“前輩饒命!前輩饒命!”領頭人以頭搶地,高唿饒命。


    “住口。我問你答,隻要猶豫一瞬,你便與他們一樣。”賈行空說道。那領頭人驚駭地看著周圍得屍首,趕忙閉口不言。


    “叫什麽?從何處而來?”賈行空道。“梁秋恆,來自梁國七星山。”領頭人答道。


    “何人指示你來此,來此所求何事?”“兩個多月前,一個自稱梁國前軍將軍的高手來到我們山寨,不到一刻便收服我們,要我們此時來此地,收拾幾個少年小孩。那將軍修為深不可測,我們不敢不從。。。”“還有沒有其他人?”“不知道!”


    “你們從何處進到這裏的?”“那將軍指點我們從一線峽穿過。我們到一線峽關卡的時候以行腳客商身份進來的!這是那將軍給的公驗。”梁秋恆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卷公驗。


    賈行空拉開公驗看了看,說道:“那將軍長什麽模樣?”“他一直蒙麵。”聽到梁秋恆的迴答,賈行空知道再問不出什麽,抬手一指點倒了梁秋恆,凝眉沉思。


    過不多久,高榮海又提著那瘦削男子迴來。兩人對了對審訊結果,發現這兩處人皆是來自梁國的草寇。兩個領頭人不過是抱元初境的修為,都對指使自己前來的人萬事不知。


    “山上頭先我們已經仔細搜查過幾遍了,雪線之上這兩個月沒有任何人跡。對方從山下襲來,怎麽也要派幾個像樣的高手才是。難道他們就這麽小瞧我們影伍院?”高榮海道。


    賈行空抬手兩戒尺掃出,兩道元炁打在梁秋恆和瘦削男子的頭上,兩人頓時無聲無息而亡。賈行空和高榮海看都沒看兩具屍體。


    賈行空道:“我總有些不詳的預感。對手絕不可能隻是如此行事。”“對,這就是送人頭。敵人必然有我們想不到的後手。”高榮海道。


    “榮海。老大接到密報不知道來自何處,是吧?”賈行空問道。“是的,師父接到密報也是不久之前,有人深夜投書在太傅府門口。”高榮海道。


    “這些人輕易能夠過了一線峽關卡,在關卡內必有內應。關卡守備是何人?”賈行空問道。


    “林思源,中書令三服侄子。”高榮海道。“老林雖然與老大不對眼,但還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而且他次子也在山上。”賈行空道。


    不待高榮海迴答,賈行空道:“算了,要追根溯源談何容易,我們現在就不要去想了。仔細防備便是。”


    “要不要結束修行?”高榮海有些擔心道。“暫時不必!影伍學子冒些險算得了什麽?何況還有咱們七人護衛。我們靜觀其變,說不定能夠揪出事後主謀。”賈行空道。“不過,我們還是要再靠近孩子們一些,避免意外發生。你去通知雲芳和老王他們幾個一聲。”賈行空不忘叮囑高榮海。


    “十三峰那邊要不要也增派些人手過去?”高榮海道。“不必了,密報上說對方的目標是這邊的學子,想來應該不差。襲擊十三峰那邊達不到什麽目的。再者那邊別院幾個博士在,應該問題不大。你去吧。”賈行空道。


    高榮海應聲去了。賈行空邁步向冰川而去,轉眼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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